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bixiashenghua“要不還是跟我回去吧?”
黑芝麻胡同孫家老宅,李源不是很放心的看著七十五歲高齡的趙葉紅說道。
趙葉紅精氣神很好,頭發里白的也只占一半,高冷的氣勢一如當年:“少啰嗦。”
孫達笑道:“你安排了那么些人不時的上門送吃送喝,連帶打掃衛生,還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其實在港島也挺好,不過回來后,嘖,這感覺還是不一樣。往這老屋里一坐啊,踏實。”
李源樂道:“可能就跟我回南鑼鼓巷四合院坐坐一樣。不過這種感覺懷念懷念得了,日子還得過嘛。”
孫家大女兒孫月香笑道:“在這待著就不算過日子呀?”
孫月玲也笑道:“就是!回家才叫過日子,在您那待著,就是享福。”
她找的丈夫林澤如今也算闖出一番名頭了,做外貿生意雖然也沾了大唐不少光,但膽略、能力確實都不錯,現在身家千萬,不比孫建國差。
也難怪,趙葉紅都看不上自家又懶又饞沒有上進心的傻兒子。
畢竟,和林澤比,孫建國簡直就是李源用勺子強行喂飯吃的,就這,他都懶得嚼。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孽障懶歸懶,饞歸饞,但不貪心,也不貪財,心態好的不得了,有好吃的好玩兒的,日子過的下去就行。
和紅棗兒一起嘻嘻哈哈的把日子過的美滋滋。
在哪都是甩手大爺,吃喝玩樂。
如今趙葉紅對紅棗兒這個媳婦都比兒子親,勤快的讓人順眼。
所以一般都是紅棗出現在跟前,孫建國躲的遠遠的,少挨點罵。
不過今天肯定還是要露面的,大胖子孫建國樂呵道:“源子哥,這么急著回去做什么,多在四九城玩兒倆月唄。嘿,咱們這邊變化也不算少了,多了好些好吃的好玩兒的。前兒我去石景山游樂園還騎了回駱駝,好家伙,好懸沒馱得動我。我還在故宮角落下剃了個頭,還別說,舒坦!”
李源伸過手拍了拍他的大肚子,笑道:“一肚子脂肪,眼下還算年輕能撐得住,再過幾年上了四十,脂肪肝、高血壓、高血脂、高尿酸、糖尿病全出來了,你道都走不動,還嘚瑟。”
孫建國一下苦起臉來,李源對趙葉紅道:“要不建國還是在港島吧,我讓人拾掇拾掇他。”
趙葉紅冷笑道:“不行,想都別想。”
孫達更是哈哈笑道:“還港島拾掇他?知道他是你的師弟,出門走一圈別人請他吃八頓飯。行了,別操這邊的心了。你光兒女就九個,還有六個沒成家呢。吉祥、如意和富貴一邊兒大,富貴兒子閨女都有仨了,這倆還沒結婚。下邊兒孫輩又起來了,安諾今年都十二了,小睿、小智也十歲,都找女朋友了。源子,夠你忙活的了,哈哈哈!”
李源也笑,卻道:“下一輩那是他們老子該操心的事。”
孫達感慨道:“你確實放得開手,說不管孫輩就不管。不過得虧你家里有雪芳在,那人真可以,比你們這些爺爺奶奶還操心,下得去手管教,她一撂臉子,伱們全家都規規矩矩的,曉娥她們也不敢吱聲。這樣就對了,有一個能立規矩的,孩子品性就壞不了。”
孫月香感慨道:“能生在源子家,多大的造化啊。”
孫建國嗤笑道:“大姐,您以為小睿他們整天享福啊?早上六點鐘起床,扎馬站樁,還要晨讀,放學回家后,至少仨家庭教師在等著,人家一堂課的學費,頂咱這邊老百姓一年的工資。晚上好不容易有點空閑時間吧,還得游泳,讀名著。嘖嘖嘖,我看著都覺得累。”
孫月玲失落的嘆息一聲道:“所以說,富不過三代早就成虛話了。就這教育程度教育出來的孩子,再差能差到哪去?”
