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茶樓。
和記統帥黃英杰、義安項樺炎、條四葛志雄、義群吳錫豪四人看著嘉道理家族的那個兇神帶著一個少年,一個婦人,和兩個英國港警警司,另九龍區探長、新界區探長、灣仔區探長、港島區探長依次握手,并目送這些人離開后,一個個心里都有些驚覺,心驚肉跳,這么大的陣仗,不知發生了何事。
那個華人少年雖然身高已經有一米五六了,但面相還很青澀,婦人倒是夠艷……
唯有項樺炎看的頭皮發麻,因為他認出了那是何人……他兒子的同班同學!
原本和他們還算相熟,有完整利益輸送鏈的港警們,離開時卻當他們這些坐館龍頭如空氣一般,視若不見。
只有總探長呂樂,給了幾人前所未有的嚴厲目光,以作警告。
這種姿態,更讓一行人心中驚疑萬分。
等港警們下樓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后,黃英杰等人才走上前去。
哈雷爾這會兒卻好似變得不怎么想說話了,只對李幸說了句:“剩下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說完,坐到一旁的桌子邊喝起茶來。
甚至沒有讓這些坐館龍頭坐下說話,這等架勢,多少讓這些梟雄們心頭有些不滿。
好在,李幸的態度很好。
他微笑道:“諸位前輩好,我叫李幸,家父龍虎堂李……愛國。今日請諸位前來,是有一事,想請諸位前輩幫個忙。”
項樺炎率先開口笑道:“維克多?什么事啊搞這么大的陣仗?到家里來跟我一聲不就好了?”
李幸笑了笑,禮貌但是并未表現出親近來,指了指身邊的陳雪茹道:“這是我陳阿姨,從四九城出來時就和我家在一起。因為愛做生意,等幫我媽媽支立起龍虎堂后,就另開了一家雪茹綢緞鋪。兩年時間內,被江湖人士無數次敲詐勒索,還想連人帶鋪一起吞下,并放言將來要賣去九龍城寨。走投無路之下,只能回來繼續跟我母親一起做事。我們家不是江湖人士,但尊重江湖規則,上門來收數,該交的陀地錢也愿意交一些,就當請大家喝些茶水,大家和氣生財。但是,連人帶錢,甚至店鋪都想吞,未免失了道義……”
“蒲他阿母啊!邊個爛仔這么沒有道義?”
義群吳錫豪破口大罵道,幸災樂禍的目光瞟向臉色難看起來的項樺炎。
連項樺炎自己都以為,是他的人干的事,龍虎堂在義安的地盤。
黃英杰也知道龍虎堂李愛國單槍匹馬殺絕老福的事,明白這樣的強人沒有萬分必要只能交好不能得罪,他呵呵笑道:“確實不像話,這種人不配談江湖道義,也不配當洪門人。”
李幸問陳雪茹道:“陳姨,那些人叫什么來著?”
陳雪茹道:“叫大B、大華、肥仔青……”
項樺炎身后一人面色古怪的“小”聲說了句:“油麻地那邊的,和記門人。”
“咳咳!”
項樺炎差點沒一口嗆住,一臉無語的看著李幸。
難受了半天,以為是義安的人做出這么丟人現眼的事,李幸才不好直接跟他說。
結果鬧了半天是和記……
他看向黃英杰不陰不陽的笑道:“杰叔,這樣的人的確不配談江湖道義,不配當洪門人,哦?”
黃英杰作為和記的超級大佬,被十萬和記弟兄尊稱為和記統帥,平日里臉面大于天,沒想到,今天卻丟了大人。
他目光森然的看了眼陳雪茹,陳雪茹還真夠膽大,換個和記坐館被黃英杰這樣看,都能嚇出一頭冷汗來,她倒是不懼,還燦爛笑了笑。
黃英杰嘴角抽了抽,再看向李幸,李幸關心道:“這位阿伯,你身體不大舒服么?家父是醫生,醫術高明,要不要請他幫你看看?”
一行江湖人臉色都變了變,這話……算是威脅了吧?
