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晚自習,現在又只是高一上學期,而且還是剛剛月考之后沒多久,在這個時間點,老師們基本上也不會抓得太緊。
哪怕是邱長興這種嚴厲的、有著“四大名捕”頭銜的班主任,他也是要休息的,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學生。
不過他這一天還是直接安排了謝星怡這個副班長加紀律委員坐在講臺上,監督大家上晚自習。
有時候自帶“喜歡打小報告”特性的學生,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大家就算心里再對她不齒,也得憋著,誰讓她背后有邱太監撐腰?
至于邱長興為什么不安排寧澤陽坐班,則是發現這位人高馬大、身體壯實的班長,不太喜歡管事,除了把他交代的事情,能辦好之外,其他多余的事情,是能推就推。
所以如果安排寧澤陽坐班,那估計班里的學生都放飛自我了,這周末的晚自習也就徹底浪費了。
邱長興倒是也不會怪寧澤陽不負責任,主要是對方成績優異,尤其在理科方面極為出色,平時晚上的時候還要去參加競賽培訓班,確實也沒多少時間分心在班級雜務上。
還好謝星怡這個副班長能頂上來,她也很熱衷于管理班級,恨不得直接取代寧澤陽,成為真正的班長。
可惜謝星怡只會媚上,不能服眾,她在班級里人緣是真不行,這種學生如果硬把她扶上位,說不定會讓班級里大多數學生產生逆反心理,反而就弄巧成拙了。
因此,邱長興覺得既然現在這種配置運轉良好,那就不用急著改變什么。
這個時候,晚自習已經開始。
謝星怡端坐在講臺上,由于身高太矮,她好像只有腦袋能被大家看到,仿佛烏龜的頭一樣,她的身體則基本上被講臺擋住了……
即便這般“望之不似人君”,謝星怡那張長相刻薄的臉頰上,依舊是滿滿的得意之色,仿佛她坐的不是講臺,而是帝王寶座!
在晚自習上課鈴響了之后,她還清了清嗓子,站在講臺上,學班主任那樣,拿黃色的三角尺敲了敲講臺,很強勢地讓大家都安靜下來,并且告誡大家,雖然今天的晚自習沒有老師坐班,但卻還是要跟老師坐班時一樣,保持好紀律!
她作為紀律委員,對維持好班級紀律這件事,責無旁貸!
“反正你們都給我安分點,否則我就告老師!”
謝星怡一臉肅然地說完之后,才坐了下去,講臺上又只剩下一顆烏龜的頭了……
下面隱隱傳來幾聲嗤笑,顯然有同學覺得這個“望之不似人君”、“沐猴而冠”的謝星怡,根本不配坐在講臺上。
謝星怡一下子站了起來,手往講臺上一撐,氣勢十足地盯上一個嗤笑她的男生:“曾高慶,你笑什么笑,不遵守晚自習紀律,我明天就要告訴邱老師!”
曾高慶的笑容凝固了,他并不是那種刺頭型學生,就是覺得剛剛謝星怡“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行為很二逼罷了,可問題是人家真敢告老師,完全不跟你講什么同學之情……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忽然看到自己的前前桌還空著,那正是楊樂萱的座位,他機智道:“我沒有笑,剛剛我發現楊樂萱遲到了,就想提醒你這件事,你要告老師,就告這個唄。”
不得不說,曾高慶深諳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就算他不提醒,“事兒逼”謝星怡,也遲早會注意到楊樂萱遲到這個事實。
果然,曾高慶拋出楊樂萱之后,謝星怡看到此女座位上還空著,不由皺起了眉頭。
假如楊樂萱是個走讀生的話,那她估計也不會追究到底,走讀生還是比寄宿生自由一些的。
“陳璐,你知道楊樂萱為什么遲到嗎?”謝星怡詢問楊樂萱的同桌陳璐。
陳璐之前并沒有回宿舍,吃了晚飯之后,在校園里溜達了幾圈,就回教室了,所以她都還沒吃到剛剛隔壁宿舍發生的瓜。
“不清楚,我沒回宿舍。”陳璐言簡意賅。
“算了,遲到就是遲到,有什么原因,到時候讓她去找邱老師解釋。”
謝星怡冷哼一聲,覺得楊樂萱沒有給予她應有的尊敬,早不遲到晚不遲到,偏偏她坐班監督時遲到,這是什么態度嘛,她在心里狠狠地記了楊樂萱一筆。
經過謝星怡這一番“冷面無情”的演出,再加上她那動輒威脅要告老師的“核威懾”,她就算坐在那兒再像烏龜的頭,卻也順利鎮壓了全場。
實際上晚自習三節課,往往前面兩節課,大家都忙于做作業,還是能安分下來的,待到最后一節課,越是接近下課的時候,大家才越浮躁,忍不住講起話來、消磨最后的時間。
順帶一提,走讀生其實可以上完兩節晚自習,大概八點半的時候,就離校回家。
這也不是什么特權,而是可以保證一些安全問題,若是伱住的地方離學校近,那照樣可以上完三節晚自習,再回家,一切還是看你自覺。
姜緣雖然住的公寓離學校并不遠,但她一般上完兩節晚自習就離校了,坐個十多分鐘的公交車,就能到達住所,那時還不到九點鐘,她甚至能去文悅廣場里的影院里看場電影,最好是喜劇,再回公寓睡覺……
看電影選擇喜劇,那當然是因為能產出更多的快樂值了,可惜喜劇的質量也參差不齊,有些低質量的喜劇電影根本沒法逗她笑,只會讓她尷尬。
但不管怎么說,至少她上完晚自習回去后,還能去商場影院里看場電影,這已經比其他高中生贏得太多了!
這種輕松悠閑的高中生活,那就是她理想中的生活啊!
在學習上,因為有“學習達人”與“慧根”詞條的加持,她的學習效率直接拉滿,學習方法也有自己的一套,自然就能擠出更多的時間找樂子。
比如說現在,哪怕是第一節晚自習,她都很悠閑,她的作業早就在今天上午的自習課上做完了,因為周日的作業,都是周六布置的。
不過她今天倒是沒有像以往那樣看起雜書來,而是研究起了她已經兌換到手的“惡意筆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