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船忽然掉轉船身子對著清軍的船只,搞得那些清軍水兵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們這是在干什么?”
一個大頭兵傻愣愣的問道。
“不知道,掉轉船身對著咱們,是要做啥啊?”
“不會是要用炮轟我們吧?”
“開什么玩笑,這兒可是咱們的地界,哪里來的船只會炮轟我們?而且這距離是不是有點遠?”
“唉唉唉,你們看那船上是不是打開了好多小門?”
“好像是啊,那些小門是……”
“怎么像是炮口對著咱們?”
“看得清楚嗎?”
“不是很清楚,稍微有點遠……”
“那好像……就是炮吧?”
“我覺得好像有點……”
大頭兵們的心中頓時升騰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們面面相覷,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是……
轟隆隆的炮聲已經響起了,碩大的實心鐵彈已經朝著他們飛馳而來了。
那最先跑到甲板上放水釋放壓力的水兵就眼睜睜地看著一顆黑黑的東西朝著自己這邊飛過來,快的驚人,就那么一瞬間,他甚至都能感覺到那東西周身裹著的熱浪都過來了。
下一個瞬間,這名水兵就被一顆實心彈打中了身體,字面意義上的被打成了碎片,而那顆把他打成碎片的實心彈也沒有停下來,徑直打穿了這艘警戒小船的船體。
而且非常巧合的是,這艘小船的負責把總當時正在船艙里睡覺,那顆炮彈擊穿船體的時候正好從他所在的位置穿了過去,他都沒醒過來,就永久的沉睡了。
第一顆炮彈擊穿船體只是一個開始,緊隨其后的是更多的炮彈如雨點一般的打了過來,那艘警戒小船很快就被打得支離破碎沉到了海底,他周邊數艘一樣的警戒小船也被紛紛打碎了船體,沉入海底。
蘭芳海軍第一艦隊在海軍總長李闖的親自指揮下向清軍船只發起了迅猛的攻擊。
第一輪炮擊發起的時候,福康安正在聽戲,他的坐艦上鑼鼓喧天,戲班子正在給他吹拉彈唱,立下軍功的軍官們正在他身邊與他推杯換盞,甲板上熱鬧非凡,以至于福康安甚至沒有聽到蘭芳的炮擊已經開始了。
直到一名面色慌張的水兵急急忙忙穿越人潮前來匯報消息的時候,福康安才皺了皺眉頭,一臉的疑惑之色。
“什么?不明船只向我發炮?什么不明船只?這里可是福建海域,是我大清的地盤!哪里會有其他不明船只?”
“真的,小人看到了,很多船只從西邊而來,向我發炮,船隊側翼已經被擊沉了十幾艘艦船了,很多兵勇已經落水不知蹤跡!”
“什么?!”
福康安大驚失色,立刻推開眾人跑了出去,跑到了船首甲板上,拿出了弘歷送給他的帶英進口望遠鏡,對著西側一敲。
好家伙,濃煙滾滾,炮聲隆隆,火光四射,那確實是一片狼藉的模樣,就他所看到的,正是一艘清軍運兵船沉沒的畫面,船上運載的士兵紛紛掉落水中,奮力掙扎,但很快淹死。
這里可是大海,又不是什么內陸小河,掉到水里還能游泳,眼下他們處在的位置正好前面看不到福建,后面看不到臺灣,掉進水里,必死無疑啊!
福康安頓時慌了神。
因為剛才喝了不少酒,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他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想不清楚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還是身邊副將沖上來觀察了一下情況,緊急建議福康安立刻讓護航的福建水師前往查看情況,順便迎戰。
“大部分船只都是運兵船,并沒有打水戰的能力,唯有福建水師的船只上有裝載火炮,或可一戰,不論情況如何,還是先讓所有的水師船只前往迎戰吧!”
“對!對!對!就該如此!”
福康安立刻點頭,立刻傳達了命令,自有傳令兵通過號令旗語向其他船只傳遞命令。
福建水師的護航船只本來也就是在整個運兵船隊的左右兩側護衛著,但是這個護衛只是象征性護衛,誰能真的想到蘭芳海軍艦隊會趁著這個時候來搞偷襲?
