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日落,晚霞滿天。
石天雨、魏雪妍等人和狗從中巖書院里走出來。
看到石天雨步行,魏雪妍便讓菊萍把寶馬讓給石天雨騎乘。
石天雨一笑,朝菊萍搖了搖頭,擺了擺手,縱身一躍,飛身而起,凌空飄飛而去。
“嘟嘟”、“哆哆”和“雅韻”也是如此。
一人三狗均從空中飛行而去,根本無須騎馬。
魏雪妍、何仙姑、菊萍三美抬頭仰望天空,卻什么也看不到了,這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
三美均是心頭大駭:沒想到現在連“嘟嘟”及其妻妾的輕功也如此了得!
什么原因呢?難道,石天雨和他的狗都吃了“神丹”嗎?
石天雨哪里來的“神丹”呀?
難道是多年前,石天雨上武當山與朱盈雅郡主初相遇時,所偷盜出來的“神丹”?
嗯!有此可能!
魏雪妍心懷疑慮,策馬回歸眉州城。
今天的晚飯,是眉州州衙動員城中百姓參與做好的,送出城外,關到城外的駐軍大營里來的。
飯菜飄香,眾將士就等著喝石天雨的好酒了。
但是,石天雨并沒有去瀘州呀!
哪來的瀘州老窖?
天幕拉下,繁星點點。
魏雪妍、何仙姑、菊萍三美呆愣了一會,便飛身上馬,策馬如飛,馳騁回城。
一路上,她們的耳邊都是呼呼風響。
不一會,彎月升空,天地間流光溢彩。
魏雪妍、何仙姑、菊萍三人策馬回歸眉州城外的中軍大營,卻見一片喧囂,熱鬧非凡。
眾將士吃的滿嘴流油,喝的滿臉通紅。
李振海、慕容勝、羅寶忠三將也都俱在。
魏雪妍在看到李振海的剎那間,心里頓時明白了:石天雨肯定沒有去瀘州,而是通過“千里傳音”,讓李振海幾個率領部份騎兵,送酒過來的。
而瀘州那邊,已經有東方曉和寇延明、余力、岑戰以及數萬兵馬鎮守,也讓石天雨放心。
叛軍現在也無法跨越漢中、劍閣、巴州、南安、寧陽、涪城、眉州一線而直接去馳援瀘州。
和音大師和他的叛軍已經被孤立在成都以及城外四周了。
而川西北的樂安府城的叛軍,只能孤懸著,絕對不敢南下攻擊瀘州。
魏雪妍雖然對石天雨對她的欺瞞有些冒火,但是,對石天雨淡定的大將風度,也暗暗嘆服。
一切,確實都是在石天雨的意料之中和把控之中。
只是,這兩天,石天雨沒有去瀘州,又會去哪里了呢?
真的是去鄉間體察民情了嗎?
魏雪妍心里是越來越關心石天雨的行蹤了,總是感覺到石天雨鬼鬼祟祟的。
但是,每到緊要關頭,石天雨又能及時出現。
誒!石天雨真是一個謎!
本姑娘何時才能揭開石天雨的謎底呢?
石天雨看到魏雪妍回來,便含笑的端起酒碗,說道:“弟兄們,咱們一起敬公主!”
雖然低聲說話,但是,其內功深厚無比,話語清晰的傳遞到每一個將士的耳朵之中。
于是,眾將士端起酒碗,一直向魏雪妍敬酒。
如此,魏雪妍只好無奈的端碗而起,仰頭一飲而盡。
也因此無法再去質問石天雨什么了。
“好!公主好樣的!公主好酒量!公主巾幗不讓須眉!”
眾將士歡呼著,吶喊著,贊揚了魏雪妍一番,又紛紛端著酒碗,去向石天雨敬酒。
然后,眾將士又鬧酒起來。
整個晚宴,數萬將士,十分盡興。
魏雪妍俏臉泛紅,酒氣呵香,端著酒碗,以向石天雨敬酒的方式,在人群之中找到石天雨,佯裝敬酒,低聲問:“你想讓眾將士都喝倒呀?不讓他們打成都去嗎?誰來守城呀?”
