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問長生  第一千零二十八章 屠墨寶典

類別: 仙俠 | 古典仙俠   作者:觀虛  書名:陣問長生  更新時間:2025-03-06
 
“為什么我看不出來……”

“這里面,還藏著其他邪神的門道?那個屠先生,還有著更深的圖謀?”

墨畫思索良久。

但線索太少了,他暫時還是沒什么頭緒。

邪神的復蘇,屠先生的大計,不知綿延了多少年。

沒有實際的因果事實,他光是坐在屋里瞎想,也不可能真找到什么線索。

但是,還有另外一個問題,讓墨畫比較好奇。

墨畫托著下巴,皺著眉頭,心里嘀咕:

“假如這個端木清,真去過胭脂舟……”

“那她在胭脂舟上,會做什么?”

“玩?”

“玩什么?”

目前來看,胭脂舟是個上等的風月場所。

是以色為媒,以貴為引,以權為階,誘引天驕,沆瀣一氣,結為黨羽的地方。

說得通俗一些,那些天驕,去胭脂舟上,是玩女人的。

那端木清呢?

她本來就是女人,總不可能,也去“玩”女人吧……

那她就……玩男人?

自己開“后宮”,養面首,養小白臉,花天酒地?

“嘖嘖”

墨畫搖頭,心中感慨。

知人知面不知心……

表面上那么一個清冷的仙子,背地里玩得這么花……

這個世上的人,當真是外表越光鮮亮麗,背地里可能越是糜爛不堪。

不過,這也只是他在瞎猜。

究竟是不是這樣,他也不太好斷定。

沒辦法,這個圈子實在太亂了,玩得太花了。

純潔的自己,實在想象不到,這些世家的權貴子弟,到底會在胭脂舟的密室里玩什么……

現在想知道,也已經晚了。

因為胭脂舟已經被他炸了。

想到這里,墨畫忽然一激靈,意識到一個問題:

“我炸了胭脂舟,是不是順帶著,把端木清養的小白臉,也都炸死了?”

“她不會是因為這個,才想殺我的吧?”

“也不對……”

“一開始,她也沒想殺我來著,是我說她‘道心臟了’,她才破防的……”

“可她為什么會對這句話,這么介意?”

墨畫皺眉想了半天,還是不明白。

端木清這個女人,看著極美,但又很兇,還神神秘秘的,又帶點神經質,讓人捉摸不透。

“之后留意下吧……”

“端木清……還有另外三個乾學天驕,以及……”

“屠先生……”