林澤好笑道:“杞人憂天。小睿他們受這樣的教育,是因為將來要接手龐大的家業,不得不如此。就算在港島,支撐得起這種教育水準的人也絕不會很多。普通百姓家,自有普通百姓家的教育方式。到了哪個位置,做哪個位置的事就好,何必焦慮?”
李源給林澤豎起大拇指,道:“有你在這邊,我可以放心不少。”
說完對趙葉紅道:“您這邊的電話線路是以集團的名義拉扯的,可以直接撥通港島的號碼,有事沒事都能給我打電話。我不天天給您打電話問安,是知道您喜歡清靜,不喜歡被打擾。不過呢,最遲我還是三天要打一回。您要勤著些打,我就少打點。”
趙葉紅目光溫和了些,道:“行了,放心回去吧,我知道了。”
李源點點頭,走的時候臉上的不舍,讓孫月香、孫月玲看著都有些不落忍。
等李源走后,孫月玲看著眼圈微紅的母親,輕聲道:“源子哥忒重感情了,他確實放心不下您,還得尊重您的意見,送您回來住。”
趙葉紅沒說什么,孫達感慨一嘆,道:“真是跟夢一樣,一轉眼,都三十多年過去了。”
誰能想到,當年那個瘦弱不堪叫花子一樣的少年,能走到今天這種地步,還和自家結下了如此深厚的情分……
這人生啊,就是這么難料。
趙葉紅倒是很快恢復了過來,淡淡道:“這兩年那邊太忙了,湯圓過年都沒時間回來,熬的厲害。我們都回來,源子也有精力理一理正經事。就這樣吧,挺好。”
日子還長。
“易中海先生、劉海中先生、閻埠貴先生,現在我們已經做好公證,請收好你們的文件。從今天起,你們于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的房屋,就歸李源先生所有。但是,保留你們的居住權。”
一位西裝革履的律師,將三份文件袋遞給九十五號院三位老俠客。
李源真誠的祝福:“從今天起,你們就是真正的無產者了!了不起!”
閻埠貴接過文件袋時手都在顫抖,心里已經后悔了一大半,趕緊追問道:“是能住到我們兩口子死吧?”
律師笑道:“請您放心,您享受絕對的居住權。”
閻埠貴放心了些,干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律師道:“如果諸位都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就告辭了。”
李源看了看手里的文件袋后,和律師點點頭道:“謝謝。”
其他三個好漢也紛紛客氣笑道:“謝謝,謝謝了!”
等律師走后,劉海中還覺得挺洋氣,聽光榮,站在中院里,小眼睛瞄了眼周圍的街坊,問李源道:“源子,咱們這也算是,頭一撥和律師打交道的四九城爺們兒了吧?”
李源思考了下,道:“整個四九城的話,您這話就有些大了。但在咱們這一塊兒,您哥仨絕對是這個,頭一份兒!”
劉海中滿足了,可看到身邊哭哭啼啼的二大媽,心里有些煩,小心問李源道:“源子,那您二大媽……能去么?”
李源“嘖”了聲,道:“我沒那么小氣,真不差您幾位這兩千塊錢。為什么不讓二大媽、三大媽一起去呢?得留個占宅子的,是不是?您說您保有居住權,萬一我心黑手辣,想早點收回房子,直接在港島把您老哥仨給嫩死,丟海里喂鯊魚,那不毀了?留個人在家里,有人在家守著,我也不能輕易得逞了,是不是?當然了,一大爺那是實在沒轍兒。話又說回來,他一個老杠頭,喂鯊魚就喂鯊魚,就當海葬也不虧。我也是看在一大媽的面上給他送的終!”
