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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畫來了興趣。
他又仔細看了幾遍,確定這白面男的火球術,的確有些門道,與一般的火球術不同。
墨畫還想再研究研究。
刀疤臉和白面男兩人已經收手了。
這里是黑山寨,他們要看著山門,若因一時嫌隙,出了什么岔子,他們都要沒命。
所以哪怕打起來,也是淺嘗輒止,不敢真的動手。
墨畫有些掃興。
他還指望兩個人打個你死我活,他好撿個漏呢。
結果雷聲大雨點小,就這么過了幾招,就完事了。
刀疤臉和白面男各自放了幾句狠話,又坐在一起喝起了劣酒,似乎剛剛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只是顧盼之間,兩人眼底都有了殺意。
墨畫想了想,還是對白面男的火球術很在意。
他現在保命的法術有了,但攻擊的法術遜了一籌。
火球術雖又快有準,但威力的確一般。
若是能從白面男身上得知火球術的竅門,這樣不用學別的法術,也能增強自己攻伐的手段了。
墨畫留了心,所以白天之后,開始跟蹤白面男。
只見白面男守完夜,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白面男也只是一個普通邪修,住的房間與其他邪修沒什么區別,還算寬敞,但擺設凌亂,也不算血腥,只有墻角有個大箱子。
熬了一夜,白面男神色困倦,他休息了一會,而后起身,開始閉目打坐修煉。
墨畫看著有些奇怪。
這白面男修煉時,似乎沒用靈石。
不用靈石,他能修煉出什么呢?修煉空氣么?
過了一會,白面男睜開眼,目光中閃過一絲煩躁。
他徑直走到墻角,打開墻角的那個大箱子。
墨畫趴在房梁上,側頭看去,見那箱子里,裝的竟是一個活生生的修士!
那修士面黃肌瘦,畏畏縮縮躲在箱子里,不敢出聲。
白面男命令道:“出來。”
那修士聞言,目光呆滯地轉了一下,而后走了出來。
“跪下!”
那修士并不反抗,依言跪下。
白面男見這人跪在自己面前,目露興奮,而后手掌按在他的額頭。
修士的靈力開始逆行,而后自白面男的手掌,匯聚于他的氣海。
那修士似乎逆來順受慣了,神色木然,既不反抗,也不出聲,像是一塊木頭,一件死物,承受著靈力被榨取的命運。
一盞茶的功夫,白面男吸滿了靈力,心滿意足,死白色的面容也多了血色。
他拍了拍那修士的臉,以施舍的口吻道:
“我教你的功法,你要好生修煉。”
“你要記住,是我救了你的性命,讓你做'靈奴',是對你的恩賜,如若不然,你早被其他邪修吸成人干了。”
“你現在還能活著,都要感謝我!”
白面男說完,指著箱子道:“回去吧,不要出聲。”
那被當做‘靈奴’的修士,又神色木然地走回木箱,默默蜷縮在箱子里,沒發出一點聲響。
墨畫看著心寒。
他這才知道,所謂靈奴,就是將修士當成奴隸,榨干他們的靈力。
這些修士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會動的‘靈石’。
竟將人當成靈奴和靈石。
墨畫小小的眉毛蹙起。
如俞長老所說,這里的修士,果然都是畜生。
白面男吸了‘靈奴’的靈力,之后開始打坐煉化。
靈石的靈氣是精純的,修士的靈力是各異的。
煉化其他修士的靈力,雖然更容易,也更方便些,但會與自身靈力相斥,旁生邪異,容易心性大變,走火入魔。
故而吸靈的功法,一律視為邪功,為道廷所不容。
這是張瀾告訴墨畫的。
那白面男吸了靈奴的靈力,打坐煉化,面容變換不定。
一會猙獰,一會狂喜,一會癲瘋,一會夾雜痛楚和愉悅。
片刻之后,白面男修煉完,重又恢復那副臉白體虛的模樣,只是修為氣息的確增強了一些。
白面男心情愉悅,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本書冊,專心翻看起來。
墨畫偷偷一瞥,心中一跳。
那書的封頁被白面男擋住了一部分,但露出來的兩個字,是“火球。”
火球術!
果然,這白面男修的是特殊的火球術!
若是一般火球術,他沒道理視若珍寶,隨身帶著,還時不時拿出來鉆研。
只是這火球術的秘籍他隨身帶著,墨畫不好偷。
看來還是只能之后等有機會再說了。
墨畫離開前,又看了眼墻角的那個木箱,那個木箱里,裝著一個靈奴。
那靈奴年級應該不算大,只是面黃肌瘦,靈力被榨取,看著蒼老許多。
如今雖然神色呆滯,面無表情,但或許也曾是個開朗善良的少年。
不知他爹娘知不知道他淪落在黑山寨?
一念及此,墨畫嘆了口氣。
現在自己修為有限,根本救不了他。
倘若日后自己修為有成,必將這些邪魔外道,一一宰了!
墨畫生氣地想道。
之后的幾天,墨畫依舊專心畫輿圖。
一日墨畫有些餓了,便到了黑山寨的膳房找了些吃的。
黑山寨的膳房很大,位置也比較偏。
里面有些臟亂,到處都是血污,桌上擺滿了各種肉塊。
墨畫不知道這些是什么肉,所以不敢吃。
只能偷些野果,糕點填填肚子。
他來之前,沒想到會在黑山寨待這么久,所以儲物袋里吃的不多。
如今儲物袋中的東西早已吃完了,只能吃些邪修的東西,湊合湊合了。
野果有些酸,還有些澀,味道不好。
估計是深山毒瘴太濃,水土不好,所以結不出什么好果子。
糕點就更難吃了。
墨畫吃了一口,差點吐出去。
比他娘做的差遠了。
墨畫懷念起娘親做的飯菜了,忽然又想,自己在黑山寨呆了好幾天,爹娘沒有消息,不知該多擔心。
墨畫心中嘆道:“早知道先跟爹娘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不過事已至此,后悔也沒用。
還是盡快將輿圖畫完,打聽好消息,然后早些回去。
也省得爹娘擔心。
墨畫點了點頭,而后忍著異味,咽著糕點。
這糕點雖是難吃,但好歹也能填飽肚子。
這個時候,也沒什么好挑的了。
墨畫吃著吃著,忽然聽見有人說話。
說話的一個是膳房做飯的老頭,另一個聲音,墨畫聽著有些熟悉。
墨畫從桌底抬起頭,偷偷看了眼,發現另一人竟是那個胖修士。
胖修士殺了瘦修士,用瘦修士的頭問路,進了黑山寨,卻也只混了個送飯的差事。
老頭吩咐胖修士道:“你將這飯,送給那少爺,別讓他餓死。”
胖修士點頭應是。
墨畫嚼著糕點,忽然卻一愣。
“少爺?什么少爺?”
墨畫皺起了眉頭。
“不會是……孔家那個少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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