黃英杰身后的兩個年輕人勃然大怒,就想出面,黃英杰卻一下橫起拐杖攔了下來,他看著李幸緩緩道:“后生仔,這件事我會查明,一定給你們家一個交代。但是,些許小事,沒必要如此吧?”
李幸微笑道:“那就現在查吧,就今天晚上。這位阿伯,我不是強迫誰,我們家又不是江湖人,逞強斗氣耍威風毫無用處,也沒必要。只是想快刀斬亂麻,之后依舊和江湖事無關。我老豆有自己的事要做,他要救死扶傷,不想在這些事上分散一絲一毫的精力。我們家是醫家,殺人,永遠沒有救人重要。我們家是講道理的人,你覺得呢?”
黃英杰對身后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道:“譚成、黃俊,去把這幾個人找來……”
李幸笑道:“在外面問清楚,再進來給我陳姨磕個頭就好了。”
一行江湖人鴉雀無聲,那可是黃英杰啊……
和記的超級大佬,坐館龍頭,和記那么多字堆,共尊一人,堪稱精神領袖。
一個半大少年,就敢當著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黃英杰盯著李幸看了好一陣后,笑了笑道:“后生仔,好膽魄。你要混江湖,一定能出人頭地!好,如果是他們的錯,一定讓他們進來磕頭。還有別的么?”
李幸想了想,微笑道:“我陳姨的兒子一直跟著她的前夫,來港島后,本想安頓下來就接到身邊。可是那邊人聽說她被幾個社團爛仔騷擾,以為她已經被欺負了,所以別說接人,連門都不許登,影響很壞。這件事,由和記起,就由你們幫忙解決吧,今晚一起把人帶來好了。對了,別嚇著那個孩子……陳姨,告訴他們地址。”
陳雪茹忙將侯家人的住址說出來,并報出侯奎之名。
這種事對和記來說,自然連芝麻蒜皮的小事都談不上。
黃英杰安排身邊兩個年輕人去辦這些瑣事,哈雷爾卻忽地開口對李幸道:“你可以記一下他們的電話號碼,再有這樣的事,先打他們的電話。他們解決不了,再打剛才那幾個探長的電話。還解決不了,再來找我。我解決不了,再告訴你爸爸。你爸爸脾氣太壞了,也不像你這么講道理。”
李幸笑道:“你少來!哈雷爾叔叔,你就是怕我爸爸讓你做事,先打發我自己解決!”
哈雷爾聳聳肩笑道:“小子,你太聰明了,不過,這也沒什么不對的,是嗎?你已經長大了,你爸爸卻總是讓我跑腿,太沒有道理了。”
幾個坐館龍頭彼此間相互看了看,心里既震驚,又覺得荒唐。
為了這么點小事,就把港府警司和四大華人探長都找來?
其實他們自然不知道,這件事哈雷爾還是使了個小計謀。
找那些警司、探長來,自然不是為了這件事,而是為了確保蘭開斯特家族那兩位的安全。
順道,將陳雪茹的事提了一嘴,并介紹了李幸和他們認識。
但落在幾個坐館龍頭眼里,這個陣仗就可怕的驚人了。
項樺炎頓了頓,還是故作親近道:“維克多,下次再有這種事,直接打我電話,或者直接和展強回家來說就好了!很小的事,我想不管是杰叔,還是葛太子、跛豪,都會給這個面子的。”
其他幾人自然笑著點頭附和,他們是江湖大佬不假,撕破臉皮也能讓洋人投鼠忌器。
可到了他們這個地位,吃飽了撐的才會和洋人撕破臉?
對于“挾洋自重”的李家,自然不愿意得罪,何況李家還不是江湖人士……
李幸微笑道:“項叔叔,我家不是江湖中人,只要不被人欺負上門,是不過問江湖事的。”
李家根基還是太淺,弟弟們都還未長大,更談不上有什么可用之人,江湖事就是一個爛泥塘,沒有雷霆掃穴后還能收割利益的實力,貿然摻和進去,只能為別人做嫁衣。
博取那點威名,有個屁用!