看著面色蠟黃的老哥仨,趙金月差點沒笑死過去,一邊倚在門邊嗑瓜子一邊笑道:“源子,我就說,還得是您!這兩天這仨老地瓜都快變成老洋姜了,嘚瑟的不行。您一句話,就讓他們仨嚇成了爛菜幫子!哈哈哈!”
李源訓斥道:“胡說八道什么?一大爺會怕這個,人家川渝都走了個來回……哦,我忘了,你也去過。”
提起舊恨,趙金月更加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了。
傻柱在一旁勸和:“算了算了,多少年了。”
趙金月聽著就火大:“我去你媽的,狗傻柱,當年要不是源子保我,別說何旦了,雞蛋你都留不住,非得被這老棺材害死在那不可!”
多少年的老官司,再被翻出來,易中海頭都抬不起來。
李源厚道,寬慰道:“趙金月,行了行了,一大爺眼瞅著快去陪一大媽了,你怎么還揪著過去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不放?你得向我學習,我被傷害的最狠吧,你看看我,什么時候罵過一大爺?得以德報怨,尊重老人。”
趙金月:“……”
真想把這貨按地上給叉叉了,她她媽是真服了!
李源可能也覺得稍稍有些過,四周鄰居老街坊們的眼神有些不大對,他干咳了聲,岔開話題道:“二大爺、三大爺,您二位要是還想帶二大媽、三大媽一起去么?我倒是沒所謂。就擔心你們害怕被我一鍋端了,正好收房。當然,以您老幾位對我的了解,估計也不會有這種擔心。那……我讓人給兩位大媽也訂上票?”
“別別別別!”
閻埠貴冷汗都嚇出來了,忙道:“源子,真不是信不過您。就是……就是……就是你三大媽她暈車!”
劉海中也連連點頭道:“對對對,你二大媽也暈!”還不忘給二大媽使個眼色:敢不暈,我把你打暈咯!
開什么玩笑,以他二位對李源的了解,這位真想下黑手,那絕對下得去手!
想想軋鋼廠欺負李源的那幾塊洋姜吧,光頭畫像都能弄出來,全家都被打靶了!
哎喲,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后悔!
可房都折給這家伙了,后悔也遲了啊……
傻柱在旁邊看不過眼了,沒好氣道:“能有點出息不能?源子真想害你們,還用費這么大的力氣,騙你們去港島再害……不過也不好說,是不是?”最后一句看向李源咧嘴笑道。
李源點頭:“是不好說。”
太嚇人了,賈張氏都有些打退堂鼓,道:“源子,那我呢……”
李源還沒開口,趙金月在一旁笑罵道:“老糊涂了?您又沒押房子,害您有個屁用!”
秦淮茹不高興道:“趙金月,你說話放尊重點。”
趙金月嗤笑了聲,道:“成成成,天下無不是的老人嘛,尊重,我尊重……”隨小聲冷笑道:“我尊重你奶奶個腿!寡婦!”
秦淮茹:“……”
李源樂了好一會兒,見閻解成、閻解放、閻解曠、閆解睇等閻家人,還有劉光齊、劉光天、劉光福等老劉家的兒子媳婦們急匆匆的跑回來后,遺憾道:“可惜還有事,約了人,不然說什么也不能錯過這番熱鬧。解成、光齊,有什么事好好跟你爸媽說,啊,別吵架。回頭找你們喝酒,往后這些房都是咱的地盤了,再不用客氣。諸位,拜拜了您內!對了,賈大媽,明兒一早有人來送你們去火車站,都放心,一路暢通,直達港島!我李源是只顧自己享福的人么?是能忘了你們的人么?肯定讓你們去感受感受資本主義的水深火熱!哈哈哈!”
