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涂永勝此言一出,四下皆驚。
因為人的武功表現,都是有師門武技痕跡的。
石天雨施展低武技能開打,青刀門的痕跡就被涂永勝看出來了。
而毀大盜許明勇正是青刀門武功最出色的弟子,是殷世海的徒弟。
殷世海臨死之前,也收了石天雨為徒。
十年前,涂永勝是許明勇的好兄弟,好朋友!
他們倆是一起毀的,劣跡斑斑,相互間熟悉彼此的武功。
石天雨一怔,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心道: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為你關閉一扇門,便會為你打開一扇窗。
給了你一身的武功,也會留下伱師門武技的身法手法的痕跡。
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便是如此。
任何人做任何事情,都會留下破綻,都會留下痕跡。
“這真是太神奇了,那少年英雄竟然是涂永勝的親戚?”
“這下可好嘍!這小子可以反過來幫咱們奪鏢車嘍。”
正把晉遠鏢局殺得只剩下渾身是血的呂堅的眾匪徒聞言,也停了下來。
并紛紛議論起來。
呂櫻大喊一聲:“哥!”連忙躍身上前,扶著呂堅靠在唯一一輛沒倒下的鏢車旁。
兄妹倆臉色蒼白,神情悲哀地望著石天雨與涂永勝。
呂氏兄妹倆又異口同聲的互問對方:“什么?他們倆是一路的?那俊小伙也是毀大盜?”
魏雪妍機靈地大喊一聲:“阿牛,許明勇和涂永勝都是妖孽。別聽他胡扯,涂永勝是要陷您于不義!”機智地稱呼石天雨為“阿牛”,很懂得保護石天雨。
石天雨反應過來,嘻嘻一笑說:“我不認識那妖孽。”
呂櫻和魏雪妍聞言皆是“撲哧”一笑。
涂永勝聞言又羞又怒,臉都紅成了一塊豬肝。
石天雨此言等于把涂永勝也罵在內了。
涂永勝打又打不過石天雨,斗嘴也不是石天雨的對手,氣得他握著鐵扇指著石天雨罵了一句:“小雜碎,爺爺以后再跟你算賬。”
轉身朝幫匪一揮手,嘶聲叫道:“走!”便縱身一躍,策馬就跑。
其余幫匪互相打口哨,霎時間便逃散的干干凈凈。
石天雨哈哈一笑說:“妖孽,少爺隨時等你來算賬。”
魏雪妍連忙幫忙造勢,指著涂永勝的背影叫道:“死妖孽,若有種,你就別走。”
又低聲問石天雨:“以您的武功,瞬間就可以滅了涂永勝,為何現在不抓他?不打死他?”
石天雨低聲說:“涂永勝既然十年前曾經與許明勇在一起毀,而涂永勝又是鐵扇幫的。如此,我將來便可以找到鐵扇幫總舵,找到涂永勝,抓捕涂永勝,讓涂永勝領著我去抓捕許明勇,再將這兩個毀大盜公審,最后當眾處決!”
魏雪妍翹指稱贊也語帶譏諷地對石天雨說:“您小子真聰明!其實,無非是想借這個機會,撕掉天下武盟對您的通緝令,洗白您的身份和嫌疑。好計策!難怪金兵不是您的對手。您確實做什么事情都是使用兵法的。”
石天雨低聲調侃地說:“我肯定也能使用兵法娶到您!”
魏雪妍頓時俏臉飛霞,慍怒地罵道:“說您胖,您還喘上了?真不是東西!待會我找塊鏡子給您照照,讓您好好慚愧慚愧!”
石天雨含笑說:“不用照鏡子,我這張俊臉,就是將來的天下武林的招牌。”
魏雪妍氣極反笑:“呵呵!真是無賴!死豬不怕沸水燙!”
石天雨仍然含笑說:“放心吧!等我君臨天下,許您母儀天下。”
魏雪妍氣得一掌拍去。
石天雨晃身閃開,走向呂櫻。
呂櫻看著涂永勝率眾遠去,這才放心拍拍胸口,喘著大氣對石天雨說:“少俠,原來你們不是一伙的,哎呀,嚇死我了。”呂堅淤紅著臉,在道旁拾起那根鐵煙桿,向石天雨低聲道謝之后,便敲燃火石,狂吸旱煙,掩飾窘態。
呂櫻上前撕下衣袖,為他包扎傷口。
魏雪妍不經意地望向倒在一邊的兩輛大車,只見絨幔撕破,兩只箱子被砸爛,箱子里全是石頭,連忙招呼呂櫻過來,并說:“咦!呂家妹子,您的鏢車里怎么會全是石頭呀?這些石頭是什么寶石嗎?誰人托鏢的?怎么委托您們鏢局押護這些石頭呢?很值錢的石頭嗎?”
