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山風呼呼,樹搖草曳。
譚若鳳掀翻趴在她身上的石天雨。
因為地方狹小,石天雨差點摔落在石崖下面。
譚若鳳急忙移動身子,讓石天雨躺下,自己躺在石天雨的身上。
譚若鳳心里真是感慨萬千,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石天雨的女人。
防守楊少華好幾年都是防守成功。
但是,僅僅一個夜晚,自己卻在石天雨面前丟失了所有的陣地。
誒!這叫怎么回事呀?
這幾年來,我不都天天喊著要殺石天雨的嗎?
可現在,我卻成了石天雨的女人。
這是孽緣呀!
譚若鳳成為石天雨的女人。
整夜被石天雨折騰的那種感覺很美妙。
但是,有些不甘心。
旭日東升。
譚若鳳探頭往下觀望,發現那只老虎已經不見了,便轉頭告訴石天雨。
石天雨摟著譚若鳳,飛回山谷,撿起了那些衣服,幫譚若鳳穿回身上。
譚若鳳穿好衣服,俏臉兀是紅艷艷的。
又羞羞答答地說道:“你要對我負責哦!說過要想辦法替我報仇的,可別食言哦。”
石天雨說道:“放心吧,你無論想誰死,那些人肯定都會一個個的倒在你眼前。我沒有殺不死的人。只要你開心就好。哦,我給你做早飯吧。”
說罷,穿好衣服,又拎著兩只木桶而去。
譚若鳳說道:“還打獵呀?不如,我們早點離開這里吧,我跟你去山海關。”
石天雨轉身笑道:“不急!我們在此先待幾天,讓熊百通他們辛苦幾天,讓他們先過去,讓他們先到山海關去,讓他們看看我是怎么樣先把錢糧押運到山海關去的。”
話是如此,心里卻怎么會放棄這個與譚若鳳歡度蜜月的大好機會呢?
譚若鳳想想也有些道理。
但是,感覺很奇怪的是。
白天,那只老虎就不出現。
一到晚上,那只老虎就會出現。
如此,嚇得譚若鳳天天晚上都是主動摟著石天雨睡的。
譚若鳳感覺有些不對勁。
前些天忙于和石天雨調蜜,新鮮好奇,美妙向往。
一天要和石天雨親熱五六次,才能過足癮。
半個月后,沒有那么新鮮和好奇了,忽然想想石天雨會馭獸術的,便質問石天雨:“那只老虎是不是你使用馭獸術召來的?”
石天雨含笑地點了點頭。
譚若鳳怒罵道:“姓石的,你壞死了,難怪武林中人稱呼你為石魔,你真是一個魔鬼。如此卑鄙無恥的使用手段來得到我。真不是東西。”
石天雨哈哈一笑,說道:“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要明白一個道理,男人和男人的感情是喝出來的,女人和女人的感情是哭出來的,男人和女人的感情是睡出來的。
再說,你不壞嗎?你不壞的話,你怎么會天天喊著要殺我呢?
好了,咱們倆都度了十幾天蜜月了,夫妻一場,就別相互埋怨了。
好好的跟我過日子吧,我絕不負你。”
譚若鳳氣嘟嘟的坐倒在地上。
此后,那只老虎真的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再密月幾天,石天雨也過足癮了,便將那些日常生活用具扔回系統空間里,攜帶女扮男裝的譚若鳳,起程前往山海關。
當前,遼東和遼西戰事極是緊張。
但是,石天雨的押運銀糧的任務早已經完成。
在熊百通等人出現之前,石天雨已經令風天柱等人喬裝把銀糧送達至熊廷弼手中。
故此,他才和譚若鳳安心度蜜月的。
石天雨摟著譚若鳳飛身上了山峰,便對譚若鳳說道:“鳳兒,你回熊家莊吧,我想到殺熊百通和楊少華、楊小虎的妙招了。”
譚若鳳愕然地望著石天雨。
石天雨含笑地說道:“我來殺他們的話,我肯定要永遠的背上石魔之罵名。還是讓他們相互殘殺吧。
如果你回到熊家莊,以后肚子大了,你就說是楊少華的骨肉,楊小虎聽了之后,必定會和楊少華撕拼起來。以牛鎮武的劍法和無癡大師的棍法,合起來殺熊百通是有可能的。”
譚若鳳怒罵道:“你真卑鄙無恥。這種話,你也能說得出口,哼!”
