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雨是男子,志在天下,沒有賀蘭敏月和張慧所發出的那種感慨:如果能游歷天下,不當神仙也罷。于是,石天雨默默前行,希望能尋覓到讓柳如菲滿意的地方,完成柳如菲重建神水宮的宿愿。天下將亂,好男兒要策馬馳騁,征戰四方,浴血疆場。
而天山之巔,瑤池之畔也將成為柳如菲此等極品美人之歸宿。
往后,石天雨只能時不時的來看看她。
張慧和賀蘭敏月相隨于石天雨左右。
眾人穿過石門,來到瑤池畔,無論是前面的柳如菲,還是石天雨身邊的張慧和賀蘭敏月,皆都又是陣陣歡呼雀躍,沿著湖畔奔跑起來。
景色太美了。
令張慧、賀蘭敏月和柳如菲為如此美景而癡迷,而瘋狂。
張慧跑了一會,又到回來,撲入石天雨懷中,激動的說道:“感恩相遇!公子,若是沒有你,我或許早就餓死在荊襄街頭了,還何德何能見此人間仙境?”說著說著,淚光盈盈,哽咽難言,激動之極,感動之極。
跑在前面的賀蘭敏月感覺張慧掉隊了,便停下腳步,轉身看看,發現張慧緊緊的抱著石天雨,便也到回來,撲在石天雨的背部上,伸手摟住石天雨的腰。
兩人均是對石天雨情深似海。
石天雨掏出汗巾,為張慧拭淚,深情的說道:“我們就在瑤池畔成親吧,就在今晚。如菲不會吃醋的,湘湘、依依、凡凡她們無法生育,也不會吃醋的。我喜歡有水的地方,喜歡給孩子們起帶水的名字。”
張慧和賀蘭敏月倏然松開石天雨,異口同聲的說道:“真的?真的嗎?”均是激動淚流,如夢似幻。石天雨用力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
“喔!太好了!呵呵!”
張慧和賀蘭敏月雙雙牽起石天雨的手,激動萬分,又蹦又跳,又雙雙撲入石天雨的懷中,將石天雨摟的緊緊的,激動的淚雨,瞬間打濕了石天雨的衣襟。
石天雨輕輕的分開張慧和賀蘭敏月,低聲說道:“去跑吧,去跳吧,盡情的欣賞美景吧,將來,有了孩子之后,就有好幾年時光不會出遠門了。”
“呵呵!”張慧和賀蘭敏月皆是羞澀而笑,均是俏臉通紅,又轉身而去,輕快的飛跑起來,吶喊起來,心情大好。今晚就要當新娘子了,終于可以完成人生夙愿。
真是太激動了。
四周群山環抱,綠草如茵,野花似錦,湖水清澈,晶瑩如玉,宛如仙境。
石天雨走在最后,盡管志在天下,但是,望著自己心愛的幾個女人那般快樂,心里自然也是很快樂。走到瑤湖面西南的“大灣子”時,已經是上午巳時,這里風平浪靜,峰林映湖,倒影如畫。
柳如菲蹦蹦跳跳歡呼多時,感覺累了,渴了,便蹲在池湖畔邊,伸手觸水,捧水來喝,飲用之后,但覺池水清洌微甜,神清氣爽,便又起身招呼石天雨過來喝水。
眾人皆學著柳如菲的樣子,蹲身下來,捧水而飲,皆是如品美酒。
石天雨便將千余名少男少女和湘湘、依依、凡凡、叮叮、紅紅等諸美妾和“嘟嘟”、“詩語”、“哆哆”飄移下來。頓時,碧湖畔,又是一陣歡呼雀躍,歡聲笑語。
千余名少男少女極目天舒,甚是開懷,細瞧人間勝景,皆言不枉來此一遭。
“嘟嘟”領著“哆哆”和“詩語”、“雅韻”一妻二妾,也是又蹦又跳,觀賞美景,激動萬分。
“雅韻”是剛剛由賀蘭敏月從涪城“川味”客棧買來的漂亮小狗,配給“嘟嘟”為妾的。
柳如菲隨即牽手石天雨,沿著湖畔左側,向東而行,再向南徒步一會,進入“達摩險徑”。
此路是一條非常危險的,很少有人涉足的路。
傳說,此路是達摩祖師所辟。
然后,柳如菲牽手石天雨來到了“西王母廟”。
眾人隨即列隊進入西王母廟。
此廟建筑規模宏大,香火旺盛。
竟然有不少武林門派師徒前來參拜。
因為道教將西王母視為玉皇大帝的發妻,因此也稱西王母為王母娘娘。
石天雨、柳如菲等等眾人下跪參拜王母娘娘全身像,認真觀看古鐘和瓦當以及各種壁畫等等。
也因此獲悉在西王母廟的右上方還有一處“居仙洞”。
