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直升機來了
米171SH,這架直升機身上兼具著“稀有”和“常見”兩種屬性。
其中,稀有是因為,這玩意兒直到2020年的時候,北方某大國都還在不斷采購,因為它載重量大、功能性強、火力潛力巨大,非常適合作為多用途直升機使用。
作為一款直升機來說,它的強大性能,是相當稀有的。
但要說常見,其實也沒有任何爭議。
因為這玩意兒的原型機在20世紀50年代就已經誕生了,而它本身也是在1993年左右研制成功、在2000年投入量產的。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玩意兒就是“空中AK”的升級版,其產量之大、應用之廣,世界上極少有其他型號的直升機能與之比肩。
什么非洲啦、中東啦、東南亞啦.到處都有這架直升機的身影。
甚至連佤邦,其實都是有兩架米171sh的。
而且,他們拿到的時間還相當早,在2008年的時候就已經被拍到過,2013年的時候都執行過幾次針對緬軍的“空中突擊”任務了。
所以綜合來講,小魚能提供這個型號的直升機,其實相比“海豚”,或者說直9要靠譜得多了。
但問題是去哪兒接貨?
這玩意兒不會要自己去打吧?
給我個坐標,讓我自己去搶?
陳沉心里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但好在,接下來小魚的回答,讓他稍稍放下心來。
“接貨的問題你不用考慮,肯定不可能讓你自己去開。”
“再說了,讓你去開,能開得明白嗎?”
“.確實開不明白。”
其實不僅僅是開不明白,而是根本就不可能開得動。
一架米171sh最多可以配置6名機組成員,包括飛行機長、飛行副駕、飛行機械員、放行機械師、電子專業員和勤務員。
其中電子專業員和勤務員可以合并,兩個機械員勉強可以通用,但即使這樣,至少也還需要4名機組成員,才能把這架飛機飛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東風兵團在短期內是基本沒有可能獨立運營米171sh的,他之前的考慮,也是暫時依托保利、佤邦的力量先維持住,后期慢慢招聘、培養,最終實現完全的“自有化”。
所以,在小魚問起的時候,他也是對自己的困難毫不掩飾,坦然說道:
“而且,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不是能不能開、怎么開的問題,而是人才隊伍培養的問題。”
“直升機畢竟跟地面上跑的車不一樣,我們沒有試錯的機會,一個失誤就有可能導致全軍覆沒。”
“另一方面,你自己也說了,這是一架米171sh,我不知道上面會配什么武器,但天燕、C5之類的應該是標配吧?”
“它的火力強度,都可以直接干翻一個小軍閥了。”
“我不可能放心地把這東西交給外人,所以如果沒有飛行機組成員的話,這東西我寧愿你先別給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聽到他的話之后,小魚似乎頗為滿意,她拖長聲音“嗯”了一聲,贊許地說道:
“想的很清楚嘛。”
“怎么樣,你有什么好辦法?”
這就是明擺著的試探了,不過陳沉也不會連這樣的考驗都扛不住。
略微猶豫之后,他開口說道:
“這個還是要看直升機的具體來源,以及交貨方式。”
“首先我們排除一下北方貨,因為還沒到淘汰的時候,現役款也不可能給我們。”
“其次,排除下毛子貨,畢竟如果是毛子貨的話,你也不用給我打這個電話了,直接給我個聯系人,我自己去聯系得了。”
“綜合來講,大概率是某個東南亞國家的走私貨?老撾的?”
“如果真的是老撾的話,那機組成員其實還是比較好解決的,連人帶貨一起打包過來就好了,走裝備出租路線,我記得他們不是有這服務嗎?”