看著仰天大笑出門去的李源,劉家三子和閻家兒女們眼里噴火,卻又不敢留人,只能等李源的身影剛消失在二門外,開天才一住言情小說s23us始和兩家老父母瘋狂的吵了起來。
但劉海中和閻埠貴這一回,卻絲毫不懼,展開了對噴攻勢。
甚至還勞煩傻柱打電話報了警……
易中海維護了一輩子的四合院體面,最終還是選擇看一場熱鬧。
多子多孫有個屁用,還不如他一個老絕戶舒坦!
四合院的一番樂子,沖淡了李源和師父趙葉紅離別之苦。
回到王府后,看到老娘親還沉迷于港劇,便笑道:“跟我去港島,我讓人在TVB裝修好一間房,您直接看他們現場拍戲,得不得?”
幾個兄長都笑了起來,李母和幾位嫂子卻沒空搭理,眼睛盯著屏幕里的《京城四少》看,主演是劉德凱和張晨光,倆老奶殺手。主題曲就是:天地悠悠過何匆匆潮起又潮落……
李池道:“行了,放心回去吧,家里沒事。”
李源點了點頭,婁曉娥她們帶著小七、小八已經走了,就這還是分了幾趟航班。
明天李源和傻柱兩口子一起走,真要有個萬一,還能拉上倆解悶的。
陪母親看了三集電視劇,又說了會兒話后,等老母親睡下了,李源又一個人在四合院里逛了逛,去中路院銀安殿給父親和師父張冬崖上了香,又在當庭坐到半夜,才回去歇了會兒。
第二天一早,李源告別了家人,匯合上傻柱兩口子,登上了前往港島的飛機。
并不傷感,因為日子還長。
“源子,這玩意兒不會在半道上拋錨了吧?”
飛機起飛后,趙金月讓傻柱滾到一邊,她挨著李源坐下后,顫巍巍的問道。
李源都懶得理她,看著推著飲料車走過來的一個空姐道:“小姐,我看你氣色有些不大好,要多注意休息。”
這個空姐心情本來不好,因為身體不好,再加上平時好多莫名其妙的男人總是給她塞名片,各種找事騷擾,騷擾不成就投訴,公司同事對她也各種冷嘲熱諷,讓她心中更是痛苦萬分,本來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以為又是無聊的男人尋她的樂子,正準備懟兩句,可是轉臉看到李源那張魅力爆表的臉,一時間居然心情好了許多,點了點頭回了句:“謝謝。”
李源微笑道:“我看過你拍的,比較有靈性。如果你愿意,可以去加入TVB。”
說完就不再多言,轉頭對趙金月呵斥道:“半道拋錨也是因為你太重了,把你丟下去就好了。去去去,坐那邊去,我要和柱子哥聊天。”
趙金月自討沒趣,嘟嘟囔囔的起身,換了傻柱過來。
傻柱看了眼走開還回頭看的漂亮空姐,對李源比了根大拇指,道:“成,還得是您!”
李源笑道:“TVB就是我的,看到好苗子,點撥一下而已。柱子哥,您就請一個禮拜的假?賈大媽他們才剛到,都玩兒不到一起去。您不想看秦淮茹穿泳裝?”
傻柱:“……”
泳裝白月光啊……
過道對面的趙金月啐了一口罵道:“他敢!他敢看那寡婦穿不要臉的衣服,我就敢在你跟前脫光溜溜的!”
李源罵道:“你這不是恩將仇報么?我做了什么害天理的事,讓我的眼睛遭這罪?”
前排的乘客都笑了。
傻柱懶得理會這個瘋婆娘,雖說嘴上生猛無比,但這些年來,這方面其實一直還行。
那么多知青回城,想勾搭這個穿貂毛的有錢富婆的小年輕不知道有多少,都被她以很羞辱的方式罵走了,還為此得了母夜叉的美名。
也只有看到李源時,才一身騷氣沒地兒放。
可傻柱卻知道,別說趙金月了,就是秦淮茹,這么多年跟惦記唐僧肉一樣惦記著李源,不也只看得到吃不到么?