再次表明立場后,幾家坐館的臉色又好看了幾分。
只要不是過江猛龍來插旗就好……
看著李幸和幾家坐館龍頭就站在那聊了起來,談笑風生,哈雷爾的目光變得玩味起來。
這么小的年紀,借勢之后沒有急著耍威風壓人,而是先以強硬示人,再表明立場,最后以柔和相待……
看看那幾家坐館的臉色,連和記的黃英杰都哈哈笑著……
雖說利字當頭,老江湖的選擇是正確的,可是能讓一群老狐貍這么高興,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揣摩人心的變化,是從哪學的?
陳雪茹看的也是目露異彩,她心里只堅定一個念頭,等兒子來了后,一定讓他跟緊這小子,太能耐了!
在長達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里,李幸憑借著行走大陸的見識,和這些江湖大佬們聊的居然從不冷場,并且從他們口中知道了許多江湖秘聞。
但他始終沒邀請這些人坐下,不是因為不能,而是不想。
這大概也算是一種對江湖人的懲罰和警告吧。
終于,在一個小時的時間將將到來之際,和記的人來了。
譚成先到,帶著一個戴眼鏡的十五六歲的男孩,男孩嚇的不行,唯唯諾諾的樣子。
陳雪茹激動上前拉住手叫道:“侯魁!”
侯魁估計是嚇壞了,知道這場地誰才是親人,臉色發白的叫了聲:“媽……”
陳雪茹強按下激動,將兒子拉著靠后了些,才用力抱住,小聲嗚咽起來。
譚成對李幸微笑道:“這位小朋友在侯家過的并不很好,帶出來,的確是件好事。小李先生,不如記一下我的電話,如果還有什么沒解決完的事,你直接打我電話就好。”
項樺炎等人紛紛側目,和記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
他們早聽說了和記杰麾下殺出兩員少年大哥,一個叫大哥成,一個叫斧頭俊,犀利的一塌糊涂。
現在看來,這個少年大哥成確實有些東西。
黃英杰笑著點了點頭,滿意的看著譚成。
靠狠上位的年輕人很多,也有不少驚艷一時的。
但懂得食腦的,卻不多,而這樣的人,往往才能走到最后,也活的最久。
這些人自然不知道,正是這個少年大哥,未來會帶領和記獨霸港島江湖二十年之久。
項樺炎笑呵呵道:“維克多,這位少年大哥可是很了不得,他有一個江湖諢號,叫大哥成。這個名字,你們家應該不陌生吧?哈哈哈!”
黃英杰面色一變,就想說什么,卻聽譚成微笑道:“大哥成和大哥成不是一回事,做了該死的事,自然就變成了死的大哥成。我又沒做有失江湖道義的事,自然問心無愧。”
李幸點頭道:“是的,道義不失,都是朋友。”
正說話間,和記另一個少年大哥黃俊帶著幾個垂頭喪氣的男子上樓來。
李幸回頭看向陳雪茹,只見陳雪茹臉色隱隱發白,對他點了點頭。
李幸看了眼黃俊眼中的桀驁和暴戾,笑了笑,道:“就是他們,沒錯。”
黃俊目光森然的看著他,點了點頭,然后回頭罵道:“蒲你阿母!你們收了多少陀地錢?來回收一家鋪?邊個教你們的規矩?”
一個大鼻孔男子叫屈道:“大佬啊,我們怎么會做這種事?真的沒收啊,只是想和陳小姐做個朋友,而且從來沒碰過一根手指頭,我要說半句謊,我老母都進九龍城寨讓黑鬼搞,得不得啊?”
另外幾人也紛紛發毒誓,騷擾女人是一回事,壞江湖道義,而且還被告到坐館龍頭處,承認了那可是要受三刀六洞之刑的。
陳雪茹氣急,正要開口,李幸伸手一攔,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問黃英杰微笑道:“和記是想在這斷官司么?”
黃英杰也是氣的不行,這個本家真是個蠢貨,人家擺出這樣的陣勢來,就是讓幾個撲街磕個頭,還糾纏誰對誰錯干什么?再說和記本來就理虧!
