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石天雨只好無奈地說道:“好!你夠狠,你有才,你高明。雪妍,伱好美。”
被魏雪妍氣到這種份上,又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掌握在她手中似的,石天雨還真不敢發作。
也只能出言討好她了。
而且,石天雨原本就是機靈人,知道不可以拿雞蛋碰石頭。
既然魏雪妍對自己洞若觀火,那自己還能逃出魏雪妍的手掌心嗎?
只是不知道被魏雪妍利用到什么時候?
魏雪妍一邊挾菜吃飯,一邊繼續戲弄石天雨。
譏諷地說道:“就這幾個詞?水平也太臭了吧?”
魏雪妍看著石天雨的臉色忽青忽白忽紅,不由心頭大樂。
石天雨不再吭聲,拿起筷子挾菜送飯。
魏雪妍又調侃地說道:“小子,終于服了吧?”
石天雨說道:“大美女,我服了,我在這世上就服你一人。”
說罷,哈哈一笑,又挾菜送飯。
魏雪妍“撲哧”一笑,聞言既樂又舒服。
石天雨討好地挾了一根青菜放入魏雪妍的碗里,說道:“美女,吃菜。多吃點,快快長大,早點嫁給我。”魏雪妍卻冷嘲熱諷地說道:“你的筷子臟,我不吃。”
石天雨惱怒異常地說道:“那你挾條菜給我吃吧,我不嫌你臟。”
卻也不再惹逆魏雪妍,伸出筷子從魏雪妍的碗里把那根青菜挾回來,放入嘴里吃了。
現在只想早點與魏雪妍分開,輕裝上路。
姥姥的,少爺空有一身武功,卻總是被魏雪妍欺負。
什么世道呀?
魏雪妍反倒是樂了,“咯咯”直笑,眼神溫柔了許多。
兩人笑笑鬧鬧,倒也別有情趣。
石天雨吃好飯,望著眼前的絕世佳人,靈感忽至,吟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雪妍,你長得真美!李白這首詩就好像專門為你寫的,李白前世是不是追求過你呀?”
魏雪妍嬌嗔地罵道:“油腔滑調!”
但聽得石天雨如此稱贊她美貌若仙,心中卻是十分歡喜。
石天雨又說道:“大美人,你為何總是要穿男裝呢?怎么經常不帶隨從呀?”
魏雪妍含笑地說道:“世道不平,我孤身在外,還是穿男裝好點,免得有人打我壞主意。至于那些隨從嘛,你懂的。我想讓他們出來,他們就會出來。”
如此笑嫣如,兩個小酒窩極是迷人,一雙美麗的丹鳳眼也是嫵媚妖冶,奪人心魄。
石天雨頓時心神蕩漾,說道:“哦!原來是這么回事。我的雪妍真是不僅美貌絕倫,而且智計多端,真是世間少見啊!”
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把魏雪妍說得心怒放,一雙妙目綻放著異彩。
魏雪妍一時間倒是忘了石天雨嘴里的“我的雪妍”這三個字。
話音剛落,忽見門外進來一人,道士打扮,腰佩長劍,還朝石天雨的鹿皮袋瞄了一眼,然后在鄰桌坐下,讓店小二快點上飯菜。
魏雪妍也注意到了道士看石天雨的眼神,連忙低聲奉勸:“小子,你現在有了一點臭銀子,就這么張揚,要是將來真做大官了?恐怕朝廷的金庫都要讓你虧空了。”
石天雨淡定的一笑,說道:“我要是做大官了,一定愛民如子,一點不沾公款,兩袖清風,公正廉明,為民解難,為萬歲爺分憂。”
根本不把那道士放在眼里。
憑著一雙黃金瞳,看到那道士身體內的功力運行所沿著的經脈,了由此看出了這名道士的武林門派。于是,石天雨又使用天遁傳音,對魏雪妍說道:“這個道士乃是西湖清虛觀的道士,他修煉的武功乃是金光云拂,不過沒有修煉到家。應該是來找我報仇雪恨的,而且,這個道士背后肯定還有別人。”
魏雪妍駭然地望著石天雨,看到石天雨嘴巴微微開闔,卻有聲音傳至自己耳朵,驀然明白石天雨在使用武林傳說中的一門絕學“天遁傳音”。
但是,魏雪妍卻不冷不熱的,不咸不淡的答非所問地說道:“呵呵!你還不知能不能做官呀?”
