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富貴又拉臭臭了!”
“爸爸!爸爸!吉祥弟弟和如意弟弟會抬頭了!”
“爸爸!快來,富貴快吃屎了!”
三個月后,周末。
李家客廳。
長子李幸照顧著雙胞胎,次子李思則負責照顧壯一些的老三。
婁秀三個月來一步都沒出過家門,今天被婁曉娥拉著她去逛商場,還要去龍鳳閣看看,家里就交給李源和倆兒子了。
李源只是去沏了杯茶,老大那邊還好,老二那邊就要翻天了。
老三叫李富貴,老四叫李吉祥,老五叫李如意。
婁曉娥和婁秀自己取的名字,因為她們覺得李土炮之類的名字,簡直是場災難。
李源就納悶了,吉祥、如意還好,李富貴比李土炮能好多少呢?
就算不叫個李振邦,叫個李治國什么的,也大氣些啊。
婁曉娥有她自己的理由:“孩子將來條件越來越好,吃不了什么苦。就得叫個土些的名字,接地氣,別讓他飄的不知道根兒在哪。”
她覺得自家大哥、二哥之所以那么高不成低不就,就是因為太飄了。
李源覺得不能茍同:“老大老二的名字那么講究,老三這樣起,將來會不會有意見?”
婁曉娥同樣理由強大:“老大早早離開父親,那么小的孩子承受了多少痛苦?老二也是出生幾年才見到父親,老三他們和哥哥們怎么比?”
至于婁秀的初衷同樣有深意:只要兩個孩子一生吉祥如意,平安自在就好。轟轟烈烈的大事,就由哥哥們去做好了。
她雖然不喜歡利家老夫人有些勢力眼,但對張瑞蓮能將利家扶持不倒,兒孫團結的本事,還是很佩服羨慕。
見賢思齊,她這是在跟張瑞蓮學習。
張瑞蓮生了利家的長子和次子,但利希慎被干掉后,張瑞蓮壓著兩個壯年兒子不許張狂,讓體弱多病的元夫人黃蘭芳和才十九歲的利家三子利孝和繼承了利家的大部分家業,這才是利家遇大難不倒,沒有因為內斗而分崩離析的最重要的原因,也是黃蘭芳去世后,利孝和等利家嫡出仍十分敬重張瑞蓮的原因。
張瑞蓮一個妾室夫人,能和嘉道理家族交好并得到尊重,是有原因的。
李家的家業將來百分百是由李幸繼承,李思都未必摸的到,所以婁秀果斷的從最初起名時,就表明了一切立場。
難得兩個妻子執拗一回,李源也不好強求。
所以可憐三個好大兒,就成了李富貴、李吉祥和李如意……
幫老三換了尿布,又在老大的幫助下依次喂了奶粉,三個孩子沉沉睡去后,李源帶著李幸、李思出了屋子,爺仨齊齊呼出一口氣來。
“爸爸,我和弟弟小時候也是這樣嗎?”
李幸問道。
李源點頭微笑道:“都差不多。”
李思擔憂道:“爸爸,那我小時候,應該不會像富貴一樣,差點抓到屎吧?”
李源呵呵笑道:“那不會,你打小就聰明。”
李思海松了口氣,放心了……
李幸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道:“爸爸,何萍詩和曹永珊還想來咱們家做客。她們說,爸爸燒的菜是她們吃過最最可口的飯菜了……”
李思怪笑一聲,道:“哥哥在拍拖,還和兩個人一起拍拖!”
李幸氣道:“我們只是好朋友!”
李思不做口舌之爭,但嘎嘎奸笑的樣子讓人好氣……
不過李幸氣量不錯,只是揉亂了弟弟的頭發,然后看向李源。
這個面子李源當然要給,他笑呵呵道:“成,等我從老家回來,尋個禮拜天,你請她們到家里來做客好了。不過兒子,求人不如求己,往后你可以跟著爸爸一起學習做飯了。”
李幸高興道:“好的爸爸!”又看向李思,道:“小思,你還小,就先不學了吧?還沒灶臺高……”
李思道:“哥哥要學,我也要學!”
李幸樂道:“那先學習擇菜好了,我也是先跟媽媽一起擇菜學起的。”
李源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李思有志氣,咬牙道:“擇就擇!”
李源看著有些明白二婁為什么非要給孩子起這么接地氣的名,光這個老二估計就看的她們有些心驚肉跳,將來總不能來一場九龍奪嫡吧……
李源倒覺得大可不必,這么大點孩子,本來就到了愛比較愛爭搶的年紀,非讓他們表現的跟圣賢一樣,那不叫可愛,那叫可怕。
坐在院子里看著兩個好大兒你一言我一語的拌嘴,總的來說,還是大的讓著老二,不過也會逗的小的哇哇叫,李源笑瞇瞇的曬著太陽。
一只黑頭黃鸝在花園上空飛舞,久久不愿離開,似乎也為這悠閑愜意的生活氣氛所吸引……
“爸爸,你下個禮拜就回內地嗎?”