就這樣的格局,還想和譚成一較高下?
高下早分了!
黃英杰冷冷的看著黃俊,寒聲道:“騷擾女客,還是供我洪門香火的義客,你還護著他們?洪門兄弟重手足義氣是好事,可是難道不分個青紅皂白?磕頭!”
黃俊還想說什么,黃英杰一頓拐杖,震怒道:“磕頭!”
黃俊強忍怒氣,回頭看向叫大B、大華、肥仔青等人,斥道:“磕頭!”
四五個人一步步向前,在李幸跟前止步,盯著面色發白的陳雪茹,一個個攥緊拳頭咬碎牙齒,喘著粗氣緩緩跪下,眼中的瘋狂威脅之意,讓陳雪茹都快站不穩了。
正當幾人準備磕頭時,忽聽旁邊傳來質疑聲:“你們這個架勢,是在威脅么?是在威脅吧?是了,你們是在威脅。”
李幸根本不需要他們或者身后幾個江湖大佬的答案,看向喝茶的哈雷爾笑瞇瞇問道:“哈雷爾叔叔,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哈雷爾面色一變,急忙道:“別,我來……”
可惜,李幸沒等他回答時,一個鞭腿已經橫飛出去,“嗙”一下抽在大B的脖頸處,隨后卻撒開旁邊幾個不管,一記頂心肘攻向后面幾步上前,也不知道準備做什么的黃俊。
黃英杰急喝道:“阿俊住手!”
黃俊氣炸了,是他在打么?
他他媽又不是傻子,人家剛和警司談笑風生,他怎么可能動手?
只是想上前攔一攔而已!
眾人多是行家,哪怕不是練家子,起碼的功夫眼光也有。
李幸一出手占了上風,就愈發不可收拾!
頂心肘、通天掌、猛虎硬爬山、霸王折僵……
抱肘、掛肘、云肘、平肘、挑肘、轉心肘、連環肘……
“哈!!”
最后剛猛無匹的一記鐵山靠,矮一個頭的李幸,卻生生將以拳腳斧頭聞名十萬和記的少年大哥斧頭俊給撞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一行江湖人無不瞳孔收縮。
即使黃俊打的縮手縮腳,但黃俊本身的功夫奇高,對方,可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在哈雷爾上前出手前,李幸一臉舒展通透的收了手,整理了下有些凌亂的衣服后,看著倒在地上的黃俊笑瞇瞇道:“怎么想的,你怎么會想著威脅我們家的人?你連我都打不過……
嘖嘖嘖,看看你的眼神……多不服氣,多暴虐……了不起。
就算你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利用和記,出其不意的殺了我,再猶如天助,連我爸也遭了你們的毒手……這是必須的哦,我老豆那脾氣,一旦大開殺戒,呵呵。
所以,必須連他也要遭暗算才行,不然正面你肯定打不過。
可是,你知道我爸那一輩有幾人么?
八個,人稱八大金剛,我老豆是最弱的,他排第八。
你知道我這一輩有多少兄弟么?
我最小的弟弟,排行三十八,我排二十四,在我前面,還有二十三個兄弟,每一個都比我強。
對了,那是大陸哦,八歲小孩都在練槍法。
你準備拿多少和記人頭來把我們家拼光?
和記家大業大,當然不會懼怕一個區區百姓之家。
但是,我可以保證,在我們家遭殃之前,你們和記的坐館從上到下,連只螞蟻都活不下來。
來,再拿你的眼睛來威脅威脅我,現在我們就開戰。
呵呵,我老豆一直勒令家里不許踏入江湖,參與江湖事,可我自幼練武,其實還挺想斗一斗的。
來,再拿你恨恨的眼神來威脅我一眼。”
說完,李幸一記鞭腿從上而下劈了下來,當面踢在黃俊臉上。
“阿俊,不要還手!”
黃英杰厲聲呵斥道。
形勢不如人,勢力不如人,關鍵是沒有任何好處,又不是爭地盤,樹下這樣的強敵,旁邊幾家估計能活活笑死!