但聽此言,石天雨卻沒有生氣。
現在,生氣沒有用。
所以,不管魏雪妍說什么,石天雨就一味地討好魏雪妍,反正盡快擺脫魏雪妍便是。
于是,石天雨又說道:“我的雪妍妹妹教訓的是,我到京后一定刻苦攻讀,考取功名,將來讓官差鳴鑼開道,抬八人大轎去請你吃飯。”
這回倒輪到魏雪妍無可奈何了,只得調侃地說道:“好!我記住你這句話。”
石天雨招來店小二,掏出一錠小碎銀付賬,說道:“小二,結賬。”
又起身對魏雪妍說道:“告辭!”
轉身要走。
魏雪妍忽然捂著肚子喊疼:
石天雨轉身驚問:“怎么了?飯菜有毒嗎?”
魏雪妍并不答話,只是捂著肚喊疼:“哎呀!好疼!”
但是,魏雪妍看到了石天雨對她的那份關切之情。
石天雨頓時慌神了,生怕魏雪妍被人暗中下毒,喃喃地說道:“怎么啦?你剛才不是好好的嗎?真是飯菜有毒嗎?不像呀?我給你把把脈。”
連忙伸手要給魏雪妍把脈。
魏雪妍卻不伸手臂出來,反而嬌滴滴地說道:“男女授受不親呀!”
石天雨只好氣惱地縮回手,愕然反問:“這?小二,快替少爺叫郎中來。”
又呼喚店小二過來,吩咐一句。
店小二過來說道:“諾!公子爺,你們先上樓歇會吧。”
連忙應令出去了。
一群食客愕然地看著石天雨和魏雪妍。
石天雨原本想去扶魏雪妍,卻被魏雪妍剛才那句“男女授受不親”訓了一下。
現在又不敢去扶魏雪妍了。
“哎呀!好疼!”偏偏魏雪妍既不讓石天雨碰她,也不讓石天雨扶她,又是一副走不了的樣子。
石天雨登時手足無措,真不知如何是好。
環視一下,看到所有食客都呆若木雞地看著自己和魏雪妍二人。
不由又鬧了一個俊臉通紅。
石天雨忽然急中生智,倒是想出一個辦法來,說道:“好,你坐好,我連人帶凳子搬上樓去再說。”讓魏雪妍坐在凳子上,俯身連人帶凳子一起扛起,就要上樓。
但剛搬起坐著魏雪妍的凳子,腰間的鹿皮袋卻被那道士眼疾手快地拿去了。
這個鹿皮袋里有幾只金元寶和十錠大銀子以及一些碎銀子,價值不菲。
足夠一個農夫一家十口人吃上十年的了。
石天雨側身怒道:“死賤道,快把鹿皮袋還給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不該的錢,一文錢也不能少。
那道士哪懼石天雨呀?
慢條斯理地說道:“這只鹿皮袋在道爺手上,便是道爺的。怎么著?要打架呀?”
魏雪妍又捂著肚子,又叫道:“哎呀!好疼!”
石天雨剛想放下魏雪妍,聽她又嬌叫一聲,只好忍痛割愛,不理道士,扛著魏雪妍上樓。
有食客路見不平,起身指責道士,罵道:“這不是當眾搶劫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難道沒有皇法嗎?”也有人稱贊舉著魏雪妍上樓的石天雨,贊嘆地說道:“哇噻!瞧不出這小伙子斯斯文文的,卻有這么大力呀!”
“啪!”
指責道士搶扇的食客被道士出手如電地打了一記耳光。
那食客登時慘叫一聲,牙齒和血掉落。
道士惡狠狠地說道:“誰若再敢說道爺是來搶劫的,道爺今兒宰了他。”
走在樓梯中間的石天雨聞聲側頭看了一下,真想放下魏雪妍,狠狠的教訓道士一頓。
魏雪妍又喊疼喊叫起來。
石天雨無奈,只好繼續舉著魏雪妍上樓,來到自己的房中去。
石天雨將魏雪妍放下來,抱著她,平放到床榻上,關切地說道:“你躺在我的床榻上,郎中馬上會來的。我打水給你洗臉。”
拿起木勺子,從木桶里打水倒入臉盆,過濾了一次,又倒水入盆,將水端到床前。
然后,浸濕毛巾,搓洗干凈,輕輕的為魏雪妍擦臉。
又將毛巾浸濕,再搓洗干凈,擰干水,將毛巾輕輕的敷衍在魏雪妍的額頭上。
魏雪妍心頭一陣感動。
心里暗道:姓石的臭小子為了我,竟然連那個價值不菲的鹿皮袋也不要了。
道士此時又跟著上來,邪笑著說道:“哈哈!躺著的一定是個雛妞吧,正好讓道爺解解悶。”
石天雨大怒,端起那盆水朝那道士潑去。
道士正邪笑著朝床前走來,猝不及防地被石天雨淋了一個落湯雞,不由大為光火,破口大罵,展臂張指,一招“蒼鷹撲兔”使出,就要向石天雨撲去。
豈料石天雨一盆水潑去,跟著便是縱身躍起,翻轉臉盆向那賊道士籠罩而下。
“砰!”