反正福康安和他的部下都沒有想到,所以本來在船隊左翼的福建水師護航戰船就和那些警戒小船一起,被蘭芳海軍第一輪炮擊給擊沉了大半,連打一炮還擊的機會都沒有。
當福康安開始傳令還擊的時候,左翼的福建水師船只只剩下三艘,其他的都被擊沉了,剩下的這三艘福建水師船只面對蘭芳最小型的快速機動巡洋艦來看也是小船的級別,吃水量估計也就幾十噸。
福建水師雖然號稱有大小戰船近四百艘,官兵一萬余人,可是大多數都是些幾十噸的戰船,以及更加不堪作戰使用的小舢板。
其排水量達二百噸的大型同安梭船載炮不過十二門,其余的如趕繒船、米艇、大橫洋梭船等載炮都在十門以下,火炮也好,船只也好,性能堪憂。
不僅裝備差,且在清廷長期“以陸制海”策略的推動下,又加上長期不進行訓練,造成水師官兵駕船操炮技藝生疏,戰斗力極差。
這種水師平時對付一些海盜都困難,更別說面對專業的蘭芳海軍。
蘭芳海軍的主戰戰列艦雖然沒有英軍一級戰列艦的水平,但是在南洋海域絕對是一等一的超強戰艦,遠非其他國家的戰艦可比。
經過多年建設與不斷的增加,蘭芳海軍也進行了一定的強化,并且按照帶英皇家海軍的模式建設蘭芳海軍,設置了戰艦等級。
現在,蘭芳海軍對標帶英海軍,也有了一級、二級、三級、四級、五級、六級和后勤船只這七種級別的海軍艦船之分。
一級、二級和三級被稱作戰列艦,四級和五級則是巡洋炮艦,六級就是快速反應炮艇。
此前因為國力限制,蘭芳海軍最大的重型戰列艦也只相當于帶英的三級戰列艦,輕型戰列艦只比得上帶英的四級巡洋艦。
這樣的家底子,在南洋海域算是一霸,真和帶英皇家海軍比起來,還不算是個正兒八經的對手,比較弱小。
所以共和國元年以后,趙學寧就開始大力發展大海軍,投入大量資金培養了大量海軍與造船方面的人才,擴建了蘭芳造船廠。
經過八年發展,蘭芳海軍在得到了充分的原材料和資金注入之后,蘭芳海軍增設建造了吃水兩千噸的二級戰列艦六艘,第一艦隊、第二艦隊和第三艦隊各有兩艘,作為指揮官的旗艦和戰略決戰時候使用的決戰兵器。
這六艘二級戰列艦一般是三支艦隊的總指揮和副總指揮各乘坐一艘,作為開戰時的兩極核心,配備火炮各九十門,其中主力火炮就是蘭芳改進的卡隆炮,火力極其強勁。
三級戰列艦、也就是原先的重型戰列艦只有五艘,多年建設之后,增加到了十八艘,每個艦隊都配備了六艘,吃水量達一千五百噸,每一艘配備火炮七十門左右,火力也非常強勁,一般是蘭芳海軍的主力戰艦。
根據帶英海軍的經驗,三級戰列艦是戰列艦中航速、火力、造價最完美的結合,適合作為海軍主力戰艦存在,所以蘭芳海軍目前的建設重點就是三級戰列艦。
另外根據海軍方面的要求,白宮也批準了增建一艘一級戰列艦的要求,作為海軍的鎮軍之寶,并且起名為“學寧號”。
這艘一級戰列艦將以大總統的名字命名,并且一般作為大總統趙學寧和海軍總長李闖的坐艦。
這艘一級戰列艦的排水量達三千噸,有火炮一百二十門,三層火炮甲板,船上船員達九百人,絕對的海上堡壘,建成之后將成為蘭芳海軍的象征。
只不過目前還沒有建成,所以嚴格來說,蘭芳海軍目前并沒有一級戰列艦進入海軍服役。
另外,原先的輕型戰列艦、現在的四級巡洋艦在蘭芳海軍中的數量不算太多,但也有增設。
因為一般有只有兩層甲板和火炮五十門,具備一定的戰斗力,吃水量在一千噸以上,卻達不到主力戰艦的火力,因此被歸類入了巡洋艦的范疇,稱為重型巡洋艦。
五級艦就是原先蘭芳海軍的重型巡洋炮艦,現在統一稱為輕型巡洋艦,一般有炮三四十門,吃水量七八百噸左右,一般作為主力戰艦的先鋒艦與護衛艦存在。
另外就是六級艦,也就是原先的輕型巡洋艦和更小的一些小炮艇,現在統一歸類為快速炮艇,有些時候甚至充當爆炸船、火船使用。
