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來,你都是迫不得已,才娶了四個老婆了?”
高衛紅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看向李源的目光里既有大感荒唐又覺得十分好笑。
李源遲疑稍許,道:“也不能說完全迫不得已,但時代賦予我的,實在太過沉重。”
“你還真是……”
高衛紅哭笑不得的搖頭,她應該沒說過臟話,所以這會兒已經詞窮,不知如何形容此人。
又感慨道:“無法想象你的生活,會是什么樣的。”
李源笑道:“其實還好,沒那么荒淫無道。曉娥很大氣很善良,說她胸襟寬闊也好,說她馬大哈也行,總之平日里不管瑣碎雜事,她忙著做生意呢。自幼就喜歡生意經,現在總算如愿了。秀姐最辛苦,家里的孩子從老大到小九,都是她一手操持著。她原本是比較文雅的女人,性格溫柔,家里的孩子們最喜歡大媽媽了。小雨,簡單活潑大方,尤其對錢沒數。家里那些臭小子想要零花錢,指定去找雨媽媽。大雪就更不用提了,一心撲在工作上,小八、小九出了月子就被送走了。她的成績也是斐然的,因她施政而受益的農民,數以百萬、千萬計。你肯定也知道,菜籃子工程就是她親自抓起來的。”
“啊……”
高衛紅恍然,欽佩道:“太厲害了。”
不過隨即又有些擔憂道:“這樣的家世,對她會有不小的影響吧?”
李源坦蕩蕩:“怕啥?現在正式名分的妻子,就我和她。港島那邊是前妻,在一起是為了撫育孩子,這總不犯法吧?住一起也只是為了管教孩子,又沒住一個房間……我也不是正經的體制內干部,管不到我?這個說法不太好是不是?”
高衛紅抿嘴笑著點了點頭,李源一拍額頭,道:“有了!我是曹辦的人,在特殊年月里打入資本主義社會,奉命收集西方先進科學與技術資料,為民族留下希望的火種!至于一些細枝末節的小事,都是迫不得已而為之,用來遮掩他人耳目。你們想啊,在那水深火熱的惡毒社會里,多難啊,一些做法只是為了自保!欸……這就圓潤了許多吧?”
高衛紅掩口咯咯笑了起來。
李源也笑,不過還是坦誠道:“其他三個都說的過去,唯有大雪,確實讓我心生愧疚,對家庭的,對妻兒的。所以我對妻子道了歉,并向孩子們保證,爸爸絕不會再犯錯。
其實以咱老李這條件,衛紅姐你肯定能想的出來……平時我都把自己關實驗室里不出門,就怕招蜂引蝶的。”
高衛紅笑道:“你說這些,該不會是為了寬我的心,以表示沒有非分之想吧?”
李源點頭笑道:“還真是。咱倆要是十五歲就相識,或者十八歲相遇,那說不定就要成為一對羨煞人間的神仙眷侶。但造化就是如此,你遇到了姐夫,我遇到了現在的妻子……們,好在我們仍舊都很幸福。所以,這算不上錯過。
就緣分而言,除了愛情外,還有親情和友情,同樣珍貴,也同樣值得珍惜。”
高衛紅目光柔和的看著李源,道了聲:“源子,謝謝你。”
李源一瞬間,真的是大感舒心。
其實人和人之間交往,最好不要說太多的話。
克制表達欲,平靜溫和才是最佳的相處方式。
不自卑,不炫耀,不應該為了獲得共鳴而喋喋不休。
無意間表現出來的優秀品質,才最動人心,勝過千言萬語。
太多時候,人們滔滔不絕之后,心里就會出現悔恨:我都瞎雞兒講了個啥?或者,那些傻叉懂個球,我廢那么多話干嗎!