于是,眾人走出西王母廟之后,便走向“居仙洞”。
此洞傳說為群仙曾經居住的地方,洞內壁畫殘存,隱約可辨,但又由此獲悉在居仙洞的右上方還有一處“達摩禪洞”。
于是,眾人又走向“達摩禪洞”。
相傳,這里是菩提達摩面壁坐禪以及修成正果之地。
洞內,還真的是供奉著達摩祖師塑像。
如此仙山圣水,真讓柳如菲激動萬分,走出達摩洞,便對石天雨說道:“相公,神水宮就在此地重建吧,不必有原來神水宮之規模,我就在達摩禪洞里修煉各種極品武學。以后,我也可以面壁坐禪,修成正果。弟子們安居之處,可以建在達摩禪洞周邊。神水宮的各級首領,可以安排居住在居仙洞里。這里,路徑險要,非常人可至,從來路看,也甚少有人經我們之前走過的小路進入此洞。”
石天雨含笑的說道:“好!我贊成,夫人真是很有遠見。”
柳如菲當即燦爛而笑,甜美可人。
“何方妖孽,竟敢率眾前來仙山搶占地盤,找死呀?”
忽然,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不遠處,傳來一聲長嘯,有人破口大罵石天雨等人。
賀蘭敏月、張慧、柳如菲、巋辛龍急忙拔劍在手,東張西望,四周卻不見人。
石天雨淡定的說道:“這是回旋魔音,乃是西域一派的功夫。人在另外一處地方發聲,可以把自己的音波,震蕩在任何一處目標,然后再轉至人的耳朵內。此功很容易迷惑人,往往讓人不知道發聲人之所在。這樣吧,為了確保眾弟子安全,現在,請大家有序的回歸達摩禪洞里靜坐,我上達摩禪洞頂端負責接應諸位。此戰,就讓諸位練練手吧,敏月負責禪洞左翼,如菲負責右翼。首戰,可以先讓慧兒出戰,巋大叔次之,敏月再次之,如菲緊跟。如若不行,我再出戰。”
“諾!”眾人急忙應令而為。
張慧拔出寒玉劍,有些害怕,有些不安。
身為私塾先生的女兒,向來中規中矩,溫柔可人。
受“回旋魔音”影響,焉能不怕?
心道:那人功力如此深厚,我們會是他的對手嗎?
石天雨過來,伸手按在張慧背部的“靈臺穴”上,運功輸氣,為張慧植入些內功,鎮定張慧的心神,又低聲說道:“別怕,有我在。”
張慧頓時精神陡振。
柳如菲感慨的說道:“原本,我以為到了這里,再無紛爭,可以靜心修煉,豈料,還是有人前來打擾我。誒,真累人。”賀蘭敏月冷艷的說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紛爭。累是對的,舒服是留給死人的。”
柳如菲心頭一震,頓時腦嗡耳鳴,登即對人生有了新的感悟。剛才在西王母廟里參拜西王母娘娘的武林各派人馬,也紛紛抽劍拔刀,出來觀望。
陸天明、陸儀、楊晳也混在人群之中,目光緊盯著賀蘭敏月,尤其是盯著賀蘭敏月纖腰間的圣火令。而達摩禪洞右上方的觀音閣,也躍出一群道士,均是紛紛拔劍在手,但是,也在觀望,不想隨便參與相助哪一方,先看看再說。
就在此時,一群番僧疾跑而來,瞬間即到。
為首之老年番僧,鷹鼻獅口,相貌丑陋,身披紅衣袈裟,手握一根禪杖,年約六十歲,飄身而至,便握著禪杖,指著張慧,沉聲說道:“天下好地方多的是,爾等為何偏偏來此,與老納爭地盤搶地方?”張慧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臭罵。
其時,石天雨已經移開手掌,而張慧則是站在達摩洞前,那老番僧便以為張慧是領頭人。
但是,柳如菲已經搶先開口。
因為柳如菲怒火已起,若在平時,肯定是淡淡一笑,不予置之,不予理會,不食人間煙火。
但是,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塊可以重建神水宮之地,剛剛以為這是世外桃源,卻被人強辯這是他人之地,柳如菲再不食人間煙火,也會惱火。
不過,此際也強抑怒火,冷笑的答道:“天下多少好地方,你這賊禿,為何不去落腳,偏偏要來此送死?”