石天雨笑道:“放心吧,難得眾將士如此開心。打仗的事,山人自有妙計!”
說罷,又端著酒碗走開,和眾將士鬧酒去。
何仙姑走到魏雪妍身旁,低聲說道:“我估計,石將軍是要調巴州的那些降兵降將過來,攻奪成都。不然,不會讓眉州的眾將士胡鬧起來的。”
魏雪妍點了點頭,也已經猜到了。
只有調巴州的降兵降將過來,靠近成都城外圍的時候,才能更好的騙取成都城外駐扎的叛軍的將士的信任。嗯!好計策!石天雨這小子真不愧是兵法大師!好樣的!
京都。
皇宮,御花園里。
朱由校左手牽著張皇后,右手牽著太子朱俊凱,一家三口在御花園里散步。
前面是太監在引路,左右及身后,皆是漂亮的宮女。
附近,侍衛林立,戒備森嚴。
夜風送爽,綠竹搖曳,繁花似錦,浮香撲鼻。
張皇后自然是邊走邊聊起這次平叛之事,側頭對朱由校說道:“萬歲爺這次沒有用錯人啊!石愛卿雖然只是一個籌糧將軍,三省巡撫,但是還是能夠謀劃全局,單身潛劍閣,飛馬救荊州,勇解南安圍,智取巴州城,計奪漢中,奇襲昆明,妙襲昆陽。
朝廷兵馬,現在每天都在打勝仗啊!石愛卿真不愧是戰神,真不愧是兵法大師啊!他可是沒向萬歲爺要一文錢,也沒有向萬歲爺要一兵一卒啊!”
一一說出石天雨的戰績,高度稱贊石天雨,高度評價石天雨。
朱由校感慨又有些言不由衷的說道:“這也多得九千歲和長香公主啊!是他們父女倆貢獻了錦衣衛的八千騎兵,并設下讓兩萬錦衣衛留在中原,分散潛伏的妙計。
現在,這兩萬將士,已經順利潛伏在中原的各個角落了,為朕下一步收拾福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只要拿下福王,將來,大明天下至少三十年不愁錢糧。咱們又有何懼努爾哈赤呀?”
張皇后一聽姓魏的,心情就不好,便沒有吭聲,心道:若是那兩萬兵馬隨石愛卿入川,川中叛亂,肯定已經在半個月就平定了。石愛卿就是因為手中兵力不足,只能自籌錢糧,只能自籌兵馬,才導致現在還沒有完全徹底的平定叛亂啊!
若非石愛卿,當世,又還有誰能如此有能耐的替朝廷平叛呀?
誒!本宮真不知道那個姓魏的閹賊到底有什么好?萬歲爺怎么偏偏就寵信于他呢?
自古以來,皇帝寵信太監,都不是什么好事啊!
秦始皇寵信太監趙高,結果,把大秦帝國給滅亡了。
漢桓帝劉志與漢靈帝劉宏,此二人在位期間重用宦官,引發兩次讜錮之禍。
靈帝尊信大太監張讓,竟然發展到尊稱張讓為“父”。這可不可笑呀?誒!
其十常侍賣官鬻爵,非親不用,非仇不誅,導致民不聊生,天下人心思亂,盜賊四起,結果讓大漢王朝落入他人之手。誒!可惜啊!
張皇后唉聲嘆氣至此,便再次鼓起勇氣,側頭對朱由校說道:“萬歲爺,錦衣衛最新的飛鴿傳書顯示,石愛卿已經出其不意的平定了滇中叛亂。
接下來,石愛卿應該就要奪回成都了。萬歲爺,您是不是應該加封石愛卿為太子太保呀?
戰后重建,需要提升石愛卿的威信啊!
另外,還需要石愛卿在平定叛亂之后,回京都一趟,運功為萬歲爺續氣啊!
