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說明這門法術厲害么?”
“也沒有那么厲害,”白子勝眉毛一挑,自信道,“也就只能困住我兩息左右的時間,我催動靈力,一會就掙脫開了。”
墨畫道:“生死之戰,命懸一線,這兩息時間,足夠定勝負,也足夠決生死了。”
白子勝聞言皺眉,想了一下,也不得不承認道:“你說得對。”
若是一時不察,遭人算計,這一兩息的時間,確實足夠定生死了。
墨畫提醒道:“你以后也小心點,別被這種冷門的法術陰了。”
白子勝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隨即又想,這世上像墨畫這樣神識極強,出手極快,法術又極其偏門的修士估計也沒幾個。
白子勝的心里莫名輕松了一些。
機會難得,不是所有修士都會這么冷僻的法術的,白子勝還想與墨畫再切磋一會,但再切磋下去,功課就做不完了。
白子勝只好有些不情愿地回去繼續做功課了。
墨畫練完了水牢術,剛想離開時,白子曦卻突然叫住了他。
墨畫轉身,就見白子曦白皙的小手從身旁繡著華美淡金鳳紋的儲物袋中,取出一本書遞給了他。
“這是什么書?”
“膳譜。”
墨畫接過,仔細看了看,的確是膳食譜,里面記載了一些修道界的美食佳肴及其烹調技法。
菜肴的名字眼花繚亂,像什么金碧滿堂、海棠玉酥、梅花映雪、露水芙蓉、只羨鴛鴦、仙露明珠等等。
墨畫愣了下,“給我的?”
白子曦淡淡看了他一眼,“給柳阿姨的。”
“哦。”
墨畫點了點頭,想了想也對,他又不是膳師,要這個膳譜也沒什么用。
“算作之前的謝禮。”白子曦聲音清脆道。
墨畫笑了笑,“謝謝,我娘收到肯定開心。”
白子曦也淺淺笑了下,眉如新月,眸若曇花,清絕而驚艷。
墨畫心里嘆了口氣,“長這么好看做什么呢?”
墨畫回去,一路上翻著膳譜,看有哪些好吃的,看著看著,肚子就餓了。
回家后,墨畫將膳譜交給柳如畫,“娘,子曦讓我送你的。”
柳如畫接過,看了一眼,面露喜色,“替我謝謝子曦。”
“嗯。”墨畫點了點頭,而后指著上面一道名叫“翡翠竹飯”的膳食,笑道,“娘,我想吃這個。”
翡翠竹飯是砍一截翡翠竹筒,放入香米,再加些青梅、果腹和清甜的泉水,置于火上烘烤。
待火候一到,翡翠竹的青色褪去,飯就熟了。
劈開竹筒,竹子的清香、青梅的微酸、米飯的香糯混在一起,清香軟糯,色香味俱全。
做法不難,而且用料也都簡單,不算特別難得,少許稀有的食材,也有其他替代。
墨畫挑了半天,才選了這個。
柳如畫寵溺地摸了摸墨畫的頭,“好,娘給伱做。”
第二天,柳如畫便將食材備齊,試著做了幾遍,翡翠竹飯便成功了。
墨畫嘗了一口,口感軟糯,齒頰留香,忍不住瞇起了眼,道:“娘,真好吃!”
柳如畫見墨畫吃得開心,眸中也滿是笑意。
之后兩天,柳如畫又多做了一些,讓墨畫給莊先生和白家兄妹送去。
莊先生頗為喜歡這種清香的味道,滿意地點了點頭。
白子勝雖然喜歡,但他更喜歡吃香辣的妖肉。
最喜歡的是白子曦,她坐在大槐樹下,一口一口地吃著,動作斯文優雅,小口細嚼慢咽,但一直沒停過,很快就吃了三四節。
“有這么好吃么?”墨畫有些疑惑。
白子曦聞言抬起頭,拿起一節遞給了墨畫。
墨畫吃著,覺得似乎是比他那天吃的要好吃些,吃了一節,還想再吃。
于是大槐樹下,兩人像兩只小熊貓,一節一節地吃著竹子。
罪修的事告一段落,墨畫在內山行事,給妖獸放血,就更方便了。
剩下的時間,墨畫除了修煉,依舊還是畫陣法,學習解陣和逆靈陣。
先學一品復陣,學好了畫在紙上,畫完再自己將陣法解開。
墨畫就這樣一直自畫自解,若是膩了,就練習九道半陣紋的逆靈陣。
解陣的進展很順利,每次解開復陣,墨畫的解陣能力就更上一層。
但逆靈陣的進展卻很緩慢。
完整的逆靈陣,是十道陣紋,十紋神識堪比筑基,墨畫的神識強度還遠遠不夠,所以畫不出完整的逆靈陣。
即便是殘缺的九道半陣紋,墨畫畫得也越來越吃力。
九道陣紋以上的第十道陣紋,每多一畫一筆,所消耗的神識,幾乎趕上之前畫一整道陣紋所需的神識了。
墨畫也有些懷疑。
按照這個進度,自己真的能在筑基之前,就擁有筑基期的神識么……
就算真的能筑基前就有這等神識,又需要練多少年的陣法呢?
不會要個幾十年吧……
墨畫隱隱有些擔憂,隨即又想到:
“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辦法,能增強神識……”
墨畫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在他周圍的修士中,他的神識增長已經是最快的了。
即便是子勝和子曦,雖然靈根比他好,修為比他高,但神識也都是不如他的。
白家是大家族,白子勝和白子曦也是家族中的佼佼者,這便說明,如今的墨畫,即便是放在大家族或是大宗門之中,神識不說獨一無二,至少也是屈指可數的。
如今好像也沒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墨畫嘆了口氣,靜下心神,不再東想西想了。
既然目前只能靠陣法,那就堅持畫吧。
總有一天,只要神識一直增長,總有一天會有堪比筑基的神識,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過了十來天,墨畫遇到俞承義,發現他神色凝重,不由問道:“俞大叔,發生什么事了么?”
俞承義正專心思索,聞言抬頭,發現是墨畫,想了下,該知道的墨畫早晚會知道,便也不隱瞞,道:
“是出事了,那些罪修又動手了。”
“那個光頭?”
俞承義點頭:“不錯。”
墨畫吃驚道:“他又殺人越貨了?”
“這次他劫掠了一個商隊,一行二十余修士,全部消失不見了,連尸體都沒看見,現場只有一些血跡。”
墨畫心里一跳,有些不忍,隨即又有些疑惑,“之前應該也有商隊被劫吧,這次有什么不一樣么?”
俞承義的神色很是凝重,這在往常是很少見的。
“是不一樣。”俞承義嘆口氣,繼續道:“一是這次被劫的修士比較多,而且似乎無一生還,二是這個商隊中,有個修士身份特殊。”
“是什么大人物么?”墨畫有些好奇。
“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俞承義道,問墨畫:“你還記得孔家么?”
“青玄城的孔家?”
“對。”
墨畫自然記得,逼得季叔叔父子逃亡,傅蘭家破人亡,而且買通青玄城道廷司,魚肉鄉里,欺壓散修的孔家。
“這個商隊中,有孔家嫡系的少爺,孔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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