那老番僧揚杖一指柳如菲,邪笑道:“喲,小姑娘挺嫩的呀,也好,你家佛爺今天就寵幸你一次,留你狗命一條,說吧,你是何人?何門何派?”
巋辛龍大怒,吼道:“宮主,跟這幫賊禿廢什么口舌呀?”
隨即握劍,飄身而下,握劍凌空刺向那老番僧咽喉。
那老番僧怒道:“就你這只怪猴,不配與你家佛祖交鋒。福覺,你來宰了這只猴子,晚上熬湯喝。圓覺,祿覺,壽覺,癡覺,待會你們擒拿這些賊妮,讓師父今晚好好享受一番。”
一個年輕的番僧隨即握著碗口般粗大的禪杖撲向巋辛龍,“錚”的一聲,彈開巋辛龍的鐵劍,又握著禪杖,欺身而上,呼呼挾風,其禪杖掄圓,猶如一片杖林,瞬間將巋辛龍困在當中。如此,石天雨這一方反而變成了巋辛龍打頭陣了。
每一伙人之中,都會有性格魯莽的,也有性格安靜的,有無勇無謀的,也有有勇無謀的,還有有勇有謀的。不遠處的陸儀隨即低聲問陸天明:“爹,我們要不要去相助那巋大叔一臂之力?”
陸天明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現在還不清楚那個背縛圣火令的姑娘到底是誰?其碧眼高鼻,肯定不是中土人氏,而石天雨遠在涪城當知府,豈會輕易遠道而來?來此干什么?就只是為了幫這些漂亮姑娘爭地盤嗎?再者,他們一行剛剛攀爬此山之時,只有幾個人,忽然間,他們多了一千多人,這些人從何而來?從天而降嗎?所以,爹認為得慎重些,不要急。我們明教遼東分舵可不能出現江南分舵那樣的情況。”
此時,巋辛龍與番僧福覺之劍杖碰擊,猶如鳴鐘擊磬,震得四周的人耳鼓都“嗡嗡”作響。
兩人的招式相似,只是所用的兵器不同,招式略為有所變化,有所不同。
福覺使用的是“達摩杖法”,巋辛龍使用的是“達摩劍法”,均是以快打快,霎眼間,就斗了三十招。四周觀戰之人,皆是感覺精彩,都無人吭聲,都在凝神觀戰,都在感悟兩個高手的武功,從中領悟一些武學。
陡然間,聽得劍杖相觸,一陣金鐵鳴響,“嗡嗡”之聲,不絕于耳。福覺頓時虎口發疼。
巋辛龍也是手臂發麻。
福覺的動作隨即慢了下來,手握禪杖慢慢揮動。
巋辛龍須眉俱張,出盡全力,以快打慢,但似乎受到什么牽制,反而每劍刺出,皆會凌空遲滯一下,應該是被福覺泛發的真氣所封,但又沒完全封住。
故此,巋辛龍每每刺出一劍,皆會凌空遲滯一下。
柳如菲和賀蘭敏月、張慧、石天雨等人觀戰一會,自然的移開目光,觀察四方,卻發現為首那老番僧目光正掃視而來。
眾人的目光接觸到那為首番僧的目光,均是瞬間瞳孔急劇放大。
石天雨急忙說道:“別盯著那老賊禿看,他會移魂大法,小心著了這賊禿的道。”
以聲傳功,讓柳如菲、賀蘭敏月和張慧心神一震,急忙移開目光,瞬間恍然若夢,均是心道:看來這為首的老番僧,功力深不可測啊!