黃俊也的確是個狠人,不閃不避,就那樣硬生生用臉承了一腳,滿臉的血,還笑著對李幸道:“李大少,我認栽。是我發癲,和一個功夫世家的人爭面子。不過也多謝你,讓我清醒過來。真的,我一下想通了很多事。比如剛才有人在外面,為什么激我去找那幾個撲街仔!蒲他阿母的,原來是想借刀殺人!”見李幸無動于衷,他一挑眉頭,道:“你要覺得還不解氣,我可以給你磕頭咯!”
李幸一臉失望道:“你真的假的,戲唱一半就算了?江湖人的狠厲骨氣呢?最差也放個狠話,三年打一場擂臺之類的……怎么樣?”
黃俊抹了把臉,笑道:“拜托,你才多大,八極都打到這個地步,你老豆的八極大槍比炮還厲害,港九社團誰不驚?現在才知道,你們家又是八大金剛,又是三十二羅漢,我又不是癡線,得罪你們家做乜?不打,堅決不打!”說著朝前面喊道:“大B、大華、肥仔青、爛魚丸……蒲你阿母的,都快磕頭!大B,你再裝死,信不信我丟你下樓啊,撲街!”
聽到后面“砰砰砰”的磕頭聲,李幸大感沒趣,對哈雷爾道:“哈雷爾叔叔,我們走吧。真是沒勁啊。”
哈雷爾氣呼呼的揉亂他的頭發,道:“你這個臭小子,回去后千萬別說動手了,你老豆跟我說過,你十五歲前不許動手,小心長不高啊!他要是拿這件事找我算賬,我可不認,不關我的事!”
李幸嘿嘿笑道:“偶爾活動活動筋骨,不礙事的。再說,你和我爸過過招也不是什么大事……陳阿姨,我們走吧。”
陳雪茹暈暈乎乎的,忙拽著兒子侯魁跟著下了樓。
等他們一行人走遠了,義群的吳錫豪站在二樓窗戶前看著外面遠去的轎車,嘖嘖道:“不是猛龍不過江啊。和記真巴閉,差點把這一家子給引到江湖中來。撲街啊,這小子才多大,身手就這么俊?”
條四龍頭葛志雄是太子出身,身邊高手如云,目光自然也深些,點了根煙吞吐了口后,悠悠道:“明勁。如果真如他說的那樣,他前面還有二十三個哥哥,每個都比他強……再加上他老豆那八大金剛,呵,整個港九的紅棍加起來都不夠人家一家殺的。原本還以為不過是嘉道理家族養的狗,沒想到啊,人家自身就這么強……怪不得,哈雷爾對李家是這樣的態度。”
義安項樺炎對黃英杰道:“杰叔,和記的兩個少年大哥,好像有些不和啊。不如過檔一個給我義安如何?轉會費隨你開!”
黃英杰冷哼一聲,道了聲:“開個屁!”又瞪譚成、黃俊兩人道:“還不快走?”
等和記的人走后,葛志雄跟個教書先生一樣,呵呵笑道:“都道一入江湖催人老,原本還不以為意,今天看到這些年輕人,才知道古人誠不欺我。老咯,老咯。”
說罷,搖身下樓遠去。
“兒子回來了?”
晚上九點,李源正和二婁說著英國趣事,見李幸進門,抬頭笑問道。
李幸笑道:“爸爸,事情都辦妥了。”
李源看了看兒子的臉色,見他有些心虛的樣子,笑了笑,沒多說什么,道:“去休息吧。”
李幸如釋重負,剛往里走幾步,就聽父親的聲音又悠悠傳來:“下不為例。”
李幸忙轉過身應道:“爸爸,我知道了。”
李源點點頭,笑道:“去吧。”
李幸又給二婁道了晚安后,幾步跑回臥室。
二婁似懂非懂,李源卻不給她們問話的機會,忽地出手,一只手托起一方圓腚來,在兩人掩口驚呼聲中,幾步上了二樓,進了臥房。
一夜魚龍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