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國這地方號稱自由的天堂，它的自由度表現在了方方面面。
其中供電這塊更是達到了自由飛翔的程度。
最初開始，他們的電是由聯邦管理委員會統一提供，后來可能還是金主爸爸給的太多了，他們的電開始由各個州的私人電企提供。
組網供電，可以和其他州合伙，也可以自己組建電網，想選什么模式就選什么模式，主打一個隨心所欲。
正因為如此，各個州的電力供應水平參差不齊，停一次電少則3天，多則21天都沒法恢復，在這種情況下，孤星州成了最大受害者。
光是在21年夏天就出現了1280次計劃外停電，撐不住的孤星州人，把目光瞄向了駱垚。
因為各個州有權利決定他們自己用什么電，孤星州人就把主意打到了駱垚身上。
華國人目前根本沒有停電的機會讓孤星州人羨慕的淚水都快流出來了。
樊德東捏著電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們可以做白象的生意，可以做飛洲各個部落的生意，可以做埃國的生意，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丑國人的生意！
主要丑國大臣的那副德行，總覺得他們進入丑國市場就讓掏空丑國！
艾倫的話讓樊德東摸不著頭腦了。
這是在套路他們？
“艾倫先生，你們是在開玩笑嗎？我記得你們那里擁有完成的電力設施，而且你們的人也在研發核聚變技術，這應該用不到和我們合作吧？”
艾倫聽到這里急道：“我們每年都要停上千次電，現有電力設施已經滿足不了我們的需求了，另外，我們各個州的供電系統都是獨立的，我們想和誰合作就和誰合作，誰都管不了我們。”
樊德東不敢接話，對方話是這么說，但現在要架跨國電力網去孤星州，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或者說，對方是想讓他們去孤星州建立核聚變電站。
“艾倫先生，我們之間相隔上萬公里，架設電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樊德東試探地問道。
“這個問題解決起來很簡單嘛，伱們可以直接在我們這里建設一個小型的核聚變反應裝置，我聽說你們的駱垚院士，目前正在研究小型化核聚變反應裝置不是嗎？”
“我認為我們一個州不需要用到那么多的電能，造一個小型的核聚變反應裝置就夠用了。”
好家伙，這還給他安排上了？
他也沒說要和對方一起合作啊，怎么這丑國佬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這個的話我們需要商量下再說，艾倫先生，請你等候我方的通知。”
艾倫聽到后心中燃起了希望，連忙說道：“沒問題，不知道你們能夠多久給我們答復？”
樊德東為難道：“相關技術都是由駱院士掌握，我們這邊需要問過了駱院士之后才能做決定。”
艾倫知道樊德東這番話不是托辭，駱垚作為核聚變關鍵技術的突破人，現在又在主導核聚變裝置小型化項目，他們想要用上華國的電，確實需要經過駱垚本人才行。
“那就辛苦樊德東先生你了！”
這有什么辛苦的，完全是命苦。
樊德東心想，他怎么就遇上這么個老大難題了？
樊德東掛了電話，詢問起了公司系統內的小苔蘚。
“小苔蘚，請問駱垚院士現在在哪兒？”
小苔蘚幾乎立刻回答道——
駱院士目前在可控核聚變小型化研究所中。
樊德東得到消息后，乘坐采購的電車去了可控核聚變小型化研究所中。
他到了可控核聚變小型化研究所后，發現駱垚居然在實驗室里面跟著研究員一起做著實驗。
“駱院士，您怎么還親自做實驗啊？”樊德東有點被嚇到了，在他打交道的人當中，院士很少會親自動手實驗的。
“不親自做實驗那還有什么意義？”駱垚覺得樊德東的話很奇怪。
“可是我接觸的院士當中，大部分人都把實驗交給了自己的學生去做，他們需要看結果就好了。”
駱垚放下手中的超導線，無語地說：“第一，研究員們有他們自己要完成的工作，我也有我要完成的實驗，他們來做我手上的實驗，不知道要做到猴年馬月去，所以為了節約時間，我選擇自己來。”
“第二，其他院士不愿意做實驗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上了年紀的原因？”
樊德東面對駱垚的直言不諱，根本不敢往下接著說。
往下接著說了這就是在認可駱垚說院士老了就不喜歡做實驗這條了！
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做！
他知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岔開話題，樊德東想起了正事。