賀蘭敏月攀登過圣母峰。
柳如菲還在圣母峰八千米的高峰與人決斗過,如此神功,尚且受制,又何況張慧。
張慧頓時眼前出現一片幻覺,似乎看到石天雨渾身是血,渾身劍孔,驀然凄然而喊:“公子,你要死了,我也不活了。”便橫劍抹向自己的脖子。
石天雨急忙移步過來,疾如閃電一般的一手扣住張慧的腕脈,又一手橫臂伸掌,按在張慧背部的“意喜穴”上,運功輸氣,幫助張慧安靜下來,并且笑瞇瞇的望向那為首老番僧。那為首老番僧急忙凝神望向石天雨,兩人在意念之中決戰,皆是使用“移魂大法”,皆是暗中較勁,各自施展渾厚內力,通過意念,通過眼神對決。
接下來,就看誰先著了對方的道了。
而此時,巋辛龍心中也是叫苦不迭,碰著了福覺這紅衣番僧,竟然討不了半點便宜,任他招式如何精妙,狠攻猛撲,卻被福覺這番僧化解于無形。
巋辛龍追隨夜姬水母縱橫江湖二十年,遭逢勁敵也僅兩次,首次是敗在石天雨掌下。
這次卻碰上了福覺這位年輕番僧。
而福覺施展“達摩杖法”一百零八路的招數,動作雖然緩慢,但是,每一杖打下,都有千鈞之力,而且杖頭杖尾都可以用以打穴,其中還夾有刀劍的路數,端的是厲害無比。
不過,卻也最消耗內家真力。
福覺以慢制快,如此消耗巋辛龍內力一會,便又以快打快,數招一過,便如天風海雨,撲面而來。巋辛龍頓時手忙腳亂。
福覺加重內力,正擬將巋辛龍一杖擊倒。
“哎呀!”四周觀戰人群異口同聲驚叫起來。
陸儀拔劍就要出手相助巋辛龍。
但是,被陸天明死死的拽住手臂,不讓出戰,并不斷的低聲說道:“看看再說,不要魯莽,兩朵海碗般的大紅花大白花不見了,這里面肯定有鬼。據說以前是巋辛龍一直在替夜姬水母看著并守護那兩朵紅花白花的。”
不過,就此瞬間,石天雨忽然將張慧一推,隔山打牛。
張慧握劍凌空一個盤旋,使出“天雨刀法”的一招“指天劃地”,本能的借助于石天雨的“隔物傳功”,握劍刺向福覺的雙眼,又握劍一掃,劍勢極其凌厲,颶風驟起。
咔嚓!
福覺握杖上移,格擋張慧刺向自己眼睛的一劍,豈料格擋空了,張慧之劍快如閃電,已經由直刺改為橫掃。
福覺忽然腰肋一痛,竟然被張慧借助石天雨的渾厚內勁,將福覺腰斬。
福覺兩截殘尸,各倒一邊,血水激濺。
巋辛龍受此震蕩,也跌坐地上,急忙收劍入鞘,雙膝一盤,瞑目垂首,狀如坐禪,如此收斂內息,凝神聚魂。
“好!”
四周觀戰人群,頓時轟然喝彩,無不拍手叫好,紛紛羨慕的望向張慧,無數武林少男的眼神瞬間綻放異彩,感覺張慧特別漂亮,特別可愛,迷死人了。
張慧一劍斬殺福覺,頓時呆若木雞,低頭看看手中的寒玉寶劍,還滴著血,沒想到自己這么厲害,竟然可以一劍斬殺福覺,又以為出現幻覺,急忙伸手捏捏自己的鼻子。
不能透氣,眼前的一幕竟然是真的,頓時又蹦又跳起來,激動萬分,渾身帶勁,精神陡振。陸儀頓時目瞪口呆,傻了一般,沒想到父親的猜測是對的,張慧等等幾個人,竟然個個武功高強。
為首老番僧揚杖指著石天雨,怒吼一聲:“你使詐!”便雙足一點,握著禪杖砸向石天雨。
石天雨意態瀟灑的笑道:“對付爾等賊禿,不用點兵法怎么行呢?”左手五指朝此老番僧連彈,縷縷雄渾劍氣擊出,宛如蛟龍出水,勢如破竹,尖銳之聲,掠空而來。
此老番僧急忙疾舞禪杖,格擋石天雨的縷縷劍氣。
“錚!”
劍氣與禪杖觸碰,“錚錚”作響,一陣震耳欲聾的金鐵鳴響,令觀戰之人皆是耳膜難受,心頭甚是不舒服。
陸天明、陸儀、楊晳等人又是一陣瞠目結舌,心里皆想:石天雨竟然能以劍氣當劍,而且氣勢不亞于利劍真劍寶劍,不得了,這是何等深厚之內力所激發的真氣啊!
這個石天雨真是那個涪城知府石天雨嗎?