所以他放心的很。
看了看飛機外面,笑道:“這會兒賈大媽她們也該上火車了,源子,不得不夸你一句,真行!鬧了半輩子,拾掇的他們都不知東南西北了,臨了臨了,還帶他們出一趟國,去港島這么時髦的地方開開眼界!您可真行,仁義!”
李源笑道:“去港島可不叫出國,那也是咱們自己的土地。至于請他們出去玩兒一趟……這不是相中他們的房子了嘛。”
傻柱樂道:“凈瞎扯,就那幾間破房?”
李源往后靠了靠,商務艙的空間要大一些,他笑道:“那幾間破房不值錢,那些記憶值錢。”
傻柱想了想,道:“也是。不過源子,您現在就想這些,忒早了些吧?看著還跟小年輕一樣呢。”
李源沒好氣道:“我是還早,可一大爺他們不早了,也就這幾年功夫。”
傻柱面色唏噓道:“是啊,都七老八十的人了。嘿,等這幾個老家伙都沒了,咱們院兒才沒意思呢。到時候,我也搬出去,我那兩間北屋,也過給你。時不時的回來看看就好。”
氣氛有些感傷,李源壞笑道:“等到港島后,我安排人帶你去缽蘭街見識見識。”
都是男人,光從語氣就能聽出缽蘭街是什么地方,傻柱嘿嘿傻笑道:“不去不去不去,我不是那樣的人。”
前面乘客回過頭來笑道:“男人怎么能不去缽蘭街?”又看向李源道:“李醫生,你好,我是永新集團的曹光彪。一直想拜會李醫生,但始終不得其緣。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在這里碰見。”
曹光彪,港島毛紡大王,論資產,在港島那些房地產巨富中數不上號,但他干了兩件事。
第一件,是成立了港龍,打破了英資國泰航空的壟斷地位。
第二件,大力資助內地教育,并且在臨終時,將名下所有資產全部捐贈給了華清大學。
當然,李源此時并不知道此人將來會怎樣,之所以聽過他的名字,就是因為港龍航空,握手后笑問道:“曹先生,港龍還堅持的下去么?”
當初港龍是曹光彪找了包船王、李家成一起干的,后來每月虧損五百萬,跟往水里灑錢一樣,包船王臨死前退出了,李家成也不斷在減持,但曹光彪父子卻一直堅持著。
曹光彪苦笑道:“還好。這次北上,就是為了尋求內地的。幸好,都是同根同源的中國人,內地不愿看到港龍被逼死,愿意多開放幾條航線給我們。”
李源道:“資金方面有問題的話,可以找恒生銀行。”
曹光彪面色隱隱古怪,道:“李醫生可能不知道,大唐集團就是港龍現在的第二大股東。之所以沒有控股,是因為李幸董事長公道,說尊重曹家對港龍的管理權。另外,大唐集團在股市上,也一直在吸納國泰航空的股票。過年時還發起了收購戰,雖然最終因為太古、匯豐的齊齊發力,并且第三大股東中信集團也出面說情而收手,但也算不上失敗,因為大唐在高位套現,大賺了八億港幣。”
李源笑道:“我還真不清楚。”
傻柱咋舌道:“源子,您要是把航空公司都買下來,這些飛機都是您了?”
他一個廚子,完全無法想象這些談話內容。
八個億,他得做多少九轉大腸才能賺到?
李源笑道:“這是公共產業,無論是誰持有,都要遵守公共規則。就算大唐買下來,也不是我們說什么時候起飛就什么時候起飛,沒什么意思。”
曹光彪看了眼傻大黑粗的傻柱,嘆息道:“今年港島不知多亂啊,好多從大陸過去的人,抄著火器就開干。飛虎隊今年兩個月內死了十七人,對面拿著AK四十七和手榴彈開殺。”
傻柱:“……”
李源聞言笑道:“也可能是安南仔,安南和大陸恢復正常關系后,英國方面就不允許難民再進港島,并且開始遣返。那些人狗急跳墻,也是有可能的。”
曹光彪笑的不行,道:“李醫生,安南仔在港島哪有什么墻可跳?你可能不知道,其實安南仔早就被和記、條四和號碼幫聯手趕絕了。港島這些年最多的樓鳳就是安南女人,不過聽說最近變了,毛妹多了很多。哇,年輕毛妹很有勁啊。”
李源側目道:“曹先生,你今年有七十了吧?”
