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凌兒都快等不及了。
眼看著洛葉把盧平打翻在地,照著臉狂砸的時候,她是既驚訝,又高興,又有些小失落。
正發愁時,李子禮就開口了。
要一起上!
還說要不講江湖規矩。
“哈哈!”
唐凌兒心里的那點小失落一下就沒了。
整個人都精神了。
她當然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直接就沖了出去,搶在全椿之前,護在了洛葉的面前。
一個書童竟然想和她搶‘功勞’,那可不行。
“你們不要過來啊!”唐凌兒大聲喊道。
“唐凌兒,你非要多管閑事嗎?”李子禮臉色陰沉。
“當然,我唐凌兒向來是一身正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唐凌兒雙手叉腰。
“好,很好!”李子禮看了一眼地上的盧平,咬緊了牙關:“那就怪不得我們了,丁昭、郭植,你們去廢了洛葉,唐凌兒交給我。”
“好!”
丁昭和郭植還有兩名世家子弟,包括從后面趕上來的宗豎,都沒有再客氣,立即就向著洛葉圍了上去。
五個人準備趁李子禮拖住唐凌兒時,一起郡毆洛葉。
李子禮則是向唐凌兒跑去。
全椿大急,想要再次忠仆護主。
不過,唐凌兒卻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就大喊了一句:“想打洛葉,先過了我唐凌兒這一關!”
說完,就向著第一個沖過來的郭植迎了上去,根本就沒把李子禮放在眼里。
一身的藍色蝶裙翩翩飛舞,小小的臉兒上殺氣騰騰。
“唐凌兒,你……”
郭植大驚。
他沒想到唐凌兒出手這么果斷,而且,速度還這么快,李子禮根本就攔不住唐凌兒。
眼看著唐凌兒到了眼前。
而且,直接就是一掌,向著他的胸口拍來。
沒有辦法,郭植只能一咬牙,本能的用兩只手掌,往胸口位置一擋。
“嘭!”
拳掌相碰。
可怕的寒氣撲面而來。
這一瞬間,郭植只有一種感覺,仿佛被一個巨大的冰錘重重的砸中,還沒明白發生了什么,人就飛了出去。
連帶著將緊跟在身后的丁昭都撞了個大跟頭,腦袋磕在地上,口里發出一聲痛呼:“哎喲!你怎么……!”
“怎……怎么回事?!”
剛準備圍上來的兩個世家子弟一下就懵了。
什么情況?
他們明明記得,唐凌兒不會武啊?
再看地上的郭植。
胸口的衣服上,竟有著雪白的寒氣,都凝結成了霜。
“啊,痛……痛死我了!!”郭植這時才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口里發出慘叫:“我的胸口,好痛,好冷!”
“郭植,你怎么了?”丁昭剛從地上爬起來,下意識的向著郭植胸口扶去,立即便感覺到了撲面的寒氣:“這,這難道是?!”
丁昭確實沒有習過武。
可他父親是刑部尚書‘丁博義’。
刑部是干什么的?
主管刑罰!
丁昭自小便和刑部里面的那些捕頭打交道,當然對武學功法和境界有所了解。
眼見著郭植胸口的白霜,他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一個念頭猛的在腦海中閃過。
“這是寒……寒玉功?!”
“什么?寒玉功?!”李子禮剛跑到唐凌兒的面前,立即被丁昭的話嚇了一跳:“難道,唐凌兒,你……你習武了?”
“十三郎快跑,她不止習了武,她還是命關二境!”丁昭再次喊道。
“命關二境?!”
這話一出,還準備上前的兩名世家子弟和宗豎,立即就呆住了。
命關二境?
八歲的命關二境?!
李子禮同樣臉色大變:“你是命關二境?這怎么可能?!”
“我剛才好像記得你說過……我就交給你了,對吧?”唐凌兒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那我今日,便如你所愿!”
終于享受到了這種‘舉世震驚’的感覺了。
為了慶祝一下。
她決定,給李子禮也來上一掌。
“什……什么?唐凌兒,別……”李子禮大驚,想要開口阻止:“我阿爹……”
可惜,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完。
唐凌兒就已經到了面前,一掌就向著他打了過來。
李子禮后背發涼,下意識的想要跑,可他離唐凌兒太近了,哪里還能跑得掉?