石愛卿無論是對朝廷,還是對萬歲爺的作用,比當今天下的任何人都要大。
接下來,拿下福王,也得依靠石愛卿啊!沒有石愛卿的智計和鐵腕,是拿不下福王的。
拿不下福王,朝廷就長期處于饑渴的狀態。”
朱由校橫手攬過張皇后的纖腰,點了點頭。
兩人隨后讓宮女領著朱俊凱去歇息,然后牽手回坤寧宮就寢。
朗月星輝。
皇宮里,粉飾如畫。
九千歲府,里外皆是守衛森嚴。
里面燈火通明。
皇宮之中的小太監偷聽到朱由校與張皇后的對話,隨即秘密稟報魏忠賢。
魏忠賢的耳目到處都是,其聞報之后,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心里暗道:若是石天雨晉升了正一品官銜,接下來,再有晉升的話,便是王爺,也可能是九千歲了。
這可不妙啊!朝廷之中,這萬人之上,一人之下,只能是魏某一個人,而不能同時出現兩個人啊!
一山不容二虎啊!
于是,魏忠賢便派人去召集崔呈秀、周應秋、魏廣微等等干兒子過來商量如何應對此事。
魏廣微聞此消息,隨即躬身建議,說道:“親爹,孩兒以為平叛成功在即,咱們絕對不能讓張妖的提議得逞。明兒一早,親爹可以佯裝以關心石狗崽為名,建議萬歲爺改天上早朝,聽取朝臣意見。石狗崽不姓朱,又太年輕,現在已經是乘坐風箏飛上天的,再晉升正一品的太子太保,文武百官肯定通不過。如此,也無須親爹出面來否決此事了。這當惡人的事,就讓朱家的那些不肖子孫來做吧,朱重八的這些后人,已經夠缺德的了,就讓他們更缺德些吧。”
分析也通透,滿肚子壞水,損人不利己。
魏忠賢點了點頭,翹指贊道:“我兒好智謀!”
魏廣微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輕飄飄的閃身退開。
崔呈秀見狀,也急忙躬身獻計,對魏忠賢說道:“親爹,孩兒以為,石狗崽確實是平叛有功,籌款籌糧有功,這次平叛,石狗崽沒有用朝廷一文錢,而且,還有錢糧上繳朝廷,也沒有用朝廷什么兵馬,僅用了長香公主執掌的八千錦衣衛騎兵,但是,又為朝廷壯大了兵馬,收編了叛軍的不少兵馬。石狗崽如此巨功,咱們如果不讓石狗崽晉升,可能會讓天下人感覺過意不去,也會讓天下人憤憤不平的。畢竟,當今天下,像石狗崽這樣的兵法大師,也就他一個人。
說白了,接下來,統兵去遼東打韃子之事,還是需要依靠石狗崽的。
最重要的是,石狗崽此次出征前,也曾經向親爹保證過,平叛結束,他會在川滇陜三個行省境內,同步營建三十座九千歲金身。
能夠有能力同步這么做的,當今天下,也只有石狗崽一個人。
所以,經權衡利弊,孩兒認為,應該讓石狗崽晉升為太子太保。
這不就是一個爵位嗎?給他吧!
待石狗崽在川滇陜三省完成營建三十座九千歲的金身之后,親爹即刻向萬歲爺建議,將石狗崽調到中原去任職,讓石狗崽在中原與福王那頭大肥豬斗起來,咱們再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
如此,石狗崽若是贏了,朱家的其他子孫和王爺肯定是不會放過石狗崽的。
石狗崽若是輸了,于朝廷,于咱們,都無損。如此,豈不更好嗎?”
魏忠賢聞言,感覺崔呈秀也是言之有理,心理壓力驟減,便也翹指贊道:“我兒不愧乃是智多星也!好!很好!”崔呈秀獲贊,頓時樂得屁顛屁顛的,笑的合不攏嘴。
周應秋躬身對魏忠賢說道:“親爹,孩兒倒是有一計,讓石狗崽永遠也只能跟在親爹的屁股后面走。”眾人聞言,急忙凝神聚魂,目光一起望向周應秋。
周應秋隨即乖巧的跪在魏忠賢跟前,趴在地上,說道:“親爹,魏兄剛才言之有理,親爹明日清晨,建議萬歲爺早朝,再廷議石狗崽晉升一事。朱家的子孫和一些王爺肯定會出來領頭反對的。
文武百官也肯定不甘心被石狗崽這么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伙子所騎在頭上的。
剛才,魏兄也說了,石狗崽姓石,不姓朱,他現在已經乘坐風箏飛上天了,再晉升這么快,接下來,朱家的子孫和王爺心里怎么會舒服呢?
