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
一瞬之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是啊!
說的雖是守望相助,但若不立下個領頭者,真要遇到問題,難保不會有人縮頭不前。
這時候,肯定需要一個領頭者來發號施令的。
但是,領頭者多多少少有調動各家修士的權力。
到時候,遇到戰斗,就可調人去當先鋒。
這樣一來,不就可以保存自家實力了嗎?
李一弦、南宮謹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點了點頭。
他們是修仙家族,修士數量最少,還夾帶了許多凡人子嗣。
真要有人讓他們去送死……
“哈哈哈!”
爽朗笑聲,突兀響起。
面對三人詫異目光,羅塵自然無比的拱手道:“汪幫主身負筑基三層修為,距離筑基中期,也不過一步之遙,乃是我等之中最強者。”
“麾下大江幫,那更是人多勢眾,縱橫南北。”
“此行若要遠去,肯定要多仰仗大江幫之運力。”
“依我看,就以汪幫主為首吧!”
說完之后。
他更是不顧南宮、李二人的愕然。
“二位道友,怎么說?”
南宮謹心中掀起波瀾,他原以為羅塵會全力爭奪這個主導地位。
畢竟四大勢力中,在筑基高手的數量上,羅天會絕對是后來居上。
有羅塵,有王淵,還有一頭二階爆猿。
卻沒想到,羅塵竟然這般輕易的放棄了這個“首領”之位。
李一弦望著羅塵那坦然自若的神情,在驚愕之后,冰雪聰明的她,開始計較其中深意。
她又看了看嘴角微揚的汪海潮,心中若有所思。
“這羅塵,倒是拿捏住了汪海潮的心理。”
想通其中關鍵后,她不再猶豫。
附和著羅塵的話。
“丹塵子說得沒錯,我輩修士實力為尊。汪幫主,的確當得上首領這個位置。”
南宮謹皺著眉頭。
沒有更好選擇的他,此刻也無法反駁二人。
只好跟著說道:“有一說一,確實。”
羅塵訝異的看了他一眼,惹得南宮謹疑惑不已。
這是在怪我,沒有支持他嗎?
實際上,羅塵只是覺得,他少加了“純路人”三個字。
當三人都達成共識之后。
目光,便都落到了汪海潮身上。
他露出笑意,雙手抱拳。
“承蒙大家看得起。”
“既如此,那就由汪某暫為擔任這首領之位吧!”
“不,既然是聯盟,那就該稱盟主。”
三人沒有猶豫,皆是點頭。
決定好這件事之后,話題就回到了最初那一件事上。
去往何處!
“既然是我先開的頭,那我也就說說想法吧!”
羅塵并不怯場,“之前,我就和會內修士商討過。適合我等駐扎修行的地方,絕不是什么深山大澤。那等地方,沒有金丹級的修為,根本坐鎮不住。”
幾人都默契點頭。
但凡筑基勢力,不管是落魄宗門,還是小型修仙家族,大多依托大型宗門、大型坊市生存。
好地方,他們是占不住的!
壞地方,他們留不住自家的人。
唯有不好不壞的宗門坊市,能讓他們在夾縫中獲取生存修行的資源。
有人,才有交易。
獨自修行,不過是閉門造車,遠遠比不上聚眾扎堆來得快。
“所以,我等要去的地方,實際上可供選擇的并不多。”
“雪蓮坊、泰山坊、流光坊以及……天瀾仙城。”
說完之后,他便閉嘴不言。
將話題,丟給了三人。
到底是混跡在附近多年的修士,三人很快就給出了各種意見。
“雪蓮坊是我老家,當初南宮家就是從那邊搬遷過來的。”
南宮謹搖了搖頭,“但那個地方,并不適合發展。”
“早些年的時候,就經常有雪獸沖擊,我南宮家瀕臨大雪山,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下了搬遷的決心。”
“雖說前幾年,雪蓮坊詭異的安靜了一段時間。”
“但最近兩年,我聽說頻頻有冰霜巨狼襲擊坊市。”
“另外,雪蓮坊受到金丹大宗冰堡直接管轄,我們過去,肯定是要受制于人的。”
第一個,就排除掉了距離大河坊最近的雪蓮坊。
這在意料之內。
習慣了大河坊正常的四季氣候,雪蓮坊那種地方,確實不太適合家族繁衍子嗣。
“流光坊呢?”羅塵好奇道。
南宮謹搖頭,“這我就不太了解了。”
“妾身來說吧!”
