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安兒聞言,卻是芳心竊喜。
因為愛情是自私的。
她激動地說道:“那咱們早點到四川去,助教主調查移宮到底在哪里一事?早日營救出朱盈雅郡主。”心里卻想:不管能否找到移宮,但是,我可以和石天雨同行,也可以一起并肩作戰。
劉森不了解女子的心思,很欣賞妹妹的主動,便說道:“那是當然。不過,您得抓緊給謝文飛鴿傳書,讓他把楊左使、公孫獅王全請到杭城來聚聚。
現在,教主不再是朝廷通緝犯了,咱們得集體行動,人多力量大。大伙也好好商量一下,看看今后如何壯大咱們明教。這朱家王朝太腐朽了。
而且,二百多年前,朱重八也是屬于竊取咱們明教的勝利果實,才把大明王朝組建起來的。咱們得找機會,奉咱們教主為皇帝,把這個天下奪回到咱們明教手里。”
安兒爽快地說道:“好的,待會就辦。”
說話間,兄妹倆已經來到張府。
他們倆原本也就暫住在張府。
張馨聽到敲門聲,便搶先跑出來開門。
她長得明眸善睞,體態輕盈,小家碧玉,看到劉森回來了,羞羞答答地喊了一聲:“表哥,回來了?”便低首弄衣,俏臉通紅。
安兒上前,親熱地拉著張馨的纖手,贊道:“表姐,您的耳環真好看!”太聰明了,真會夸人,每次見面夸其中一點。今晚輪到夸人家的耳環好看了。
張馨說道:“哪里好看呀?父親太小氣,總是不肯多給錢,弄得我總是不敢買稱心如意的耳環。”又指著安兒的衣服說道:“小辣椒,瞧您,身子濕的,肚兜都顯露出來了。”
安兒低頭一看,驚叫了一聲:“哎呀!這真是羞死人了。姐,快領妹子去更衣。”
果真如此,肯定是剛才在畫舫上打斗的時候,有人落水,被水濺到的,后來也因為畫舫忽然散架,被水濺濕了衣衫。
但是,自己只顧著和石天雨說話,卻一直沒有注意自身形象。此時,安兒低頭看到自己的紅肚兜都明顯看的見,頓時大羞,連忙隨張馨走入臥室,沐浴更衣去了。
之后,又趕緊寫張小紙條,卷好之后給謝文飛鴿傳書。
期盼能早點一起和石天雨攜手并肩,前往四川,前往移宮。
劉森望著嬌美的未來媳婦走開,便向剛剛從內堂走出來的姑母劉暉問安,又問道:“姑母,姑丈呢?”
不見姑丈張海,覺得奇怪。
這都什么時辰了,姑丈還在府衙里辦差嗎?
劉暉唉聲嘆氣地說道:“唉!您姑丈還在府衙里議事,聽說先帝駕崩,新君即位,府衙要給朝廷獻禮吶!這年頭,哪有錢呀?官逼民反,現在為什么那么多的幫匪?不都是老百姓在加入匪幫的嗎?這幾年,錦衣衛還伏擊和鏟除了不少的江湖幫會,但是,舊的幫會滅了,新的幫會又起來了。您姑丈現在肯定為籌錢給朝廷獻禮而犯愁。”
劉森先是拍手叫好,爾后又憤然而罵,說道:“之前那個狗皇帝即位一個月就死了?真的太好了,謝天謝地!希望新君從此能善待我等。
之前那個狗皇帝派來的新任遼東巡撫兼廣寧知府王化貞擠走我們,對他有什么好處?我們也就是沖鋒陷陣的將領,又不參與派系之爭。
姑母,您想想,我們死了多少兄弟才奪回整個遼西的,我們容易嗎?若不是楚風將軍多謀善斷,能征善戰,我也可能死在遼西戰場了。姥姥的,那狗皇帝真不是東西。”
劉暉趕緊斥責劉森,勸說劉森:“森兒,別胡說八道。這也好在是在姑母家里,若是在外頭,您失態失言,傳出去,必定人頭落地。錦衣衛可是無處不在的。
好歹您也領過朝廷俸祿,您怎么說話的呀?怎么可以罵萬歲爺呢?
好歹您和您爹也當過將軍。沒有國,哪有家?這個道理都不明白嗎?