而當文武百官反對的時候,咱們和親爹一起,喊破喉嚨,也要建議晉升石狗崽。
如此,親爹就送了一個天大的人情給石狗崽了。
但是,咱們也不能讓石狗崽拿到實權。
親爹隨后可以以石狗崽晉升太子太保兼領朝廷總籌糧官為名,哦,這里得去掉‘天下兵馬’四個字,把‘天下兵馬’四個字換成‘朝廷’二字,如此,讓石狗崽壓力更大。
接著,親爹就說石狗崽責任重大,就不要兼任三省巡撫,也不要再兼任其他什么職務了,但是,可以兼任朝廷的千歲祠總籌建局大使吧。
哦,‘千歲祠總籌建局大使’這句話,就由孩兒們來說吧,比較方便。
如此,石狗崽便沒了三省巡撫之高位和大權,也不再兼領六部尚書銜,又能夠繼續為朝廷籌糧籌款,而且,石狗崽還要傾盡全力,在天下各地推建親爹的九千歲金身。
如此,咱們就可以讓石狗崽永遠的給親爹當牛當馬,豈不更好?”
哈哈哈哈!
崔呈秀、魏廣微、顧秉謙、田爾耕、許顯純等人無不得意的壞笑起來,均是向周應秋翹起了拇指。魏忠賢把嘴都笑歪了,但聽周應秋此言,樂壞了,太激動,實在太高興了!
于是,魏忠賢歪嘴笑著,起身親手扶起了周應秋。
這可把周應秋激動到熱淚盈眶,連連泣聲道謝。
眾奸佞再密議其他重要事宜一會,便分頭行動去了。
月圓月缺,夜深更靜。
成都。
徐關煩躁的在兵部尚書府里走來踱去,最近接報的都是讓人揪心煩惱的連連失利的壞消息。
凌南天、阿托汀、游雁飛等等高武之人已經死光了。
千山老妖、萬虛道長也失蹤了。
據說和音大師最近越來越容易忘記各種事情了。
聽說現在每天晚上,和音大師入睡前,都在破口大罵千山老妖不是東西,可是每天早上醒來,和音大師都會走出臨時行宮,站到臨時行宮的大門前,等候千山老妖回來。
和音大師嘴里還總是說真是大快人心啊!咱們又奪取眉州了!
王彪看到徐關精神仿佛有些好轉,便站在一旁啰哩八嗦的,只想快點的氣死徐關,便對徐關說道:“徐大人,現在,漢中、劍閣、巴州、南安、涪城、寧陽、眉州、瀘州的明軍已經連成一片,咱們遠在川西北部的樂安城,已經是孤懸西北,等于也丟失了。
接下來,石魔肯定是反攻成都,謀奪成都的。這個嘛,咱們用屁股想,也是能夠想到的。和音老賊禿已經瘋了,他的腦子已經進水了,咱們又何必再以他為尊呢?”
這些話,更讓徐關悶悶不樂起來。
但是,兵權掌握在和音大師手里啊!誒!
此時,馬達匆匆來報,稱滇昆已經完全被明軍奪回。
徐關不語,走出庭院,只覺得胸口好疼。
自叛亂以來,除了謀奪涪城之外,徐關便一直處于重病狀態,其處心積慮,卻積出病來。
此時,徐關想起了張慧的溫柔,想起往昔跟著石天雨干事的那種沖勁與風光,還有無數百姓送來的贊譽,不由感慨的心想:怎么我起兵了,也勸阻了王好賢選妃,還禁令大乘興勝王朝的兵馬不得擾民,為何我還得不到老百姓的擁護呢?那些武林中人明聽禁令,暗地里不當一回事,攻克城池之后就什么壞事都干盡,誒!是不是這次起兵仍然是太倉促了呢?