“嘭!”
一掌拍中胸口。
“我阿爹是當朝宰輔……啊!!”李子禮終于將后面的話說完,但是,人也已經倒飛了出去,滿臉的不甘。
……
變故來得太快。
沒有人想過,唐凌兒會是命關二境。
原本計劃的是群毆洛葉,現在轉眼間就變成了羊入虎口。
丁昭大感不妙,站起來就想跑。
結果,還是沒有跑脫。
被唐凌兒從后面一把抓住,情急之下,也跟著李子禮一樣喊了一句:“我阿爹是刑部尚書!”
這話他還真的一口氣說完了。
但并沒有什么卵用。
唐凌兒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將他踹成一個‘大’字趴在地上,順便還滑了七八步,滑出了一臉血。
“啊……唐凌兒,我,我絕饒不……”
“饒不了我?”唐凌兒蹦蹦跳跳的湊近到丁昭的面前,眨了眨眼睛。
“沒,沒有!我沒有這樣說……”
“哼,諒你也不敢!”
唐凌兒冷冷一笑,又朝著丁昭的屁股踢了一腳。
這次丁昭沒敢再叫囂,死命的憋著。
其它兩個世家子弟和宗豎一看形勢不對,哪里還敢再待,都是轉身就跑。
兩個世家子弟倒是跑脫了。
可惜,宗豎身上裹滿了淤泥,沒跑出幾步就摔在了地上。
唐凌兒眼見追不上另外兩個,便又跑到宗豎的面前,準備下手。
但卻被宗豎忠心的書童阿勝趕了過來,拼命的伸出兩只手,護在了他的面前,同時喊道:“別踢我家少爺,求你了,他都生病了,早上到現在都是咳嗽不止,如果再被你的寒玉功打中,怕是真的要死了。”
“生病了不早些回家,還等在這里要欺負洛葉?活該!”
唐凌兒哼了一聲,但看到阿勝的樣子,倒也沒有再踢宗豎的意思,只是一腳踩在宗豎的手掌上,將宗豎踩得“嗷嗷”叫。
干完這些。
唐凌兒轉身又來到了李子禮的面前:“服不服?”
“服!我……我認輸了。”李子禮已經徹底沒了脾氣,他不是害怕,而是真的打不過,命關二境和他們的差距太大了。
“算你識相。”唐凌兒仰了仰頭。
丁昭和郭植趴在地上,口里哼哼著,同樣不敢再多說什么。
……
不遠處。
藏在荷塘邊,隨時準備現身阻攔的素琴,終于松出一口氣。
“還好……郡主留手了。”
雖然唐凌兒用了寒玉功,但其實還是收斂了的。
寒玉功,以寒氣侵體而殺人。
如果唐凌兒全力施展,一掌便能將郭植和李子禮的心臟凍住,直接要了郭植和李子禮的命。
而現在,只讓寒氣侵入血肉。
已經是留手了。
當然,要將這些寒氣從體內逼出來,沒有半個月時間是不可能的,而且,還必須要請江湖高手相助。
畢竟,寒氣一旦入體,便可稱為寒毒。
想到這里,素琴又嘆出一口氣。
今天的事情,恐怕不會太容易善了。
不過,武王府并不懼怕任何人。
沒有過多的擔心,她真正擔心的,其實是昌平伯爵府。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洛四郎……已經開了命宮了!”
“八歲的命宮雖然不多,但在世家大族和江湖上還是有的,可一個沒有入過宗門,又出身書香門弟的,怕是僅此一人吧?”
“可惜,昌平伯爵府這次,恐怕難逃命運了。”
素琴的手下意識的從懷里摸出一張信紙。
早上,唐凌兒令她向王爺送出了一封信,內容很簡單,一問:昌平伯想收集巫嗣之難案的線索,以對付奸相,會有什么后果?二問:能否相救?
如今,王爺已經回了信。
一共兩封。
一封是給她的,問:凌兒為何會詢問昌平伯的事情?
另一封則是回復唐凌兒的信,內容只有八個字:自尋死路,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