和弟弟玩了一會兒后,李幸問李源道。
李源點點頭,笑道:“怎么,你也想去?”
李幸嘿嘿笑著點點頭,李思急道:“這次該我了!”
李源道:“等爸爸回來,帶你去歐洲。凱瑟琳阿姨已經幫咱們家藥廠買好了設備,等爸爸回來,就帶人去歐洲的藥廠參觀學習藥廠管理。那邊也會派技術人員過來,教工人如何操作使用那些設備和儀器。
我帶你去看看,稱霸世界近三百年的國家,到底是什么樣的。你這么點年紀,就從不肯吃虧,有些過于好斗了,正好去看看爭強好斗的英國最后是什么樣的。看看你,能不能以史為鑒。
怎么樣,不喊偏心了吧?”
李幸笑瞇瞇的看著弟弟,李思有些不好意思了,嘿嘿笑了起來……
婁曉娥其實遠沒有李源想的那么愜意,相反,她還有些緊張。
要不然,也不會不顧一切的強拉著婁秀一起出來。
因為今天不是她想出來逛街,而是應約前來……聶雨。
陸羽茶樓。
看到聶雨的那一刻,婁曉娥都生出了些心疼的感覺,瘦了好多。
她是心里不藏事的人,拉著聶雨的手關心問道:“是生病了么?怎么瘦這么多呀?”
聶雨穿著卡其色的大衣,留著齊耳根的短發,相貌清冷精致,但眼神中帶著的憂傷,讓關心她的心看了都有些難受……
三人落座后,聶雨打量著圓潤了不少的婁曉娥,和也圓潤了不少的婁秀,眼中有些疑惑。
這對姊妹倆,發生了什么?
日子過的,那么舒爽么……
她變得遲疑起來,不過隨即又堅定了眼神,看著婁曉娥道:“曉娥,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后,不要太難過。”
婁曉娥見她這樣說,心里“咯噔”一聲,就預料到她要說什么,果不其然,就聽聶雨憤怒道:“李源,他又結婚了!”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特別是婁秀,很有些尷尬。
聶雨有些茫然,她沒想到婁曉娥會是這樣的態度。
她是知道婁曉娥離開大陸的苦衷的,也知道,李源其實也知道。
她甚至還想辦法,把李思的照片發了回去……
按理說,李源就算不豎一座貞節牌坊,可守身如玉還是得做到吧?
人家婁曉娥給他生了兩個兒子,一個人在這邊多辛苦呀!
她要是婁曉娥,聽到這樣的消息,肯定悲痛欲絕!
結果就這?
婁曉娥遲疑再三,最后決定還是稍微透露一些。
因為她覺得,她的曝光度,她有男人的事遲早會傳到聶雨耳中。
這些年聶雨一直關心著她,逢年過節甚至還會專門讓人送來一些內地的特產,李幸和李思生日的時候,也會讓人專門送禮物過來。
聶雨的工資可沒多少……
甭管是不是愛屋及烏,可人家一片心意是真誠的。
婁曉娥小聲道:“我知道呢。”
聶雨眼中閃過問號:“你怎么會知道?”
兩地的民間信息,幾乎已經是完全隔絕的。
婁曉娥聲音又小了幾分:“源子趁著出差的機會,偷偷的游海過來看過我們。”
聶雨吃驚的張開了嘴,薄薄的櫻桃唇,一如少女般,很可愛。
婁曉娥和婁秀忽然同時搖了搖頭,對視一眼后都是又羞愧又氣憤。
被某人帶壞了!
聶雨這會兒都顧不上姊妹倆的奇怪動作了,目瞪口呆的看著婁曉娥,好一會兒才憤怒道:“他怎么能這樣做?多危險啊!萬一,萬一在水里出了事……”
婁曉娥心情一下復雜完了,婁秀都無話可說。
雖說自己男人被別的女人這樣關心,實在怪怪的,本該惡心才對。
可是聶雨……
人家十幾歲就看中了李源,這都多少年了……
哎喲!
什么事啊真是的……
“他人呢?”
聶雨忍之又忍,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婁曉娥迅速冷靜下來,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道:“回去了。”
一碼歸一碼!
婁秀微微松了口氣,真怕這個妹妹心一軟,給壞了事,那就糟糕了。
聶雨臉上遮掩不住的失望,卻還是沒放心:“什么時候來的,什么時候回去的?你確定他真的平安到家了嗎?”
