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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高遠,罡風獵獵。
一眼望不到邊的長城宛若巨龍匍匐在大地,將整個空間切成內外兩處。
長城之上,有一座樓閣矗立。
此時樓閣最高層,泛著強大的精神力波動,里面正在發生一場激烈的爭鋒。
“東風!”
“碰!八萬!”
“你有毛病啊,碰什么碰,還打八萬!紅中!”
“別吵別吵,九條!”
“糊了!單釣幺雞自摸,清一色對對胡,承讓承認!”
一個滿臉通紅的大漢將麻將推倒,沖著另外三人拱了拱手。
那個打出九條的中年美婦輕哼了一聲,一推牌,說道:“不打了不打了,輸了一晚上。”
這時坐在中年美婦下手的一個道人笑呵呵道:“休息一下也好。”
那紅臉大漢皺了皺眉:“那也先把這一盤結算清楚。”
中年美婦沒搭理,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對了,新一屆長河爭渡的十二支選出來了。”
那紅臉大漢聞言,道:“哦?今年有什么好苗子嗎?”
坐在女子上手位的中年男子道:“聽說這一次也是百舸爭流,倒是有幾個不錯的。”
中年美婦點點頭:“這一次有些特殊,因為三件炎夏國寶,稍后這幫孩子們還要和富士國打一場。”
紅臉大漢微微皺眉:“有把握嗎?”
中年美婦搖搖頭:“不知道。”
“他們挑的時機是長河爭渡,派出的都是如煙境的小輩,也查不到什么信息,自然判斷不了。”
那道人又問道:“我聽說這一次他們若是贏了,咱們便讓他們升一位尊者,這可是大事,當年的事……”
就在這時,一道精神力降臨這方樓閣,四人頓時感覺到了,連忙起身,行禮道:“羊尊!”
那精神力凝聚出一個虛影,是一個身形魁梧的中年漢子,眉目中自有威嚴。
“他們和我炎夏的賭局,你們看來是都知道了。”
四人低頭,沒有說話,只聽那羊尊的精神力虛影繼續說道——
“人類文明若是多一尊者,本尊很高興。”
“但若是出自那一國,本尊不喜歡!”
“你們四人商議一下,著兩人即刻前往現世,坐鎮炎夏,以防富士國那邊有宵小陰謀。”
“是!”四人拱手道。
這時,那中年美婦眼睛轉了轉,上前一步,問道:“羊尊,若是……屬下是假設,若是這一次孩子們輸了,需要我們出手嗎?”
“哈哈哈哈……”那羊尊的精神力虛影突然笑了起來,“我炎夏向來以信為本,他們若是能贏,那算他們的本事。”
“你們不必干預。”
“阿拉講的是體面,懂伐?”
聽到羊尊說著方言,而且還不是他自己的方言,這四人瞬間都秒懂羊尊的意思。
你們沒有尊者,羊尊不好以大欺小,你們要是有了尊者,那羊尊就可以幫伱體面了!
嘖嘖嘖,好壞,但是好喜歡啊……
不過,尊者出手的話,也說不得這是白鷹國那邊就要出手干預,更說不定這本就是一場陰謀……
所以,年輕的十二支們,還是一定要贏啊!
“羊尊……”看著羊尊的精神力虛影就要消散,那中年美婦再次問道,“就沒有富士國那邊的情報嗎?我們去現實也好順便提醒西都那邊……”
羊尊的精神力虛影頓了頓,猶豫了一下,說道——
“富士國那邊提出的時間太短,若是時間長一些,或許能根據歷史長河推斷一些。”
“不過兩年前我聽說,富士國的八咫鏡有了新的文明使,算算時間,可能就在這一批人里!”
四人微微皺眉,互相看了一眼。
富士國三大神器之一的八咫鏡嗎?
“無妨!”羊尊突然想到了什么,笑道,“咱們這一次也不差。”
“這一屆中,有個孩子的鏈接文物是傳國玉璽!哈哈哈哈……這還對付不了一個破鏡子?”
“哈哈哈哈……”
笑聲中,羊尊的精神力虛影消散,只留下四個宗師面面相覷。
啥玩意?
傳國玉璽?
那個丟失了一千多年都找不到的國寶嗎?
有人鏈接了?
“我打牌輸了一晚上,需要去現世轉轉運!”中年美婦語氣堅定地說道!
富士國,關西,落櫻國技館。
能夠容納13000名觀眾的體育館內座無虛席,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看著場地中央的對決。
那是兩個身材碩大的相撲力士,他們身上的脂肪隨著每一次行動都如同浪花一般翻涌,手掌擊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即便坐的再遠也能聽到。
相撲,這一發源于炎夏,古稱“角抵”的搏戲之術,由唐時傳入富士,如今已成了富士的國術,融入了富士國的歷史長河之中。
今日,是當今富士國相撲屆最受人關注的一場比試。
一場橫綱升格之賽。
比賽的雙方,一個是如今富士國最負盛名的大關山口浩介,另一位,則是最近一年風聲鵲起,無一敗績,火箭般晉級大關,被稱作天才的坂本幸太郎。
根據規則,今日的勝者,就將成為相撲中最高級別的橫綱!