道士還沒罵出口,便被身法奇快的石天雨罩了一個正著。
盆底砸下,木板頓爛,臉盆木框剛好扣在了道士的脖子上。
那道士被石天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用臉盆砸得頭暈腦漲,頭破血流,慘叫了一聲。
還沒回過神來,又被石天雨一個蹬腿,當胸一腳。
道士仰天倒地,濺起一股血柱。
石天雨從道士腰間取回鹿皮袋,一把提起那道士,扔出房門去。
“砰!”
道士摔得眼冒金星,本能地爬起身來,往樓梯下逃去。
石天雨大喝一聲:“還有人在少爺掌下逃跑嗎?”
身形一晃從窗口飛了出去,反正現在也不想與古里古怪的魏雪妍在一起,便借追道士為名,趁機離開魏雪妍。
石天雨的一雙黃金瞳已經瞧出來了,魏雪妍根本不會肚子疼,只是作弄他而已。
不過,石天雨心里是極其喜歡魏雪妍的,剛才一時情急,才會上當的。
魏雪妍趕緊喊道:“喂,小子,你干什么?你去哪里?我還有些疼!”
不見反應,也跟著身形一晃,跟著跳了出去。
兩人均是后發先至。
石天雨搶步攔在客棧門口。
道士由客棧跑出。
石天雨童心一起,伸腳一橫一勾。
“砰!”
道士只怕石天雨從身后追來,根本沒想到石天雨會跳窗口而出,并且會搶先攔在客棧門口。
那道士快步跑出之時,被石天雨一腳絆倒在地。
“哈哈哈哈!”
魏雪妍以及眾食客看到道士跌了一個“狗吃屎”,登時哄然大笑。
那道士此回摔得不輕,鼻孔著地,鼻梁骨折斷,鼻血和著牙血,臉形歪曲,不似人樣了。
石天雨一把提起那道士,罵道:“瞧你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是個好人。諸位父老鄉親,送他到衙門去,好不好?”又揮手起哄,繼而又舉起那道士,向對面客棧扔去。
“砰!”
道士被石天雨這樣一摔,雙臂著地而骨折,吐了幾口血,便暈死過去了。
“好!啪啪!”
眾食客拍手叫好。
“此賊還是毀大盜呀,他昨夜還躥入梁家,毀了那梁家姑娘。當時,俺們數十人拿鋤頭去追他,但沒有追上他。現在可好了,終于抓住此賊了。送他見官去。”
有街邊上的人上前,有人用腳撩翻道士,依稀認出了那賊道士,無不怒罵那賊道士。
“走,抓他見官去。”
幾名食客聞言,義憤填膺,抬起道士就走。
又有食客上前,躬身禮請石天雨去作證,并且躬身說道:“這位公子爺,請您一起到府衙去作證呀,此賊可是搶了您的鹿皮袋呀!您的鹿皮袋里一定裝了不少錢吧?”
石天雨爽朗的答應,說道:“好,走,到衙門去。”
復入客棧,取來爪黃飛電,抱起嘟嘟,策馬奔向衙門。
石天雨策馬馳騁,心頭卻對這小縣城如此落后而不解,心道:原來這里不是一個小鎮,而是一座小縣城。為何遠遠比不上窮得響叮當的谷香城?連城墻與護城河也沒有呢?
魏雪妍跟著飛身躍上她的追風寶馬,追向石天雨,卻不經意間看到對面客棧站立著四個乞丐,全是衣衫襤褸,赤著腳,小腿上生滿了瘡。
不由心里暗道:原來是丐幫弟子在跟蹤石天雨?
原來武林中人也學會分兵設伏?