婁曉娥撇嘴道:“他要沒平安到家,小雨你今兒就不會來報信兒了。他再結婚,是跟我們說了的。老家形勢越來越糟,我們雖然假辦了離婚,還跑了出來,可火還是快燒到他身上了。他要不趕緊找個出身好的結婚,估計就要倒霉了。”
婁秀嘆息一聲道:“說來說去,都是時代的悲哀,又怎么能怨他呢?”
聶雨一時無言,原來是這樣。
只是讓她特別難過的是,她應該早點回去……
似乎看出了她的心聲,婁秀輕聲道:“家里真的特別危險,你如果這兩年從港島回去,說不定一樣會有危險。那邊無法無天,沒有道理可講的。你父母不讓你回去,也是擔心你的安危。”
被識破心聲,聶雨登時有些羞臊起來。
見她這樣,婁曉娥決定給她來一劑猛藥,透露個驚天秘密:“他來了后,我又懷孕了。”
聶雨眼睛睜大:“……”
打量起婁曉娥的肚子來。
婁曉娥得意笑道:“都生完了,老三,還是個兒子。”
“恭喜。”
說完后,聶雨拿起茶杯來喝了一口茶,以茶葉苦澀來遮掩內心的酸澀。
婁曉娥又加料:“我姐也生了,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倆兒子。”
“噗!”
楞了稍許,聶雨一口茶水給噴了出來。
三人連忙一起拿帕子去擦……
擦完后,聶雨低吼道:“你們怎么能這樣?太不要……不可理喻!”
婁曉娥撇撇嘴道:“港島現在還是大清律,又不犯法。再說,我姐姐喜歡他。她在我們家這么多年了,總不能讓我姐就這樣老在我們家吧?那才叫殘忍!現在我們一家過的特別好,自己的日子自己知道,誰愛笑話誰就去笑話吧。”
聶雨都混亂了……
婁秀窮圖匕現:“小雨,你和我不一樣,我本來就是……受過傷的人。你還是好姑娘,那么漂亮,家世那么好,趕緊結婚吧,別等了。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昨天好像還是女兒家,可轉眼小半輩子都沒了。”
聶雨沒再說什么,站起身,拿起包走了……
婁曉娥看著她做上了分社的車后,才重新坐下,埋怨道:“姐,你說的那么直接干啥。我們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她自己就明白了。”
婁秀搖頭道:“自己哪能明白啊,她動感情動的那么深……我怕她覺得家里已經這樣了,說不定多她一個也行。可是她的情況,和咱們根本不一樣。哪怕她愿意,聶家都不會允許的。到時候,萬一遷怒源子和婆婆家,那才叫無妄之災。”
婁曉娥居然站在對面立場開動腦筋:“除非她就這樣,無名無分的,明面上單著,聶家也不好說什么……咦,我在想什么?”
婁秀氣笑道:“鬼知道你在想什么,走吧,回家吧,孩子們該鬧了。”
婁曉娥不在意,哭哭又哭不壞,她這會兒反而有些擔心了,道:“她不會出賣源子吧?”
婁秀敲她額頭一下,道:“想什么呢?這種癡情姑娘,寧肯丟了自己的命,也不會做出傷害源子的事的。唉,不提了不提了,我都覺得頭疼。但愿她能想開些,對自己好些吧。”
婁曉娥擔憂道:“別受了刺激做出什么傻事來……要不你給她寫封信?”
婁秀不解道:“寫什么?”
婁曉娥小聲道:“就寫,等時局安寧天下太平后,如果她愿意不要名分的和源子來往,我們沒有意見。不讓她要名分,是因為這樣會激怒聶家,給源子帶來很大的危險。但是,真心喜歡相愛的人,何必在意那些名啊分啊的……”
婁秀震驚道:“你瘋了吧?”
婁曉娥嘿嘿笑道:“你傻啊,等時局安寧還不知得多少年以后呢,咱們先安定她的心,別讓她一時激憤做出傻事來。過幾年心平氣和了,年紀大了,這事兒自然也就過去了。我就不信,四十多歲的人,還要鬧死鬧活。真到那個歲數,兩人還能勾搭一起,我也認了。都快抱孫子了……
而且她一個月才能出來一回,還不能進入私宅,走到哪都有分社的人跟著。怕什么?”
婁秀氣笑道:“說你大咧咧吧,偏偏還這么細心,連這些都想的出來。好吧,這事兒聽你的,真出點事,估計他也要痛苦一輩子……”
“李,英國的設備下個月就到了,你能及時回來嗎?”
青衣島,龍虎藥廠已經封頂的工廠車間內,老羅蘭看著李源問道。
李源搖頭道:“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辦。我對機械設備了解的不多,在與不在分別不大。安文超經理是阿斯特拉公司的高級管理人才,凱瑟琳小姐介紹來的。人家為了和平和愛,拿著微薄的薪水,愿意來支援培訓三年,我當然要給他最大的尊重和信任。”
老羅蘭豎起大拇指道:“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辦,李,這句話非常符合管理哲學。”
米高在一旁懷疑道:“不是李想偷懶么?”