還有,別整天去理會江湖上的那些閑雜事,多陪您表妹出去走走,爭取早點把婚事給辦了。”
心里甚是關心劉森與愛女的婚事。
此時,管家張明出來,討好劉暉,稱贊劉森,說道:“夫人,小姑爺長得真俊,都高過咱們府上任何人了。”
劉暉樂呵呵地說道:“這孩子,個子長得挺快的,就是瘦了點。兄長來信說,森兒是七修劍門最得意的弟子,妙悟真人可喜歡他了。”
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愛。
張明又翹指贊道:“夫人和老爺真是好福氣,有這么一個好姑爺,還親上加親吶!往后呀,讓劉少爺入贅算了,好與小姐將來一起侍候老爺和夫人安度晚年。”
劉暉樂哈哈地說道:“呵呵!家兄也只有他一個兒子,他可不肯。不過,老爺說了,他告老還鄉后,咱們家就搬到森兒老家去,與森兒一家合住,到時兩家老少都由森兒和馨兒照顧了。老身就是希望馨兒將來能多生幾個孩子,人多熱鬧些。老身生的孩子少,家里總不夠熱鬧。”
張明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哦,原來老爺早想好了。真是好計策!好辦法!”
劉森看到管家什么都說好,心里真有些討厭他。
安兒此時出來,拉著劉馨的手,又蹦又跳,走到劉暉跟前,撒起嬌來,嬌滴滴地說道:“姑母,孩兒換好衣服了。”
劉暉疼愛地拉著安兒坐下來,又憐愛地說道“安兒,您呀,一個女孩子家的,整天舞刀弄槍的,小心嫁不出去呀。”
安兒豪爽,也不害臊,呵呵一笑,說道:“嫁不出去,就不嫁唄。我還不想嫁吶,當黃臉婆多難看呀!”又扮了一個鬼臉。
眾人被逗的大笑起來。
此時又有人敲門。
張明出去開門,一會又小跑回來,對劉暉說道:“夫人,門外有個小和尚,自稱是劉少爺和安兒姑娘的朋友,要進府拜見老爺和夫人。”
劉暉眼望安兒,驚愕地反問:“和尚?”
安兒心想肯定是石天雨來了,便說道:“哦,對對對!快讓他進來。這個小和尚不僅會念經,而且還會法術。”
嘰嘰喳喳的,一下子就說了一大堆。
劉森心里當真是好氣又好笑,暗道:石教主原本不是和尚,現在被妹妹如此介紹,便成真的和尚了。誒,麻煩!
于是,劉森趕緊喝斥安兒:“妹子,不許這樣說人家。”
此時,石天雨拎著大包小包禮物的進來,說道:“劉兄,安兒姑娘,哦,這位一定是伯母了,小侄給伯母請安。”又機靈地向劉暉躬身請安。
石天雨不待劉暉回話,便把大包小包遞給張明,又對劉暉說道:“伯母,這是小侄剛買的人參和首烏,小小心意,請收下。”
石天雨在劉叢家里學到的最精髓的知識就是學會了送禮。
禮多人不怪!
劉暉家里自然也不缺這些東西。
但是,石天雨有禮貌呀,拎著大包小包東西而來,讓劉暉即刻便對石天雨刮目相看,不由認真的上下打量石天雨。
看到石天雨雖然頭發很短,像是一個小和尚,但長身玉立,面如冠玉,神采奕奕,便由衷地贊嘆說:“喲,您這孩子長得還真俊。為什么要出家為僧呢?就算是窮人家的孩子,像您這般俊的,肯定也會有不少姑娘家看上您的。再說,您也不窮呀!您看看您,都能買得起這些貴重東西。”
石天雨急忙說道:“伯母,小侄不是出家為僧,而是因為之前發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無意中把頭發給剪掉了。”
安兒發現石天雨沐浴更衣之后,穿上錦鍛名綢,器宇軒昂,神挺俊朗,不由入迷地瞧著石天雨。而安兒是沐浴更衣后也換了一個樣,肌膚潔白,明眸皓齒,嬌艷脫俗,活力奔放。
劉森終于看出來了,妹妹喜歡石天雨。
而石天雨對安兒也頗有感情,便指著張馨對石天雨說道:“楚風將軍,這是劉某表妹張馨。”
石天雨急忙稱贊張馨,抱拳拱手說道:“張姑娘真美,好像是從畫里走下來的仙女。”
頓時哄得張馨心怒放。
張馨臉紅耳赤,連忙端茶過來掩飾羞澀之情,說道:“羞死小女子了,將軍,您請喝茶。”
但是,心頭還真是大樂。
劉暉原本是一邊瞧瞧石天雨,一邊瞧瞧安兒的,忽聽得劉森稱呼石天雨為楚風將軍,頓時驚呆了,駭然反問:“楚風將軍?您,您是威震遼西的楚風將軍?這,這怎么可能是一個小和尚呢?”