墨畫點了點頭,目光深邃,透著一絲火苗一般的亮光。

之后他摒棄雜念,沉下心來,繼續埋頭鉆研陣法。

事情千絲萬縷,要抽絲剝繭地去解決。

學陣法的事,講究水滴石穿,同樣也不能丟下。

現在很多情況都不明朗,多學一點陣法,就多一份依仗……

墨畫集中注意力,開始研究陣法。

目前他學陣法,還是遵循此前的規劃。

一是歸演四象龍圖。

通過萬妖谷歷險得來的,東鱗西爪的四象妖紋,進行陣紋拼湊,妖紋歸源,借此還原出一條,完完整整的“龍紋”來。

這種歸源,難度很高,也比較耗時間,非一朝一夕之功。

但對深化四象陣法的領悟和實踐,大有裨益。

若是真的能靠自己的本事,歸源出一條“龍”來。

那某種意義上,也就擁有了遠超于尋常陣師,足以堪稱四象陣法宗師的造詣。

因此,在墨畫眼里,這種歸演本身,既是一種學習,也是一種對陣法的領悟和提升。

除此之外,是逆靈陣。

逆靈陣的基礎,墨畫早就學過了。

逆靈陣的陣理,他也早就開始參悟了。

因此,學習并掌握二品逆靈陣,墨畫面臨的真正的“大門檻”倒不多。

但小的門檻卻不斷。

沒辦法,這畢竟是二品絕陣,不是那么容易學的。

需要堅持不懈的練習,和水滴石穿的參悟。

要付出足夠的努力,而后才能水到渠成。

墨畫心中期待。

一旦徹底掌握逆靈陣,他也就真正掌握了,二品“絕陣”的威能。

能夠以自己的逆靈陣為“火”,以別人的陣法為“媒”,放更大的“煙花”了。

當然,這個煙花,未必會真的放。

但這個放煙花的能力,一定要有。

墨畫點了點頭,而后壓下雜念,靜下心來,開始潛心研究陣法。

四象龍陣,和逆靈陣法,是墨畫目前,全力攻克的兩類陣法。

而這兩門陣法,都屬于絕陣的范疇。

學起來辛苦,練起來也很艱難。

整個過程,漫長,晦澀,枯燥。

伴隨著周而復始的神識枯耗和回復,絞盡腦汁之后,不斷失敗,經受挫折,冥思穎悟……

但墨畫卻甘之如飴。

陣法沒有捷徑,這就是陣師要走的路。

而且,是邁向更高陣法領域的大路。

正因為極其艱難,所以才極其珍貴……

次日之后,論劍繼續。

端木清的事,墨畫暫時留了心。兩副絕陣,他也還在繼續學。

但論劍的局勢,卻越來越緊張了。

尤其是,上場論劍,敗給了萬霄宗的端木清,太虛門那原本“脆弱”的一丁點優勢,瞬間蕩然無存。

容錯進一步降低。

大羅門奮起直追,步步緊逼。

眼看著不過幾場勝局之差,太虛門的名次,就要再次滑落,從八大門之首的位置掉下去了。

太虛門自然不甘心。

不唯墨畫,其他幾隊太虛門弟子,也在奮力交戰,幾乎每一場都拼到力竭,十分慘烈。

期間,太阿五兄弟,楊千軍,還有另外幾隊,也拼命贏下了幾局。

這幾局勝利,來之不易。但與大局相比,卻多少顯得有點杯水車薪。

太虛門與大羅門的整體差距,并沒有拉開。

這樣一來,墨畫就更不能輸了。

之后論道天儀,繼續推演名單。

墨畫又比了兩場地字論劍,一場是對陣凌霄門頂級弟子,一場是對陣乾道宗一流偏下的隊伍。

這兩支隊伍,雖然不算頂尖的強,但也絕對不算弱,不能掉以輕心。

墨畫的戰術思路,還是以“陣法”為主,輔助令狐笑他們,進行殺伐。

他會的陣法實在太多了。

二品之內,五行八卦,無所不包。

殺陣,防陣,困陣,樣樣精通。

戰前再用個小毯子一蓋,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會偷偷摸摸,畫哪些陣法。

任何陣法,都有可能。

再配合地形,賽制,因地制宜,因時制宜,變化萬千,防不勝防。

而令狐笑幾人,經歷這么多場論劍磨礪,實力和心態,都有長足的進步。

再加以墨畫的陣法輔助。

太虛門的這支隊伍,的確已經有了半步“頂尖”強隊的水準。

因此,與凌霄門和乾道宗的兩場論劍,雖歷經了一些波折,但也都拿下了。

但論劍是贏了,墨畫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通過這兩場論劍,他隱隱覺得,自己常規的陣法套路,似乎被摸透了……

盡管此前的論劍,他已經足夠克制了,沒有濫用陣法。

大多數陣法,都是用在刀刃上。

畫陣法的時候,還用小毯子蓋著。

但這些好像都沒用了。

墨畫能隱隱約約感覺到,其他隊伍應對他的陣法時,一舉一動間,形成了一種,類似“章程”一樣的規范。

這種規范,別人或許察覺不到,但瞞不過心思細膩,神識敏銳的墨畫。

而這種“章程”式的東西,絕不可能是這些弟子們弄出來的。

因為他們的陣法造詣,還遠遠沒到這個火候。

墨畫琢磨了好久,心底隱隱猜測,這很可能是某“個”陣法長老……

或者是,是某一“群”陣法長老……

聚在一起,分工合作,結合論劍地形和賽制,對自己的陣法套路和流派,進行推演。

這種推演,類似一種實戰模擬。

借神識模擬,推演出在論劍賽中,什么地形,什么賽制,針對什么對手,自己會用到哪些陣法……

墨畫微微吸了一口涼氣。

“不至于吧……”

“自己一個小小的論劍弟子,至于這么大張旗鼓針對我吧?”

但他的經驗和直覺,應該又不會錯。

論劍對手的行為中,肯定是有“章程”的。

至于這個“章程”,究竟從哪來的,是誰定的,具體是什么形,里面又有哪些內容……

墨畫一時也猜不到,也不大好猜。

但很快,他就不用猜了。

兩日后,有人就把這份“章程”,親自遞到了他手里。

膳堂里,墨畫看著手里一枚白玉制成的玉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玉簡的名字,叫:

《對墨畫守則》。

全稱:《論劍大會中針對墨畫的諸般陰險手段而必須采取的行為守則。》

這份守則,是宋漸給他的。

據宋漸所說,“所有與太虛門敵對,或者在論劍大會中,敗在你手里的宗門,都有這份守則。”

“普通弟子手里沒有。”

“但四大宗,八大門中,但凡能參與論劍大會,晉級到地階的天驕弟子手里,現在幾乎是人手一份。”