而王彪又走近過來,繼續刺激徐關,說道:“徐大人,李振海奪回瀘州之后,必定會到涪城與石魔合兵一處,然后奪取成都的。您再不作決定,就來不及了。”
徐關但聞此言,頓時又是一陣胸悶,血腥上涌,仰天吐血,仰天而倒,又暈死過去了。
誒!馬達長嘆一聲,遂吩咐徒弟白揚等人抱起徐關回房,又命徒弟去找郎中來給徐關把脈診治病情。然后,馬達便趕往臨時行宮,找和音大師問計以及請求調兵遣將。
豈料,馬達來到臨時行宮,卻見和音大師左手摟著王朝,右手摟著方世中,抬腳放在荀金翅的雙肩上,頭枕著花天地,王好賢和李致用正在給和音大師捶肩捏腿吶。
馬達見狀,不敢再說什么,便躬身退出了臨時行宮。
此時,馬達心里又暗暗慶幸自己的女兒馬迎春和小外孫馬長樂及時的逃離了成都。
此時,馬達也感覺到了,和音大師已經離死期不遠了。
誒!馬達唉聲嘆氣的回歸自己的府上,召集門徒,低聲吩咐如此如此。當夜,其愛徒白揚等人,悄然將馬府的財物扛著出去,另找破爛民居存放,以此確保馬府財物之安全。
月亮發出淡淡的微光,像是出神地欣賞著大地的夜景。
劍閣關里。
呂源雖然有夫人鄒寒珍和兒子呂初生相伴,但是,自高迎強、田路風、袁偉清策馬奔赴眉州上任之后,內心感覺很孤獨。這陣子,在戰斗中,與高迎強倒是有了些友誼,畢竟一起浴血奮戰。
現在,身邊的戰友,在石天雨保薦下,紛紛重新踏上仕途,唯有呂某,仍然是一介平民啊!
當了一輩子的官,忽然沒有官當了,呂源的心自然是失落的,很難過,很落寞。
此時,呂初生忽然腳步匆匆的走上關城的三樓,站在呂源的身旁,激動的說道:“爹,好消息!好消息!”呂源不由一怔,側頭說道:“什么好消息呀?石將軍徹底平定川中叛亂了嗎?”
呂初生笑道:“石將軍還是很有人情味的。先安置好了馮振庭、傅星、許禮等等奸佞,然后安置好了高迎強之流,現在,又要安置好爹了。石將軍之前之舉,乃是先堵馮振庭之流的嘴啊!”
哈哈!
呂源蒼涼一笑,嘆了口氣,說道:“生兒,別那么天真!爹和高迎強、馮振庭之流不一樣。算了,別拿老爹開涮了。爹老了,只盼生兒早點娶妻生子,好讓爹早點抱孫子啊!”
說到此,已經落淚了,心酸啊!
呂初生笑道:“爹,孩兒剛才接到石將軍的千里傳音,石將軍保薦您出任西安府知府,昆陽州的知州何寶富現在已經石將軍保薦,已經北上出任陜西布政使司了。”
呂源驚駭的反問:“什么?什么什么?”
當真是極其震驚震憾。
雖然這是戰時狀態,但是,何寶富一個小知州,竟然直接晉升為陜西布政使司?
石天雨有那么大的能耐嗎?
殊不知,這是石天雨離開京都前,向朱由校申請的一項特權。
這項特權,僅僅就是石天雨對官員的任用問題。
朱由校同意了,石天雨也就有此能耐了,而且,石天雨還同步安置好了馮振庭等人,魏忠賢、周應秋等人也不好反駁啊!
月亮羞羞答答地蒙上一層薄紗,使人產生許多遐想。
呂初生躬身說道:“爹,石將軍說今夜就可以奪回成都,所以,咱們不用再擔心叛軍會來襲擊劍閣關了。石將軍千里傳音說,讓陽平關的西方輝率部而來,接您到陜西去上任。爹,您和娘親啟程出發吧,現在,西方輝率部已經到了關城之外。”
呂源內心又是一陣震撼,又驚駭的反問:“什么?什么什么?石將軍今夜就可以奪回成都?真的?這是真的?真的嗎?”瞪圓了眼珠,感覺如夢似幻,久久反應不過來。
楊鋒走近過來,低聲笑道:“不錯,想來此時石將軍已經率部在奔往成都的路上了。石將軍用兵,向來神出鬼沒,行事往往與世人的想法剛好相反。
之前,石將軍屢屢出其不意的襲擊叛軍意想不到的一些重要城池。
現在,叛軍能夠想像到石將軍可能要攻奪成都,卻又怕判斷錯了,正在舉棋不定之時,石將軍卻真的襲取成都,又一次讓叛軍意想不到。石將軍真是兵法大師,用兵如神啊!”