而就邏輯上說,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并不取決于你對別人有多好,而取決于你的強弱。
人們普遍對強者比較寬容,而即便弱者沒做錯什么,也會被苛刻對待。
這些冷冰冰的準則,李源都懂,高衛紅也懂。
但珍貴就在于此,他們都懂這些法則,才更明白彼此的心意。
李源感動高衛紅的知心,高衛紅則感動李源對她的尊敬和用心。
她也知道,這份尊敬和用心,不僅源于她,也源于她那位為國以身鑄劍的丈夫。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沒有覬覦之心,從他看她的第一眼,其實她就能感覺的到。從西門慶抬頭的那一瞬間,金蓮心里就該有數。就像我看你的第一眼,你心里就應該能感覺到……”
入夜,完事后,李源一邊給秦大雪推拿按摩,一邊講述著今日之事。
前面聽的還好,即便偶爾秦大雪嘴角浮現一抹嘲笑,聽到這里卻忍不住了,抬腳就想踹,反倒險些被襲擊了核心。
夫妻倆又嬉鬧片刻后,秦大雪很認真的說道:“你對她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那種心思?雖然萬惡淫為首,卻也是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少完人。別誤會,我只是和你探討一下。”
李源想了想,誠實道:“去東北的時候,她和朵朵在哈市接待了我,表現的非常成熟大方,又溫柔體貼,對我照顧的非常細膩。說實話,那時我心里是有些觸動的,因為在那之前,從沒有一個女人讓我相處起來那么的親切舒服。盡管我很清楚,她只是熱情的招待一個比較喜歡,或者說,比較順眼的朋友。
如果不是知道她丈夫去了西北,幾年都見不到一面,說不定我會用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但知道后,那種心思就淡了。
畢竟,我雖然好色,但又不是畜生。
后來知道她丈夫已經病逝了,我對她就只有對朋友的關心、擔憂和祝福……”
秦大雪看得出他的真誠,笑著提醒道:“我們讜從來不主張寡婦守寡,老人家的兒媳都讓他當閨女一樣嫁出去了。你也別主觀上給人家塑一個貞節牌坊。”
李源點頭道:“是的。但那個人,一定不能是我。這不是世俗規則的要求,世俗的規則無論從法律還是道義……我是說僅僅從兩個人看,反倒沒有什么苛刻的要求。烈士的遺孀,也有權力追求她的人生。
但具體到我身上,我卻不能,因為那是對這份友情的不尊重,你肯定能理解。”
秦大雪笑著唏噓道:“真沒想到,你對友情看的這么重。”
一般男人對女人,可不會講什么友情。
正常男人會和女人講兄弟情義么?
李源笑了笑道:“我是這樣想的,想要多姿多彩的人生,就一定要珍惜各種美好的感情。它們會豐富你的生活,讓你的生活變得悠閑自在。相反,如果碰到個優秀的女人都往鍋里按,那生活一定會變得亂七八糟。旦夕的魚水之歡后,一定是一地雞毛。”
秦大雪懷疑:“可是感情都是需要付出時間、精力去維持的,你不會覺得累么?”
李源笑道:“需要刻意維持的,那肯定是不適合的感情。不適合的感情,又何必去維持呢?我更享受各種真誠的感情。譬如咱們倆,一年能相處的時間……我是說一直在一起的時間,你上班的時候不算,估計連半個月都沒有。平時偶爾書信交流。可是,我是那么的喜歡你,那么的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感覺,所以愛情非但沒有因為你的忙碌隨著時間而褪色,反而愈發醇厚熱烈。”
秦大雪躺在那咯咯笑了好一陣后,才溫柔道:“我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的事業不會如此順利,生活也不會如此美好。要不是當初你的那封信,我甚至都未必能活到現在。盛海當初的同僚,活下來的寥寥無幾。遇見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
中環,半島酒店。
喬治·沙宣在匯豐大班沈壁簽下股權轉讓協議后,面色鐵青的轉身離去。
匯豐被迫讓步,絕不只是害怕一個殺手,而是那個殺手卑鄙的兒子,利用了他的一次失誤和漏洞,造成了華商對英資的這次大反攻。
如果不割讓恒生,那么李家成家族、李釗積家族、鄭鈺彤家族、包船王家族、何賭王家族等等港島第一流的豪門,為了表明態度,都將會和匯豐劃清界限。
哪怕只是一時的,造成的損失,也將遠遠超過一家恒生銀行。
這才是匯豐選擇讓步的緣由。
但喬治·沙宣發誓,這件事,絕不會就此作罷。
港島這些豪門忌憚的,無法就是一個功夫深不可測的李愛國,至于現在出面的小輩,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干掉那個李愛國,這個局勢輕易可破!
他會找到這個機會的,一定會。
大唐藥業和葛蘭素、羅氏等醫藥巨頭都有密切的合作,總有出國的時候,等他出境之后,有的是伏殺的機會!
喬治·沙宣渾然不知,他此刻的怨念,給萬里之外的某人,憑添了幾分腰力……
“小李先生,感謝,感激,感恩啊!”