此時,眾多番僧之中的圓覺、祿覺、壽覺、癡覺分別握著禪杖,分別撲向柳如菲和賀蘭敏月、張慧、巋辛龍。其他百余番僧紛紛握著禪杖,撲向“達摩禪洞”。
石天雨側身揮掌拍去。
一把縱橫達到十幾丈并且厚度達到數米的巨型火焰刀削去。
咔嚓!二十余名番僧瞬間被這把巨型火焰刀撞擊而碎,瞬間被燒成灰燼。
嚇得其他番僧紛紛分散逃開。
“好!”四周觀戰人群無不轟然喝彩,掌聲如雷。
陸天明喃喃的說道:“巨型火焰刀?不錯,這個石天雨真是那個涪城知府石天雨,不錯!真不錯!好功力!”遂松開女兒的手,說道:“這回,你可以去相助石大人他們了。”
陸儀氣道:“現在出手相助,還有什么用呀?人家打贏了,咱們還去相助?不沽名釣譽嗎?不嘩眾取寵嗎?哼!這是拔刀相助,見義勇為嗎?是武林義士之所為嗎?”
陸天明氣得七孔生煙,滿臉漲紅,揚手指著陸儀,卻是張口結舌,作聲不得。
為首老番僧大吃一驚,沒想到石天雨一邊與自己交鋒,卻仍然能騰出手來殺其徒弟,急忙凝神聚力,用盡全身功力,握著禪杖,兇猛撲打石天雨。
而石天雨仿佛沒有與敵交鋒,反而仍然是笑瞇瞇的望著此老番僧看,仍然是單手對敵,右手背在背部,左手五指連彈,擊出縷縷劍氣,讓此老番僧應接不暇,揮杖而來,卻又只能橫杖格擋,變成了只有招架之力,無法真攻還擊,不由氣得七孔生煙,雙目血紅,兩腮都是氣鼓鼓的。
但是,進也進不得,退也退不得,攻也攻不得,只能是握著禪杖死守,稍不留神,便會死在石天雨的縷縷雄渾劍氣之下。
而且,目光一旦觸碰到石天雨笑瞇瞇的眼神之時,又是心頭一凜,渾身一震。
為了鍛煉自己的女人,石天雨便如此單手彈出縷縷劍氣,與那為首老番僧玩耍起來,猶如耍猴戲一般。但是,其縷縷劍氣只是以攻為守,著重使用“移魂大法”,只要此老番僧目光望來,便笑瞇瞇的朝此老番僧眨眨眼睛,已經是以意念與此老番僧廝拼,斗的是內功,看誰內力雄厚。
漸漸的,此老番僧暗暗叫苦,不望向石天雨,又不知道對方的劍氣刺向自己的何方,望向石天雨之時,不免又著了石天雨的“移魂大法”。
面對祿覺一杖砸來,在狂風驟起之中,賀蘭敏月絲毫不懼,以硬碰硬,以攻對攻,雖然冷艷纖弱,但是,內力剛猛不輸男子。她劍交左手,驀然一道藍光閃顯,已經施展“長河落日劍法”,握劍一橫一豎,一直一圓,一正一斜,一抹一劃,一圈一捅,一崩一撩。
頓時,劍杖觸碰,“錚錚”作響。
賀蘭敏月反手從纖腰間取出圣火令,左劍右令,握劍一招“橫行漠北”使出,長劍自左而右橫掃數尺,右手握著圣火令橫令斜削直捅,招式怪異,卻是威力無匹。
陸天明、陸儀、楊晳頓時瞪圓了眼珠,怔怔出神的望著賀蘭敏月手中之圣火令。
祿覺一驚,舉起禪杖擋開了賀蘭敏月的長劍,又握著禪杖一橫守住眼眉。
賀蘭敏月的劍刃堪堪劃到他雙目之上,杖劍觸碰,“錚”的一聲,賀蘭敏月的藍玉劍被彈了回去。但是,祿覺但覺腹部一疼,已經被賀蘭敏月手中的圣火令捅中。
祿覺慘叫一聲,腹部濺血,被倒三角形的圣火令捅出了一個大窟窿,遂仰天而倒,仰天濺血,砰然著地,死不瞑目,禪杖橫甩一邊。
賀蘭敏月縱身一躍,左劍右令,躍到張慧身旁,對付癡覺。癡覺握著禪杖,對著張慧狠敲狠砸狠擊狠掃,其“達摩杖法”施展開來,神幻莫測,猶有河漢星幻之妙。
張慧眼花繚亂,握劍疾舞,一招“夜戰八方”使出,護住全身。“錚錚!”杖劍相觸,“錚錚”作響,火星四濺,張慧連連痛叫,虎口劇疼,手臂發麻,欲退不能,欲進不能,欲側不能,欲逃不能,心里暗暗叫苦:誒!我命休矣!誒!
