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問長生  第一千零三章 出手

類別: 仙俠 | 古典仙俠   作者:觀虛  書名:陣問長生  更新時間:2025-02-10
 
令狐笑神情冷漠。

歐陽軒一臉譏笑。

墨畫,程默和司徒劍,三人神情都有些微妙。

少年也沒說其他話,放下狠話后,又挑畔地看了令狐笑一眼,便揚著頭走了等他走后,場內安靜了片刻。

墨畫漸漸意識到一個問題,皺眉道:

「他讓我們記住他的名字,但是——他是不是沒說,他名字是什么?」

司徒劍沉吟,「他難道是覺著,我們都應該知道他是誰?」

程默也好奇道:「他誰啊?」

墨畫取出太虛令,找到對陣的對手,自光從對面五人的名字上掃過,心念微動,略一推衍,便找出了他的名字:

「吳明。」

「名字叫‘無名’?」

「口天吳,日月明。」

「哦——·原來是吳家的人。」程默道。

「吳家?」墨畫問道。

「制符世家,賺靈石多,很富。」司徒劍言簡意炫道,「本家在坤州,但九州很多地方,都有吳家四散的宗族。」

「很富么?」

「嗯,很富。」司徒劍點頭,「乾州因傳承悠久,廣納天下人才,故而人杰地靈,世家云集。」

「坤州則因土地肥沃,物產極盛,而富甲九州。因此也養出了一眾富得流油的世家和豪門。」

「吳家,就是坤州的豪門之一。因為富有,所以才能經營以‘燒錢」為名的制符業,而符昂貴,制符行業,同樣也是暴利,吳家利滾利,也就發展得越來越大—」

司徒劍為墨畫一一道來。

他為人沉穩心細,敏思好學,對世家的情況,知道得也多,墨畫有關世家的知識,大多都是從他這聽來的。

但墨畫卻有一個疑惑:

「符篆為什么會‘暴利」?」

平日里,他跟修士斗法,很少見人動用符篆。

符只是一個補充手段,用來臨時救急或逃命用的,迄今為止,他還沒見過靠「符」作為主要殺伐手段的修土。

司徒劍道:「這個原因有很多,造價昂貴,道廷管制,一次性消耗·等等,大多數修士,都不會過度使用符。」

「越是高手,道法傳承越高明,也越不必依賴符篆。」

「符最大的用途,還是在修道戰爭,以及一些中大規模修士交戰中,用來臨時進行火力壓制和定點爆破等。」

「修道戰爭,就是燒靈石。」

「若不燒靈石,那就得燒‘人命」。’

「戰爭中,燒靈石最好的辦法,是用「陣法」。」

「但陣法體量大,難度高,依賴陣師調度,布置繁瑣,維修困難,需事先籌備,臨戰之時,限制很多,效果很差。」

「陣法之外,那就是符篆了。簡單,直接,便捷,粗暴,解封了就能用,殺傷力也不俗。」

「一般道廷,或是一些大勢力,會以相對優惠的價格,批量購買大量符,

用作修士大規模作戰的‘軍備」。」

「但要生產符篆,需要龐大的財力支撐。也只有坤州一些極富有的世家,弟子靈根好,靈力足,世家家底好,靈石多,州界本地資源豐富,才能進行大規模符繁生產..」

墨畫點了點頭,大致明白了。

符篆是「軍火」。

坤州的世家,是「大地主」

大地主販賣軍火,產生暴利,成為了「豪門」。

墨畫低頭看了眼對陣名單,他們這次的對手,是十二流中的「靈符門」。

「靈符門——」墨畫沉吟。

「靈符門是一個專精煉符之術的宗門。」司徒劍道,「坤州一些大世家,并不指望弟子去學四宗八門的傳承,反倒更希望他們,系統地學習一些稀有的煉符之術。」

「因此,靈符門雖是十二流,雖然精通制符,但門中也有一些資質很不錯的弟子。」

「更主要的是,靈符門也很富。」

墨畫好奇:「能有多富?」

司徒劍道:「據說,比一般八大門都要富。

「為什么?」墨畫不太明白,「他們有制符的產業?自己賣符篆?」

司徒劍點頭,「應該是——」

但具體的情況,他其實也不太清楚,

此時,在一旁板著個臉,但一直偷偷聽著兩人談話的歐陽軒,漠然道:

「因為有坤州的豪門供養。」

「坤州豪門供養?」墨畫有些訝異。

見「深藏不漏」的墨畫,也有不知道的事,歐陽軒不敢露痕跡地冷笑一下,

便道:

「坤州一些豪門,譬如吳家,會出大量靈石,和豐富資源供養靈符門,支持靈符門進行煉符之術的研究。」

「靈符門研究出的制符之術,再反哺給坤州的豪門。

「同時,靈符門也會將一些「特等」入學名額,留給坤州的豪門,以師承和利益關系,彼此維系。」

「這部分靈石,十分豐厚,甚至足以與十二流宗門的乾龍山靈礦份額相媲美「因此,靈符門這個十二流,比大部分八大門都要富有。」

「其他宗門,大多走的是純粹的傳承體系,偶爾有一小部分產業。」

「但是靈符門,走的是宗門和豪門融合的體系,修道技藝互享,利益深度綁定·.」

一向沉默寡言的歐陽軒,說了一大串。

墨畫不由陷入了沉思。

宗門和世家豪門融合——·

表面上看,是互惠互利。

但究其根本,不就是修道傳承和修道資源的雙重「壟斷」么?

最后,宗門和豪門聯手,一起做大做強,完成終極壟斷。

那最后倒霉的,又究竟是誰?

墨畫沉吟片刻,忽而看向歐陽軒,「這些東西,你怎么知道的?」

歐陽軒冷哼一聲,神情不屑,但還是很誠實地回答了墨畫的問題:「老祖和掌門聊天時,我聽到的。」

「哦—」墨畫點了點頭。

老祖和掌門聊天,歐陽軒都能旁聽,那說明他的身份,可能比自己此前料想的,還要更高一點。

「論劍的符篆,有限制的吧?」墨畫又問司徒劍。

司徒劍點頭,「畢竟是論劍,符篆和陣法一樣,如果能大量使用,十分影響平衡。」

尤其是一些「富哥們」,身家闊綽,符篆不要錢地丟,擱誰也吃不消。

「但是,只限品階和數量,不限類型。」司徒劍又道,「靈符門應該會專門煉制一些稀有的上品符篆用來論劍。」

「嗯。」墨畫緩緩點頭,「沒事,先打打看看吧。」

「小師兄—」司徒劍沉默片刻,問道,「我們——還用之前那套打法么?」

那套最基礎的戰術,太過粗糙了。

用了這么多場,也肯定被人想好針對的方法了。

再這樣用下去,未必能贏了。

墨畫笑道:「沒事,再用一次。」

他看了眼司徒劍,程默,令狐笑還有歐陽軒四人,意味深長道:

「這是在給你們‘負重」訓練,讓你們以賽代練,好好磨合。」

「畢竟若是我出手,戰局早就不是現在這樣子了——」

程默,司徒劍和令狐笑一證,而后眼晴一亮,紛紛點頭:「是,小師兄。」

歐陽軒沒說話,但他的眼眸中,卻閃過一絲深深的忌憚,甚至可以說是·——·

恐懼。

論劍場中,山川錯綜。

墨畫等人進場。

場外,方天畫影一陣模糊后,顯現出了墨畫幾人的身影,同樣引起了紛紛的議論。

基本上沒什么好話。

大多都是「太虛門要完」,「老祖昏,掌門庸才,長老趨炎附勢」,「弟子們敢怒不敢言」之類的指責。

除此之外,就是「心疼令狐笑」,「心疼歐陽軒」,「心疼傻大個」,「心疼背劍小哥」.之類的同情聲。

還有就是,「這個無恥的墨畫怎么還在」,「我倒要看看他還能混多久」,「太虛門之恥」,「無用的廢物」—·之類的非議。

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了。

而場外非議如潮水,場內的戰斗,也開始了。

這還是一場五人制的混戰。

比賽的形制沒變,墨畫也懶得改換戰術,而是依舊沿用最基礎的戰斗方式,

讓令狐笑四人憑本事斗法,以此培養一些本能的默契。

場地并不算大,墨畫神識又太強了,他基本一掃就知道對面在哪了。

但他也沒開口提醒。

因為還沒到他真正搞一些「陰險手段」的時候。

雙方正常碰面。

墨畫五人,「傻大個」程默站在前面,其余人分列而戰,擺成最基本的陣型。

對面的靈符門,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威武的少年。

正是此前對令狐笑放過狠話的,那個自信且囂張的少年。

坤州豪門,吳家吳明。

吳明一身華麗的鎧甲,雙臂裹著火紅色,流光溢彩的臂鎧,奢侈而氣派,一看就十分昂貴。

這身鎧甲,是特制的。

臂鎧也是他重金打造的本命靈器胚胎。

除了吳明外,靈符門其他四人,同樣一身精良的鎧甲,閃爍著「不差錢」的光芒。

別看靈符門只是十二流宗門,但能進靈符門的,非富即貴。

吳明這幾個人,更全都是一等一的嫡系公子哥。

墨畫只一打眼,就知道他們身上的裝備,全都是為了論劍大會,而高價定制的。

品質比孤山煉器行出品的定制靈器還要高兩三成。

但是價錢,估計貴了十倍不止。

還是「消耗品」。

這恐怕是只有坤州世家豪門子弟,才舍得去花費靈石打造的東西。

墨畫看著暗自咋舌。

正常來說,雙方碰面,也就要開打了,沒有廢話,也不會啰嗦,

但這次不一樣,開戰之前,吳明似乎有話要說。

靈符門沒有先動手。

墨畫也沒讓大家動手,想聽聽他說什么,

吳明伸出火光四溢,十分華麗的臂鎧,指著令狐笑,冷笑道:

「令狐笑,今日,你必會敗在我的手上!」

‘我會向陸小姐證明,你這個所謂的劍道天才,只是一個懦夫,一個敗者,

根本不值得她看一眼———」

他前半句,說得還行,挺有氣勢。

后半句話,就有點抽象了。

墨畫忍不住看向令狐笑,「陸小姐是誰?」

他本以為,這是一場天驕之爭,卻沒想到,還沾上了花邊新聞。

令狐笑看樣子也有點懵,根底不知道這吳明,到底在胡言亂語說些什么東西。

他這番樣子,觸怒了吳明。

吳明壓抑住怒火,冷聲道:

「還在這里跟我裝傻?當真是個懦夫。」

「今天我便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所謂的劍道天才,只是個徒有虛名的廢物!」

「我要以我這家傳的琉璃明火拳法,親自將你轟殺!」

他說的話,倒是挺有氣勢。

但墨畫卻根本沒聽他說什么,而是八卦之心燃起,眼晴發光,小聲問令狐笑「你跟這個「陸小姐」,有私情?」

程默幾人都轉頭看向令狐笑,目光炯炯。

就是歐陽軒,都一臉好奇。

令狐笑臉一黑。

這話但凡換個人問,他早就一劍劈過去了。

但問這話的人是墨畫,他只能繃著臉,不悅道:「沒有————我都不知道,這陸小姐是誰?」

墨畫點了點頭,有些興味索然。

沒瓜吃—

而他們幾人在這竊竊私語,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更令吳明惱火。

「殺!」

吳明冷呵道,而后運轉靈力,催動臂鎧,施展琉璃明火拳,一馬當先,劃出一道洶涌的火光,直奔墨畫幾人殺來。

程默搶起大斧,直接迎了上去。

令狐笑幾人,也紛紛出劍。

唯有墨畫,腳步一點,身姿輕盈地離開了人群,擺脫了戰局,在一旁觀戰起來。

方天畫影前,他這一個「臨戰脫逃,隊友向前我向后」的動作,被眾人看得清清楚楚。

當即又想起一陣罵聲:

「又來?」

「還不出手?」

「還在看?」

「臉皮之厚,令人嘆為觀止。」

也有人出言安慰道:「別難為他了,他什么都不會,怎么出手?一出手就露餡了.....」

「你們看到他的論道玉了么?防御之差,匪夷所思,怕是一招都接不了,一上去就被人‘宰’了。」

「都看到現在了,還期待他出手?我只能說,有些人腦子不好,可以拿去喂妖魔——」

外場議論紛紛。

內場之中,靈符門也沒人拿墨畫當回事。

此前也是,墨畫就站在一旁「看戲」,都不用管他。

只要解決了他的四個隊友,除掉這個墨畫,也不費吹灰之力。

吳明帶頭,靈符門的五個弟子,開始圍剿令狐笑四人。

吳明看似是個「色令智昏」,爭強斗勝的弟子,但他們的「戰術」,卻是精心設計的,而且給予了令狐笑充分的尊重。

他們根本不敢讓令狐笑全力出手。

因此,一開始就有兩個體修,一個使走地刀,一個使精鐵爪,貼身纏著令狐笑。

令狐笑無法施展大殺傷的上乘劍招。

他若要強行施展,必會遭兩個體修打斷。

他若要將唯一一枚金身符用了,來防止劍招被打斷,對面肯定會暫時撤退,拖到他金身消失,再回來繼續耗他,那他就只能這樣被活活「憋屈」死。

這也是論劍大會中慣用的,針對一枝獨秀的「天驕」弟子的手段。

這種方法的前提是,這個天驕是需要蓄力施法的靈修,或者遠程劍修。

他的隊友,也幫不到他。

而現在,靈符門以多打少,剛好適用這套手段。

這種手段,此前對陣令狐笑時,也有宗門用過。

但靈符門的弟子更強,靈器更好,用起來效果也更明顯。

而且,令狐笑這一隊贏到現在,靠的幾乎全是「硬實力」四打五,戰術雖然熟練,但也比較基礎,那么多宗門,那么多雙眼晴盯著,早就將此研究得清清楚楚。

被研究透了,處處也就會被針對。

更何況,他們還少了個人。

令狐笑持續被兩個體修消耗。

程默肉身強度有余,但殺伐能力,較之一線天驕到底還是差了,只能跟靈符門的弟子,互相僵持。

司徒劍是個「萬金油」,但沒有戰術配合,在天驕如云的論劍大會中,能力也不算太出眾,盡管占據上風,但一時也贏不了。

歐陽軒則和吳明打在了一起。

吳明實力中規中矩,但一身靈器裝備,實在是太好了。

歐陽軒也是占據上風,但短時間內,同樣奈何不了他。

期間,靈符門同樣會進行攻勢輪轉,仗著人數優勢,弟子間互相配合,共同壓制。

太虛門則不行。

人數劣勢的情況下,他們只能被動交手,根本沒有轉變攻勢的余地。

而在這種情況下,令狐笑的靈力,也在被快速消耗。

令狐笑殺傷力是上乘,但殺傷力高,所耗靈力也多,在一對二的情況下,他也支撐不了太久。

就在令狐笑的靈力,被消耗得差不多的時候。

吳明察覺時機到了,立馬眼睛大亮,「我來!」

他丟下歐陽軒,開始轉攻令狐笑。

而原先耗著令狐笑的兩人,則轉而去拖住了歐陽軒。

程默幾人,當即明白了,這吳明想做什么。

他嘴上著,說要打敗令狐笑。

但實際的計劃,卻是讓兩個隊友,將令狐笑的靈力,給耗掉大半,然后他再出手,與令狐笑「單挑」,用這樣的方式,來擊敗太虛門的劍道天才。

說無恥,的確是無恥。

但這本就是論劍,他若真贏了,也沒人說什么。

即便是踩在隊友的肩膀上,斬掉太虛門的天才,那也算是「贏」了。

這還不夠。

吳明還掏出了一枚暗銀色流光玉符,捏碎之后,一層精鐵光芒,迅速流遍全身,凝成一層「鐵衣」。

上品鐵衣符。