嘿嘿,很好,我和石天雨在一起真巧,終于把那些狼引出來了。
如此,石天雨便成了之前荊州一戰的魚餌了。
武林中人和江湖匪幫對石天雨的誤會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從此,武林中人又會圍殺石天雨。
而石天雨從此無路可逃,只能依靠我來保護他。
太好了,石天雨,你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呀!
嘿嘿!沒讓我久等哦!
眾食客押著道士,到縣衙擂鼓。
縣令升堂。
眾食客講明道士如何搶奪石天雨的鹿皮袋的經過。
石天雨出列作證,并掏出戶籍本、梁來興的薦舉信遞與縣令,表明身份。
縣令看石天雨一身華服,又看石天雨人才出眾,還看到了梁來興的薦舉函,立時對石天雨肅然起敬,連聲贊嘆地說道:“哎呀,原來是石將軍呀!您可是設計鏟除游龍匪幫的大英雄呀!吏部已下文,號令各級官差向梁來興學習呀。”
“石將軍好樣的!”
“石將軍好俊呀!”
“哇!想不到石將軍果真是文武雙全呀!”
“今天運氣真好!想不到俺們竟然能夠見到威震遼西的石將軍!”
眾食客立時翹指盛贊石天雨。
越多人稱贊石天雨,魏雪妍就越是得意。
因為頌揚石天雨的話,很快就會傳出去。
而且,越多人頌揚石天雨,就會有越多的人去傳播。
屆時,天下武林中人皆會認定石天雨與魏雪妍是一伙的。
皆會認定石天雨就是荊州一戰的魚餌,繼續追殺石天雨,繼續落入魏雪妍的圈套。
“啪!
縣令回到案桌前,一拍驚木堂,大聲喝道:“來人,用冷水潑醒此賊。”
喝令衙役端來幾桶冷水。
那道士被冷水潑醒,慘叫了一聲。
因為雙臂骨折而無法撐地起身。
衙役扶起那道士,又按住那道士跪下。
縣令再拍驚木堂,又朝那道士大喝一聲:“堂下跪地者,何人?為何昨夜毀了梁家姑娘?為何今日又強搶石將軍的錢財?快快從實招來。”
道士側頭瞟了石天雨一眼,又看到眾多食客指證自己,自知難逃罪責,便不吭聲。
此時一個乞丐站了出來,指證道士,躬身說道:“稟何老爺,這毀大盜名叫古時文,是江南清虛觀青羽道長門下弟子,近年來與鐵扇幫的毀大盜涂永勝為伍,到處毀,不知害了多少女人,也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請何老爺公正審判,將此賊斬首示眾,為民除害。”
魏雪妍認出了這個乞丐便是丐幫川陜分舵的分舵主劉大融。
縣令何邦友聞言,說道:“好,你畫押后站一邊。來人,將古時文責打三十大棍,關入地牢,待呈報按察司府后再擇日行刑。”
又側頭看看典史已經作好了筆錄,便讓劉大融畫押簽字。
然后喝令將古時文痛打一番,將古時文關入地牢。
審案結束,日過正午。
縣令何邦友在縣衙里宴請石天雨。
魏雪妍卻不請自到,尾隨而入。
石天雨見狀,便含笑指著魏雪妍向縣令介紹,說道:“何老爺,這是小民之內子,因世道不平,出門不便,故女扮男妝。請老爺勿見笑。”
簡述一通,又摟過魏雪妍入懷。
此時,石天雨已經想到清早在客棧里,魏雪妍是佯裝肚疼而令自己難堪的。
所以,石天雨要回報魏雪妍,要戲弄魏雪妍。
魏雪妍俏臉通紅,又羞又惱,急急甩開石天雨,怒罵道:”“滾開呀!”
石天雨又摟過魏雪妍,說道:“賤內怕羞,讓老爺見笑了。”
反而佯裝向縣令道歉。
何邦友見狀,仰天大笑,說道:“哈哈!石將軍好福氣,您和夫人可是郎才女貌呀!來來來,本官敬將軍和夫人一杯。”
又舉杯向石天雨和魏雪妍敬酒。
魏雪妍氣惱交集,卻又作聲不得,只好端杯而起,仰頭一飲而盡。
午宴之后。
石天雨一身酒氣。
魏雪妍滿臉通紅。
二人起身向何邦友告辭。
魏雪妍騎的是追風寶馬,奔跑如風,策馬在前,一言不發。
石天雨不想惹她,抱著嘟嘟,騎著爪黃飛電,不緊不慢的跟在魏雪妍身后。
兩人不知不覺來到城外十余里的一片樹林中。
林中奇松怪石,寒風含香。
草兔四躥,獼猴上樹,林鳥驚飛。
“嗖!”