呂堅一聽,推開呂櫻,搶身上前一看,見狀大驚,臉色慘白,身子晃了一下,差點暈了過去。
石天雨連忙伸手扶住呂堅。
魏雪妍又建議說:“少總鏢頭,其它的箱子恐怕也要打開來看看。不要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呂堅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
呂櫻拔出柳葉刀,對著每只箱子砍一刀,打爛箱子一看,果真全是石頭。
六只大箱子并無任何寶物。
而那些石頭便是普通的石頭,并非寶物。
呂堅見狀,氣得哇哇吐血,萎頓在地上,暈了過去。
呂櫻怔怔地站在六大箱石頭旁,淚如雨下,泣聲說:“晉遠鏢局揚名天下,家父一世威名,想不到今日竟然如此被人戲弄!”
石天雨伸手在呂堅肩膀上拍了一下。
在石天雨內力的震蕩下,呂堅悠悠醒來,眼神卻全是悲哀。
魏雪妍噓嘆說:“唉!想不到呂老鏢頭威名一生,到頭來卻如此被人戲弄。”
呂堅完全清醒過來,緩了一口氣說:“請問二位少俠高姓大名?在下他日定當圖報。”
魏雪妍抱拳拱手說:“武林中人有難,理應拔刀相助,在下和這位兄弟只是盡微薄之力,不望圖報。敢問少總鏢頭,這趟鏢是誰托貴局保的?”
隨便一句話,便把自己的姓名帶過去了。
石天雨對魏雪妍的才智,暗暗嘆服。
呂堅臉色大變,繼而狂笑說:“好,好,好個六合幫,平日大講江湖道義,卻弄這種卑鄙無恥手段。”魏雪妍吃驚地說:“少總鏢頭,六合幫有何得罪貴鏢局之處?請講。如有可能,我們幫您向六合幫討個說法。”
呂櫻“哼”了一聲說:“六合幫號稱中原第一大幫,卻假仁假義,這趟鏢就是六合幫要敝局保的。”
魏雪妍驚奇地說:“不可能,六合幫弟子為數不少,幫中高手甚多,他們無論有什么貨物,從來都是自己押運。”
呂堅憤憤地說:“趙劍清日前派人送信前來,說近年武林多事,幫中抽不出人手,委托敝局押送一筆故人在太原城郊挖掘的珠寶前往雒陽,家父正是看了趙劍清的親筆信和六合幫中信物才同意押運的。現在敝局如此被六合幫戲弄,這筆帳遲早會跟他們算的。呂某武藝低微,今日承蒙兩位相救,他日定當圖報,就此別過。”
他說完,提刀走到不遠處山崗挖坑,掩埋被幫匪殺死的十余名鏢師和馬夫。
呂櫻柔情地望著石天雨一眼,走到他跟前,輕聲道:“小女子呂櫻,謝過少俠救命之恩,請問少俠高姓大名?改天,小女子與家父一定登門道謝!”
石天雨抱拳拱手說:“在下石天雨,都是武林同道,姑娘不必客氣。”
呂櫻聞言,聲音發顫,反問一句:“什么?石天雨?您就是抗金英雄,威震遼西的楚風將軍,愛民如子的廣寧知府?”
石天雨沒想到自己名氣這么大,心思倏轉,仍然抱拳拱手說:“如假包換!姑娘,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武林正士所為。走,一起幫令兄掩埋遺體吧。”
道畢便轉身去幫呂堅埋尸體了。
呂櫻聞言,拱手還禮道謝:“謝謝將軍相助,將軍今日之恩,小女子永不敢忘。”
聲聲將軍,竟然是十分崇拜石天雨,又尾隨他過去幫呂堅掩埋尸體。
魏雪妍察言觀色,心里很不舒服呀!沒想到朝廷如此通緝石天雨,而石天雨竟然在民間還有崇拜者,而且崇拜他的人竟然還是漂亮姑娘!
如此下去,石天雨和呂櫻之間的感情必定會發生。
呂堅見石天雨過來相助,雖然感激,但想起天下武盟對石天雨的通緝,想起朝廷對石天雨的通緝,心里頗為害怕沾上晦氣,又向石天雨套話說:“石少俠真是朝廷通緝的楚風將軍?”
魏雪妍把握機會,遠遠地譏笑石天雨:“呵呵!楚風將軍,您真是熱臉貼上冷屁股呀!”