六級艦一般不用來打正規海戰,而是用來對付一些水匪、海賊,搞搞內河巡航什么的,一般只裝備少量的加農炮,其他多以臼炮為主,對付水匪海盜什么的足夠了。
后勤船只就各種各樣了。
運兵船,運物資的船,或大或小或者快速或者慢速,主要是跟在主力艦隊后面提供后勤幫助,噸位方面并沒有明確的規定。
并且為了保證海軍成員的身體健康,趙學寧還特意打造了三艘“醫療衛生船”交付海軍使用,上面都是醫療人員和藥材,在外海執行任務的時候,會成為海軍士兵們的海上醫院。
在八年升級改造之后,蘭芳海軍雖然還是三個艦隊的編制,但是三個艦隊加在一起的戰船數量已經超過了五百艘,以至于都可以輪換著使用戰船,而不用把一艘戰船用到壞。
就算有什么損傷,坐艦需要整修,也能及時得到補充戰艦使用,而不會損失海軍戰斗力。
與之相比,雖然此時此刻的清軍在福建、廣東、浙江等地有成建制的水師,各自也有四五百艘戰船,戰船和其他軍用船只在名義上的數量遠超蘭芳海軍。
但是帶清戰船的規模和質量并不能和對標帶英海軍建設起來的蘭芳海軍相提并論。
清軍水師且不說名義上的戰船總數和實際能操作出海的戰船數量之間有多大的區別,單說能用作主力戰艦使用的大型同安梭船,其排水量不過兩百噸多一點,只能和蘭芳的六級艦當中最小的一些相比。
蘭芳的六級艦還主要是四五百噸的小型炮艇,清軍水師的這種“大戰船”在蘭芳這里甚至只有當運輸船的價值。
而且他們裝備的火炮基本上都是十六世紀十七世紀的款式,是那種小型短筒的火銃型火炮,正兒八經的加農炮式大火炮數量非常有限,且性能也不夠強,射程短,發射炮彈的重量也不大。
要說內陸精銳可能裝備的火炮要好一些,岸防炮臺上的火炮質量也會更好一些。
主要帶清對水師一向不怎么重視,盡管水師編制有六萬多人,但是無論是裝備還是待遇還是訓練,都遠不如陸軍。
更別說福康安的船隊主要是運兵返回福建的,根本不是為了海戰而籌備的,大部分船只都是沒有武裝的船只,主體還有很多征用而來的民用船只。
能打仗的戰船一共也就六十多艘,左翼三十多艘,右翼三十多艘,裝載的火炮、火藥數量也不是為了開戰而準備的,三分之一的戰船甚至都沒有進行戰前武備。
因此在蘭芳第一艦隊的進攻之下,清軍船隊左翼的三十多艘福建水師小戰船很快就被全部擊沉了,整個左翼暴露在了蘭芳第一艦隊的進攻范圍之內。
李闖從一開始就在觀察清軍船隊的表現,當他發現那些戰船甚至都沒有打出幾發炮彈就被蘭芳戰船擊沉的時候,基本上就知道這又是一次碾壓局了。
然后再看看那些慌忙逃竄而沒有任何反擊架勢的船只,李闖更加確定自己這一次就是躺著立功來的,根本不需要費什么心思。
于是他深深的松了口氣,對身邊的副將說道:“說老實話,就在剛才,我還在想,大清畢竟是個龐然大物,那么多的土地和人口,那么多的錢,水師就算比較孱弱,也不會不堪一擊。
之前大總統說清軍水師一定不是我們的對手,我還有所懷疑,擔心清軍水師會不會打出一些意料之外的戰術,但是現在我知道了,大總統真是高瞻遠矚,清軍水師,就是一堆破爛啊。”
副將馬元方看了看眼下的戰場,輕輕笑了笑。
“總長,我覺得,我們甚至都不需要發炮,只需要下令我們的戰船沖上前去,甚至可以用沖撞戰術結果了這些船只,您看,他們根本都沒有還手,我懷疑他們大部分的船只上都沒有火炮,而且您看他們的船只,根本不能與我們相較,太小了。”
“話是這樣說,仗還是要穩妥點打,嚴格來說,這可是我們和大清的第一戰,是我們的薩爾滸之戰,必須要打贏,要漂漂亮亮的打贏,決不能出紕漏。”
李闖搖了搖頭,沉聲道:“傳我命令,各艦船需要嚴格按照戰前戰術布置行動,不得輕易冒進,如有冒進者,軍法從事!”