林中忽然一陣箭雨射出。
“小心!”
危急時刻,石天雨牽掛著魏雪妍的安危,大喊一聲,縱身離馬,落在魏雪妍的馬前舞掌擋箭,震得那些箭雨紛飛四散或是倒射向那些伏兵。
霎時間,叢林里響起了一陣慘叫聲。
陣陣血雨濺起,染紅了枝葉枯草。
魏雪妍看到石天雨倏然間已落在自己的身前護衛,心頭不由是一陣異樣的感動。
趁箭雨稀疏之時,魏雪妍驀然飛身而起,凌空拔出軟劍,一招“風雨無阻”使出,舞劍殺向樹叢,既護身又殺敵,招快式狠。
兩條漢子中劍倒跌落地,登時頭破血流。
石天雨跟著飛身而起,撲向來箭方向的樹椏,揚指連彈。
幾縷劍氣擊去。
隱藏于樹椏間的三名漢子登時倒摔下來,紛紛臂折、腦破、腰斷,灑下一陣血雨。
“風緊,扯呼!”
另一棵樹上的劉大融急急朝附近鄰樹上的龔寒玉父子大喊一聲,又飛身縱向另一棵樹,意圖施展輕功逃離。
石天雨怒吼一聲:“誰殺人誰償命,誰欠債誰還錢。想跑?沒那么容易!”
單掌一拍樹干,身子如箭離弦,半空翻了一個筋斗,頭下腳上。
右手一把火焰刀下劈。
左掌一招“泰山壓頂”使出,壓向劉大融的左肩。
劉大融聞風而動,舉起打狗棒橫擋。
“咔嚓!”
劉大融的打狗棒被石天雨一把焰刀劈斷,左肩膀也被石天雨瞬間化掌為抓,捏住了肩胛骨。
石天雨一松手。
劉大融痛得倒在地上,滿地打滾。
魏雪妍也怒罵一句:“龔寒玉,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吧?還想逃跑嗎?哼!”
在箭雨一停的瞬間,撲向另一樹丫間的龔寒玉父子。
舞劍一招“雙龍搶珠”使出,分襲龔氏父子二人。
“錚!”
龔氏父子急急持劍攔擋。
三劍觸碰,火星四濺。
魏雪妍反應極快,一招未能得手,便左手一把銀針甩出。
右劍再一招“虎口拔牙”使出,虛刺向龔寒玉,卻實際捅向龔冷月。
龔氏父子忽見眼前銀光閃現,急急舞劍護身。
但在瞬間,父子倆的劍圈被魏雪妍所破。
龔冷月左肩中劍,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龔寒玉驚慌失措,罵了一句:“妖女!”
但臉上卻瞬間被魏雪妍劃了一劍,頓時臉破血流,加上暴牙勁露,更顯恐怖。
魏雪妍并不殺龔寒玉,而是貓戲老鼠,冷冷地說道:“罵呀?為什么不罵了?”
手腕抖動。
龔寒玉又覺得臉上一痛,慘叫一聲。
左頰又被魏雪妍劃了幾劍,剛好是形成了一個“賊”字。
以后,無論龔寒玉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會看到龔寒玉臉上的“賊字”。
不了解情況的,肯定會以為龔寒玉是賊。
石天雨隨即過來,說道:“姑娘,石某不想與江湖中人結仇,放過他們吧。”
想與魏雪妍撇清關系,否則,后患無窮。
魏雪妍反正已經吸引武林中人看清自己和石天雨在一起,也就夠了,更加不想殺龔寒玉,以便有人回去報訊,便對龔寒玉怒罵一句:“滾!別讓本姑娘再看到你。”
一腳踢翻龔寒玉。
龔寒玉又是慘叫一聲,仰天而倒,后腦又磕出血來。
顧不及全身傷痛,滾爬而起,扶起愛子,走向劉大融。
當龔寒玉伸手拉起劉大融之時,卻聽得林中又有馬聲疾響。
馬蹄聲響后,又傳來了極細微的腳步聲。
石天雨心道:難道他們還有援兵?