提刀轉身而去,竟然不與石天雨同往山海關。
石天雨也冷笑一聲,轉身而去,走路前往山海關。
但是,譚若鳳走了一段路,又提刀轉身,跑向石天雨。
跑上前來,伸手挽住了石天雨的手臂。
石天雨側頭笑問:“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還跟著我干什么?我可是去遼東找漂亮的高挑的姑娘哦。”譚若鳳氣得抬腳踢在石天雨的屁股上。
但是,石天雨的護體神功反震。
譚若鳳一腳如同踹在一堵巨墻上。
反被震得跌出丈余遠,在地上擦出一條血糟來。
石天雨急忙轉身,跑去扶起譚若鳳,低聲說道:“你不要打我。我是高武之人,有護體神功的。武功是不會認人的。”
譚若鳳氣得哇哇大哭。
石天雨摟她入懷,低聲說道:“手臂和側身擦出血來了。但是,不礙事。我有神水宮的乾坤圣水,你抿一口,丁點就可以,今天晚上,你的傷口就會痊愈。”
說罷,從懷中掏出一只漢白玉的小瓶子。
擰開蓋,給譚若鳳喂了丁點乾坤圣水。
接著,石天雨收好乾坤圣水,便俯身背起譚若鳳,走向山海關。
譚若鳳歪頭于石天雨的肩膀上,這才幸福的呵呵而笑。
這天,其實是石天雨當父親的日子。
人,可能會有心靈感應的。
所以,石天雨的情緒也是波瀾起伏的。
恒山。
懸空寺,廟宇宏敞,建筑巍峨,古樸壯觀。
寺外不遠的一處農家里。
傅瑛懷孕之后,就不能留在恒山派門墻內了,只能租住在這一處農家里。
今天,她生下了一個兒子。
“師太,了然師太,生了,生了!生的是一個帶把的!”
那對農家夫婦,欣喜地跑上懸空寺,向了然師太報喜訊。
了然師太一陣臉紅。
但是,心涌喜悅之情,嗔罵了那農夫一句:“嚷嚷什么呀?什么師太生了?應該是傅姑娘生了。你們不是在丑化我嗎?別人不知道真相,還以為我生了。我一個尼姑,我生什么呀?”
又給這對農家夫婦一錠碎銀,便率眾弟子下山,前去看望傅瑛。
傅瑛躺在一張木板上。
額頭蓋著一條破毛巾,身子蓋著薄薄的破被,還被著幾件破衣衫。
嬰兒由幾件破衣服厚厚的裹著,躺在傅瑛身旁。
傅瑛還不能起身,剛剛生產,產后體弱。
她艱難地說道:“謝謝師父來看望我母子!大恩大德,往后再報。”
聲音甚細,有氣無力。
了然師太附身抱起嬰兒,伸手輕撫嬰兒肥嘟嘟的臉,笑道:“孩子真漂亮!長大之后,必定又是一個俊公子!”
如此稱贊嬰兒,卻無意中傷了傅瑛的心。
剎那間,傅瑛淚水嘩嘩而流。
本來,女人由丈夫陪伴著生產,是最幸福的時光。
此時此刻,她多么希望石天雨能出現在她身邊啊!