不拆散石天雨與呂櫻,實在不甘心。
如此之言,便等于替石天雨回答呂堅的套話。
也等于確認石天雨的真實身份。
石天雨惱怒地回頭瞪了魏雪妍一眼。
也是人生首次如此怒瞪魏雪妍。
也感覺到了呂堅話帶玄機,便拍拍身上的塵土,對呂堅說:“兄臺口音重,小弟沒聽明白。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告辭!”
轉身就走,甚是憤怒。
幫人家一場,卻被人家審問犯人似的。
再好的涵養,也受不了。
呂櫻但聞呂堅和魏雪妍之言,心思陡轉,瞬間對石天雨的崇拜之情沒了。
換之而來的也是如其兄一樣的心思。
所以,呂櫻不讓石天雨走開,雖然仍是滿臉含笑,卻甚是委婉地套話,并低聲問:“將軍,請問家住何處,改天好登門拜謝。”
石天雨經歷諸多風險,自然也明白呂櫻的話語含義。
心知之前呂櫻是真心佩服他,崇拜他。
但被呂堅如此追問,呂櫻也不傻,所以忽然變了臉。
石天雨不由心里暗道:我幫了他們,他們卻想套我的話,好傳訊給江湖中人知道。
唉!沒想到我的生存還是有問題。
如此,石天雨再也不想和這對兄妹在一起了,便冷冷地說:“姑娘,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都是武林同道,不必客氣。在下趕著進京面圣,再會。”
又轉身而去。
呂櫻欲攔。
呂堅趕緊拉住她,又朝石天雨的背影,抱拳拱手道了一聲:“石少俠,珍重,祝你一路順風。”
石天雨頭也不回地走到魏雪妍的身邊。
兩人隨即步行一段路去找馬。
呂堅看到石天雨走遠,便又壓低聲音,向妹妹道出心思,勸導說:“妹子,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別再問了。石天雨是幫過咱們,但是,他是朝廷的通緝犯,也是天下武盟的通緝犯,跟他在一起,會連累咱們的,咱們家里還開著江湖上最大的鏢局吶!”
呂櫻江湖閱歷淺,但也是女扮男裝,自然看穿了魏雪妍也是女扮男裝,以此推猜這個魏雪妍可能就是朱盈雅,便低聲說:“石天雨說他要進京,他身邊的那個公子哥,哦,也是女扮男裝的,但是氣質高貴,與他同行,不知道那女的會是誰?會不會就是朱盈雅郡主呀?”
呂堅終究害怕,拉著親妹上馬車,揚鞭而去,又邊趕馬車,邊勸導妹妹:“別惹事,快點走。”
呂堅是否會向天下武盟告發石天雨出現的事情?
晚風帶著些許血腥味。
樹影搖曳。
石天雨走近魏雪妍時,已是滿臉淚痕。
魏雪妍怔怔地看著淚如雨下的石天雨,低語相問:“怎么啦?您一個人人崇拜的抗金大英雄,怎么會哭呢?”雖然關切,卻語帶諷刺。
石天雨心頭悲涼,顫聲反問:“您沒聽到他們兄妹在議論什么嗎?我幫了他們,可他們卻用異樣的眼神看我。想不到,天下之大,竟無我容身之處,縱然改名換姓,結果還是一樣。我到底惹誰了?就因為我背部上的那張藏寶圖?”
魏雪妍裝聾作啞地說:“我內功沒你好,我沒聽到。”
話剛出口,忽又后悔。
倏然間,魏雪妍感覺自己的玩笑開大了。
心道:石天雨也不容易,連他救的人都在憎恨他。
這么可憐的一個人,救過自己,做過飯給自己吃,還是抗金英雄,威震遼西的名將,愛民如子的廣寧知府,自己怎么再忍心傷害他呢?
石天雨聞言,雙目透過淚霧,怔怔地看著魏雪妍。
忽然感到她好陌生,好可怕。
魏雪妍見石天雨怔怔地看著自己,有些害臊,有些慌亂,急急轉過身去。
卻看到不遠處有一對熟悉的身影。
那對熟悉的身影,便是兩年前收留她和石天雨的老漢夫婦。
他們柱著拐杖,正顫巍巍地站在三十余丈遠的地方看著她與石天雨發呆。
魏雪妍心里暗道:這老漢夫婦裝得還挺像的!明明會武功,而且乃是高武之人,卻一副顫巍巍的樣子。好,你裝我也裝,看誰裝得像?
魏雪妍隨即朝他們走去,并且關切地問:“老人家,您們為何會在此地?”