李一弦接過話頭,“那個地方,實在太過貧瘠。早年乃是玉鼎劍宗的采礦之地,結束采礦之后,就荒廢了下來。”
“早些年的時候,流光坊的鑄器、礦石生意做得如火如荼。因為這些生意,流光坊柏家還和我們大河坊段家,斗過一場。”
“但現在,柏家也漸漸衰落,很大可能也要搬走了。”
羅塵若有所思。
這么說來,流光坊也被排除在選擇之外了。
汪海潮灑然一笑,“不如就去泰山坊市吧!”
“盟主有何見解?”羅塵笑問道。
汪海潮侃侃而談,“泰山坊坐擁三山之地,靈脈雖散亂,但卻也適宜我等居住。”
“另外,我和那邊幾個筑基勢力,也算有點交情。”
“到時候去商談一下,或能扎根下來。”
李一弦好奇道:“我記得泰山坊霍家老祖,境界高達筑基六層,并且心胸狹小。整個泰山坊市,個人實力以他為尊。我們若去,一下子就是四大筑基,他能容下我們?”
泰山坊的赤蟾山霍家,同樣是一個傳承數百年的筑基家族。
且和金丹宗門炎盟,關系不俗,常年有家族修士拜入炎盟。
可以說是自身實力又強,背景也極其深厚。
家族老祖霍權,很早之前就踏入筑基中期了,為人非常護短。
在他庇佑下,這些年霍家可謂勢頭節節攀升,已經沖擊到了泰山康家,隱隱被譽為泰山坊第一修仙家族。
面對李一弦的好奇,汪海潮神色一滯。
半晌,他才遲疑的說道:“我們四大筑基出面,他應該會給我們這個面子吧?”
搞半天,他也不確定啊!
羅塵扯了扯嘴角,“到時候再看吧,泰山坊作為第一首選之地!”
眾人也點了點頭,好歹有了個方向。
至于羅塵提議中的天瀾仙城,反而沒人討論。
距離實在太遠了。
若是單人獨行,或許還可以快速到達。
但若是拖家帶口的,至少也要數月之久。
數月?
看似時間很短,但一路遙遠,路上很容易發生危險。
當初符家搬遷過來,那可謂一路艱辛。
若不是路途上,損耗過多,后來也不會被羅塵帶領羅天會,輕松覆滅。
接下來,四人又討論了許多東西。
什么時候走?
怎么走?
留下來的一些東西該如何處理?
路上若遇到危險,各家怎么出力?
到了新地方,以什么名義抱團等等。
這場初步聯盟的會議,變得極為冗長,甚至發展到后面,有些雞毛蒜皮。
若不是知道四個人是修為有成的筑基真修。
凡人看來,只怕還以為是幾個斤斤計較的生意人呢。
直到夜深之時,汪、李、南宮三人,才各自散去。
待他們走后,羅塵坐在殿中,揉著額頭。
“進來吧!”
隨口說了一聲,司馬惠娘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
“會長,都談妥了?”
“嗯。這段時間各大勢力,應該都會不顧一切的去收集能帶走的資源。你派人管束一下羅天會修士,盡量不和他們起沖突。”
“這個我曉得。”
司馬惠娘點了點頭,隨后好奇的問道:“為何會長,不爭奪盟主之位?”
羅塵嗤笑一聲。
“盟主?”
“哪是那么好當的!”
面對司馬惠娘的疑惑。
羅塵并不吝嗇于為她解惑。
她是羅天會的總裁,各種大小事務,由她親自執行決策。
很多東西,看似微小,實則影響深遠。
但偏偏修仙界,許多決定不能只看當下,需要看得足夠長遠才行。
而修士受限于境界限制,很多東西,是真的會一葉障目,不知所以。
羅塵在煉氣期時,就吃過很多見識不足的虧。
他不想司馬惠娘吃類似的虧。
不然,損害的可不僅僅是司馬惠娘的利益,更多的還是自己的利益。
借助自己的目光,司馬惠娘能夠看得更遠!
“盟主,不是那么好當的。”
羅塵目光悠遠,仿佛跨越時間空間,看到了不久之后四大勢力動身后的情形。
“一路上,必有風雨,波折頻生。”
“作為聯盟之首領,盟主必然勞心。”
“有人的地方,就必有利益糾葛。我們這么多人,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你覺得會損害多少人的利益?”