哈哈!呂源聞言,真信了,仰天大笑起來,笑中泛淚,心頭真的很感動,瞬間熱淚盈眶。
鄒寒珍走上城頭,走近過來,和兒子呂初生一起,攙扶著呂源,走下關城。出城后,呂源和鄒寒珍夫婦倆一起鉆進馬車里,隨西方輝率領的兵馬,一起北上,前往西安府城。
呂源一路上,都是老淚縱橫。
真的很感動,知道石天雨在為他著想,不讓他回川任職,乃是因為呂源在川中已經確實沒有威信了。畢竟,呂源之前身為川中巡撫,守土有責,丟土失職。
現在哪里還有顏面回川為官呀?
在官場上,外來的和尚好念經。
呂源出任西安府知府,就不存在顏面事宜了。
只要安心的執行好石天雨的施政舉措便行。
說不定,以后石天雨還會陸續的舉薦呂源出任更重要的職務,乃至于徹底的讓呂源官復原職,重回仕途巔峰。
而現在,戴坤、向來香更是激動。
因為石天雨已經“千里傳音”,讓戴坤率領張家軒、梅發謙等等三司府人員,北上成都,回成都任職去。同時,也讓戴坤舉薦向來香復任成都知府。
向來香激動的淚未始干。
打狗得看主人臉,不看僧臉看佛臉。
石天雨知道戴坤離不開向來香的。
也知道向來香始終得依靠戴坤,并且,始終對戴坤忠誠。
那就讓向來香官復原職吧!
反正這些烏紗帽,也不是石某人的祖宗業,能做人情的,都做人情吧。
反正,往后的戰后重建,還是石某人說了算的。
星星鑲在深邃的夜空中,絢麗多彩。
石天雨確實已經在率部回奪成都了。
他認定,大家認為都可能的事情,叛軍將領尤其是和音大師必定認為是不可能的。
即便有可能,那又如何?
因為叛軍現在剩下沒多少兵馬了。
石天雨現在便是強攻成都,也可以奪回成都。
不過,石天雨率部行走不快,也不必太快,攻奪成都,得在午夜過后,較為合適。
而且,石天雨主要是通過“千里傳音”,從巴州調那些降兵降將過來的。
這些降兵降將,與成都城外的叛軍,可是兄弟情誼啊!
如此,便方便蒙騙成都城外的那些叛軍將領。
走走停停,過了兩個時辰。
石天雨讓李振海、慕容勝等人率部先行。
又讓玄冥二老、五干、邵奇聰先行飛潛入城,把握時機,斬殺王好賢、李致用以及和音大師。
而石天雨自己卻在一處叢林小路旁勒馬停下。
草叢里傳出青蛙、蟋蟀及各種昆蟲的鳴叫聲,打破了月夜的寧靜。
山林之中的微風拂著眾人的臉龐,柔柔的,帶著微微的涼意。
魏雪妍勒馬停下,等大部隊過后,便低聲問石天雨:“你小子又出什么幺蛾子呀?”
石天雨笑道:“晚飯時,石某老被眾將敬酒,沒吃飽,現在肚子餓啊!”
“嘟嘟”飛身下馬,收拾枯柴,點燃一堆火。
越來越懂事了。
“哆哆”和“雅韻”趕緊去打獵。
魏雪妍不解的問:“石天雨,你到底整的是哪一出呀?你不是可以回仙居里吃好東西嗎?你不是有神丹嗎?這個時候打獵,能打來什么好東西呀?”
火光中,魏雪妍雙頰暈紅,又羞又嗔又好奇,總想著套出石天雨的更多秘密。
石天雨“驚駭”的反問:“神丹?什么神丹?你煉制神丹了嗎?你帶了神丹到我仙居里?好,好啊!真是好事啊!走,咱們回仙居里,把你煉制的神丹拿來吃,讓我嘗嘗。咱們的上幾代皇帝一直都在煉制神丹,我現在明白了,你這個錦衣衛指揮使肯定也會煉制神丹的。我也想修仙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沒想到你真的有神丹!”