所謂的“裝備出租”,其實是陳沉一種帶著諷刺意味的說法,說的是金三角一帶,包括緬、泰、老在內的國家軍隊普遍跟私人武裝、軍閥武裝糾纏頗深,甚至可以花錢去購買一些軍用裝備、甚至是軍隊的使用權。
這一點,跟老美在伊拉克干的事情是差不多的。
如果真的是這條路線的話,陳沉完全可以安排人貨分離,直升機按照正常報廢、出口流程運到勐卡,人員則巧立名目,以“考察”啦,“交流”啦之類的形式租過來。
不過,這樣的操作方法其實并沒有完全解決“可信度”的問題,只能說雙方互有把柄,比陳沉自己去找人要稍微可靠一些罷了。
所以,陳沉內心是不希望小魚他們走這套流程的,但實在沒辦法的話,也可以湊合用用。
而在聽到他的猜測之后,對面的小魚卻是毫不猶豫地直接否認。
“怎么可能搞得那么復雜?”
“我都說過了,商業的歸商業,我們肯定也是以純粹商業的形式完成約定。”
“你既然對米171sh的武器配置那么熟悉.那你應該也知道,在蒲北,到底誰手里有這架直升機吧?”
“克欽,佤邦,克倫似乎有,我不太清楚。”
陳沉回答道。
“沒錯,克欽和佤邦都有,克倫是沒有的,他們只有米8。”
“那你知道佤邦的米171,他們的直升機和飛行員是哪來的嗎?”
“.那你別賣關子了,我真不知道,直接告訴我吧。”
陳沉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隱約感覺到,小魚真的有點過于高看自己了。
開什么玩笑呢?我要是知道佤邦的直升機和飛行員怎么來的,我還用得著天天屁顛屁顛地巴結你,我自己不就去買了嗎?
事實上,佤邦的直升機來源屬于高度機密,很多人以為是北邊直接過來的,但其實根本不是。
不僅僅直升機不是,上面的一系列武器裝備、電子設備都不是。
陳沉知道他們是走了復雜且曲折的進口路線,借助老撾繞過了多方審核,但他確實不知道這條路是怎么走通的。
不過,小魚接下來的回答,給了他一個簡單的答案。
“裝備是跟老撾買的,老撾有自己的出口訴求,這點毫無疑問。”
“但,他們只管交付,交付完之后,就不管了。”
“所以,飛行員的問題,是另一個問題.不過,退役的民航飛行員,還是很多的.”
掛斷了小魚的電話,直升機的交付也終于有了明確的計劃。
正如陳沉所預料地一樣,貨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目前就停在老撾某個無人知曉的民用機場里,燃油已經加滿,C5火箭彈已經掛好,雖然沒有TY90,但卻多了機鼻、側門、尾門三把12.7mm重機槍!
而且,這還不是最終武裝狀態。
因為它的短翼上還有兩個掛點空著,如果有必要的話,以后是可以直接從毛子那里采購升級套件,掛上重型機炮的.
這玩意兒光是聽著就覺得武德充沛,簡直就是蒲北平替版的空中炮艇。
陳沉恨不得立刻就把飛機飛回來,但奈何飛行員還沒到位,手續也還沒安排妥當,陳沉也只好耐下性子來再多等幾天。
可等著又能干啥呢?
聯軍的作戰計劃還未啟動,哪怕AH2的炮口已經瞄準了勐庫軍營,但在得不到指令之前,別說開炮了,陳沉連前沿觀察哨都不能往外派。
再加上生意上的事情已經基本做完了,現在東風兵團的狀態突出一個詭異。
就好像高考前的考生一樣。
明明知道大考就在眼前,明明知道自己可能要面臨重大考驗,明明知道重大考驗之后必然還有重大收獲,這本來應該是最緊張的時候,但.
學校的領導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安排了三天的假期!
而且還他么把書全給你收走了,意思是讓你在大考前好好放松放松!
誰能受得了這個?
于是,陳沉只好把自己略顯壓抑的情緒發泄到了東風兵團身上。
其具體表現形式就是.