可是,她卻孤苦的一個人,在此破房破床產下了嬰兒。
了然師太沒見傅瑛回聲,側頭一看。
傅瑛在無聲哭泣。
了然師太不由心頭也是一疼。
于是,了然師太柔聲地說道:“傅瑛啊,對不起!剛才,我不該提起你的傷心事。
唉,其實是你不愿意見石將軍的呀!我告訴你,現在,石天雨已經當官了。
雖然是一個小官,但是,也是官。他參加了武舉競考,也參加了科考,中了同進士。
現在,石天雨進入皇宮當侍衛,吃上皇糧了,屬于皇家人了。
天下武林還是和過去的幾年一樣,想奪取他背部藏寶圖的人,仍然一無所獲,死傷無數。
而石將軍從不會主動殺武林中人,那些武林中人為財而瘋,只會相互殘殺。
等孩子滿月,你們母子倆呀,還是去京都找石將軍吧。
最近,聽說石將軍押運銀糧去山海關,遭到了西北武林中人伏擊。
但是,石將軍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熊百通他們只劫到了一堆堆石頭。
呵呵,笑死人了。”
傅瑛呆呆地望著了然師太,心里百味陳雜,不知所措。
了然師太心里暗暗嘆息,甚是憐憫傅瑛的悲苦。
卻也無法開解傅瑛的心結,遂將嬰兒放回傅瑛身旁。
然后,了然師太轉身囑咐那對農家夫婦,說道:“你們要給傅瑛買幾只雞,熬湯給傅瑛喝,好好的給傅瑛滋補一下,將來,傅瑛的相公來了,一定會厚厚的答謝你們的。
傅瑛的相公,那可是朝廷的大將軍啊!”
“是!師太!”
“放心吧,師太,愚夫婦一定會將傅姑娘母子養得白白胖胖的。”
農家夫婦剛才已經得到了然師太一錠碎銀。
此時聽說傅瑛的丈夫是一位大將軍,肯定有錢啊!
那就是過陣子,會得到很多賞錢了。
他們夫婦倆答應的非常爽快。
了然師太放心回山里去,一路走,一路思索。
決定派兩名弟子前往京都,將傅瑛在懸空寺的消息傳給石天雨。
此后,了然師太每天都到寺外看望傅瑛母子。
在那對農家夫婦的悉心照料下,在了然師太的關心下,產后的傅瑛豐韻了許多,更漂亮了。
她渾身都是乃香味。
小嬰兒也是長得白白胖胖的。
一個月后。
傅瑛可以出來行走了。
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讓恒山成了一個銀白世界。
到處都是粉妝玉砌。
寒風吹來,光禿禿的樹木搖晃著。
美麗的銀條和雪球簌簌地抖落下來。
傅瑛生了一個兒子,天天哄著兒子。
說道:“兒子,雪景真漂亮!走,娘帶你上懸空寺,拜謝一直關照娘親和你的了然師太。
呵呵,可惜你是帶把的,不然呀,你長大之后啊,娘就讓你拜了然師太為師哦。”
天天逗兒為樂,天天開心,倒是一時忘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嬰兒帶給傅瑛無限的快樂。
此時,傅瑛抱著嬰兒一邊欣賞雪景,一邊和嬰兒說話,一邊走向懸空寺。
盡管嬰兒只能笑,只能哭,不會說話。
但是,傅瑛仍然樂于其中,不時的笑問嬰兒,這是什么?那是什么?
她也不時的告訴嬰兒,你將來長大了,會怎么樣,能成為什么樣的人。
豈料,懸空寺下。
巴圖部落的獅駝將軍、傅瑛的兄長傅忠帶著幾名漢子,忽然閃身而出,包圍了傅瑛母子。
傅瑛不聞江湖中事,已經八九個月了。
此時忽然見到傅忠,頓時如夢似幻,激動得熱淚盈眶,竟然哭出聲來,泣聲連問幾句:“大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妹子找了你很久,你知道嗎?母親呢?她現在哪里?”
這也讓傅忠心酸酸的。
傅忠心道:畢竟傅瑛是自己的親妹妹啊!
但是,現在自己卻是奉令來抓她去巴圖草原的。
唉,這叫什么事呀?
傅某過的還是人過的生活嗎?
可傅某又有什么辦法?
母親在巴圖兵的掌控之中啊!
誒,巴圖銀萍真是一個女魔鬼呀!
對我們傅家這么狠毒。
傅忠的淚水也是漱漱而下,張張嘴,卻久久說不出話來。
心里有苦不能言啊!
此時此刻,傅忠多想看看妹妹懷中的小外甥。
小外甥一定很可愛吧?
一定是像石天雨那般俊吧?
妹妹都有兒子了,要是母親能瞧見,那是多么開心的事情!