魏雪妍怒罵道:“裝!你就裝吧!你不裝會死嗎?哼!”
篝火隨風搖曳。
何仙姑和菊萍兩人相視而笑,瞧著魏雪妍和石天雨打情罵俏,也是一種快樂。
此時,“哆哆”抓回來了一條大毒蛇,并提刀削皮烤蛇肉。
石天雨探手從系統空間拽下一桶水,又拿下一些鹽油醬醋,放到大木桶旁。
這桶水,是上次出塞作戰,從草原上帶回來的。
此時,“雅韻”又抓著兩只山雞回來。
“嘟嘟”收拾夠多的枯柴枯草,便過來幫忙。
何仙姑和菊萍能夠看到,現在的“嘟嘟”除了不會說話,其動作已經與常人無異了。
二美不由又是怔怔的望著“嘟嘟”出神,感覺直起身子的“嘟嘟”好高大,好威猛,身高足有一米九,壯碩無比,仿佛是二郎神下凡似的。
蒼穹閃爍的星星平靜安詳,似是一盞盞亮晶晶的銀燈。
“嘟嘟”、“哆哆”和“雅韻”三狗快速的將蛇和山雞削皮拔毛,洗干凈,烤起來,香氣四溢。魏雪妍便坐到石天雨身旁,說道:“你既然過不慣艱苦的生活,為什么不隨身帶些丫鬟仆役來侍候你呢?”
石天雨笑道:“狗更加忠誠!像我這樣的人,無論是在官場上,還是在沙場上,或是在江湖上,想殺我的人太多。而狗鼻子又是最靈的,稍有什么動靜,便會吠叫起來。想當年,我遭你戲弄和嫁禍的時候,經常夜宿山林,那會,好在我有嘟嘟相伴,不然,我早就被人暗殺了,或是葬身于蟒腹里了。所以,我家里現在已經有好幾百條好狗看家護院了。”
魏雪妍也笑道:“你得感謝我。不然,你今天能當上太子少保嗎?你能跑到武當山上去,能遇上朱盈雅郡主嗎?所以,你最要感恩的人是我。行了,看在今晚的宵夜份上,放過你吧,嗯!真香!我好像感覺肚子也餓了。”
哈哈!
眾人大笑起來。
接著,眾人和狗一起,便津津有味的吃蛇肉,吃山雞肉。
撒了鹽油醬醋的蛇肉和山雞肉,確實很好吃,很香。
吃完之后,石天雨拽下一輛豪華馬車,鉆進馬車里睡覺。
“嘟嘟”騎著“白龍馬”,左爪牽著“追風寶馬”,右爪拔刀出鞘,策馬在前開路。
“哆哆”騎著“汗血寶馬”,左爪牽著“照夜玉獅子”,右爪拔刀出鞘,負責殿后。“雅韻”則是跳上馬車里,駕著馬車,尾隨著“嘟嘟”前進,而讓石天雨舒舒服服的躺在馬車里睡覺。
魏雪妍見狀,嗔罵道:“世上竟然有這樣的平叛將軍,誒!叛軍竟然也被這么懶的平叛將軍打的節節敗退。蒼天真的有眼嗎?”真想鉆進馬車里,擰擰石天雨的耳朵,不讓石天雨睡覺。
但是不敢,生怕反而被石天雨吃了“豆腐”。
菊萍說道:“奴婢感覺,蒼天不僅有眼,更重要的是,蒼天相助于正義的一方。”
魏雪妍怒道:“你愛上石天雨了嗎?你怎么老替他說好話?”