放下簽字筆后,何善衡緊緊握住李幸的手,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周圍李家成、李釗積包括許多前天未出場的華商,都紛紛熱烈鼓起掌來。
李幸笑道:“何老,您太客氣了。我聽我爸爸說過,您很早之前就幫助過許多人。三八年的時候,就往內地捐贈過小學,讓孩子們免費讀書。父親教我和弟弟們‘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時,就是以何老您為例。今天在場的這些叔伯們,應該沒有沒接受過您幫助的。也是他們合力,才真正讓匯豐讓步。所以,您真不必謝我。”
這番話讓掌聲更熱烈了些。
有意思的是,匯豐大班沈壁居然沒走,還跟著一起鼓掌。
趁著間隙,他說道:“諸位,不是我想撇清干系,只是恒生銀行上發生的不幸,我一直抱有同情的心情……今天看到恒生銀行重歸何先生所有,我非常高興。用中國話來說,我樂見其成。匯豐銀行,也樂見其成。”
李家成點頭道:“這一點我可以作證。”
李釗積也附和道:“沈大班是對華商非常友好的洋行大班,也是我們見過最友善的。歸還恒生銀行這件事能夠做成,沈大班是有大功的。如果不是他點頭,喬治絕不會松口。”
何善衡笑了笑,道:“恒生銀行被收購后,的確是沈大班熱情挽留,邀請我繼續出任恒生銀行的董事長,一應事務都由我來自決,給予了我非常大的尊重。不過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
眾人驚訝,何善衡的手卻還沒離開李幸,他道:“我今年已經七十九了,沒有太多精力來控股這么大一家上市公司。家族企業大昌貿易行也很忙,大昌行的金店生意,其實才是我們何家的本行。只是這些年我的精力大都放在恒生上,才讓鯊膽彤的周大福超過了我們大昌……”
這倒沒說錯,三十年代何家的黃金生意已經做的非常了得了。
鬼子逼近港島時,何善衡果斷將所有金銀全部轉移到澳門,躲過大劫。
抗戰勝利后,返回港島,經過三年的黃金大戰,何家就變成了港島最大的黃金家族。
眾人一陣笑聲,不過笑的都有些微妙,有的人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事。
果然,就聽何善衡繼續道:“所以,何家需要回歸本行。這恒生銀行的股份,我希望能轉手讓給小李先生。你們李家的大唐集團財力雄厚啊,吃的下這些股份。而且聽說你們家囤積了好多黃金?我希望能以黃金進行直接交易,這樣一來,何家才能和鯊膽彤的周大福一較高下!”
眾人面色紛紛變化,太出人意料了,他們都沒想到,何善衡會感激到這個地步。
但年長些的多少能明白些,何善衡當年創建恒生,付出了不知多少心血。
結果并沒做錯什么,卻讓匯豐給暗算,不得不親手交出一生的心血,并為此痛哭了兩天兩夜,其中有多少屈辱。
估計他都沒想到,臨死前還能收回恒生。
這樁交易對何善衡而言,其實也沒失去太多……
李幸真誠道:“何老,如果您需要黃金,沒有關系,我可以做主直接轉售給您。即便財務上一時不湊手都不要緊,港九誰信不過何老您?我們家對銀行業一竅不通,父親也一直教誨我,要做熟不做生。大唐接手后,萬一把恒生做垮了,豈不是辜負了您的一番苦心,一生心血?所以……”
何善衡笑道:“我雖然今年已經七十九了,可身體還不錯。你父親還是神醫,是不是?等他回來后,讓他給我號號脈。我可以繼續做恒生的大班嘛。”
李幸笑道:“何老,您自己就能做,何必……”
不等他說完,何善衡就道:“小李,這十多年來,我悟出了一個道理:猛虎之猶豫,不若蜂蠆之致蜇。騏驥之跼躅,不如駑馬之安步。孟賁之狐疑,不如庸夫之必至也。雖有舜禹之智,吟而不言,不如瘖聾之指麾也。你知道這句話出自哪里么?”
李幸點了點頭,道:“《淮陰候列傳》。”
若問在場誰最高興?
遍觀諸人,要數何賭王也!
蒲他阿母啊,咱老何家也終于有文化人了!
何善衡道:“那你還猶豫?”
李幸輕呼一口氣,見何賭王和何萍詩父女兩人一起與他點頭示意,其他人的則目光各異,或妒或羨,他緩緩點了點頭,道:“好,我接下這份饋贈,多謝何老。但我有個要求。”
何善衡笑道:“你說。”
李幸道:“李家,必須以恒生當前市值來收購您手里的股份……”
何善衡皺眉道:“這又何必呢?”
恒生現在市值有二十億港幣之巨,他手里的股份,超過十億!
李幸看著何善衡誠聲道:“何老,我想您想要傳承的是可以自立自強的恒生精神:中華商人,恒有生機。而不是只想扶持一個阿斗。這十億港幣的收購資金,也請您寬限五年,大唐會按銀行利率來支付利息。五年后,大唐如果拿得出這筆資金,說明我還做的不錯,值得信賴。如果拿不出,您再將股份收回去。當然,先期,李家會交付兩億五千萬港幣的黃金給大昌行。”
何善衡哈哈笑道:“成交!”