李闖深吸一口氣,下達了自己的指令。
而戰前的戰術,就使用火炮優勢把清軍的運輸船隊徹底擊潰,可以擊沉,也可以俘獲。
根據情報,福康安應該就在這一批船隊之中,但是因為清軍人數多,所以清軍要分三批渡海返回福建,這是第一批,后頭還有兩批,等于臺灣鹿仔港地區目前還有兩萬多清軍。
他們也是必須要消滅掉的。
不過眼下,還是先對準面前的這一大片清軍船只開炮好了。
蘭芳戰船的火炮隆隆作響,清軍船只被打得千瘡百孔、破碎不堪,很多船只直接解體,船上士兵落入水中者不計其數,也有很多船只受創嚴重,船上士兵一邊哭喊一邊忙著把船艙里的水往外倒,希望這艘船不要沉。
第一艦隊很快就按照戰前的戰術布置展開了包圍陣型,船隊散開,逐漸將清軍整個運輸船隊全部包裹起來,擊沉不聽話的,俘獲聽話投降的。
清軍船隊果然沒有什么反抗能力,甚至右翼那三十多艘福建水師的戰船得到福康安的命令之后趕赴迎戰蘭芳海軍,也是輕而易舉被全部擊沉,很快就全部沉沒,整個清軍船隊很快便陷入了無法反抗的地步。
福康安在最中心的位置都給看傻了。
在他有限的視野之中,只能看到一艘龐然大物般的敵方戰船輕而易舉的幾炮把一艘迎擊的福建水師戰船擊沉,而福建水師戰船甚至還沒有來得及開炮。
這些到底是什么人?
他們究竟是什么地方來的?
為什么要對清軍作戰?
難道是林爽文殘部?
不可能啊,他們怎么會有那么大的戰船?
那會是誰?
大清在福建海域周邊有敵人嗎?
不是沒有嗎?
難道是琉球?
不可能,琉球國小民弱,遠不如大清,怎么會有那么強力的水師戰船?
所以,到底是誰?
福康安拿著望遠鏡使勁兒的看,忽然在一艘大型戰艦的甲板上看到了一面旗幟。
那是象征著蘭芳共和國的日月紅旗。
福康安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很快就意識到了這面旗幟的不對勁。
日月?
那不是明字嗎?
前明?
這是前明的水師?
開什么玩笑?
前明都滅亡一百多年了,哪里來的水師?哪里來的前明軍隊?