斷金門,因為墨畫的關系,跟太虛門仇隙很深,屬于“敵對”宗門。

這屆論劍大會,又因為墨畫的關系,斷金門在太虛門手里輸了很多局,敗得很慘。

同樣因為墨畫的“暗箱操作”,宋漸現在是斷金門“名列前茅”的天驕。

因此,這份《對墨畫守則》,就發到了宋漸手里。

最終,又轉發到了墨畫自己的手里。

因果循環,十分巧妙。

當然,墨畫看著這份“對他自己的守則”,心情也十分微妙。

膳堂里,不光墨畫在看。

程默,司徒劍,郝玄一群小師弟們,也湊著腦袋,在看墨畫手里的這份《對墨畫守則》。

就連恰巧來太虛山蹭飯的令狐笑,也忍不住偷偷瞄了過來。

《對墨畫守則》,核心目的,就是針對墨畫。

其內容分為很多篇:包括《法術篇》,《身法篇》,《陣法篇》,還有一頁《心計篇》。

心計篇最少,主要就是由某些匿名的宗門弟子,口述了一些“上當受騙”的經驗,以示警戒。

包括:“戰前不要跟墨畫說話;”

“不要聽信墨畫的讒言;”

“墨畫此人極其陰險,一切的語言,都是為了達到他的戰術目的,其中不會有一句真話;”

“提防他的一切陰謀詭計……”等等。

墨畫很不開心。

人心中的成見,果真是一座大山。

自己這么真誠的一個人,竟然會被人說成是“陰險”,真是豈有此理……

好在《心計篇》不多,說明這只是少數人的意見,是偏見,當不得真。

墨畫繼續向后看。

《法術篇》,十分細致,其中洋洋灑灑,悉數羅列出了,迄今為止,墨畫在論劍大會中,使用過的所有低階五行法術。

甚至有些極偏僻,極冷門的小法術,墨畫只隨手丟了那么一次,他自己都給忘了,但都被這“守則”記錄在案了。

每個法術后面,還備注了應對方法。

因為是小法術,不必太在意,因此大多數,都只是一句話。

真正特殊的,只有火球術,還有水牢術。

尤其是火球術。

滿篇的“小心火球術!”,“警惕火球術補刀!”,“寧可先死,不可受辱,切記!”

水牢術的后面,也羅列了一大堆,水牢術的注意點,以及可應對水牢術的符箓,靈器和法門。

還有“水牢術惡心”,“寧中十次土牢術,不中一次水牢術”之類的論斷。

雖然不知道,這些文字,到底都是誰整理的。

但墨畫隱約能從字里行間,感受到“咬牙切齒”的恨意和痛楚。

此后還有隱匿術,也都羅列了很多注意事項。

包括他隱匿術的根源,隱匿的類型,怎么破隱,怎么尋蹤,什么時機用靈器……

同時,也還有人備注:

“警惕墨畫施展看得到的隱匿,以迷惑視聽,否則會被當成‘大傻子’戲弄,切記。”

墨畫看得一頭霧水。

大傻子?是誰?

《法術篇》后,是《身法篇》。

這個就“專業”很多了。

有人將墨畫的身法,一招一式,全都掰開了,揉碎了,畫在了玉簡中。

一招一招地拆解。

還附帶了一些,身法招式的破綻。

這些估計都是從摹影圖上,一副副扒出來,畫下來,又耐心琢磨出來的。

身法之間的一舉一動,真的是毛孔都快被人研究透了。

估計眼睛都快看瞎了。

墨畫嘆氣,不過也沒有太顧慮。

因為身法屬于實力的一種。

哪怕熟悉了他的招式,知道了他的破綻,但身法沒他好,沒他快,沒他精妙,還是不可能抓到他。

更何況,墨畫逝水步強大的根基,在于強大而入微的神識操控。

只破了一些“招式”上的東西,意義不大。

因此,這《身法篇》,看似詳盡,但卻只是“紙上談兵”,不足為懼。

但最后,內容最多的《陣法篇》,就麻煩了。

墨畫只一打眼,看了兩行,就皺起了眉頭。

如他所料,這的確是針對他的陣法,結合具體論劍的實戰,而推演出的應對章程。

迄今為止,他用高階陣法對戰的局數有限。

一些手段,他也一直藏著掖著。

按理來說,可供參考的素材不多。

但問題是,這是乾學州界,宗門林立,不僅天驕多,各種修道經驗資深的長老,同樣數不勝數。

這其中,肯定有大量高明的陣法長老。

墨畫以陣法對戰的素材不多。

那這些長老,就憑借自己的學識和經驗,來進行模擬和推演。

羅列賽制,劃定地形,匹配對手,然后根據他們豐富的陣法經驗,以及二品陣法的規律,墨畫施展陣法的習性,來“推演”論劍實戰的情況。

這種推演,充斥著大量的可能性。

首先,墨畫會的陣法類型太多。

其次,賽制不同,地形不同,對手不同,戰局會有不同發展,陣法也會有不同應用。

特定論劍里,墨畫會在什么時候,用什么陣法,布在什么地方,有哪些容易辨別的征兆。

應當如何警惕,如何察覺,如何探陣,如何針對……等等。

這里面的情形,實在太過復雜。

而論劍大會,時間又很緊張。

因此,這種海量的模擬和推演,根本不可能是少數幾個陣法長老,在短時間內所能完成的。

肯定是一大堆長老,夜以繼日地,耗費大量神識,傾注大量心血,羅列了各種戰況,制定了各種對策,將所有精華凝聚,這才有眼前,這密密麻麻一整卷的:

《對墨畫守則·陣法篇》。

墨畫當真是驚嘆不已。

這些陣法長老,當真是厲害。

同時,他也十分無語。

這些陣法長老,當真是閑得淡疼……

身為乾學州界,各大宗門的陣法長老,用得著這么針對自己這個小小的筑基弟子么?

他們的神識不值錢么?

就算神識不值錢,也要愛惜頭發啊……

神識虧損了,還能恢復。

頭發掉了,可就不一定再長了。

血肉骨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合于天道。

哪怕是修士,頭發也不是說長就能長的,否則這個世界,就沒禿頭了……

墨畫頭疼,忍不住嘆氣。

旁邊在看著這密密麻麻,條例清晰,不知傾注了多少心血的“守則”的同門弟子們,心中也震撼不已。

程默驚嘆道:“小師兄,你可真有排面。”

“論劍大會這么多屆,我都沒聽過說,為了針對哪個弟子,還要搞個‘守則’出來的。”

旁人紛紛點頭贊同:“小師兄,你真可謂是‘論劍第一人’了。”

“前無古人……”

“估計后面,也不會有來者……”

墨畫卻臉一黑。

人怕出名豬怕壯。

人出名會惹禍,豬肥了會被宰。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墨畫有點不服,“之前都沒人被這么針對過?”

“據我所知,”郝玄搖頭,“沒有……”

墨畫不理解,“那為什么這么針對我?”

“可能因為,你太氣人了……”

一眾太虛門小師弟們,心里默默道。

墨畫這個小師兄,別的實力姑且不論,但“氣人”的實力,絕對是頂尖的。

甚至比起他的陣法實力,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若是故意氣人,那還罷了。

關鍵有時候,他無意間也能氣到人。

無意間氣人,才是最氣人的。

尤其是,他氣人的時候,還一臉單純無辜,這就更是氣死個人了。

這一點,在這屆論劍大會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當然,這句話他們不好說出來。

畢竟在太虛門里,小師兄還是可敬可愛的。

“估計是因為,小師兄你跟其他天驕不一樣……”

“什么意思?”

“其他天驕,強在修為,這是硬實力強。”

“但小師兄你,強在道法和陣法,這是手段強。”

“硬實力不太好針對,強就是強,弱就是弱,但是手段,卻可以用各種辦法克制……”

也有弟子猜測道:“估計是,因為女人……”

“小師兄你得罪了陸珍瓏,間接得罪了她很多愛慕者……”

一般人,得罪就得罪了,但女人不行,尤其是貌美的女人。

程默連忙補充道:“還有端木清……”

論劍大會時,端木清追著小師兄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有人感嘆:“同時被乾學大會,兩大仙子記恨追殺,小師兄這也算是‘命犯桃花’了……”

墨畫臉更黑了。

吃完飯,墨畫就回弟子居了。

他要忙著畫陣法,以及想辦法,應對下一場論劍了。

有了這《對墨畫守則》,他的一身本事,尤其是常規陣法套路,被研究了個透徹,下一場論劍,估計就沒那么好打了。

但他心底,又有些疑惑。

這個《守則》中,陣法部分,應該出自各宗陣法長老之手。

因為需要資深的陣師,來做陣法實戰的模擬和推演。

那其他部分呢?

又是誰弄出來的?

墨畫皺了皺眉。

而與此同時,屠墨令中,那個模糊成磁墨一般的神秘人,以加粗的墨痕傳書道:

“針對墨畫的諸多手段,已經匯總,錄入《守則》之中。”

“這本《守則》,人手一份。”

“之后的論劍,還會繼續補充,不斷完善。”

“我們的宗旨:墨畫必死!”

“我們的目標:斬殺墨畫!”

下面一堆人,也跟著刷“墨畫必死!”

而這份《對墨畫守則》,也在屠魔盟的眾人手中,不斷流轉,不斷完善……

此后數百年間,以這份論劍大會中誕生的《守則》為前身,漸漸完善出的修道典籍,還有另一個鼎鼎大名的名字:

《屠墨寶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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