待曲終人散后,何賭王看著緊緊挽著李幸胳膊,陪著他送走一撥又一撥客人的女兒,心里堵的慌。
天資這么好的女兒,眼看心都成別人家的了,他快成堵王了。
不過等李幸、何萍詩回過頭來時,何賭王又微笑道:“如果資金不湊手,我可以借你一筆。恒生銀行這樣的黃金資產,可遇不可求。”
當然可遇不可求,眼下的港島才剛剛開始向金融之城轉型。
隨著大陸改革開放,一場史無前例的制造業大轉移將會在未來幾十年內完成。
相對應的,港島也將逐漸成為世界三大金融中心。
而作為業務占比僅次于匯豐的恒生銀行,將來的前途幾乎不能用“下金蛋的雞”來簡單形容,分明就是一條流淌的金河。
李幸婉拒后,一旁的老羅蘭提醒道:“湯圓,不要大意。這幾年恒生銀行能爆發式發展,跟匯豐銀行的扶持有很大的關系。但是從今往后,恐怕就很難了。匯豐的打壓,很快就會到來。何善衡應該還會選擇和匯豐合作,你不要阻攔。”
李幸聞言皺眉道:“還要和匯豐合作?”
米高嚴肅道:“湯圓,這絕不是意氣用事的事。匯豐并不是沙宣家族一家的產業,背后涉及到英國那邊非常多大家族的利益,其中就包括和你們家關系非常好的蘭開斯特家族,甚至還有溫莎家族。一個沙宣家族,怎么可能保得住這么大的利益?匯豐可是握有港幣的發行權!所以,嘉道理家族雖然和沙宣家族不對付,可我們家大半的銀行業務,都是在匯豐進行的。”
何賭王道:“何家也是如此,事實上,港島絕大多數家族,都和匯豐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李幸沉吟稍許道:“這件事,還是等我爸爸回來做決定。”
米高瞧不上:“你爸爸懂什么經濟?他只會當醫生,娶老婆!”眾人大笑。
老羅蘭道:“湯圓,你比你爸爸冷靜的多。你爸爸這次要是在港島,現在肯定是一塌糊涂了。血流成河解氣倒是解氣,但肯定沒現在這么好。說不定還要害的嘉道理家族跟著參戰,港島亂成一團麻。湯圓,我更看好你。可惜我們家沒有你這么大的孫女,不然我現在就跟斯坦利決斗!”
斯坦利是何賭王的英文名。
何賭王哈哈大笑,何萍詩也是滿臉桃花。
李幸笑道:“我們家的大方向,都是我爸爸指點的。我能做主的,就是未來五年里,不會干涉何老的一切決策。這五年,我只跟在他身邊學習。”
米高拍了拍李幸的肩膀,溫聲道:“湯圓,不錯,真的不錯。我們都沒想到,你會做的這么出色。你爸爸剛來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那個時候你才八歲,還是個小朋友。現在十多年過去了,你已經做的這么出色了。我真替你爸爸感到高興。”
李幸哈哈笑道:“米高叔叔,你突然這么煽情干嗎?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想剛才說的話傳到我老豆耳朵里,是么?沒關系的,我爸爸只是醫生,就會找老婆,你怕他做什么?”
看著壞笑的李幸,米高一臉懊悔道:“天吶,我忘了,你就是李最喜歡的兒子,又怎么會是好人?”
“真噠?”
青衣島莊園,聽完李幸的報喜后,婁曉娥一臉驚喜叫道。
她心胸寬廣,昨晚氣急昏倒后,醒來就差不多了。
等逆子老二認真道歉,并再三保證絕不再犯后,也就差不多了。
除了打李思打的更勤了些外,已經恢復了正常。
何萍詩也是笑的合不攏嘴,道:“媽咪啊,您不知道,湯圓這兩天有多出彩,那么多大亨都夸他,還都想招回家當女婿呢!”
婁曉娥認真道:“胖胖,我就認你,放心吧!你打小在我們家長大,和親閨女也差不多了,還能讓誰欺負你?湯圓也不行。其他的都能和他爸爸學,就找老婆這方面不行。”
何萍詩掛在婁曉娥身上,歡天喜地道:“媽咪最好了!!”
富貴小聲嘀咕了聲:“大嫂馬屁精!”
又同情的看了眼二哥,自家二哥這次算是用自己的慘狀來撐起大哥的太子之名了……
李思反手摟住三弟,讓他莫要作死……
李幸笑道:“我就是狐假虎威,全靠老爸的威名行事。”
聶雨也有感興趣的問題:“湯圓,要是你爸爸和之前那兩個人交手,能不能打贏?”
李思都想笑,李幸看了他一眼,然后對聶雨尊敬道:“雨媽媽,爸爸二十年前打那兩個,也比我輕松的多。現在的話,估計也就是一人一巴掌的事。”
“打倒?打一邊兒去?”
聶雨眉飛色舞道。
李思這就忍不住了,道:“雨媽,是打出屎來啊!”
婁曉娥抬手就打:“我看該把你打出屎來!”
看著抱頭鼠竄的李思,一家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