曹光彪驕傲道:“七十二了,但男人嘛,不耽擱。雖然沒有李醫生風流,但也不曾閑過。”
李源一時居然無話可說……
傻柱在一旁樂壞了,問道:“港島現在還讓娶二房?”
曹光彪笑道:“法律上不允許,但有錢人不在意這個,何賭王前兩年才冊封了四太。”
趙金月陰惻惻的聲音傳來:“狗東西,羨慕吧?你敢多心,老娘閹了你的狗東西!”
曹光彪:“……”
大概是沒見過這么彪悍的女人,曹光彪轉過頭去,平撫一下心情。
李源若有所思的問道:“給仨大爺介紹幾個毛妹如何?”
傻柱本來糟糕的心情,一下又好了起來,那畫面太美不敢想啊。
他勸道:“算了,別來個馬上風,回去也不好交代。”
李源遺憾道:“回頭他們肯定責怪你。”
要是拍幾組易中海學外語的“藝術照”回去發發,那這老頭兒的晚年……不,應該說是末年,一定會很精彩。
可惜啊,李源還是太心軟,不想把事做的太絕。
關鍵是易中海真的老了,也不做壞事了,讓李源想開個玩笑都找不到好借口。
算了算了,不鬧騰了……
“嚯!”
青衣島,汽車開過藥廠進了后面莊園后,看著大片的草坪滿目翠色,山林湖泊溪流俱全,還有小鹿奔跑,這陣勢讓傻柱連連驚嘆。
到了別墅前的廣場上,婁曉娥、婁秀、聶雨帶著一家人都在,他們自然是在迎李源回家。
說起來都是熟人,可是不知為何,此刻看著這一大家子齊齊整整的站在這,卻讓傻柱和趙金月生出貴不可言的感覺來。
分明剛剛還在一起拿四合院三個大爺開玩笑,一轉眼間,似乎就回到了現實中……
“爸爸,您回來了。何叔,趙嬸。”
李幸上前拉開車門后問候道。
李源看了眼拘謹的笑容都僵硬起來的傻柱兩口子,擺手笑道:“都該干嘛干嘛去吧,娥子留下來,咱倆招待客人就行。”
婁曉娥笑的一臉燦爛,對幾個兒媳婦道:“都去忙你們的吧,這是我和你們爸爸當年在大雜院住的時候老鄰居,你們說不到一起去。”
趙金月看著趙雅芷眼睛都直了:“馮……馮程程?”
趙雅芷抿嘴笑著點了點頭,道了聲:“你好。”
趙金月傻乎乎的問了句:“許……許文強呢?”
傻柱斥道:“怎么看的電視,那不是都死成渣了么?”
等家人們都走開后,李源和婁曉娥帶著傻柱、趙金月兩人參觀起宮殿一樣的別墅來。
兩人跟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似的,眼睛都盯上面了。
逛了一大圈后,李源笑道:“一會兒咱們去中環碼頭坐游艇,去西貢。在這邊你們太拘束了,放不開。度假就得輕松痛快的玩兒,去西貢那邊住酒店吃海鮮,痛痛快快的玩兒幾天。”
傻柱豎起大拇指道:“得嘞,都聽您的。”說完又看著婁曉娥感慨道:“你和源子都富貴成這樣了,還能不忘我們這些老街坊。”
婁曉娥樂道:“我們記性沒那么差吧,怎么會忘掉呢?”