菊萍嚇得趕緊策馬狂奔起來。
何仙姑急忙伸手捂嘴而笑,死死的忍住,不敢笑出聲來。
凌晨寅時。
正是成都城頭守兵暈暈欲睡的時候。
明軍已經悄然的從四面八方圍過來了。
眼下,叛軍也沒有多少兵馬。
城外,四周各駐守著萬余兵馬。
由于和音大師失憶嚴重,叛軍現在幾乎無人作主。
所以,成都城頭上和城外的叛軍,戒備都不是很嚴。
在距離成都南門外二十里許,李振海接過了從巴州城率部過來的秦正方的兵符和令箭,讓秦正方率部換穿上叛軍的原有衣服,手臂上系一條紅巾,作為識別帶。
秦正方應令率部而去。
李振海看到石天雨乘坐馬車而來,便策馬迎面往石天雨的馬車跑來,還提著一捆繩索過來。
石天雨舒舒服服的睡醒一覺,坐起來,伸伸懶腰,鉆出馬車,從李振海手里接過鉤繩,說道:
“待會,本官領頭沖殺過叛軍的城外軍營,持盾擋箭,李大人舞刀、慕容大人握錘居中,尾隨沖殺,左右呼應。
這差不多是平叛的最后一戰了,所以,今夜,本官要硬橋硬馬的打一仗,過過手癮。待本官奔到護城河邊,咱們三人同時抓繩索飛過護城河。二位大人隨后提重錘,沿我放下的吊橋過來,我們一起用重錘撞開城門。”
眾將士聽說石天雨要硬橋硬馬的打一仗,都感覺新鮮。
感覺跟著石天雨打仗,每天都很新鮮。
慕容勝卻憂慮石天雨之安全,說道:“還是末將先攀上城墻吧,石將軍畢竟是咱們之軍中主帥!”早就已經被石天雨所折服,激動的搶著要做最危險的事情。
李振海說道:“還是末將先打頭陣,誰也別爭了。”
心頭感動,焦急的又搶過石天雨手中的繩索。
石天雨斬釘截鐵的說道:“大伙別爭,天都快亮了。”
又對羅寶忠說道:“寶弟,你待會率部直接殺往王好賢的行宮,看住那里的金銀珠寶,這錢糧是用來撫境安民之用的。誰若是敢亂動?你就殺誰,萬事有我擔當。另外,玄冥二老他們已經在城中心等你了。和音老賊禿騰不出來和你交鋒的,莫怕!”
眾將士聞言,都很震撼,都很感動。
石天雨說罷,背著一捆鉤繩,飛身上了“追風寶馬”,又從系統空間里拽下金盾和方天畫戟,策馬撲向成都城外的叛軍大營。
而“嘟嘟”、“哆哆”、“雅韻”因為此前石天雨有交辦,所以,它們飛身上馬,各握著長苗刀,護衛在魏雪妍的四周,專門負責保護魏雪妍的安全。
魏雪妍隨即吩咐騎兵諸葛連弩準備。
在李振海和慕容勝一左一右的,隨后尾隨石天雨而去之后,魏雪妍便下令騎兵沖鋒,持弩掩護。而秦正方率領的假叛軍,已經佯裝殘兵敗將,進入叛軍軍營,與敵將接洽了。
“不好了,有人偷襲了!”
成都城外的叛軍大營,忽聞三匹馬馳騁而來,聞聲驚醒,緊急高呼。
“嗖!”李振海、慕容勝已經用握著諸葛連弩,策馬如飛的撲來,同時向叛軍大營軒轅門外的叛軍將士射去。
“砰!”那些叛軍將士瞬間中箭倒地。
石天雨策馬如飛,率先沖入叛軍大營里,左盾砸,右戟劃,寶馬踢。
其縱馬過處,左翼叛軍紛紛變成一塊塊的肉餅,右翼叛軍紛紛人頭落地,迎頭握刀執劍持槍攔路的叛軍將士紛紛被寶馬踢飛,被石天雨手中的方天畫戟捅死刺死。
“殺!”
正在城南門外的叛軍中軍大營里的秦正方,雙手揚著黃金锏一舉,大吼了一聲。
假叛軍眾將士便萬弓齊發,城頭上的叛軍兵士紛紛慘叫墜城,跌入護城河之中,濺起陣陣水花。
其他叛兵急忙張弓搭箭,但是,又被秦正方率部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叛軍中軍大營的叛將叛兵,也被秦正方麾下將士殺的暈頭轉向,莫名其妙的紛紛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