那么大的規模,那么大的戰船,天天在這里晃悠,誰會看不到?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福康安不知道,想破了腦袋都想不通,蘭芳艦隊也沒有給他更多考慮的時間,很快就解除了清軍的防御能力,并且逐漸壓縮清軍船只的空間,靠著戰船優勢把清軍船隊分割包圍,脅迫清軍船只投降。
福康安坐艦所在的位置很早就被第一艦隊總指揮馬洋的坐艦、蘭芳海軍六大二級戰列艦之一的永昌號給瞅準了。
消滅福建水師戰船之后,馬洋立刻指揮永昌號向福康安坐艦靠攏。
該說不說,福康安的坐艦確實惹眼。
人家都是單層甲板的小船,就你一個多層甲板,還那么大,全都是旗幟,甲板上的建筑物還特別顯眼,大老遠的一看就知道這是大人物的坐艦。
盡管如此,在永昌號面前,福康安的坐艦也產生了公路王者大吊車與老頭樂相比較的既視感。
福康安眼睜睜地看著那艘龐然大物向自己靠近,對方船體上那密密麻麻的炮口對準著自己的坐艦,給了自己一種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戰栗之感。
此時此刻,這艘極盡奢華的戰艦上的人們已經被嚇傻了,那些膽子小的正在拼命往后躲,只有福康安身邊最勇敢的健銳營士兵趕快上前把福康安從甲板上拉到后面,然后將福康安保護起來,挺身向前舉起了弓弩和鳥槍。
這艘船很遺憾的也沒有裝備火炮,或者說本來是有的,但是福康安為了搭建戲臺供自己享樂,就把火炮都給拆卸掉了。
這本來也沒什么,可誰讓他被蘭芳海軍盯上了呢?
很快,在全船人的視野之中,那艘大戰船的甲板上也出現了大量士兵舉著槍向他們瞄準,另外有一個大嗓門的士兵喊出了聲兒。
“你們已經走投無路了,速速投降,可以免死,若不投降,斬盡殺絕!”
福康安原本還在愣神兒,可一聽到這勸降的話語,頓時勃然大怒。
他是什么人?
乾隆皇帝的親戚!大清國第一外戚!位高權重的大學士!大將軍!位極人臣!
讓他投降?
不如殺了他!
盛怒之下,福康安心中的恐懼被怒火壓制,他一把推開身邊的副將,從士兵手里奪過一桿鳥槍,對著永昌號甲板上就打了一槍。
砰的一聲,無事發生。
這一槍打偏了,打在了永昌號的船體上。
永昌號的船體雖然也是木質,但足夠厚實,一發鳥槍的子彈還不足以對永昌號造成什么傷害。
當然不是說完全沒有,大概也就是血量1的級別。
“大清國只有戰死的福康安!沒有投降的福康安!全軍聽令!給我射擊!!”
福康安一聲令下,勇敢的健銳營士兵紛紛舉著鳥槍、拉開硬弓,開始對著永昌號展開射擊。
效果不是很大。
鳥槍打不準,位置也比較遠,無法造成有效傷害。
那些硬弓倒是能夠到蘭芳士兵,但是也沒能傷到誰,準頭不是很足。
但是這樣的行為卻激怒了馬洋,馬洋盛怒之下下令船上的水兵們開始射擊,將敢于反抗的清兵全部打死。
蘭芳水兵也早就開始了換裝武器,因為身處海洋的特殊情況,民安式擊發槍更加適合他們,于是他們也清一色的換裝了民安式擊發槍,對著福康安的坐艦就是一頓迅猛打擊。
槍聲驟然響起,穩準狠的彈丸很快把福康安艦船上的健銳營士兵打得血肉橫飛死傷一地,福康安自己則很快的被副將撲倒在地保護起來。
船上的其他侍奉人等還有那些唱戲的戲子們尖叫著往甲板下面跑,風風光光的大戲臺上頓時一片狼藉。
因為雙方武器的巨大差異,很快,還站著的清兵就被全部打死了,一個都沒活下來。
等福康安推開自己的副將的時候,才發現副將也是背部中彈,死了。
福康安再一抬頭看向那艘巨大的敵艦的時候,腦袋里最后一個想法是——什么火器,那么犀利?
下一個瞬間,一名槍法很好的蘭芳士兵瞄準了福康安的腦袋,一槍把福康安爆頭了。
鉛彈把福康安的腦袋打出一個恐怖的大窟窿,紅的血白的腦漿一起蹦出,仿佛綻放開了一朵燦爛的血花。
這位大清第一外戚、自幼富貴的天之驕子就死在了一名不知名的蘭芳海軍士兵的槍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