可是自己卻要兇神惡煞的破壞妹妹的幸福,再造她的不幸!
傅忠百感交集,卻是有苦難言,還不敢讓獅駝看到他落淚。
他在淚水奪眶而出的剎那間轉身,躲開獅駝的視線。
了然師太恰好帶著幾名弟子出山,要去看望傅瑛。
豈料,看到了這不堪入目的一幕。
當即拔劍,怒喝一聲:“你們是什么人?”
便縱身一躍,凌空揚劍刺向獅駝。
獅駝朝傅忠等人大喝一聲:“你們還傻愣什么?快把傅瑛帶走!”
傅瑛一看不妙,抱著嬰兒,轉身就跑。
跑了幾步,雙足一點,抱著嬰兒凌空翻飛,躍出了幾名巴圖兵的包圍圈。
但是,傅忠身形一晃,攔住了傅瑛的去路,并柔聲地說道:“妹子,我是傅忠,是你的親大哥!大哥來接你來了。母親在草原,大哥接你到草原去團聚,去享福。將來,石天雨也是要去草原的。巴圖公主看上他了。”
傅瑛又是一愣,很難以想像自己的親大哥竟然會成為一名草原上的戰將。
迷茫和恐懼瞬間包圍著傅瑛,堵塞傅瑛的思維,讓傅瑛的腦子一片空白。
傅忠咬咬牙,旋即出手如電,點了傅瑛的“膻中”、“風腑”等等幾處大穴。
傅瑛頓時萎倒在地上,眼淚嘩嘩而下。
對自己下手的竟然是自己的親哥哥呀!
傅瑛太傷心了!太難過了!
七八個月前,她還一直在尋找她兄長的下落。
但是,現在兄長出現了,卻換了一個人似的。
傅忠還是她的親兄長嗎?
傅瑛無法吭聲,渾身麻木,心里極其痛苦,極其不解。
但是,偉大的母性,卻讓傅瑛死死的抱著嬰兒。
兒子就是她的命。
那是傅瑛和石天雨的愛情結晶!
她自己可以死。
但是,一定要保全自己的孩子。
獅駝武功之高,難以想像。
耳聞劍風作響,便握著狼牙棒,揮舞起來。
狼牙棒是重兵器。
在獅駝神力的推動下,風聲鶴唳。
獅駝舞著狼牙棒,攔格擋砸。
護身時,滴水不漏。
殺敵時,快狠猛準!
“錚!”
“哎喲!”
棒劍相碰,火星閃閃。
了然師太被震得寶劍脫手而飛。
人也在半空斜墜而下。
獅駝縱身揮棒砸去。
幾名女尼異口同聲嬌叱一句:“休傷我師父!”
急忙揮劍布陣,擋住了獅駝的殺威棒,攔住獅駝。
雙方旋即大戰起來。
幾名巴圖兵拿出繩子,捆綁傅瑛。
傅忠喝道:“別傷害孩子!”
喝了一句,又是眼淚汪汪的,顫顫的伸手,從傅瑛手中抱過了嬰兒,摟在懷中。
恰好,了然師太凌空斜墜,探手一撈,將嬰兒撈在了她的懷中。
傅忠一愣,呆呆地望著了然師太。
心頭瞬間甚是矛盾:是搶回嬰兒陪妹妹去巴圖草原呢?
還是留下嬰兒交給這位老師太撫養?
“呼!”
幾名巴圖兵急急揮舞狼牙棒,圍砸而來。
了然師太雙足落地,急急又雙足一點,飄身丈余遠。
逃出了包圍圈,也附身撿起了自己的那把寶劍。
兵器碰撞聲響,又驚醒了傅忠。
傅忠又咬咬牙,附身下來,顫顫的伸手,抱起傅瑛就跑。
了然師太罵道:“傅忠,你這背叛大明的賤骨頭,你敢抓走傅瑛,難道你就不怕將來石天雨扒你的皮嗎?”罵罷,握劍追向傅忠。
但是,那幾名巴圖兵卻不是一般的士兵,而是巴圖皇宮的侍衛高手。
他們各握著狼牙棒,飛縱點躍而來,四下包抄了然師太。
他們很快就截住了然師太。
“錚!”