“駱院士，現在您有空嗎？想找您說點情況。”
“你說。”
“丑國孤星州的代表艾倫，今天找我想要和我們進行電網上的合作。”
駱垚轉頭看向樊德東，一瞬間以為他聽錯了。
“我們和孤星州相隔上萬里，是他們瘋了還是他們腦子出現了問題？他們居然想找我們解決用電的問題？”
“這個……我問過了，他們是被停電逼瘋了，所以就打了這個主意，他們覺得整個藍星，咱們的電力供應是最穩定的，而且現在我們擁有了可控核聚變技術，他們認為找我們供電是最理想的方案。”
“理想方案？他們應該也知道建設萬里以上的電網不現實，所以他們想要我們幫忙建設核聚變電站？”
樊德東一臉佩服：“不愧是駱院士，你說的很對，現在他們那邊要等我們的答復，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不比較好。”
“一來，對方好不容易開了一次頭，找我們合作，這對于之后輸出我們的商品有著重要的意義，如果拒絕了他們，我們很難再有第二次機會能夠利用電力打入丑國市場。”
“電力這東西，一旦對方形成了依賴，那就很難再擺脫了，全年二十四小時不斷電，這種待遇他們還沒有體會過。”
“現在丑國已經有70的變壓設備出現了老化現象，他們內部現在缺乏變壓器生產商，最多兩年時間，他們就會陷入全面缺電的情況”
駱垚明白了，樊德東是想讓對方在電力上對他們形成依賴。
但是，要在丑國建立核聚變電站，這種行為怎么看都像是給白眼狼送肉，危險無比。
駱垚微微點頭，看著旁邊工作的研究員出了神。
建造核聚變電站不可能，小型也更不可能了。
但如果加點其他東西，配套出售呢？
駱垚突然想到了一個方法。
“好，我知道了，你們讓他們先回去等消息吧，等我這邊小型化核聚變反應裝置有了突破再說。”
樊德東一驚，以為駱垚是要給對方建立小型的化核聚變反應裝置，連忙提醒道：“駱工，我們不能直接在孤星州建造任何核聚變反應裝置，否則后患無窮！”
“嗯，我有安排。”
樊德東不知道駱垚聰明的腦袋里面想著什么只能按照駱垚的話，先穩定住了艾倫。
駱垚這邊，則開始了組會。
“駱工，應用磁重聯技術后我們目前實驗有了結論，兩團磁感線相反的等離子體快速撞到一起就會產生重聯現象，在這個現象下會將磁能快速轉化為等離子體熱能和動能。”
“也就是說，我們一旦啟動磁重聯了，就意味著裝置內的等離子體就會分成兩團，然后這兩團等離子體會不停的相互撞擊重聯在一起，然后又分開，再次撞擊。”
“這和現有托卡馬克內的等離子體運動方式完全不一樣，要想控制這些等離子體發生撞擊重聯的高難度動作，太難了。”研究所的郭主任頂著光禿禿的頭頂說道。
駱垚看了眼他反光的頭頂，說：“為什么你會覺得它很難？”
“因為找不到規律，我們這些人一直都在通過實驗來找到磁重聯下等離子運動的規律，但上次觀察的情況和這一次有著明顯的不一樣。”
“我問你，等離子運動和什么有關系？”
郭主任突然有種他在跟著導師上課的感覺，一愣之下，他下意識說：“磁場，也就是我們外部施加的電流有關系。”
“那現在，是不是該用上人工智能了？”
郭主任臉色微變：“您是說，利用人工智能來跟收集大量等離子體運動的數據和電流數據，然后讓人工智能進行學習，建立控制模型？”
“對，你們自己去觀察等離子體運動規律，難道不累嗎？”
面對駱垚的發問，郭主任尷尬地說：“駱工您說的是，我說我最近怎么掉頭發掉的很嚴重，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駱垚想也沒想就揭穿道：“可是研究所成立第一天我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光頭了。”
郭主任心塞極了。
這就導致駱垚接下來和郭主任聊超導線問題的時候，他時不時地都會留心駱垚是否在看他的光頭。
絲毫沒有察覺到郭主任舉動的駱垚被一陣嘈雜聲打斷了思路。
“研究所為什么這么吵？”
“不至于不至于，今天的話是因為有企業來參觀實驗室，他們要進行投資了。”
“他們投資為什么來這里看？他們看的懂你們做的實驗嗎？”駱垚疑惑了起來，什么時候企業家們有如此高的科學素養了，他怎么不知道？
“他們就是來參觀下的。”
駱垚恍然大悟：“來看熱鬧的。”
郭主任有種幸好駱垚沒出去見那些企業家的感覺，否則他這一話一說出，百分百得罪那些金主。
“他們投錢歸投錢，但不能對我們的項目指手畫腳。”駱垚提醒著郭主任，擔心這位見錢眼開，替金主們整些花里胡哨的玩意。
郭主任知道自己被駱垚懷疑了，急道：“駱院士，這個您放心，企業提的需求我們都會審核的，絕對不會出現為了經費而妥協的。”
“而且……”
“而且什么？”