訓練直接開始上強度了。
當然,不是魔鬼周,不是魔鬼月。
而是極度枯燥,極度無聊的直升機登車、下車、索降訓練。
白狗負責搞了個集裝箱回來,然后找人在集裝箱上切了個兩小門,把集裝箱架到一米多的高度,然后這邊上、那邊下,一練就是小半天。
除此之外,他們還練了在狹窄空間內操作機槍進行掩護的科目。
條件不夠,人力來湊,找個吊車把集裝箱吊在空中,機槍手搬個小板凳坐在小門邊上,下面的人綁個繩子拉著集裝箱晃來晃去。
雖然看上去真的有點可笑,但架不住這玩意兒是真的有效果。
僅僅只花了一天的時間,幾個機槍手就已經完全適應了不規律晃動的場景,雖然打得不算準,可至少不會給自己晃吐了。
另外,既然機槍手適應了,那其他人也得適應適應。
不夸張地說,陳沉只花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就完成了對東風兵團所有成員的全員祛魅化。
在此之前,他們看待直升機大多都抱著一種敬畏的、崇拜的、恐懼的心態,可兩天之后,他們恐怕只剩下了.厭倦。
還有惡心。
也不知道等直升機真的飛過來的時候,在他們眼里會不會只是個涂裝不同的大號集裝箱.
不管怎么樣,這一項訓練的成果還是相當喜人的。
當然,因為它本身就不算太復雜,所以陳沉也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去堆熟練度,而是簡單練完,能達到基本要求就放過了。
真正難的,是后面的索降訓練。
這玩意兒就屬于進階技巧中的進階技巧了,別說一般的傭兵,哪怕是各國正規軍都有玩不好的。
印度就不用說了,一年不摔死幾個都不好意思做年終總結,就連老美、毛子和北邊某大國的空突旅,在這一個科目上也是頻繁出事的。
陳沉并不是真的想讓所有人都掌握直升機索降技能,用李幫的話來說,那就是練著玩玩兒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一條繩子從別墅樓頂往下掛,然后所有人輪流索降,不敢下的就一腳踹下去,反正下面是游泳池,摔不死人。
這么練了3天,所有人那叫一個生無可戀,甚至已經發展到見了繩子就往腰上摸的程度。
這個習慣
不好多說。
一晃5天的時間已經過去,小魚那邊又來了新的消息。
飛機已經準備好了,飛行員也已經到位了,現在只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把直升機運過來了。
最晚五天之內就會到位,這是她的承諾。
但為什么是這個時間,又到底什么是合適的時機,小魚沒說,陳沉也不問。
他能做的,就是趕緊清理出一片場地來,作為直升機停靠的機場。
這事兒還是東風兵團自己來干,于是所有隊員終于得到了短暫的休息,那些原本不愿干這種“雜活兒”的隊員,也跟得到了恩賜一樣抄起鐵鍬沖在了前面。
半天時間平出場地,一天時間做完簡單鋪裝,兩天時間拉好鐵絲網,布置好電路,裝好燈光,布置好監控和警戒哨位,一個粗陋到極點的臨時機場,就算是搭建完成了。
不過,機場雖然簡陋,但陳沉選擇的位置卻一點都不兒戲。
周圍有樹木和高大建筑物掩護,中間是之前就已經裝好的“吸毒有害健康”的廣告牌,北邊借助別墅主體建筑為掩護,南北則是湄公河的最寬處。
基本上,這個臨時機場杜絕了所有可能的突襲,后續再多拉點偽裝網啦、搭建個機庫啦,就能保障它在地面上的安全性了。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直升機了。
陳沉越等越著急,恨不得直接把電話打給小魚,問問安排得怎么樣了。
但他也知道,如果小魚說要等,那就肯定是得等。
不過好在,他沒有等多久。
就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晚上,陳沉突然接到了小魚的電話。
隨后一小時不到的時間,直升機特有的轟鳴聲突然降臨在了勐卡。
陳沉親自去做了地面引導,但實際上,這架直升機的駕駛員似乎并不太需要這種東西。
他就那么簡簡單單地、略有些粗暴的把陳沉心心念念的直升機拍在了地上,沒有一絲多余的搖晃。
發動機還沒關閉,有人從側門走了下來。
陳沉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欣喜地把手放在了飛機艙壁上。
就是這個感覺。
呼應上了。
他滿臉陶醉,站在一旁的小魚則是直接傻了。
她下意識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算了,能說他什么呢
湊合處著吧,還能掰了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