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法術么?
墨畫睜大雙眼,驚訝不已。
明明只是按照一定經脈運轉了靈力,并以神識,將靈力催動出去,便能凝成不同屬性的法術,以達到超出墨畫意料之外的威力。
池塘動蕩一陣后,恢復平靜。
唯有岸邊斑駁的水跡和水上焦碎的水草,表明發生過什么。
傀老點了點頭,“不錯。”
墨畫撓了撓頭,“傀爺爺,那我接下來練什么?”
“還練這個。”
“還練這個?”
“對,”傀老道,“先練上一百遍,多體會體會。”
“體會什么呢?”墨畫疑惑道。
“說了你也不清楚,練完一百遍,就能體會出來了。”傀老道。
墨畫有點稀里糊涂的。
傀老補充道:“跟你練陣法差不多,熟能生巧,畫得多了,有些東西,自然就能意會,但這種東西不好言傳。”
“哦。”墨畫明白了一些,點了點頭。
“那我能在這里練嗎?”
墨畫有些不好意思問道。
他總不能回家練,萬一用火球術把房子燒了呢?
一個人去山林里練,也一樣有些危險。
“無妨。”傀老并不介意地說道。
墨畫有些遲疑,“那若是弄壞了池塘,和這些花花草草呢,沒事么?”
傀老從容地看了一眼墨畫,而后衣袖輕輕一揮。
墨畫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覺眨眼之間,池塘邊的水跡已然消失,焦碎的水草復原,魚兒又悠閑地在池塘里游了起來。
仿佛適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墨畫也沒有用過那一記火球術。
墨畫呆立原地。
“無妨。”傀老淡淡說道。
之后的幾天,墨畫沒事就往莊先生處跑。
莊先生若是醒著,他就跑去問好,順便請教些疑慮,莊先生若是睡著,他正好就到池塘邊竹林旁練火球術。
火球術的法術原理,墨畫已經明白了,并且經過幾日練習,對火球術的運用也算了解了。
只是火球術威力的大小,施法的快慢,火球命中的精準度,每次都有細微差別。
這些的確如同傀老所說,需要自己練習,慢慢體會,才能徹底掌握,很難用言語說出來。
這幾天里,墨畫也一直在塘邊練火球術。
一記記火球炸在池塘里,驚亂一池春水,水草漫天飛舞,水底的魚兒也倉皇失措。
好在每日墨畫離開后,傀老都會將池塘復原。
不然池塘的水,早就被墨畫給炸干了……
這日墨畫正在塘邊練火球術,遠遠便看到一個小腦袋偷偷在往這邊打探。
“白子勝?”
白子勝見只有墨畫一個人,便偷偷跑了過來,好奇問道:“你在玩什么呢?”
“不是玩,我在練法術呢?”墨畫糾正道。
白子勝眼睛一亮,“你學法術了?什么法術?用一個給我看看!”
墨畫又用火球術炸了一次池塘。
轟隆一聲,水花四濺。
白子勝看后,頓時有些意興闌珊,撇撇嘴道:
“火球術而已……”
墨畫不服,“火球術怎么了?”
白子勝安慰道:“還行吧,我還以為你會學點厲害的。”
“比如呢?”
“比如……哦,對了,你靈力低,學了也用不了。”白子勝道。
墨畫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功課做完了?”
“沒呢,”白子勝瞬間垂頭喪氣起來,“我聽到這邊有動靜,所以偷偷過來看看,待會就得回去。”
白子勝又問道:“你在這里練火球術,不會打擾到莊先生么?”
墨畫搖了搖頭,“我問過傀爺爺了,他說不會,莊先生那邊距離遠,很安靜的。”
白子勝點了點頭,有些羨慕地看了眼墨畫,“莊先生對你可真好……”
“莊先生對你們不也挺好的么,而且你們和莊先生,還有一些淵源吧。”墨畫疑惑道。
白子勝擺了擺手,“你不明白的……”想了想,又沒有多說。
他和子曦對莊先生,是心存敬畏的,盡管平日有問題也會去請教莊先生,但除此之外,一般是不會輕易去打擾先生的。
像墨畫這樣,有問題就去找先生請教,甚至在莊先生的院落里用火球術炸水塘,他們是絕對不敢的。
“你們是不是想算計先生,心里有鬼,所以才怕先生啊。”
墨畫狐疑地看著白子勝。
白子勝撇了撇嘴,“我也得有那個能耐才行。”
“說的也是。”墨畫點了點頭。
白子勝又好奇問道:“你這火球術,是傀老教你的?”
“對的。”
“傀老就教你一個火球術么?”
“你不懂,合適的才是最好的。”
墨畫學著傀老,一副經驗老到的樣子。
白子勝想了想,點頭道:“也對。”
墨畫反問道:“傀爺爺很厲害么?”
“應該是吧。”白子勝不確定道。
“原來你也不知道。”
白子勝訕訕笑了下。
墨畫便趕他道:“你趕緊去做功課吧,別打擾我練法術了。”
白子勝不太想走,做功課太枯燥了。
“你練,我可以指點指點你。”
“你指點什么?你又不會法術。”墨畫愣了下。
白子勝不悅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我雖然練的是武學,但一些厲害的法術,還是知道的。”
那倒是,白家畢竟家學淵源。
“你再用一次火球術給我看看。”白子勝道。
“哦。”墨畫又用了一次火球術。
池塘又被炸了一次。
“嗯……威力有點小了。”白子勝道。
“是我靈力太弱了么?”
“不完全是。法術威力的大小,與你法術的熟練度有關,你法術用得越純熟,法術威力越大。一門法術,你若用得爐火純青,哪怕消耗的靈力不變,威力也是會增加的。”白子勝耐心道。
墨畫聽得連連點頭,“那這熟練度,具體指哪些呢?”
“你有火球術的經脈圖么?”
墨畫將火球術的經脈圖打開。
白子勝指著經脈圖道:
“簡單說,就是靈力行脈的精準度,你若每次靈力運轉,都能分毫不差地經過這些經絡和穴位,那法術的威力,肯定就更上一層樓。”
“當然,絕對精準也不大可能,人總歸是人,又不是傀儡,哪能次次分毫不差,有個差不多就行了。”白子勝又道。
墨畫恍然大悟,又向白子勝請教了幾個問題。
白子勝難得在墨畫面前顯擺一次,神情振奮地指點半天。
突然不知從何處飛過來一個紙團,不偏不倚,砸中了白子勝的腦袋。
墨畫把紙團撿起,打開后,發現上面是用毛筆簡單勾勒出的一個小臉。
小臉線條簡單,只有幾條線和兩個點,看著似乎不太高興。
白子勝捂著腦袋,一看紙條,吃驚道:
“完了,子曦生氣了。我跟她說來找你玩一會,結果不知不覺待太久了。”
白子勝匆忙起身,丟下一句“你自己多練練吧,”就一溜煙跑走了。
墨畫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
之后墨畫按照白子勝說的,盡量每次精準運轉靈力,火球術的威力果然強了一些。
等墨畫練完一百遍,火球術便運用得比較純熟了。
墨畫便去找傀老,“傀爺爺,我練完一百遍了!”
傀老點了點頭,“會了么?”
“會了。”
“好,”傀老頷首道:“下面我正式開始教你。”
“啊?”
墨畫愣住了,“您不是已經教會我了么?”
傀老淡淡道:
“我還沒教呢,火球術有什么好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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