“不要以為四家聯盟,就可以所向披靡。”
“一個地區的人,利益糾葛,遠比我等想象中還要深。”
“就好比當初的米叔華,看似孤身一個筑基,但實際上,誰又知道他背后還有苗文?誰又知道,他跟段乾坤也是多年好友?我們又會不會知道,他還有沒有其他盟友?”
“你當大江幫,連云商盟,外加五大筑基家族,為什么要同時出手?還不就是怕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見司馬惠娘若有所悟的樣子。
羅塵眼中露出欣賞的目光,繼續說道:
“在這種情況下。”
“地位最高的盟主,必然會是當地利益被損害者的頭號敵人。要面臨的危險,百倍于我等!”
“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便是這個道理。”
司馬惠娘恍然大悟。
但隨后,她又不解的問道:“既如此,汪海潮為何會答應?”
“他沒想到嗎?”
羅塵輕笑一聲,“這等老狐貍,又怎么可能想不到這種簡單的道理。”
“那是為何?”
“很簡單,這是陽謀,他必須答應。甚至,是他主動爭取來的盟主地位!”
面對司馬惠娘的不解。
羅塵輕笑道:“他可不像李家、南宮家,有血緣維系,可以帶走所有人。”
“大江幫的凝聚力,也完全不如我們羅天會。”
“是!他們大江幫也經歷了許多風風雨雨,但大多都有外界勢力插手其中,得到的利益也分潤了很多出去。”
“手下人,多有不滿。”
“而且此人,看似儒雅隨和,實際上氣量狹窄,容不得手下強人。”
“若從后往前論,那斷刀徐人客,必然早就投靠于他。結果論道臺上,還讓斷刀廢了高廷遠的替死傀儡,毀了他的丹田,讓其終身無法筑基。”
“這種事情,是瞞不過別人的。”
說到這里。
羅塵頓了頓。
他看著司馬惠娘,感慨道:“我要走,你們都會跟著我走,是為什么?”
司馬惠娘不假思索的說道:“因為會長你從沒虧待過我們,跟著你,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得到如此誠懇的夸贊,羅塵一點也不謙虛。
他點了點頭,再問道:“那易地而處,汪海潮要走,你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嗎?”
“呃……”
“當你猶豫的時候,就說明你已經有了答案。”
羅塵微微一笑,將那杯冷卻了的靈茶,一飲而盡。
“他汪海潮一無血脈維系,二無利益動人心,三無威望服眾。”
“若想帶著足夠多的人離去,憑什么?”
“就憑筑基真修這個名頭?呵呵,這玩意兒,還真沒那么值錢。散修想得很簡單,大不了一走了之,換個勢力投靠繼續修煉。”
司馬惠娘猶如醍醐灌頂一般。
通過羅塵的點撥,瞬間將其中關鍵連想起來。
“所以,他需要盟主這個名頭!”
司馬惠娘肯定道:“唯有四家聯盟的盟主地位,可以暫時壓下諸多散修的念頭。”
“而且,這樣一來,也斷絕了那些散修投靠我等的可能。”
“會長,是這樣吧!”
羅塵點頭,表示認可。
沒有宗門依靠的散修,就是這樣的。
哪怕是筑基真修,日子也不會好過到哪里。
汪海潮靠著大江幫,哪怕短時間購買不起法寶之類的好東西,但至少修煉所用的資源,是不會缺的。
如果沒了大江幫,供他驅使。
他無一技之長,去哪兒賺靈石?
給那些落魄小宗門、修仙家族當供奉?
別開玩笑了。
現今東荒修仙界,對于筑基期供奉,一般價碼,一個月也就兩三千塊靈石而已。
扣掉每個月修行所需,能剩下幾塊靈石?
你說省吃儉用幾年,停下修煉,存錢去買法寶,那這不是因噎廢食嗎。
若不成結丹,壽元到了,手上的寶物還不是成為后人探險的遺物機緣。
而且,能開出這個價碼的,可沒幾個家族。
也就他羅塵,財大氣粗!
而且,還是看在王淵是他兄弟的份上,才大氣的給出這種待遇。
汪海潮離不開大江幫的幫襯。
他羅塵呢?
