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盈也是兩手一攤,他哪知道老流氓跑哪去了?
總不能挨雷劈了,也穿越吧?
然后漢高祖從一個宿舍蘇醒過來,對著電腦發呆?
劉盈念頭一閃,根本不敢多想。
“我已經派出了斥候,很快會有消息的。”
張敖連連點頭,被困這幾天,實在是太慘了,天寒地凍,缺衣少食,足有兩成的趙軍凍掉了手指、腳趾,痛苦哀嚎。
劉盈讓漢軍協助,將傷員運下去,妥善照顧。
同時多派人馬,監視匈奴動作,絲毫不敢怠慢,畢竟劉邦在哪里,還不知道。
萬一老流氓有了閃失,可不是開玩笑的。
韓信也挑選了八千精銳,隨時準備營救天子。
根據軍報,匈奴迅速撤出代谷之后,就向云中方向疾馳。
匈奴動作極快,有好些士兵被甩在了后面,也不管不顧。
“陛下一定是在云中方向!”
韓信斷言道:“太子,你現在退回晉陽,趕快下令各地漢軍北上,齊國、楚國、梁國,全都要一起來。”
“連梁國也要北上?”劉盈驚問。
“對!”韓信道:“彭越也是一員悍將,不可或缺。而且其余大軍北上,獨留他在梁地,也不方便。”
劉盈立刻點頭,“我明白了,師父還有什么安排?”
“有!”韓信道:“讓張敖守在平城,不要急于撤退。讓燕軍進入代縣駐扎,防備匈奴去而復返。”
韓信這么安排,等于在晉陽的北方撐起一道屏障,就算匈奴偷襲,劉盈也可以從容應付。
“我現在領兵前往雁門,去云中接應陛下,太子可徐徐而退。”
劉盈答應,他目送著韓信率領八千人馬疾行向西。
自己則是帶著張不疑等人,不慌不忙,退向晉陽。
連韓信也不在身邊,劉盈不得不自己審視全局,判斷情況。
燈火照耀之下,劉盈對著地圖,仔細研究。
張不疑、灌阿、夏侯灶等等臥龍鳳雛,圍在身邊,大家伙托著腮幫,努力看著。只是很顯然,有人看了一會兒,就打起了哈氣,然后就傳染了一大片。
劉盈直翻白眼,你們不能幫忙,就別添亂了。
“阿父一定是弄出了大動靜,不然匈奴不會這么著急的。”
張不疑連忙點頭,“那是的,陛下肯定干了大事。”
劉盈翻了翻眼皮,“我想問你,是什么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不會把冒頓的祖墳給刨了吧?”張不疑隨口道。
灌阿哼道:“冒頓能殺他親爹,怎么會在乎祖墳?你就是狗腦子!”
“你腦子靈活,你說怎么回事?”張不疑不服氣道。
灌阿認真想了想,還真想出了一種可能,“陛下沒準會偷襲匈奴后方,把他們草料給燒了!”
這倒是有可能!
不過劉盈也不敢確定。
不管老流氓干了什么,真的只要平安就好,算我求伱了!
劉盈懷著焦急忐忑的心情,率領人馬到了晉陽。
就在這時候,劉盈突然接到了消息,劉邦率領人馬,踏冰渡過黃河,前出云中,與一支匈奴兵馬遭遇,大戰一場之后,俘虜無算,隨后劉邦領兵南下。
劉盈看了下消息傳來的時間。
沒錯,正好是匈奴撤退的一天前。
這么說,真是老流氓劫持了重要人物,才迫使匈奴撤退的?
那老流氓到底把誰劫持了?
劉盈瞬間好奇起來。
他立刻讓人加緊探查,隨后消息不斷傳來。
“太子,漢軍和匈奴在云中大戰,樊噲將軍神兵天降,打退了匈奴追擊,護送陛下,繼續南下。”
“樊噲!”
劉盈一喜,“這必是阿母派姨夫去接應的,實在是太及時了。”
剛過了一天,竟又有消息傳來。
“匈奴短暫退去,又追擊而至,瘋狂圍攻,陛下和樊噲將軍且戰且退。”
“什么?匈奴竟然還不死心?”
劉盈著實是想不明白,老流氓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惹得匈奴跟瘋狗似的,在后面猛追……
又是焦急的一天過去,終于傳來了好消息。
“太尉韓信率領兵馬,在武城遇上了陛下,太尉親自斷后,陛下領兵后撤。”
聽到了韓信領兵到了,劉盈長長松了口氣。
如果說老流氓的軍略還有些疑惑,那么韓信的本事,就不需要絲毫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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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隨著韓信趕到,匈奴的勢頭算是暫時擋住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退去,相反,還死死咬著漢軍,雙方不時交鋒,互有傷亡。
哪怕是韓信,也沒有將匈奴打退。
劉邦且戰且退,終于退到了汾陽。
劉盈帶著一支兵馬,從晉陽出來,前來迎接。
父子倆終于相遇。
“阿父!”
