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狂。
你一來就要找老師的茬嗎?
吳天明和王野冒出了這個念頭,下意識就感覺到了不妙。
萬一把柯占得罪了,以后這個學校還有辦法混下去嗎?
“駱垚,去什么圖書館啊?我們去吃點東西,你不知道,這邊的白切雞特別好吃,走,哥帶你去吃。”王野走到駱垚身邊,手很自然地想要搭上去。
駱垚理所當然地往左一走,避開了王野的手,他搖頭說:“我不餓,我要去圖書館,你們去吃吧。”說完駱垚人就走開了。
“咋辦,食物都誘惑不了這小子,這真的是一門心思想要跟柯占對著干啊!”
“你以為都像你啊,一天都知道吃,人家學霸哪跟伱一樣。”
“三少!你怎么還帶人身攻擊啊?前兩天還說我能吃是福,現在學霸來了,對我始亂終棄了是吧?”
吳天明被王野說得雞皮疙瘩起:“去去去,少來這套,我們得跟過去看下,這小子要是真出什么事,我倆吃不了兜著走。”
“唉,我怎么感覺我像個保姆?”王野拗不過吳天明,只好跟著他一起去了圖書館。
“平時你不是自詡為人精嗎?怎么這都看不出來,要不是需要我倆照顧駱垚,宿舍原來的人為什么要突然調走?”
“你看到哪個六人宿舍只住了三個人的?”吳天明看王野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趁機提醒道。
王野驚訝地看著他,“臥槽!我們敢情是沾了駱垚的光了?”
“不然你以為呢?之前同宿舍的那個黃毛記得嗎?他中午那會兒給我發消息,說他被分到其他專業的宿舍去了。”
“你想想,一般分配宿舍,最多都是同專業不同系混合著住,很少會和其他專業混合。”
“現在我們宿舍明明有空位,但人家想住都住不進來,這說明什么?”
“總不可能是因為你我吧?”
吳天明一通分析,讓王野恍然大悟。
“還有,學校愿意花五十萬元請這么一個人來,你還不懂這位的重要性嗎?”
“這燙手山芋怎么就落在我倆手里了?”王野邊走邊埋怨。
“你也先別抱怨,駱垚人心思單純,你多一個這樣的朋友,以后肯定對你有利。”
王野也是個明白人,被吳天明提醒之后,也知道能跟天才做朋友肯定比跟一般人做朋友要好得多。
特別是像駱垚這種一門心思只知道學習的天才。
不過王野臉上還是現出憂色,他說:“你真不怕他給柯占找到個什么問題,得罪了對方?”
吳天明覺得王野的話有點好笑:“柯占再怎么樣也是大學老師,怎么可能讓駱垚找到問題?”
“更何況駱垚只是去看下柯占的論文,又不是存心要去找茬,這不也是柯占自己要求的嗎?讓我們都去看下他那篇論文。”
“那還廢什么話,還不一起去圖書館!”
王野說完,走路的速度也提起來了,惹得吳天明在后面抱怨,“我就沒見過這么著急去抱大腿的。”
駱垚沒有圖書證,被攔在了圖書館門口,吳天明和王野趕到了后,首先就帶著駱垚去辦理了圖書證。
辦完圖書證后,駱垚迫不及待地進了圖書館。
“這里……真大。”駱垚是個對環境沒有什么要求的人,但即使是這樣,他在看到學校的圖書室還是震驚了一下。
“這里還算大啊,你是沒有見過首都的……欸,你戳我干嗎?”王野話還有說完就被吳天明物理打斷了。
“你想想駱垚是從哪兒的?”吳天明小聲說道。
小鎮。
小鎮能有圖書館都不錯了,還談什么首都的。
突然想明白的王野瞬間閉嘴了。
“走,你不是要去看半導體期刊上的論文嗎?我們先到這里的電腦上找。”
吳天明領著駱垚到了圖書館的電腦前,然后讓駱垚自己操作。
駱垚雖然之前從來沒有用過圖書館系統,但對于他來說,所有系統都符合的一套底層邏輯——那就是以實現計算、數據處理和用戶交互的目標。
順著這個邏輯,駱垚很快就查找到了他想要的半導體期刊的位置。
三人來到了二樓的學術期刊廳內,駱垚徑直走向了F區11排,從上面拿下來了一本半導體期刊。
一坐下,駱垚很快就進入了狀態,一副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學術期刊廳內零零散散坐著十多人,吳天明和王野光站在那里也不是個事,干脆也同樣拿了一本半導體開始看了起來。
駱垚看書速度極快,吳天明和王野才看了三分之一時,他已經把整本期刊看完了。
“柯老師的實力確實很一般。”
駱垚看完后評價道。
“駱三土,這話可不興說啊。”王野大腦空白了幾秒后,迅速壓低聲音說。
“為什么不興說?這不是事實嗎?”
“老師實力不行,不能說嗎?”
“這篇論文里面還有錯誤,不行,我得去當面找他。”駱垚說完就要起身去找柯占。
臥槽!你干嘛!
在背后說人家不行就算了,你還想當面去找他?
這不是讓人難堪嗎?
“駱垚,這可不能去啊!你現在去了不是相當于當面給老師一大逼兜嗎?”王野攔住了駱垚。
吳天明也在旁邊小聲勸道:“駱垚,這個錯誤很有可能是你看錯了,你想想論文里面的數據都需要經過多次實驗才能得出的,你在這看了還不到半個小時,怎么可能輕易看出問題。”
“雖然我沒有做過相關實驗,但他論文中確實有問題。”
“我要去找他的。”
“你們放心,我之前在學校里面也是這么做的,老師有錯誤我就會指正,老師也沒有說什么。”
吳天明湊近駱垚,小聲說:“駱垚這跟你之前的情況不一樣,大學老師發個論文,很有可能不是為了學術,也有為了職稱或者是為了稿費去發表的。”
“有些小錯誤,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柯占很有可能要帶我們四年呢!”
“你現在去講,吃虧的是你。”
“為什么?”
“什么時候學術也要弄虛作假了?”駱垚不理解。
在他看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如果這都要妥協的話,科學還有什么可值得他浪費時間的。
“那這樣的話,我換一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