“企業家們知道咱們項目是由駱院士您來帶領，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敢提意見。”
好吧，看來他高估了企業家。
居然連提意見都不敢，這是讓駱垚萬萬沒有想到的。
“對了，你們的人都到齊了吧？工作需要盡快開展起來，想要什么資源，你直接報給我，我來想辦法。”
郭主任連忙答應了下來。
等駱垚走后，郭主任立馬打了一個電話。
“老莫，你那邊想好了沒有？沒有想好的話，你的位置我就給其他人了！”
電話里面的老莫，一聽這話急了：“當初不是說好了讓我考慮下嗎？”
“老莫，你從秦山一號示范堆項目下來，調配的時候確實給了你三個選擇，要你去電網那邊或者升為主任返回原單位，最后一個則是到我們這里來，我其實不知道你在糾結什么。”
老莫說：“你現在是主任你當然不糾結了，我當然要考慮下是返回原單位好，還是要來你們那，畢竟，你們那算是由駱院士親自管理，這一點，是其他地方怎么都比不了的。”
郭主任聽到這就明白了，敢情是因為這個原因糾結，那就好辦了。
“那你慢慢糾結吧！沖著駱院士想來我們所的人太多了，你要是還不抓緊時間，就要錯過又一大重要技術的問世了。”
老莫聽到心癢癢：“是什么？”
“小型化核聚變反應裝置，這東西的應用前景不用我說，你應該也知道吧？”
“你們現在研究的怎么樣了？”
面對老莫的打探，郭主任笑道：“這我就不能告訴你了，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你的是，駱工時不時地會過來指點我們工作！”
老莫握著電話，心里無限向往了起來，但一邊是主任的位置，一邊只是去研究所當高級研究員，老莫咬咬牙，說：“我到你們那里！”
駱垚駕駛著白帝回了東城，他先去了領航科技，找來了王野。
自從王野向他表達了不想去國外做項目后，駱垚就把他安排到了飛行汽車管理部門。
“最近飛行汽車銷售如何？”
“老大，飛行汽車的市場遇到了瓶頸，現在各國以危害公共安全為由，禁止他們的人購買和售賣我們的飛行汽車。”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我們的車賣不動了？”
“對，之前的訂購單，也因為這些原因而申請退費了，雖然我們收取了10的違約金，但也抵不了我們前期購買的原材料。”
“現在庫房里面堆了100輛飛行汽車。”
“那我們國內市場呢？”
“國內的話，交管那邊也有意見，他們的意思是，目前飛行汽車沒有任何實際上路的經驗，在國內率先使用的話，會有風險。”
“所以他們的建議是，先找官方采購使用，如果沒什么問題了，再進行民用方面的推廣。”
雖然交管的話讓駱垚很不爽，但他知道這也是事實。
飛行汽車市場一旦放開，交管的工作難度也增加了。
這對于他們來說，肯定不愿意。
所以就想著讓官方自己先使用，這樣一來，既不用得罪駱垚，也能向其他人表明他們愿意做出改變。
“老大，現在的情況就是國內市場沒辦法推廣，國外也停滯了，難道以后真要變成官方的商務專車了？”王野直連搖頭。
“我這邊有計劃，你倒不用擔心。”
“計劃？什么計劃？”王野不解地說道，他腦袋里面怎么沒有想出能破局的計劃？
“我的下一個目標是，丑國的市場。”
“丑國市場？老大，這難度可是地獄級的啊！”王野這幾年對于各國市場有了充分的了解，他知道丑國人的市場是最難打開的。
如果換作是小商品還有機會，但飛行汽車這種級別的，丑國人恨不得把牌子都給他們砸了。
“老大，你知道他們叫你什么嗎？”
“經濟殺手？”駱垚一臉坦然，絲毫沒覺得不好意思。
“還有行業冥燈。”
“你進哪個領域，哪個領域面臨大洗牌，所以為了保衛他們本土的汽車領域和交通安全，我們的飛行汽車很難進去。”
駱垚假裝沒有聽到他的新綽號，他說：“很難進去是因為他們沒有發現飛行汽車的商業價值，等他們發現了之后，絕對會趨之若鶩。”
王野坐在駱垚旁邊，聽到他這么說后不禁認真了起來。
他熟悉駱垚，知道駱垚很少會說出沒有把握的話來，駱垚敢這么說，就說明他有足夠的能力去達到目標。
但具體是個什么情況，王野不懂了。
“老大，難道你是想利用飛行汽車的汽車屬性，以汽車的身份進入他們的市場？”
駱垚想了想說：“有點接近我的想法。”
王野興奮地搓了搓手，繼續說：“進入市場你打算用什么策略？低價？”
“我決定咱們的飛行汽車整個低價銷售，絕對會有不少人來購買。”
“低價？那不行，價格低了我們賺什么？”
王野郁悶了，不搞低價他們的飛行汽車怎么進入丑國市場？
難道駱垚是個商業鬼才？
王野沒搞明白駱垚的想法，駱垚也沒打算解釋。
直到一年后，王野才逐漸明白過來駱垚的計劃。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