危險之時,便與癡覺拼命,心道你這賊禿不讓我活,我也不能讓你活。遂使出“天雨刀法”的一招絕殺招“天羅地網”,運劍如風,著著進攻,全然不防守,竟然要與癡覺同歸于盡。女子發怒起來,比男人更為可怕。
既有拼死之心,便無畏無懼。
癡覺但見對方的寒玉寶劍冷氣森森,猶如無邊落木,劍尖分從四面八方刺來,趕緊采取守勢,握杖一招“八方風雨”使出,舞著禪杖,水潑不入,護住全身。
“錚!”又是數聲金戈鳴響,劍杖觸碰。
張慧“哎呀”驚叫一聲,寒玉寶劍被癡覺禪杖震飛。
“哎呀”一聲驚叫的人,還有四周觀戰之人。
癡覺獰笑著握杖劈去。
張慧眼睛合上,閉目等死,幽幽慨嘆:“公子,永別了,來生再做夫妻!誒!”
誒!四周觀戰之人無不慨嘆,無不難過,均是心想這如花似玉姑娘怎么就此慘死于一個番僧之手呢?誒!真是太可惜了!
“錚!”便在此時,賀蘭敏月殺到,右手握著圣火令斜削橫掃,力甩千鈞,震得癡覺握著禪杖反而倒砸向他自己的頭顱,雙手虎口被震裂,一陣劇疼,雙手握不住禪杖,急忙棄杖,斜身側飛,不然,就得死于他自己的禪杖之下了。
但是,賀蘭敏月左手握劍,舉劍一撩又抖,便將張慧的寒玉寶劍粘在賀蘭敏月的藍玉寶劍上,又橫劍一指,將寒玉寶劍甩向張慧。
張慧探手抓住寒玉寶劍,握劍刺向癡覺。
賀蘭敏月隨即去幫巋辛龍。
陸儀驚叫道:“爹,握著圣火令的姐姐真的就是明教教主吶!您看,她左手拇指上還戴著一枚玄鐵戒指。既有玄鐵戒指,又有圣火令,武功極高,必定是咱們明教教主無疑了。可能,這個姐姐就是從波斯總教過來的,肯定是以前那個小昭姐姐的什么后人后代,您瞧瞧她的鼻子真美!她的眼睛碧藍碧藍的,真好看。”
陸天明急忙伸手捂住陸儀的小嘴,低聲說道:“噓!別亂說話,這里人多嘴雜,一旦傳揚出去,對咱們會有殺身之禍的。誒,你這小丫頭,真不讓老爹省心啊!”
巋辛龍原本是坐禪調息的,壽覺握著禪杖凌空砸來。
狂風驟起,壽覺握杖砸下,猶如泰山壓頂。
巋辛龍驀然拔劍一揚一橫一劃一捅。
壽覺陡然感覺到自己的攻勢被巋辛龍的內家真氣所封住,而且隱隱有一股反擊之力。
壽覺急忙加大內勁,握杖朝巋辛龍狠砸狠掃狠掄。
但是,攻勢愈猛,對方反擊之力也就愈大,其禪杖頓時遲滯下來。
而且,巋辛龍握劍曼舞,猶如在他自己面前布了一道鐵壁銅墻似的。
壽覺握著禪杖無論直捅橫掃或是狠砸狠撬,卻是摧之不毀,攻之不入,不由大吃一驚,遂攻勢催緊,霎眼間已使出了三十六招,但以金剛猛撲的功夫,仍然攻之不入,每每發杖之時也夾著風雷之聲,但就是攻不進巋辛龍的劍圈。
接著,壽覺遂運足內家真力,使出“達摩杖法”的第二段的三十六招,不過,此時握杖攻擊巋辛龍,卻是來無蹤去無跡,用力雖沉,卻無聲響,更難防備。
但是,極其奇怪的是巋辛龍仍然是瞑目垂首,握劍亂舞,又似背后都長著眼睛似的,不管壽覺握著禪杖從什么地方打來,巋辛龍握劍一揮,就恰好擋住。而且,巋辛龍的反擊之力比此前更大,有好幾次壽覺的禪杖,都幾乎給巋辛龍的鐵劍震得脫手飛出去。
原來,巋辛龍此時使用的是由暹羅傳來的瑜伽功夫,配以西域密宗的柔功,也是一種上乘的內家功夫,以修煉五臟六腑為主,功夫深厚的,可以關閉在銅棺里,沉之海底。