卻并不是非羅天會不可。
換個地方,憑借煉丹師的名頭,完全可以東山再起。
之所以決意帶上羅天會,一來這里面有他許多朋友。
二來,大家也都信任他。
三嘛,則是丹堂那些人,他著實用得很順手。
而且,如果要外出的話。
有著大量人手護衛,安全方面,也可以得到足夠的保證。
“若能在泰山坊扎根,無疑是最好的。”
“距離大河坊足夠遠,鬼王的危機暫時威脅不到,那邊也沒那么陌生。”
“若是不能……”
羅塵目光幽幽,已經開始做備用方案了。
他從來不是將雞蛋放到一個籃子里的性格。
哪怕當初在米叔華控制下,他也做好了隨時跑路的準備。
只是沒想到。
以前多次想跑,因為各種原因,沒跑成。
這一次,卻是自己主動要走了。
“你下去忙吧!”
“出發的時間,就定在兩個月后,各種手尾一定要都處理好!”
司馬惠娘躬身一禮。
“遵會長令!”
一個月后。
深夜時分。
青茅屋中,白美玲瑟瑟發抖的躲在墻角,不敢靠近羅塵一步。
她所害怕的,不是羅塵。
而是羅塵手中那桿幡布展開的旗幡。
煉魂幡!
羅塵神色驚疑不定的看著展開的幡布。
就在今天傍晚,煉丹的時候,這煉魂幡就發生了異變。
一陣陣混亂的氣息,掩飾不住的從里面擴散出來。
甚至差點讓他煉丹失敗了。
他匆匆趕回來,將其打開,才發現煉魂幡內,曾經捕捉的幾十頭鬼卒,全都消失不見了。
整個幡布內,只剩下兩道身影。
一者為段乾坤,一者為駱天虹。
兩道身影吞噬了那幾十頭鬼卒,身軀都比之前凝實了許多。
而傍晚的動靜,就是因為二者的戰斗引起的。
“我只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卻沒想到區區一件法器,都容不下兩只鬼將。”
段乾坤的殘魂,是羅塵在回歸小寰山的時候,從王淵體內抽取出來的。
當時放在煉魂幡里面,并沒有怎么管。
沒想到,過去兩個月,竟然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看著鬼氣森森,不斷爆發戰斗的二鬼。
羅塵嘆了口氣,到這時候,他已經反應過來。
“到底是這煉魂幡品階太低了,能夠容納一頭二階鬼物,就已經是極限。”
“兩頭,反而會彼此吞噬。”
這是煉魂幡的缺陷。
法器級別的,最多可容納百人魂,二階鬼物只能有一頭存在。
唯有達到法寶級的,才可以容納千人魂、萬人魂,甚至百萬千萬。
在那種情況下,別說是二階鬼物了,哪怕是三階鬼王,都可容納數頭。
到那時,煉魂幡內部空間,本身就可自成一片鬼蜮!
“也罷,就讓你們斗吧!”
“分個高下出來,還免得我分心操控。”
在羅塵注視下。
煉魂幡內的戰斗,愈發趨于白熱化。
駱天虹失了爛柯棋子,又受過羅塵重創,實力大跌。
但因為自鬼蜮中誕生,底蘊深厚,經得起折騰。
段乾坤魂魄衰老,早已不成氣候,又被王淵奪靈,只成殘魂怨念。
可一身禁制手段,哪怕只是魂魄之屬,也可本能施展。
二者相斗,反而呈現旗鼓相當之勢。
但,終究會有結局的!
駱天虹贏了!
這是理所應當的結局。
段乾坤生前本就壽元將盡,魂魄老邁腐朽。
所成殘魂,只恨毀他段家之人。
但駱天虹,卻是正年輕力強的時候,道途中隕。
秉持一股執念,于那鬼蜮之中誕生。
他便是執念之鬼,兇惡或許不如厲鬼,但生存本能卻遠高于普通鬼將。
如此久戰之下,敗得也只能是段乾坤。
在那幡布中,獲勝的駱天虹,循著本能瘋狂吞噬敗者殘魂。
不一會兒,將全部吞噬殆盡。
而他原本虛幻的身體,變得更加凝實。
更有陰氣甲胄,緩緩貼合在身邊,包裹住鬼軀。
羅塵心念一動。
這尊鬼將,便出現在小屋之中。
它下意識離開了火泉那邊,更靠近冰泉范圍。
站在羅塵面前,它低聲嘶吼,試圖靠近,卻又下意識畏懼,退縮不前。
如此矛盾的一幕,讓角落瑟瑟發抖的白美玲都“嘻嘻”笑了出來。
羅塵搖搖頭,當即一記懾魂術打出。
強大的神魂底蘊,外加煉魂幡之主的身份,直接讓其跪倒在身邊。
“再叫你駱天虹就不太合適了,即是對你生前不尊重,也容易惹來麻煩。”
“從此以后,就叫你……小黑吧!”
