見方寶旒不做聲,陳淮生有些驚訝,轉過頭來,卻見方寶旒美眸含情,如絲如水,孩子卻早已經在方寶旒懷中睡去。
一時間食指大動,只是卻礙于孩子還在,陳淮生也只能強壓心火。
方寶旒也看出了丈夫眼底的情焰,心中一燙,可懷里還抱著孩子,只能搖搖頭:“我在想,軒兒可以在大槐山住幾年,再去桃花島小住,鳳謙的孩子也可以這樣輪流小住,山中靈氣和海中靈氣略有不同,山中靈氣土、木屬性更濃,海中靈氣水、火更甚,若是能兼得便是最好不過。”
陳淮生一揚眉,“你和鳳謙關系都好到如此地步,可以互托孩子了?”
方寶旒笑靨如花,“怎么,你覺得我和鳳謙會拈酸吃醋互不往來不成?我和尺媚、佟童她們不也一樣相處甚好,鳳謙為人大氣,她與我們的關系比你想象的還要好。”
“呵呵,那最好不過,桃花島的靈氣比大槐山還要濃郁,冰火島亦是特殊之地,去冰火島小住,還能有額外收益,上一次我未能去成,等到開春,我是打算去見識見識。”陳淮生算了算日子,“鳳謙產期該是七八月份,我到時候可能要過去呆一段時間,如果可以的話,你也可以帶著軒兒一道過去小住一段時間。”
陳淮生的建議讓方寶旒怦然心動,“嗯,明年七八月份,軒兒都三歲了,應該可以遠行了,桃花島我也沒有去過,不過我們都過去,尺媚和佟童還有青郁她們怎么辦?合適么?”
“有什么不合適的?離了你我難道大槐山就能出什么大事兒不成?”陳淮生啞然失笑,“尺媚和佟童以及青郁就沒有必要跟著一道去湊熱鬧了,要去日后多的是機會,……”
“你的意思是鳳謙大部分時間會在桃花島上駐留,不回大槐山?”方寶旒立即聽出了陳淮生話語中隱含的意思,有些遺憾:“鳳謙人很好,我們相處得也挺和睦的,我們還盼著她能來大槐山呢,還有她現在都是筑基中段了吧?若是像趙嗣天和唐經天那樣也是刻意培養,沖擊筑基也許就是十來年的事情吧?留在桃花島,能一樣么?”
“還不一定,要看情況。”陳淮生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我們和圣火宗那邊要建立互助聯盟,在資源、修行和歷練上都相互提供幫助和支持,當然一旦發生戰爭也要相互支援,所以兩家日后往來會很多,所以鳳謙在哪邊駐留多久也根據情況而定吧。”
雖然于鳳謙不可能一直駐留大槐山,但是方寶旒說的也有道理,留在大槐山可以有針對性的補益和修行功法調整,而于鳳謙修行進境如果加快提升,十年沖擊紫府是大有希望的。
這可比吳天恩和趙嗣天、唐經天他們快太多了,也可以成為大槐山自己培養出來的第二個紫府真君。
現在大槐山最大的問題就是修士的配置結構不合理,除了兩名紫府,都是凝魂處境,潤魄境沒有,蘊髓境也沒有,而筑基中筑基高段沒有,甚至連筑基中段的筑基五重和筑基六重也沒有,基本上都是筑基一二重,斷層太多,很不利于日后山中的長遠發展。
于鳳謙一來就能彌補筑基高段的空缺,如果把歐婉兒也算進來,筑基中段也差不多了,勉強讓筑基層級的短板得到彌補,如果公孫勝再能物色舉薦一二紫府,哪怕是蘊髓境的紫府,這個大槐山基本架構就能撐起來了。
想歸想,但那也是一年后的事情了,現在首要任務還是讓吳天恩和趙嗣天他們這幾個人修行狀態進入最佳,找到最適合的修行路徑。
整個景貞四十五年的冬天,大槐山都顯得格外安靜,除了偶爾造訪的妖獸,其實算下來也就是那么幾樁,一次兩頭恐狼,一次一頭紅毛猛犸,一次一頭鬼淵莽蜮,但都在入山時就被阻攔截殺。
這應該是妖獸潮的末期了,歸明后年的冬天,妖獸潮基本上就要徹底消退了。
山中眾人都是靜下心來修行,尤其是這幾位列入了專門修行計劃的,更是在完成了修行路徑確認之后,都紛紛閉關開始了苦修。
吳天恩的修行得到了山中全力支持。
作為一個實驗品,無論是靈寶,還是修行功訣這些,都全力以赴保障,加上找準了短板的吳天恩也終于可以打破了屏障,進入了一個修行的突破期,終于在驚蟄后的第七天,正式突破,晉階筑基五重。
這一成就極大地鼓舞了山中眾人,尤其是趙嗣天他們四人。
雖說吳天恩在筑基四重上也還是有些時日了,但是距離要突破筑基五重,當初大家的統一預判都還是認為需要兩到三年才有希望,但沒想到連半年時間都沒有到,就突破了。
雖說靈寶功效不小,但是如果沒有前期的仔細察析,找準癥結,也絕不可能這么快突破。
吳天恩的突破之后,緊接著就是趙嗣天四人,但陳淮生和公孫勝都覺得他們四人的突破起碼需要半年時間以上,能在景貞四十六年末達到這一目標,就算是非常順利了,但現在山中的靈寶、丹藥以及其他資材已經不敷使用,難以滿足他們四人的需要了。
在和山中眾人商議之后,陳淮生就準備要再度啟程出山了。
五萬靈砂要用出去,購買各類靈寶和丹藥,要去的地方還不少。
黿頭渚,看看能不能買到中意和足夠數量的靈寶;汴京或者長安,看能不能買到各種品類的丹藥。
在此之前,陳淮生也還要打算先去懷陽城和閔家樓以及白塔鋪走一遭,香火愿力的事情不能再拖,哪怕現在看起來還有些遙遠,但這種事情要早早開始做起來,先打好基礎。
越是提早,越是讓各地民眾先有了一個這樣的意識作為鋪墊,那么這等類似于關帝廟、火神廟這樣的民間祭祀才能慢慢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