安兒回過神來,說道:“姑母,這小和尚還真是楚風將軍。前陣子,先帝通緝他,所以,他削發為僧,躲過一劫。現在,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楚風將軍又出來了,還準備參加明年的武舉和科考,有望再次成為朝廷橫梁。”
張馨捂嘴而笑,又笑問安兒:“怎么成了橫梁?不是棟梁嗎?”
安兒素來調皮,便指著石天雨說:“他經常出事的,能成為朝廷的橫梁就不錯了。”
眾人被逗得大笑起來。
劉森見只有石天雨一個人來,覺得奇怪,便笑問石天雨:“石老先生呢?”
石天雨含笑解釋說:“小弟看石老前輩傷心欲絕,怕他來到這里也哭哭啼啼,弄得劉大人心煩意亂,便勸他早些歇息,反正他的遭遇跟小弟是一樣的,小弟來說清楚就行了。”
劉暉聞言,回過神來,側頭便問劉森:“森兒,剛才安兒說這楚風將軍剛來到杭城,就差點被人騙了,這是怎么回事呀?”石天雨頓時滿臉通紅,甚是不好意思。
安兒是小辣椒,偏偏就揚手指著石天雨,說道:“臉紅什么?被人家騙了,但沒騙到手,說明您有智慧,能識破騙局,害什么臊呀?像個大姑娘似的,還威震遼西吶!到了咱們家,怎么不威了?”
眾人又被逗得大笑起來。
劉森便把白天發生的事情,向劉暉稟報,說道:“姑母,事情是這樣的,楚風將軍呢,這次是從四川過來的。”
把事情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劉暉。
希望能贏得劉暉的支持,促使姑丈張海派捕快去查案,抓緊緝捕游龍幫的人。
石天雨又是俊臉通紅,欠欠身說道:“伯母,小侄愚鈍,讓伯母和張姑娘見笑了。”
劉暉擺擺手,說道:“唉!楚風將軍,難為您了。不過,您挺不錯的,竟然能識破那個成正福的騙局。這成府呀,都賣一百幾十次了,今晚,成府更改為黃府。
其實,這個黃府呀,便是府衙通判黃澄澄家里的,聽老爺子說,那個什么成正福呀,其實名叫樂得生,是黃澄澄的表弟,好象是什么游龍幫的香主?他專門負責騙外鄉人,遇上外鄉人報官呢,還是黃澄澄審案。楚風將軍,您這仇呀,沒得報嘍!”一口氣就把實話說了出來。
性格上,有點似安兒。
安兒憤然起身,怒道:“這,這不是官匪勾結嗎?這跟游龍幫在西湖的游船上搶劫有什么區別?”劉森也愕然反問:“難道姑丈不管嗎?姑丈不是杭城府衙的同知嗎?同知的官品不是高于通判嗎?知府怎么著也得給姑丈一點面子吧?”
劉暉唉聲嘆氣地解釋,說道:“唉!您姑丈的官品是高過黃澄澄的通判之職,但黃澄澄與知府梁來興關系密切。這些年呀,您姑丈除了管管財稅收支,其他什么事情都插不上手,梁來興還動不動就訓您姑丈一頓,時候長了,您姑丈也就成了睜眼瞎了。”
石天雨沒想到張海這個同知,活得跟劉叢這個推官差不多,對官場中事又更加深入的了解多一些了。心道:若是老子當了官,可不帶這樣的。
嗯!必須心狠手辣!
不然,當了官有什么用呢?
一不能為民作主,二不能安身立命,對得起朝廷給的那份俸祿嗎?
就這么樣混日子過?
那還不如闖江湖?