過了三日,再打撈上來,仍然不死。
巋辛龍追隨夜姬水母二十余年,自然學得不少古怪功夫。
而這門內功,最難練的是屏絕呼吸,能到達那種境界,身體就幾乎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軀。
巋辛龍雖然沒有練到到這種境界,但較之壽覺的內力,卻勝一籌。不過,巋辛龍修煉的這種功夫,須要靜坐運氣,時間愈久,所發的潛力愈大。
所以,壽覺的“達摩仗法”,雖然一段勝似一段,但巋辛龍的反擊之力,也在相應加強。
此時,壽覺開始力不從心,感到更加吃力了。
壽覺看看第二段的三十六路“達魔仗法”又快要使完,巋辛龍頭上已經冒出熱騰騰的白氣
壽覺不由心中有氣,暗自思量,反正討不了便宜,便打定主意,不再施展第三段杖法,遂虛晃一招,便想退出圈子,將禪杖一抽,正想跳出圈子,忽然又覺得巋辛龍的鐵劍,竟然似有一股極大的吸力,將壽覺的禪杖牢牢的吸著,并往里牽引,壽覺竟然脫不了身。
麻煩嘍!
壽覺又驚又怒,急運足內家真力,將禪杖一擺,雖然也能擺動,但那股吸力卻也越來越緊,毫不放松,只得運勁與巋辛龍相抗,并施展出“達摩杖法”的第三段三十六招來。
“達摩杖法”雖然是一段強過一段,但最后的一段三十六招,尤其最是消耗內家真力。
賀蘭敏月飄身而來,只見壽覺和巋辛龍兩人的招式都是越打越慢,巋辛龍仍然是閉目垂首,盤膝趺坐,頭上冒出熱騰騰的白氣,喘息之聲微微可聞。
賀蘭敏月遂收起藍玉寶劍,單手握著圣火令,再望向壽覺之時,則見壽覺更加狼狽,衣裳盡濕,汗珠似黃豆粒般大小,一顆顆的滴落下來。
而巋辛龍握劍每每揮動,骨節就“格勒”的作響,猶如爆炒黃豆一般似的。
此時,巋辛龍雙眼忽然張開,驀然大喝道:“倒!”
壽覺腳步踉蹌,身子搖晃了兩下,咬牙的將禪杖揮了半個圓弧,往下直壓,接聲說道:“不見得!”恰好正使到第九十六招的“降龍伏虎”,把內家真力全都貫注杖頭,剛勁之極。
巋辛龍冷笑道:“你不要命了么?”遂握劍慢慢上指,與壽覺的禪杖頂個正著,只見那碗口般粗的禪杖,中間部分竟然慢慢彎了下來。
壽覺的面色更加沉重了!
賀蘭敏月心定了,遂又轉身去助張慧一臂之力。
癡覺雖然丟失了禪杖,但是,內功深厚,對付握劍而來的張慧,仍然是綽綽有余,不時的以空手入白刃之勢,撲向張慧。張慧握劍一會使出“雪山派劍法”,一會使出“天雨刀法”,令人防不勝防,出乎意料。癡覺幾次險些被張慧握劍削到腦袋,急忙凝神聚氣,小心應付,再也不敢大意了。
但是,賀蘭敏月去而復返,收起圣火令,別在纖腰間,驀然飛掠至張慧身前,一招“亢龍有悔”使出,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腳踏乾位,左掌劃圈,右掌向癡覺推去。
頓時,四周觀戰之人,又是一陣陣的驚呼聲:“咦,一個漂亮小姑娘,怎么會使剛猛無匹的降龍十八掌呢?奇怪!這個小姑娘是丐幫新任幫主嗎?難道鐘萬旺被石知府打死之后,由這個漂亮小姑娘來接任丐幫幫主?”