比賽已經進行了將近十分鐘,十分年輕的坂本幸太郎顯然在體力上更具優勢。
山口浩介咬著牙,再一次撲向坂本幸太郎,雙方立刻糾纏在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山口浩介對著坂本幸太郎的耳朵發出了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足夠了,幸太郎,就到這里結束吧!”
“你的實力遠遠不止如此,不必再給我這個老家伙留面子了!”
“把我掀翻,將我推出土俵,去成為新一代的橫綱,迎接你的時代吧!”
坂本幸太郎的回答帶著笑意:“山口大哥,我多想再玩一會啊,可惜,我的時代不在這里!”
“你做好準備,迎接下一場升格之賽吧!”
話音落下,山口浩介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他完全無法抵抗,轉瞬間就被推出了土俵,重重地落在地上。
頓時,體育館內沸騰起來,所有人都目睹了歷史上最年輕的橫綱選手誕生!
但就在這個時刻,坂本幸太郎看到不遠處面色嚴肅的黑衣人,微微點了點頭,然后伸手拉起倒在地上山口浩介,從主持人手中拿過那仿佛對他來說是口服液大小的話筒。
“各位,請冷靜一下,聽我說一句話。”
眾人聞言頓時都安靜下來,他們都想知道這位天才在晉級橫綱后有什么感言要發表。
“橫綱,是我從小練習相撲的夢想!”
“今天,我完成了!”
“我宣布,我,坂本幸太郎,就在今天,退役!”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各位,再見!”
說完,坂本幸太郎朝著觀眾席揮了揮手,直接走下了擂臺,跟著早已等待在此的黑衣人,消失在場館的通道里。
直到此時,整個體育館才反應過來。
“他……他說什么?”
“退……退役?”
“啪!”
一個頭發如同鳥窩,雙眼帶著濃重黑眼圈的男人合上了電腦,轉過椅子,看向坐在沙發上身著黑色制服的女人,目光在對方的黑絲上停留了一會,才說道:“所以,那個剛剛退役的橫綱也是我的隊友?”
黑衣女子有些厭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冷清說道:“你還想知道什么?如果還有問題,你可以去總部問,現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要立刻出發。”
“最后一個問題。”那個男人望著面前的女子,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既然讓我出戰,那我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應該是會被原諒的吧?”
“當然,在比試中,你……嗯?你想做什么?”那女子的聲音突然尖銳起來。
因為此時,一道道精神力凝聚的樹枝從地板上升起來,將她給纏住,讓她動彈不得。
男人站起身,臉上笑容越發明顯。
“你那不屑眼神啊……總能勾起我征服的欲望。”
“放心,我很快!”
富士國,平城京。
一座典型的日式庭院中,清清山泉順著竹筒流入水池中,那竹筒有節奏地在石頭上敲出“咚”、“咚”的聲響。
身著白色紋付羽織袴的男子優雅地為自己對面倒上一杯清茶,而他對面之人,赫然與他一模一樣,只是身上的服飾卻是粉紅色。
“又要一起戰斗,辛苦你了。”
粉紅色羽織袴的男子笑了笑,雙手捧起茶杯,說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何談辛苦!”
白色羽織跨的男子點點頭:“這是一場不義之戰,吾心不安,才將你喚出來!”
粉紅色羽織袴的男子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目光望向那咚咚作響的竹筒,也是悵然道:“花染家,需要這個機會!”
平安城。
一聲凄厲的慘叫從一座占地頗大的莊園中傳來。
幾名黑衣工作人員立刻順著慘叫聲找去,就看到一處庭院中,一個剃著平頭的年輕男子倒在地上哀嚎,他的一只手已經從肩膀處切斷,胸膛也被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此刻血液大量噴涌而出。
而在他身前,則是一個半張臉紋著鬼神的男子,手中明亮的長刀上在向下滴著血液。
“快叫救護!”一名黑衣人大喊,然后攔住想要離開的鬼面男子,低聲問道,“鬼斬君,你為什么要對自己的伙伴出手?”
“伙伴?”望月鬼斬冷笑了一聲,“我不記得我有這么弱的伙伴!”
“讓開,否則連你一起砍了!”
就在此時,一個穿著狩衣,渾身冒著酒氣的男子從他們面前走過,被望月鬼斬喊住——
“喂,那個陰陽師,水鳥結弦?沒錯吧?是這個名字吧?”
陰陽師站住,回過頭看著望月鬼斬,拿起手中領著的威士忌仰頭喝了一口,說道:“怎么?你要和我交手嗎?”
剎那間,在他身后,出現了幾團模糊的虛影,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哈哈,不……你很強!”望月鬼斬笑道,“我就是問一句,聽說我們這一次去往炎夏的人里,有人鏈接了八咫鏡?”
水鳥結弦挑了挑眉,剛要說話,就聽到角落里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最新情報,八咫鏡之主拒絕出戰!”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角落里空間扭曲,一個忍者裝扮,帶著面具的女子顯露出身形。
那女子摘下面具,露出一張秀美的面容。
“服部半月,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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