格老子的,看來,這官場比江湖還要黑暗。
以前,在遼西,主要是作戰,沒什么官場爭斗。
若說有,那也是石天雨去之前和離開之后的事。
因為石天雨離職之后,暫時沒了戰事發生。
所以,遼西的官場爭斗也浮出了水面。
石天雨因為戰事緊張,后面又主政一方,所以,沒有參與官場爭斗,但卻從劉叢和張海的命運里,充分感受到了官場的黑暗。
也充分領悟到要想在官場上有一番作為,必須心狠手辣。
劉森憤怒地說道:“看來,此事得靠咱們武林中人來解決了。姑母,明天森兒就回山里去,約齊師兄弟和一些武林同道來,把游龍幫給鏟了,免得它再為禍人間。”
劉暉急忙勸阻,說道:“森兒,千萬不要!姑母盼著您學藝成才,將來考個武生,入朝為官,光宗耀祖呀!您爹就生您一個兒子,您要是折在江湖上,劉家不就斷了香火了嗎?聽姑母勸,別做傻事。”
石天雨也連忙勸阻劉森,說道:“劉兄,算了,小弟也沒什么損失,就當錢買個教訓吧。將來,咱們還是要回到遼西戰場上去的,把命留著,犯不著為了成正福那種卑鄙小人而丟了命。”
話是如此,卻是心道:確實不能為自己一事,而讓劉森兄妹倆流血撕拼,畢竟安兒好不容易才回到江南老家的。
而且,以我自己的武功,能解決游龍幫的問題。
但是,我到哪里才能找到成正福這卑鄙小人呢?
劉森鐵骨錚錚,豪情滿懷地說道:“兄弟,這可不是您一個人的事情,現在樂得生化名成正福,騙了這么多人,還弄得石旺源一家人無著無落,咱們不幫他,那不是違背了師門行俠仗義和見義勇為的宗旨了嗎?還有那個游龍幫,不鏟除它,往后還會有更多的鄉民遭殃。”
劉暉哪能讓這外甥、未來女婿去當江湖浪子?
急忙喝斥劉森,說道:“森兒,姑母不準您在江湖上鬧事,明年五月就要舉行鄉試,文人考秀才,武人考武生,這是考取功名的好機會,您這么沖動,一生就毀了。”
張馨忍不住也站出來相勸劉森,焦急地說道:“表哥,娘親說的對呀!爹娘都一把年紀了,您不能讓他們擔心呀!”
見他們如此勸說劉森,石天雨很是尷尬,好像這件事是他惹來似的,便連忙又勸阻劉森,說道:“劉兄,伯母說得對,您十年苦練不容易。人生不平之事,也不止一個成正福,江湖邪幫也不止一個游龍幫。算了吧,自身前途要緊。”
劉森無奈,只好點頭答應劉暉不插手江湖中事,躬身說道:“唉!好吧,孩兒聽姑母的。”
此時,張明聞府門聲響,又出去開門,領著張海回來,并躬身說道:“夫人,老爺回來了。”
劉暉起身相迎,甚是溫柔地說道:“老爺回來了?”
劉森、安兒兄妹倆也連忙躬身行禮,說道:“孩兒見過姑丈。”
張海一臉疲憊,有氣無力地說道:“哦,您們來了。”
劉暉又向張海介紹石天雨,說道:“老爺,這位是川中來的舒志舒公子,是森兒的朋友。”一時還不敢介紹石天雨是“楚風將軍”,生怕張海不高興,畢竟“楚風將軍”還當了一個月的朝廷通緝犯。
“哦,坐吧。”張海擺了擺手,不等石天雨行禮,便自個居中坐下,這才抬頭望向石天雨,驚愕地說道:“您叫舒志?哦,不對,您是石天雨?對吧?肯定是石天雨!”
久為官,怎么會不認識石天雨呢?
朝廷對石天雨先后發過兩次通緝令。
朱翊君當皇帝的一次。
朱常洛當皇帝的一次。
那通緝令上的畫像深刻地印在張海的腦海里。
劉森、安兒、劉暉驟然緊張起來,個個直冒冷汗,生怕張海會下令抓捕石天雨。
石天雨抱拳拱手,欠欠身說:“對不起,張大人,在下確實是石天雨,因為之前是朝廷的通緝犯,所以,在下只能化名行走江湖。”
張海含笑說:“不礙事,現在新的萬歲爺已經大赦天下,從朝廷到地方,所有的犯人都釋放了,您也不再是朝廷的通緝犯了。就連李振海也已經回到皇宮,繼續當錦衣衛指揮僉事了。”
說罷,起身抱拳拱手,朝石天雨欠欠身。
畢竟石天雨當過正四品的廣寧知府。
劉森和石天雨異口同聲地駭然驚問:“李振海?他傷好了?他也能回去為官?這?這怎么可能?”