癡覺頓覺對方掌力猶如排山倒海一般,猛不可擋,遂身形一晃,移影換位,閃避賀蘭敏月的猛招狠招。但是,賀蘭敏月縱身而起,以一飛沖天之式又雙膝微曲,提氣丹田,待覺真氣上升,放松肌骨,存想“玉枕穴”之間,一招“飛龍在天”使出,急發掌勁取敵之首肩胸。
癡覺急忙就地打滾,再次避開賀蘭敏月的致命一擊,
賀蘭敏月雙足落地,便一招緊接著一招的使出降龍十八掌的“見龍在田”、“鴻漸于陸”、“潛龍勿用”、“突如其來”、“利涉大川”等等剛猛招式,待使到“震驚百里”這一招之時,癡覺無法閃避,雙掌奮盡全力拍出。
轟!四掌相對,發出天崩地裂的巨響。
賀蘭敏月穩絲不動。
癡覺步步后退。
忽然間,癡覺猶如吃的太飽撐著了,打嗝一般似的,下巴一伸一縮,已經被賀蘭敏月拍出的有形掌影植入癡覺體內。
癡覺但覺五臟六腑猶如刀絞一般的,不由雙腿一軟,跪倒在賀蘭敏月面前,揚手指指賀蘭敏月,想說什么,但是,無話可說,仰天而倒,吐血而亡。
其體內的五臟六腑和腸肚皆被所植入的有形掌影攪拌而裂而碎。
“哇!”
“好!”
四周觀戰之人喝彩聲聲,掌聲如雷鳴般的響起來,均是對賀蘭敏月之神功贊不絕口。
圓覺握著禪杖,迎頭砸向柳如菲。
柳如菲長袖一甩一卷,拽著禪杖側移,右手劍斜刺敵之左腰。
圓覺握杖奮力下移,以此格擋柳如菲之劍。
但是,柳如菲與人廝殺時最喜歡的便是快速換招,忽然舉劍上挑,一招“舉案齊眉”使出,劍意中溫雅密意,風光旖旎。圓覺驀然邪笑,看到眼前的柳如菲飄逸如仙,不由熱血澎湃。
但是,瞬息之間,忽然胸口一疼,已經被柳如菲一劍穿心而過,仰天而倒,仰天濺血,砰然著地,當即慘死。
柳如菲宰了圓覺,便握劍殺入七八十名番僧之中,左手揮舞衣袖,右手握劍,運劍如風,招招都是奪命十三劍,眨眼間,已經一連使出“劍出封喉”、“回風奪月”、“青峰割面”、“挫腕彈劍”、“弓身望月”、“低首落靴”、“流光轉逝”、“弒神滅佛”、“退步返燕”等等九招。
七八十名番僧,瞬間被柳如菲斬殺三十余名。
而就在此時,與石天雨對決的那為首老番僧,終于中了石天雨的“移魂大法”,眼前出現幻覺,感覺身后似有無數的巨蟒野狼老虎在襲擊他,忽然握著禪杖,轉身撲入所剩下的四十多名番僧之中,握著禪杖,狠掄狠砸狠敲狠掃。
頓時,此老番僧握著禪杖掀起一陣狂風,飛沙走石。
此老番僧握著禪杖施展“達摩杖法”起來,猶如大漠風沙,海市蜃樓,數十名番僧只見滿目晃動的人影,而無法分辨此老番僧的人身,其杖法更富于極品境界,虛虛實實,神妙莫測。
頓時,“嘭嘭”作響,一群番僧或是腦顱被擊碎,或是被砸的胸腔嚴重變形,或是背脊被打折,很快就死傷一大片,所剩下的七八名番僧急躍而逃。
柳如菲驀然縱身而出,飛身而來,橫劍一削。
“咔嚓!”
正在與巋辛龍比拼內家真氣的壽覺頓時脖子被削斷,一顆頭顱飛出七八丈遠,兀身濺血,“砰”然而倒。而巋辛龍也側身而倒,暈了過去。
石天雨飄身而來,扶起巋辛龍,掏出一瓶乾坤圣水,捏開巋辛龍的嘴,往他嘴里滴了三滴。
巋辛龍悠悠醒來,連忙向石天雨道歉,說道:“石大人,對不起,小人功力有限,出丑了。”
石天雨笑道:“今日一戰,那些番僧至少十天半個月不敢來鬧事了。歇息一天,明天就開始經建神水宮吧。石某先給你準備好三千兩銀子和三萬石糧食以及三百桶黑泉水,都藏進達摩禪洞里。至于如何搭棚,臨時棲身,這些就由巋大叔來想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