“咔嚓!”
就在此時,獅駝揮舞狼牙棒,破了幾名女尼的劍陣。
震飛了幾名女尼的劍,又兇殘地將幾名女尼的頭顱一一打碎。
了然師太霎時落淚如雨,不敢戀戰,抱著嬰兒,握劍一招“眾星拱月”使出。
劍光如雪片片一般地罩向一名巴圖兵,瞬間迫退了那名遼兵。
了然師太沖出缺口,飛奔上山,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附近寺院道觀的和尚、道士紛紛握棍和握劍的飛奔而出。
獅駝見狀不妙,便率眾逃離了懸空寺范圍,隱入了雪林里,并且很快就追上了傅忠。
他們一起押著傅瑛,會合前來接應的巴圖兵,將傅瑛藏在一輛馬車里,策馬北上。
直接將傅瑛押往巴圖草原。
悟空大師手握銅棍而來,迎面就問:“了然師太,發生什么事情了?”
了然師太噙著淚水,又低頭看看懷中的嬰兒。
難過地說道:“這嬰孩是貧尼那俗家弟子傅瑛的孩子,她家相公,便是曾遭武林通輯、朝廷通輯的石天雨石施主,也曾經是威震遼西的抗金名將,愛民如子的廣寧知府。
唉,可憐啊!孩子剛剛出生一個月,便丟了娘親,也還沒見過他的父親。
唉,敝派也曾于月前派出幾撥弟子,去給石將軍送信,但是,卻杳無意信。
現在巴圖部落的人忽然到此襲擊傅瑛,擄走了傅瑛。
由此看來,貧尼的前幾撥弟子都已經慘死在巴圖部落的狼牙棒下了。
唉,如今,天寒地凍,貧尼也唯有等到來年春天,再抱著嬰兒去尋找其父下落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悟空大師雙掌合十,念了一句佛語。
又說道:“巴圖人為何要抓走傅施主呀?唉,算了。原因,老納也不便多問。
這樣吧,你把石天雨石施主的地址告訴老納,老納派人去向石施主報訊。”
了然師太哽咽地說道:“謝謝方丈!石施主現在應該在山海關。麻煩方丈替貧尼為幾名女弟子安葬。唉,天氣冷,貧尼得先把嬰兒帶回去喂食。
貧尼現如今,身邊已經沒有徒弟了。
等敝師妹若然師太回來,再向方丈提供石施主的詳細地址吧。”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悟空大師雙掌合十,又念了一句佛語。
說道:“好!貧僧馬上照辦!”
了然師太含淚轉身,懷抱嬰兒上山。
秋日傍晚,蕭瑟凄涼風冷露寒,落葉飄舞。
李天笑、姜美琳、安兒、郭嘯林等等武林之中的一群少年男女在京城街頭躑躅前行。
石天雨出皇宮押銀糧前往山海關的消息傳開了,他們當然也會聽到。
他們本想各按本派掌門之命,見上石天雨一面的。
沒想到石天雨動作奇快地離京了。
華山派的郭嘯天拉著李天笑的衣袖,說道:“李兄,既然石魔走了,不如咱們也離開京城吧,到西北看看熊百通他們在干什么?是不是又在變換著法子,想著如何暗算石魔?”
安兒聞言,登時臉色一沉。現在,安兒知道石天雨除了殺了沈永世外沒什么惡行,可不喜歡聽到有人稱呼石天雨為“石魔”。
姜美琳心道:想不到小辣椒那么愛石天雨?
姓石的小子真是好福氣。
看出來了安兒不對勁的臉色,不知是祝福她好?
還是自己心里有些吃醋?
石天雨以前疼愛張慧、為張慧抹拭淚水的那一幕,至今還印在姜美琳的腦海里。
那時候,姜美琳就想過:倘若有朝一日,有一男子對自己如此深情,那自己也愿為他而死。
李天笑沒有正面回答郭嘯林的話,反而含笑地問羅漢、汪洪、鐘旭、梁志等各派門人弟子,說道:“諸位兄弟的意見呢?”