石天雨順著魏雪妍的聲音望去。
這才看到了那對老漢夫婦,便舉起衣袖,抹抹淚水,也走上前去。
那老漢顫聲地結結巴巴的說:“老夫,老夫到鎮上買點鹽油,豈料在此看到了賊人搶劫。唉,世道這么亂,老夫不去小鎮了。”拉著老婦的手便回身而去。
石天雨想起他們曾收留過自己與魏雪妍的恩德,便抹拭淚水,連叫幾聲:“老人家,老人家!”
但他們卻不應答,還加快腳步走了。
這對老夫婦原本不是住在這里的,怎么會跑數百里路到附近的這個小鎮上來買鹽油?
魏雪妍心里冷冷發笑,也不道破,低聲對石天雨說:“老人家受驚了,咱們走吧!”
石天雨冷冷地說:“還跟您走?我可能會死得更快。”
魏雪妍一怔,訕笑兩聲,柔聲說:“呵呵,您別誤會。世道不平,我孤身上路,如遇到麻煩事,可沒人相助。咱倆結伴同行,彼此也好有個照應嘛!再說,咱倆都是一起去四川移宮救人的,算是盟友。別生氣了,好嗎?”
聽著魏大美人如此溫情受用、連捧帶激的話語,石天雨的心軟下來了,便點了點頭。
魏雪妍朝他一笑,便轉身上馬。
石天雨見她上馬,便四下張望找馬,又喃喃地說:“咦,我的馬呢?”
因為剛才打斗,把那些馬匹都嚇跑了。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
而原本負責保護馬匹的嘟嘟忽然尿急,閃身一邊拉尿。
哆哆自然也跟著嘟嘟走。
如此,就眨眼間,石天雨的馬受驚嚇跑掉了。
而魏雪妍的追風寶馬,會自動的到回來找魏雪妍的。
現在,四下里哪里還有馬匹?
石天雨不見有馬匹,便望向魏雪妍。
魏雪妍卻朝石天雨擺擺手說:“您走路吧,男女授受不親。”
石天雨給她氣得語無倫次地反問:“這?”
只說了一個字,便說不下去了。
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沒想到魏雪妍會來這一招的。
這回輪到魏雪妍笑嘻嘻地說:“石天雨,如果您想與我同乘一馬的話,那就不必與我同行了。”
石天雨氣得臉色發青,悻悻地說:“我又不是沒走過路。”
無論如何,心里還是舍不得離開美若天仙的魏雪妍。
“哼”了一聲,抱起“哆哆”,走在了前面。
嘟嘟急忙朝石天雨追去。
魏雪妍心里樂了一會,又是一陣氣苦,心道:石天雨,看您倔強到什么時候?
哦,對了,路上還有小鎮,他一樣可以買馬的,我根本氣不了他。
他們倆一人在前走路,一人在后策馬,一路無言。
天色已暗,星月升空。
石天雨和魏雪妍來到一處小鎮,選擇入住“溫馨”客棧。
魏雪妍讓掌柜開了兩間上房。
又吩咐店小二準備飯菜,稍后分送兩人房中,便掏出一錠銀子。
石天雨哈哈一笑說:“還是我來請客吧,賺錢是男人的事,女人只負責美貌如。”
搶先甩出一錠銀子,指著魏雪妍,對掌柜說:“掌柜的,我們兩人所有食宿費用,我包了。這位公子想要什么,您只管給她送去。”
掌柜和店小二驚呆了,想不到石天雨如此闊氣大氣。
魏雪妍心想這小子倒是挺大方的,難道他已經挖出了明教的寶藏?
他的父親石雄挺窮的。
怎么石天雨會這么有錢呢?
魏雪妍也不搶著付賬,先隨掌柜上樓去了。
店小二看魏雪妍上樓去,這才回過神來對石天雨說:“公子,這錠銀太大,等掌柜下樓來再給您找兌碎銀,您坐會。”
石天雨也不急,就站在柜臺前,等候掌柜找回銀子。
不一會,掌柜回到柜臺,找回碎銀,遞與石天雨說:“公子,找您銀子。”
石天雨接過銀子,又指著這個有些委瑣的老頭的鼻子說:“記得待會要上些上好的好菜來。”
掌柜的點頭哈腰地說:“遵命。請公子爺隨小二上樓吧。”
石天雨領著嘟嘟和哆哆,隨即隨店小二上樓,入住自己的上房。
石天雨剛上樓去。
一樓大廳里的食客全變臉了。
有一人走到柜臺前問掌柜的:“司徒掌門,您覺得這個石天雨是不是天下武盟通緝的那個石天雨?有八九個月沒見過這小子,這小子長高了,相貌有些變化,一時間不敢確認呀!”