傻柱搖頭道:“不一樣,不一樣。你們現在已經是活到另一個世界里的人了,好家伙,那一大家子往那一站,那氣勢一下就讓我想到一句話,就四字兒:貴不可言!再看四合院里,那都應該是低下頭往腳底下看。可您二位,還是一如既往。打我小時候,別人就管我叫傻柱,這么多年來,就你們兩口子叫我一聲柱子哥,現在都還這樣。就沖這個,合該你們家發達!”
李源嘖嘖笑道:“柱子哥現在也是場面人了,說話一套一套的。”
傻柱哈哈大笑道:“那是!”
接下來,李源就和婁曉娥一起陪著這兩口子在西貢玩兒了三天,第三天下午,一道去深水埗接人……
深水埗,港島最窮的一個區。
雖然坐地鐵到中環只有十分鐘的路程,但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一個世界級貧民窟,一個世界級黃金城市區。
為什么來這接呢?
因為南鑼鼓巷夕陽紅旅游團的第一站,就是這里。
看著破舊的樓房里,那一排排鐵絲網勾出來的籠屋,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并賈張氏、秦淮茹五人的心,猶如被西伯利亞寒風呼嘯刮了三天三夜,涼透了!
三老頭都在顫抖,賈張氏更是滿心凄涼:終究是錯付了!
秦淮茹不愧是人精,看了眼空空蕩蕩的房間,心里明白,這必是李源又在拿他們開玩笑。
還配合著“哭”了起來……
等看到易中海踉蹌的走到一個籠子口坐下,又差點沒笑出聲來。
閻埠貴氣的發抖,忽然跺腳道:“不行!咱們得去找他去!”
房都賣了,就為了出來瀟灑一趟,就這?
回去了,可怎么和父老鄉親交代啊?
他們都和幾個兒女斷親了。
可是剛才送他們過來的人,這會兒已經走了。
剛出樓道口,就看到幾個兇神惡煞一樣的黃毛,面色不善的盯著他們。
閻埠貴賠著笑臉,又退了回來……
果然是水深火熱的資本主義,果然都是黑心的資本家啊!
悔不當初,悔不當初!
賈張氏抹眼淚,她包里還帶著兩雙給李源攢的布鞋呢,回去還是燒給東旭穿吧……
正當幾個老人滿心凄涼時,忽然聽到了那道讓他們恨的咬牙的聲音:“嘿!你說說你們干的都是什么事?不是說好好安排么?怎么安排到這來了?賈大媽!賈大媽欸!您受苦了!”
樓道里,傻柱和趙金月打量著周遭環境笑的合不攏嘴,婁曉娥則看著自家男人。
平日里少見他這么活躍,怎么和四合院的人玩兒在一起時,還是跟年輕時那么調皮淘氣?
房門一下打開,秦淮茹先站了出來,眼睛幽怨的看了李源一眼,上前找婁曉娥告狀:“看看他辦的都是什么事兒!”
接送人員忍笑解釋道:“李醫生,是我們不好,接到的消息有誤。”
李源訓斥道:“還狡辯!你說說看,你們接到了什么消息?說不出個道理來就滾蛋,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接送人員為難道:“我們接到的消息,是要按兩千塊人民幣來安排一個禮拜的生活。李醫生,您可以去查,兩千塊人民幣在港島生活一周,還要去看海吃海鮮,我真的無能為力。就算住在這里,我私人都掏了些腰包的。”
李源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啊……一大爺,您看,這錢能不能再添點?”
易中海:“……”
再掏,真的連棺材本兒都沒了。
風水輪流轉,如今賈張氏家底厚一些,猶猶豫豫的,老太太從側開邊的褲子口袋里拿出一個手帕,要解開點票子……
婁曉娥推了李源一下,對賈張氏笑道:“賈大媽,快別聽他的,開玩笑呢。到了這里,哪還能再叫你們花錢?賈大媽,好久不見。”
賈張氏聽了這好話,登時激動道:“曉娥啊,是好些年沒見了……前年見了回,也沒說上話,你去了四合院轉了轉就走了,我還想你來著!”