離著老遠,劉盈一聲大喊,撒腿跑了過來。
劉邦稍微遲疑,竟然也大笑著迎了上來,還伸出雙臂,抱住了劉盈,“小豎子,阿父都要抱不動你了。”
劉盈瞪了他一眼,“阿父,誰讓你弄險的?你難道不知道,自己身系天下安危嗎?”
好家伙,劉盈一上來就問罪。
劉邦居然沒生氣,反而解釋道:“盈啊,阿父真的沒有弄險,太尉和我講的都記在心里,我領兵避開了匈奴重兵,避實擊虛,迫使冒頓回撤而已。”
劉盈下意識搖頭,“那也不對啊,為什么匈奴要玩了命追擊?您還說沒有弄險?想那我當小孩子糊弄?”
劉邦竟然大笑道:“哪有你這么精明的小孩子,阿父真沒騙你,只是出了點意外。”
“什么意外?”
劉邦笑了笑,“一時還說不清楚,你跟著阿父過來。”
劉邦在前面,劉盈在后跟隨。
他們到了一駕馬車的前面,劉邦撩開了車簾,示意劉盈往里看。
劉盈湊過來,才看了一眼,頓時大驚失色。
只見馬車里面,側臥著一個美人。
真的,哪怕在劉盈看來,也是極漂亮的。
她身形修長,身姿窈窕,脖頸雪白修長,面目細膩潔白……五官深邃,不似中原長相,但是不可否認,此女的漂亮,是一望而知,無可挑剔的那種。
劉盈略看了看,就扭頭盯著劉邦。
“這是誰?冒頓的女兒?”
劉邦放下車簾,走了兩步,呵呵笑道:“猜的差不多……不是女兒,是他的閼氏!”
“閼氏?”
“就是他們匈奴的王后!”
“王后?你把冒頓的女人給綁來了?”劉盈差點驚掉下巴。
劉邦卻是難言得意之色,“小豎子啊,這是冒頓最近冊立的閼氏,也是他最寵愛的一個。本來冒頓南下,沒想帶著她,但由于出征日久,時常思念,就讓人護著她南下!足足一萬匈奴兵馬,前呼后擁,本來是可以萬無一失的。只是可惜啊,他遇上了阿父!”
劉邦是滿臉的得意,“我帶著三千騎兵,讓灌嬰做先鋒,一下子就把匈奴沖散了……什么匈奴騎兵,天下無敵,根本是扯淡,他們對上大漢精心挑選的鐵騎,不值一提!只是灌嬰,就足以將他們殺敗。”
“搶下了車駕,問了問情形,才知道他們保護的竟然是冒頓的閼氏……沒有辦法,朕只能笑納了。”
劉盈已經聽傻了……冒頓只怕做夢都沒有想到,竟然有漢軍敢主動出擊,而且還是大漢天子,簡直匪夷所思。
對了,劉盈似乎記得,白登之圍,好像是賄賂了匈奴單于的閼氏,才僥幸脫身……這一次老流氓不但沒有被困,還把冒頓的閼氏給抓了過來?
阿父,你是真流氓啊!
“怎么,豎子,呆了不成?”劉邦不客氣道。
劉盈一聲驚呼,“阿父!你搶了人家妻子,難怪人家要領兵追擊!”
劉邦這也才略感惶恐……他遇上了匈奴單于的閼氏,沒有放過的道理。
只是搶到手之后,才知道事情有多麻煩。
匈奴騎兵在后面不要命地追擊,他們連夜狂奔,且戰且退。
幸好遇上了樊噲,擋住了一陣,這才給了劉邦繼續南下的時間。
然后又有韓信趕到,算是擺脫了危險。
如今把冒頓的閼氏成功俘虜到了大漢的土地,老流氓之名,算是徹徹底底坐實了。
劉盈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陛下!”
有人急匆匆來報,“太尉送來的消息,匈奴單于冒頓,正召集各路兵馬,總計有四十余萬,自云中南下,聲言要踏破大漢,活捉……”
“活捉誰?”
“活捉陛下!”
“哈哈哈!”劉邦滿不在乎,放聲大笑,“冒頓真是放屁!他連妻子都保不住,也配跟朕較量!你去告訴太尉,讓他不必戀戰,放冒頓進軍,朕要和他決一死戰!”
信使下去,劉盈苦笑著湊過來,“阿父,彭城戰敗,您也沒保住阿母啊!”
“你閉嘴!”劉邦這個氣啊,“你怎么總是在阿父高興的時候,說喪氣話?”
劉盈無奈道:“我是怕您高興壞了,忘乎所以……這可是冒頓單于的閼氏,不是小事啊!”
劉邦深吸口氣,“你這話也有道理,可曾下令調兵?”
“下了命令,北軍已經渡過黃河,齊、楚、梁、韓,還有趙,燕,這些人馬也都向晉陽集結。”
劉邦默默盤算了一下,“也夠了,正好跟匈奴好好斗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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