內力深厚,聽力極佳,不僅聽出馬聲尚在數里之處,而且聽出了附近還有腳步聲響。
過了一會,只聽得馬蹄聲細碎的響起。
一位白袍少年騎著一匹白馬,抱著一位紅衣女子,疾馳而來。
白袍少年和紅衣少女奔馳著。
約距石天雨百步遠許,那匹白馬忽然馬失前蹄。
這對少年男女猝不及防,從馬上摔落下來。
魏雪妍見狀,揚劍指著劉大融就是怒罵一通:“劉大融,你真夠卑鄙無恥的,居然挖坑來害本姑娘與石將軍?丐幫不是自稱正義幫會嗎?哼!”
又是一陣惱火,又是一腳朝劉大融端去。
“砰!”
劉大融側倒在地,慘叫一聲,腹疼如絞,卻是作聲不得。
石天雨聽出來了,魏雪妍這是巴不得自己與她粘在一起,故意讓武林中人誤會石天雨與魏雪妍是一伙的。石天雨甚是無奈,只好暗嘆自己倒霉:這輩子怎么就攤上了魏雪妍呢?
白袍少年將銀槍插地一撐,抱著那紅衣少女一躍而起,竟然沒有摔著,并對那紅衣少女說道:“娜妹,咱們中了埋伏了。”
白馬摔斷了腿,伏在坑中,不住地嘶鳴慘叫。
石天雨認真細瞧那白袍銀槍少年,不由驚喜地暗道:原來是羅寶忠將軍!
好啊!都從遼西回來了!很好!
此時,石天雨也看清了那紅衣少女的相貌,不由嘆了口氣。
心道:唉!遠看是美女,近看是丑小鴨。
唉!這姑娘不要說跟魏雪妍相比,就是跟傅瑛和安兒相比,那也是相差十萬八千里。
這么丑的女人,真是可憐了羅寶忠這位小俊哥嘍。
那紅衣少女連忙從羅寶忠懷中掙開,關切地問道:“寶哥,你沒事吧?”
又伸手為羅寶忠拍去身上的灰塵。
魏雪妍走近石天雨,低聲地調侃說道:“怎么?不服姓羅的長得比你俊呀?”
石天雨也調侃地說道:“你為何不跟著他跑?”
以牙還牙,反而譏笑魏雪妍老是跟著自己。
魏雪妍氣得怒罵石天雨:“你?放屁!”
登時臉紅耳赤。
石天雨又調侃地低聲說道:“我親愛的雪妍,粗俗了吧?你一介姑娘家,說話要細聲細氣,要嬌滴滴的,那才像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
也不惱怒,接著對魏雪妍又是一通譏笑。
“你!”
魏雪妍這回給石天雨氣得臉色由紅泛白,甩手就給石天雨一記耳光。
石天雨晃身一閃,沒被打著,又低聲說道:“好了,看戲吧。”
伸手指指前面不遠處的羅寶忠與那紅衣少女。
魏雪妍氣呼呼地怒瞪了石天雨一眼,順指而望。
羅寶忠與紅衣少女剛剛爬起來,叢林中便呼啦啦地躍出十余人來。
為首三人年紀都很輕,一人腰佩鋼刀,一人手提鐵鞭,一人握著一對小鐵槍。
為首佩帶鋼刀的一人叫道:“趙敏娜,你這臭丫頭,令尊連聘禮都收下了,你還想逃婚?家兄早就料到你會經過此路,布下伏兵,你還不縛手就擒?還不乖乖地回去跟我大哥圓房罷了。”
原來趙敏娜與羅寶忠是在逃婚。
石天雨聞言,側目而視魏雪妍,調侃地說道:“雪妍,你若跟我逃婚,我寧愿不進京趕考了。”
魏雪妍又羞又氣,唾了石天雨一口,怒罵道:“呸!你配嗎?”
轉身走開,閃得遠遠的。
雖然遠閃一邊,心里卻是“突突突”的一陣狂跳。
感覺臉上辣辣的,甚是滾燙。
龔氏父子扶起劉大融,三人相互包扎傷口,上藥止血,又看到石天雨與魏雪妍打情罵俏,當即傻眼了,均是心想:原來石魔與楊妖果然是一伙的。
原來荊州天元寺一戰,果然是楊妖用石魔當魚餌。
難怪那么多的江湖幫會被楊妖所伏擊,被楊妖所滅了。
紅衣少女趙敏娜冷笑道:“岳亞茗,盧苗楓,段中元,你們好卑鄙!竟然挖坑害得我忠哥的白馬摔斷了腿。今天,本姑娘要為我忠哥的白馬報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