當年,石天雨出事的時候,才十五歲。
現在,歷經戰火和血水洗禮的石天雨已經十七歲。
兩年多過去,身材和相貌自然會發生一些變化。
此人一問,又有幾個食客來到了柜臺前,異口同聲地問:“他真是改名換姓叫作楚風的那個石天雨嗎?”原來這處客棧里的掌柜、店小二、食客都是江湖中人。
因為石天雨、呂氏兄妹、魏雪妍和鐵扇幫的一場血戰,被武林一些門派的探子瞧見了,探獲了。這些江湖中人隨即聞風而動,在這處小鎮租下這間客棧設伏,等著石天雨和魏雪妍落網。
因為這是石天雨南下四川移宮營救朱盈雅的必經之路。
喬扮成掌柜的是司徒昶。
首先到柜臺來相問的食客是梁木。
其他小二、食客,則是游志、陳列、龍卷風等人。
司徒昶不敢確定,反問梁木與游志:“梁兄弟,游賢侄,您們幾年前不是見過石天雨嗎?您們覺得他面熟嗎?”
梁木感覺司徒昶的話是廢話,氣呼呼地教訓司徒昶:“司徒兄,現在的情況是撲朔迷離,您以為石天雨的相貌就不會發生變化的?他會長高的嘛!當年他被通緝的時候,才十五歲,現在兩年過去了,應該是十七歲,都快到十八歲了。”
司徒昶被梁木反問一句,便思索起來,反手撓撓屁股,又將手含進嘴里一會,作出判斷說:“有道理。愚兄看他長高了,臉蛋成熟些,一時不敢確認,有些猶豫。現在認真想想,可以確認了。”
游志抓抓頭皮,滿臉兇悍,惡狠狠地說:“姥姥的,那就即刻宰了石天雨,還武林系列血案一個公道。”頭屑紛飛而下,瞬間染白了他的雙肩。
龍卷風處事穩重,連忙勸阻說:“慢,劉大融在附近密林里可是看著這小子幫呂氏兄妹的。這小子如是改名換姓叫作楚風的石天雨,不可能那么好心相助呂氏兄妹。真正的石天雨之狼狠,連金人都害怕。”說罷,還拿出劉大融的飛鴿傳書遞與梁木看。
司徒昶生怕露出馬腳,為避免被剛剛上摟的石天雨聽見,便連忙拉著梁木說:“走,到后廚去議議。”就向后廚走去。
眾人急急跟著司徒昶,圍著一張菜桌坐了下來。
梁木細看劉大融的飛鴿傳書,有些迷茫地說:“書信稱這小子在呂堅面前自稱石天雨,但沒說是哪個石天雨?而且幫呂氏兄妹擊退了鐵扇幫的人,還傷了黃氏兄弟,打死了衛子青與尤泰山,嚇跑了毀大盜涂永勝。”
陳列放下碗筷,走過來說:“現在這個石天雨氣質高貴,相貌英俊,不像江湖中人。陳某感覺他倒像是改名換姓為楚風的石天雨。”
游志急著復仇,暴跳如雷地吼道:“管他是誰?反正他叫石天雨,就得宰了他。”
這么搖頭晃腦,頭屑紛飛而下,瞬間又染白了雙肩。
劉平急急捂住他的嘴說:“噓!小聲點,你找死呀?你怎么就不記得他的好?真正的石天雨可是抗金英雄,威震遼西的名將,愛民如子的廣寧知府。武林血案真與他有關嗎?”
梁木側身怒吼陳列:“劉大俠就是您教出來的好徒弟?盡說石天雨好話的江湖大俠?徒有虛名吧?”陳列被氣得渾身發抖。
劉平大怒,也怒吼梁木:“梁木,你就是這樣的武諸葛?你怎么盡不干好事?你怎么整天挑撥是非?你的益民幫就是匪幫,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荊湖地區長期干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
梁木氣得七孔生煙,滿臉漲紅,拉開架勢,就要對劉平動武。
龍卷風息事寧人,急忙拉開劉平,又拉開梁木,好言好語地說:“好啦!都是武林同道,吵什么?有什么事,就坦誠地說,攤在桌面上說,不要人身攻擊嘛。”
司徒昶又嘆了口氣說:“這個石天雨要是改名換姓為楚風的石天雨,咱們殺他,真有些于心不忍。畢竟他是抗金英雄,威震遼西,愛民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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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