梁志說道:“師父想讓咱們到江湖上去歷練一番,不如咱們到西北走走?既可以探聽西北武林中人最近動向,也可以見見世面呀。”
李天笑身上沒什么銀子,便征求郭嘯林的意見,說道:“那好,咱們在京城找家差一點的客棧,住一晚,明兒一早啟程去西北吧。”
郭嘯林身上也沒什么銀子,點了點頭,說道:“好,走吧。”
一群少年人,隨即在京城一家“利金”客棧住下,并議論當今江湖中事。
晚飯后。
“長頸鹿”郭嘯林來到了姜美琳中,把洗好的蘋果遞與姜美琳,說道:“姜姑娘,吃只蘋果。”
姜美琳笑道:“謝謝郭兄。”
接過蘋果,放在桌子上。
郭嘯林見姜美琳苗條漂亮,心生傾慕之情,連番稱贊,說道:“姜姑娘美麗可愛,武藝高強,小生早就佩服姑娘了。”
如此之言,欲討其歡心。
姜美琳淡然一笑,說道:“是嗎?郭兄高大威猛,英俊瀟灑,劍法超群,小妹也是早有所聞,這番能與郭兄同行,小妹實感榮幸。”
美目流盼,桃腮帶笑,氣若幽蘭,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贊揚說郭嘯天高大威猛,實是暗譏郭嘯天的脖子太長。
郭嘯天看著眼前美人,真想像啃蘋果一樣,啃姜美琳一口。
哪會細細去想姜美琳話語中的真正涵義呢?
此時,郭嘯天聽得姜美琳稱贊他高大威猛,英俊瀟灑,登時大樂。
笑得見牙不見眼,又笑道:“哈哈!妹妹過譽了!”
姜美琳實在不想與郭嘯天單獨在一起,便說道:“郭兄,咱們一起到安兒姑娘房中坐坐吧?都是武林同道,好好交流,對彼此的武功增進是很有好處的。”
說罷,起身就走。
郭嘯林連忙起身隨她去安兒的房中。
“黃毛犬”梁志,也如郭嘯林傾慕姜美琳一樣,心里也傾慕安兒的個性與美貌。
早早來到了安兒的房中,見面就對安兒贊嘆不絕,說道:“風聞安兒姑娘刀法驚人,曾在西湖小畫舫上獨斗游龍幫文水山、湯天虎、馬靈桃三大高手呀!”
以此來討其歡心。
一群少年受掌門之命,進京面見石天雨,擦肩而過,滯留京城“利金”客棧,少男對少女,自然就會產生異樣的感覺。
安兒其實是有夫之婦,自然不想見其他什么門派的弟子,便勉勉強強笑了笑,說道:“呵呵!那都是江湖傳言,小妹哪有那么好呀?都是孔掌門、家兄幾個拿下那些幫匪的,讓梁兄見笑了。倒是,小妹風聞梁兄在江湖上的很多俠義之事。梁兄在江湖上的傳說,一直都是一個傳奇。”
梁志卻還真以為安兒聽說過他的什么俠義之事,不由得意而笑,心頭大樂。
心道:看來追求這小妮子也不是很難呀!
此時姜美琳、郭嘯天進來。
梁志彬彬有禮地起身請坐,熱情地說道:“喲,郭兄,姜姑娘,來來來,請坐。”
安兒心里暗暗好笑,心道:這是反客為主呀!
我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
姜美琳調侃地對安兒說道:“妹子,被梁兄哄得很甜呀!”
安兒笑道:“姜姐姐,郭兄有沒有哄你開心呀?”
話語尖辣無比。
“哈哈哈哈!”
四人笑了起來。
只是郭嘯天和梁志二人頗顯尷尬之情。
李天笑、汪洪、羅漢三人也找上門來了。
都是少年男子,誰不想找位美人聊聊?
于是,他們便情不自禁地,不約而同地找上門來了。
但是,一群少年男子來到安兒的房間一看,不由異口同聲地笑問:“喲,這么多人呀?”