這是一枚稀缺符篆,捏碎之后,靈力凝成鐵衣,可防劍氣斬擊。

每個論劍的弟子,只能選一枚符篆。

令狐笑選的是「金身符」,而這吳明,選的是靈符門特制的「鐵衣符」。

目的,就是為了針對令狐笑。

有鐵衣符護身,一刻鐘之內,可以大幅減免令狐笑的劍氣傷害。

吳明想利用這一刻鐘,一決勝負。

這也是他千載難逢的機會。

靈力全力催動,道法運轉到極致。

琉璃明火拳,每一拳都帶著奔騰的烈焰,一拳又一拳,宛如火雨一般,向令狐笑襲去。

大多數的火色拳影,被劍光抵消。

但還是有一部分,轟到了令狐笑身上,一點點滲透進他身上的論道玉。

令狐笑咬牙支撐。

吳明卻越打越猛,氣勢一時宛如長虹。

此時外場大多修士,見此情形,心中全都「咯瞪」一跳。

令狐笑要輸!

他們不喜歡太虛門,說太虛門要完,多數還是因為某個名不副實的陣道魁首對令狐笑這個任勞任怨,以一己之力,拖著隊伍前進的劍道天才,多數修士心中還是認同的。

現在眼看令狐笑被人壓著打,他們心里都很難受。

再一想到令狐笑要輸,他們又是一陣扼腕揪心。

「天妒英才!」

「生不逢時!」

「這么好的一個苗子,怎么偏偏就倒了大霉,淪落到太虛門去了———

而場內,吳明的神情越發得意。

能將令狐笑這個天才壓著打,足以讓他揚眉吐氣。

有鐵衣符加持,再這樣打下去,令狐笑必輸無疑。

他若施展金身符,用大殺招的上乘劍法,與自己硬拼,那也不怕。

且不說他耗到現在,靈力虧損,還能不能施展出殺招,即便施展出了,蓄力凝氣的時間,也足以自己將他轟殺了。

最壞的情況也就是,雙方同歸于盡。

但自己短時間內,有鐵衣符護身,硬吃他一劍,也未必會死。

「能殺了他!」

一念及此,吳明更是興奮,攻勢越發凌厲,想將令狐笑徹底擊敗,讓他憋屈而死—

便在此時,場邊的墨畫,微微嘆了口氣。

他知道,到此為止了。

這套基礎的戰術,只能走到這里了,后面就要換一些方式來玩了。

墨畫緩緩抬起手臂,白皙的手掌,終于從衣袖里伸了出來,并出了雙指。

場外不少眼尖的修土,當即從巨大的方天畫影上,捕捉到了這一幕。

他們看到,一直隔山觀火,袖手旁觀的墨畫,終于將他的手,從衣袖里伸了出來。

所有人心中,沒來由地猛然一跳,

「這個太虛門的陣道魁首,終于要出手了?」

「在論劍大會上,第一次出手?」

「局勢到了這個地步,他想做什么?他又能做什么?」

他們心中,竟忽然覺得緊張起來。

而在場內,殺意正酣的吳明,在墨畫抬手的瞬間,也察覺到了這絲異常。

他只是「漠視」墨畫,但并不意味著,他真的會把墨畫忘了。

論劍可是五人的爭鋒。

只是這個太虛門的「陣道魁首」,此前在論劍之中,一直毫無建樹,像個「

廢物」一樣。

因此大家都當沒他這個人。

可此時,他竟然抬手了。

「他想做什么?」

吳明心中有一絲絲志志。

而后他余光一警,看到了一絲火光,看到了凝結的基礎術式,當即失笑。

「火球術?

「區區火球術?」

「這么遠,他想用火球——」

而后只一瞬間,吳明便覺得腦海「轟隆」一聲直炸,仿佛有一個火焰炮彈,

以匪夷所思到,他根本察覺不到的速度,直接轟在了他的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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