李源看他一眼,道:“有道理。那我就把給你和貝蒂針灸推拿的時間抽出來,好好管理工廠吧。”
“嘿!哥哥!我是開玩笑的!”
米高很有喜感的猶太面孔,堆出一團菊花來,如同一只牧羊犬一般,圍繞著李源轉悠。
他比李源小三歲,可李源兒子都有五個了,他眼珠子差點都沒紅瞎。
死纏爛打好話說盡,又不知弄來多少好東西,說是教父送給教子的禮物。
至于李富貴同學根本不是教中人這類問題,一概不在他考慮范圍內……
最后李源沒法子,給那兩口子做些簡單的針灸推拿,看看能不能早日讓他們懷孕成功。
盡管李源再次表明,讓米高別抱太大期望,還是得看命。
老羅蘭倒是信心十足,道:“利家那位姑娘的恢復情況,震驚了許多人。李,正如你所說,如果你只想當個富有的人,只要幫一些富豪看病,就足夠了。聽說長江實業的李家城請你給他母親看病,你拒絕了?”
李源莫名道:“沒有啊,我一個醫生,怎么會拒絕給病人看病?只是這個人太過吝嗇,我都已經看在他太太和他兒子的面上,幫老太太看過一回病了,并且明確表示,再來找我看病會非常非常的貴,建議他們先去別的地方看病,這不叫拒絕吧?他自己帶著老母前來,我就說了,老太太人不錯,我就少收點,看一次一套房好了。一年頂多看十二回,十次其實就差不多了。誰知道這個不孝子,居然還覺得貴!不可理喻!”
米高差點沒笑死,道:“李,你是不是這個世界上最貴的醫生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我認識的醫生里,最貴的!”
李源樂呵道:“那是因為你是有錢人,去龍虎堂看看,我坐診的時候,普通市民根本不要錢,他們只要付藥錢就好。住寮屋的窮人,我連藥錢都不收。我最貴?”
米高道:“李,你不愧是共產社會出來的人。其他行業這樣搞,我不贊成,因為這違背經濟規律。如果大家都這樣搞,就亂套了。不過你是醫生,我只能說,可以理解。因為你的醫術太厲害了,富豪們想要保命,多付出一點,也是應該的。我相信,長實的那位李很快就會回頭來找你。我知道那個人,很厲害很聰明的人。父親很早就死了,他媽媽很辛苦把他養大,他也很孝順。”
李源笑呵呵道:“再回來,就不是這個價了。”
他對李家城沒什么好感惡感的說法,人家本來就是生意人,所以在內地拿一塊地,捂二十年,靠地皮升值就賺到大錢,那是人家的本事。
不過現在有本事的人是他,李家城愿意認就認,不愿意認也不強求。
李源沒有拿什么道德觀去要求老李,老李也別拿醫德什么的來要求他,正好扯平。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工廠后面的空地。
沿著道路一路前行,在一處三層建筑前停了下來。
鋼筋水泥澆灌出來的建筑,整體框架已經竣工。
李源本來是想修一座中式四合院建筑,可是考慮到每年的臺風季,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
四合院屋頂上的瓦片,可經不住暴虐的臺風天。
最后,還是選擇了歐洲風格的三層建筑。
但亮點不在地上,而在地下。
“李,你的地下倉庫修的比銀行金庫還牢固,用了大量的鋼材和高強度不銹鋼板,還要安裝循環恒溫系統……你是準備住在里面防備世界大戰嗎?”
米高開玩笑道。
李源搖頭道:“有一些珍貴的藥材和藥方,需要嚴格保管。”
其實是他一腦袋的珍貴寶貝,需要盡早卸貨,以便騰出空間來。
后面要去歐洲了,怎么也不能空走一回……
“米高同志,組織上交給你一個艱巨而光榮的任務,給你一個月時間,務必要讓地下倉庫徹底竣工。多花些錢也沒關系,但一些藥材不能再拖了,拖久了失效了,我就沒法讓你早日恢復男人的尊嚴了!”
米高:“……”
一九七零年,一月二號。
李源告別妻兒,再次回到了內地。
仍是一片,凄風凄雨。
踏入寶安的那一刻,看著四處散落的低矮房屋,看著一張張……因為饑餓貧窮而營養不良黑瘦的面孔。
看著街道上一身身灰色、軍綠色的破舊衣服,恍如隔世!
巨大的差異感,似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有一瞬間,李源甚至開始懷疑起來,幾十年后,這邊真的能發展起來么?
好不真實啊……
不過隨即,他又堅定了認知,一定可以!
那是他親眼所見!
而他能做的,就是在這巨大的浪潮上,再泛起一朵小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