聊了一會。
因為人多,一群少男,各自不便向漂亮姑娘表達傾慕之情,又紛紛告辭回房了。
是夜。
鐘旭與梁志同睡一房,明里好心相勸,卻暗藏禍心,說道:“梁兄,你喜歡那小辣椒呀?她可是一雙爛鞋,早就被石天雨穿過了。像梁兄如此一表人才,武功高強,何必要找一雙爛鞋呢?”
梁志卻不以為然,說道:“鐘兄弟,愚兄也不是吃素的,這江南的館院,愚兄有幾家沒去過的呀?和漂亮姑娘睡覺這種事,愚兄早就看開了。”
鐘旭仍是一副好心相勸的樣子,卻在挑撥離間地說道:“梁兄,你要娶那小辣椒,以后江湖上可會有人戳你背脊了。”
梁志微微一笑,志在必得的說道:“兄弟,你不懂,愚兄去泡安兒姑娘,并不等于要娶她,玩玩也好嘛。”
鐘旭翹指贊道:“哦!梁兄真是高招!小弟佩服!”
梁志仰天大笑,心情甚是舒暢,說道:“哈哈!過陣子,愚兄將絕招傳與兄弟。”
鐘旭陪笑兩聲,蒙被而睡。
隔墻鄰房里。
羅漢笑對郭嘯林說道:“郭兄,你別想著去泡姜美琳了,人家可是自小與李天笑一起長大的,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郭嘯天并不把李天笑放在眼里,甚是自信地對羅漢說道:“反正他們一天沒成親,愚兄便有機會的。李天笑算什么?長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姜美琳哪會喜歡他呀!”
羅漢想起李天笑與姜美琳的一段往事,說道:“上次去少林的時候,恰好下大雨,在那路邊小棚里,李天笑奉命先行北上,臨行前很關心姜美琳,還掏一瓶藥給她,說是防蚊子咬的,看來他們關系不簡單。”
郭嘯天經驗老到地說道:“愚兄看得出來,他們是有些感情,可也不像兄弟你說的那么復雜。如果愚兄沒有猜錯的話,那‘大嘴舌’連姜美琳的手也沒牽過。”
羅漢聞言,甚是佩服,端茶呷了一口,說道:“哦,郭兄連這種事情看得出來?”
郭嘯天神秘地湊過來,壓低聲音地說道:“那是當然,不瞞兄弟,愚兄八歲就開始戀愛了。”
羅漢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地說道:“呼!哈哈!”
嘴里的茶水吐了出來,濺在郭嘯天臉上。
郭嘯天處于激動之中,不怪意他笑的吐水,自己拿毛巾擦拭臉上的水。
又親切地說道:“兄弟,不用激動,你跟著愚兄,往后會在感情方面會學到真才實學的。”
羅漢急止住笑聲,翹指稱贊郭嘯天,說道:“高!郭兄厲害!小弟汗顏!兄長歇會,小弟先去如廁。”放下茶杯,朝郭嘯天拱拱手,便跑出房門,跑到后院笑去。
另一間房中,汪洪也在問李天笑:“李兄,何時與美琳姐姐成親呀?小弟觀察了一下,好像有人想泡美琳姐姐呀。”
李天笑哈哈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哈哈,有人追你美琳姐,說明她有魅力。”
汪洪好奇心起,說道:“要是讓別人追到了呢?”
李天笑不以為然,還挺自信的說道:“那說明別人有本事,愚兄也服他。不過,愚兄與你美琳姐姐從小一起長大,師父師母的意思也很明顯,想來別人也沒有什么機會了。”
汪洪想想也有道理,說道:“李兄說的也是,這婚姻由父母作主。”
一群少年男子在談論自己傾慕的美人之中,美美地進入了夢鄉。
隔墻鄰房的安兒卻睡不著。
下雨了。
安兒憑窗而坐,秋霖脈脈,兼聽雨滴。
心有所感,想起了往日與石天雨的情事,有些甜意,有些難過,又有些遺憾。
不一會,便淚流滿面,喃喃自語,心道:石天雨為什么不來找我呀?
難道已經把我忘記了嗎?