張海又落坐,說道:“李振海能夠官復原職,自然是因為傷好了。
不過,據有些人傳謠說,李振海回皇宮求見萬歲爺,乃是為石將軍您開路,以身試法,試試新的萬歲爺的反應。也有人說,萬歲爺可能將計就計,將錯就錯,所以就收留李振海,目的是想將您及明教余孽一網打盡。
反正,說什么的都有。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前錦衣衛指揮使萬元康被當今萬歲爺調離了錦衣衛系統,出任兵部侍郎了。現在的錦衣衛指揮使叫作楊有才。
聽說此人以前是跟著朱盈雅郡主的,竟然獲得了當今萬歲爺的重用,這倒是令人稱奇。
當然,也有人說以前萬元康對當今萬歲爺在以前當太子之時不敬。
誒,算了,朝局之事,非您我能看的懂的。”
石天雨、劉森這些從遼西戰場上回來的人,均是驚愕,皆是瞪圓了眼珠,都很駭然地望著張海,久久回不過神來。
劉森不知道楊有才是何人。
但是,石天雨知道楊有才便是魏雪妍。
大明王朝有史以來,魏雪妍是以一個姑娘家的身份,登上錦衣衛指揮使這個位置。
這可不得了。
大權在握,呼風喚雨,想抓誰就抓誰。
實際上,除了當今皇帝和統兵一方的大總兵,便是魏雪妍權力最大了。
難不成,朱由校已經納魏雪妍為妃了?
朱常洛真死了,還是假死?
石天雨頓時情緒十分低落,腦子里盈滿了各種疑團。
很明顯,之前與魏雪妍的千里同行,實際上又被魏雪妍擺了一刀。
原來,魏雪妍一直都沒被朝廷免職,一直也沒有被朝廷通緝。
看來,魏雪妍也不僅僅朱盈雅的一個婢女那么簡單。
難不成她只是喬裝成朱盈雅的一個婢女?
劉暉倒茶,親自端茶過來,遞與張海,又關切地問:“老爺,發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朝廷又有什么大事發生,您今天好像氣色不好。”
張海接過茶,呷了一口,嘆了口氣,說道:“唉!先帝駕崩,新君繼位,改號天啟,今年的童生考試取消,要明年才能考。那些秀才,今兒到府衙鬧事了。
人家十年寒窗苦讀,確實不容易。但是,杭城府衙嘛,誒,知府梁來興一有煩心事,就讓老夫出去辦,好事全讓他撈著,老夫勸說那些童生一天了,好累。
那些文人墨客,道理一套一套的,不好勸。”
石天雨聞言,卻激動起來,驚叫道:“什么?真的是明年再考?那我,小侄還有考秀才的機會?”
安兒藏不住心事,瞪了手舞足蹈的石天雨一眼,又大聲呵斥,說道:“哎呀,您不像話!您這個樣子,哪像是威震遼西的楚風將軍呀?坐下,好好跟我姑丈說話。您現在可不是什么狗屁將軍,您是平民,得懂點規矩。”
眾人大笑起來。
氣氛頓時輕松許多。
張海反應過來,又側頭問滿臉通紅又甚是尷尬的石天雨,說道:“哦,楚,哦,石將軍,您怎么從川中而來?今后,真的還要考秀才?還是想為官?”
石天雨朝張海欠欠身,恭恭敬敬的說道:“回伯父,小侄確實從川中來,因為當今萬歲爺大赦天下,小侄感覺江南商息濃厚,想到杭城做點小買賣。
但小侄剛到杭城,便不意遇上劫匪,也差點掉進一個大騙局里。但也很湊巧,竟然在杭城遇到了劉兄和安兒姑娘。
所以,今晚,小侄也前來拜會伯父,也想請伯父幫個忙,把那個劫財劫物又總是挖陷阱給百姓和四方商旅跳的游龍幫給鏟除掉,免得它再為禍當地百姓和四方商旅。”
張海一聽這個問題,就頭疼,便答非所問,側身對劉森說道:“森兒人品好,姑丈把馨兒許配與您,也就放心了。唉!您們聊會,姑丈太累了,明兒還得早起籌銀,府衙要給新君獻禮。”
打了個哈欠,起身回房。
雖然總體老實厚道,但是為官時候長了,也有些圓滑。
之前,劉暉也介紹了游龍幫的情況,人家幫主都是杭城通判黃澄澄的親戚。
張海作為杭城府衙的同知,怎么來鏟除這個游龍幫呀?
不過,石天雨經此一問,但聽張海如此一說,心里更加有數了。
鏟除游龍幫之事,還得用江湖手段來解決。
靠官府是靠不住的了。
這可不是自己出任知府時的廣寧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