李源樂道:“當年也不知是誰搶娥子的糖吃!”
婁曉娥哈哈笑了起來,賈張氏不好意思道:“那都什么時候的事兒了,我是給棒梗搶的……”
李源正色問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三人道:“三位大爺,之前還說想在電子廠體會三天?我這就安排你們過去,和那邊工人同吃同住,放心,酬勞也是一樣的!干三天,一準能撈回五六百塊!”
閻埠貴心動了,可易中海卻明白的多,連連擺手道:“源子,去不了,年紀大了,實在干不了了。”
閻埠貴一下反應過來,連忙擺手道:“不去了不去了,真不去了。”
李源問劉海中道:“讓您當三天小組長,也不去?”
劉海中動搖了……
傻柱樂的不行,道:“三大爺,讓您住這籠子里住三天,您干不干?”
劉海中也一個激靈明白過來,連連擺手道:“算了算了,我也不干了!”
李源開解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啊!”
劉海中連連搖頭道:“算了算了,都這把年紀了,還當什么官兒。”
李源哈哈一笑,招呼道:“那得嘞,咱們走吧!”
“賈大媽!快活不快活?”
李家超級游艇上,傻柱使壞,對抱著一個花布包裹,面無人色的賈張氏大聲笑道。
賈張氏靠在邊邊上,結巴道:“慢……慢一點,太快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李源樂的不行,可惜婁曉娥和秦淮茹過來,把賈張氏架走,給她拍照片去了。
剛才還嚇的直哆嗦的賈張氏,面對照相機鏡頭居然還微笑了起來……
等到了西貢下船后,看著美如畫的海邊風景,本來心神不寧的一群老人,漸漸的靜下心來。
最美不過夕陽紅……
秦淮茹看著大海邊際那一輪紅日染紅海面的絕美景色,更是都癡了。
李源笑道:“秦姐,這兩千塊花的值吧?”
秦淮茹白他一眼,道:“源子,這里的人活的都長壽吧?天天看這樣的景色,該多美吶。”
李源笑道:“不,未必有四合院里的人長壽。”
一群人說笑著去了西貢酒店,有會說國語的服務員安排他們入住。
看到墻上標記的住一晚的價格后,一行人都沉默了。
原來兩千塊,是真不夠啊……
等到了晚上,果然張羅了一桌海鮮大餐。
可惜除了傻柱和趙金月,其他人都不會吃,又讓趙金月好好羞辱了一番。
接下來的幾天里,李源和婁曉娥就陪著幾人在港島轉了一圈,海洋館,游樂園,留下了四合院群雄歡快的聲音。
轉眼七天過去,傻柱、趙金月兩口子都提前走三天了,其他人也心滿意足,準備好回程。
婁曉娥、婁秀給幾個人都備了些禮物,不是很貴,但也算一些心意。
真把三個老漢和賈張氏感動壞了,對李源的居心,再無猜測。
最后一晚,李源本在庭院里打電話,掛上電話后,就看到秦淮茹走了過來,笑道:“源子,再到海邊走一走唄?”
李源也沒不近人情,給樓上陽臺上的婁曉娥打了個招呼后,就和秦淮茹出了酒店,散步到海灘。
但兩人一路走下來,什么也沒說。
只是在臨回酒店的時候,秦淮茹抱了抱李源,李源也沒推開,還拍了拍她的后背。
第二天,一行人乘游艇回了港島,然后李源開車送幾人去了羅湖口岸,揮手作別。
易中海臨出關口時,還特意轉過身,又看了李源一眼。
一個禮拜后,李源接到傻柱打來的電話告訴他,易中海去世了……
李源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恩恩怨怨,是是非非,都不過是轉頭空罷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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