石天雨其實是無法去尋找任何與他分開的姑娘的。
無論石天雨多么想念曾經與他在一起的漂亮姑娘。
石天雨都無法去尋找的。
因為石天雨此前為擺脫武林中人的圍殺,無奈的踏上仕途之路。
現在,石天雨踏上了仕途之路,就不能離開官途,只能往這條道走下去。
既然端著皇家的飯碗,就得按照朝廷的規矩來辦事。
不是可以隨意行走江湖的。
此時,石天雨和譚若鳳相依相伴,路上買了兩匹馬,直奔山海關。
但是,策馬跑了一段路,譚若鳳又勒馬停下。
石天雨也急急勒馬停下,側頭笑問:“夫人,怎么啦?”
譚若鳳羞羞答答地說道:“我想,你的計策也是有道理的。算了,我回西北去吧,我養幾只信鴿來,到時候,有什么情況,我給你飛鴿傳書。若無什么事情,便依計行事,讓楊少華和楊小虎相互殘殺。反正,為我爹報仇,就是我的人生目標。”
石天雨關切地問:“身上夠錢嗎?”
譚若鳳笑道:“我從不缺錢。但是,我擔心你太心。”
石天雨笑道:“我不心的。人生有一個真心愛我的姑娘陪我到老就行。若無,我也只能去尋找。若有,我不會再找。”
譚若鳳舉起左掌,說道:“那就擊掌為誓!”
石天雨舉起手掌,與她的手掌輕輕拍擊了一下,又說道:“別讓我等太久哦。我是男人,沒有女人可不行。”譚若鳳瞪了石天雨一眼,掉轉馬頭,策馬而去。
石天雨也策馬趕往山海關。
先行到達的風天柱出城相迎,并陪石天雨在全城轉了一圈。
對連連高升,又使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的對石天雨甚是恭敬。
山海關城矗立于山海之間的狹長地帶上。
依山面海,形勢雄要,城高墻厚,磚石包砌。
與萬里長城連成一體,十分堅固。
隨后,石天雨來到遼東經略府,與熊廷弼一起查看戰事地圖。
山海關所在的河西走廊是由關內通往關外的咽喉地帶。
山海之間相距不過數里,峭壁洪濤,束谷甕牖。
討論防御攻事一番,石天雨問起了劉森,說道:“熊大人,小吏想問一下,劉森現在在哪里?”
很想見上劉森一面。
熊廷弼聽石天雨提起劉森,聯想到眼下的困境,不由長嘆了一聲,說道:“唉,因為王化貞不聽老夫調遣,老夫派他和劉正、唐銘等人去廣寧督戰了。”
事過境遷,不再懷疑石天雨與魏忠賢有什么瓜葛了。
因為兵部尚書風武已經來信,告之一切。
此時石天雨又得朱由校恩寵。
故此,熊廷弼對石天雨更是另眼相看。
石天雨對朝局之事了如指掌,但卻故意相問:“什么?廣寧巡撫王化貞不是受大人節制嗎?”
熊廷弼憤怒交加,言語全是無奈地說道:“老夫能節制王化貞嗎?首輔葉向高向著他,魏忠賢暗中指使他,他手中握著十幾萬人。老夫呢?你也看到了,這城中有幾個鳥兵呀?不過,石將軍押運來了幾十萬石糧草和幾十萬兩銀子,老夫可以招兵買馬。以后,老夫手中就會多一些兵馬了。”
石天雨聞言,拍案而起,語氣十分激憤地罵道:“格老子的!王化貞人馬再多,可他也得受大人節制呀。難道他就可以把朝廷的人馬當作他的私家護院嗎?哼!”
熊廷弼見石天雨憤憤不平,感覺這少年不簡單,頗有殺氣。
于是,熊廷弼親切地親沏了一杯茶,遞與石天雨,向他道起了關于遼東戰的一些情況。
接著,熊廷弼走來踱去地說道:“朝廷封老夫領兵部尚書銜、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兼駐扎山海經略遼東等軍務,同時也升登州道按察使陶朗先為登萊巡撫,與早已任命的津門巡撫畢自嚴、廣寧巡撫王化貞一起,構成了三方并進機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