小黑愣了一下,隨后趴在地上更加恭敬。
懾魂術對沒有軀殼遮掩的鬼魂,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賜名之后。
羅塵查看了一下小黑的狀態。
在接連吞噬十幾頭鬼卒,外加段乾坤這位筑基真修的殘魂后。
它的狀態,已經恢復到了巔峰。
甚至,更多了些許靈智。
若以戰力而論,已然是貨真價實的二階戰力。
“跑了小紅,又來了小黑。”
“嘿……”
羅塵嘿嘿一笑,把小黑收進煉魂幡中。
回過頭來,嚴肅的看著白美玲。
“煉魂真功,學得怎么樣了”
“伊伊……”
“入門了”
羅塵眼睛一亮,“這倒是好事,與我走一趟吧!”
白美玲懵懵懂懂的鉆進鬼磨中,被羅塵直接趁著夜色,帶離小寰山。
月上中梢時分,羅塵腳步落在了內城城門之外。
他慎重的望了一眼落鳳山方向,隨后邁步而進。
甫一進門。
便察覺到附近游蕩著的三頭陰魂。
羅塵靈識一動,催動懾魂術,當即發動攝取效果。
三道陰魂,仿佛被抓著一樣,被他帶到了身邊。
鬼磨落下。
三道陰魂,直接被丟在了磨盤上。
看著呆呆的白美玲,羅塵努了努嘴。
“推啊!”
白美玲一愣,下意識的推動鬼磨。
在其推動下,三道弱小的陰魂,很快在嗚咽聲中,被碾碎成一道道精純的陰魂之力。
看著這些精純到了極點的陰魂之力。
羅塵的靈魂,發出一股股渴望的力量,似乎也忍不住想要吞吃。
咽了口唾沫,羅塵強行忍住這種感覺。
在被鬼磨碾壓過后,這上面的陰魂之力,就已經帶上了白美玲的意志。
因為,這本就是白美玲的伴生法器。
“運轉煉魂真功,將其全部吞噬吧!”
“伊伊……”
白美玲咿咿呀呀了一陣,便張口一吸,將那精純的陰魂之力,吸入體內。
在煉魂真功運轉下,徹底與她本體融合。
看著這一幕,羅塵那種發自靈魂的饑餓感,才徹底消散。
“如此吸食,倒是比小黑那種蠻橫的吞噬,要好很多,至少可以保持理智。”
小黑吞噬殘魂之后,可是變得更加兇惡了。
白美玲卻不同。
臉上的表情都變得靈動起來。
只要這般多來幾次。
她遲早能恢復生前記憶。
到那時,羅塵也會讓她和封霞等人相見。
現在就算了吧!
雙方見了,只會徒增悲傷。
“今兒就到此為止了。”
看白美玲一副拍著小肚皮,飽鼓鼓的樣子。
羅塵搖頭輕笑。
出了鬼城,漫步在越發蕭瑟的外城區街道上。
羅塵開始思考起,如何繼續增長神魂底蘊。
現目前而言,他并不敢再服用通幽丹。
倒不是一階通幽丹,對他徹底沒有效果。
而是他怕!
他怕突破筑基之時,出現的丹毒之障,會出現在神魂之上。
“金丹之后,靈識演變為神識,到那時煉氣士才開始漸漸轉向煉神煉氣并行。”
“聽說元嬰,更是神魂化嬰,多出第二條命來。”
“神魂如此重要,絕不能出一點差錯!”
在沒有解除丹毒的前提下,通幽丹暫時不能服用了。
如此,就得想其他辦法,增長神魂底蘊。
羅塵可是深知神魂強大的好處。
他能接連沖擊筑基期五次,靠的可不僅僅是強大的體魄,還有那能夠自如操縱體內靈力的神魂!
換做別人?
早就在第一次失敗的時候,被那失控的靈力,沖擊得遍體鱗傷了。
等以后突破金丹之時,神魂強大與否只會更加重要!
“明神破煞,還只是完美階段,或許可以考慮借助煞氣修煉了?”
“煞氣……”
望著小寰山那座山巒,羅塵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31號了,大家還有票嗎,小雨想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