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防止激化矛盾,所以來送贓……賠款的,是邊境聯盟的人。
一個穿著白色巨熊皮毛的寸頭大漢,腰大膀圓,肌肉盤虬,目光凌厲,顯然是從戰場上殺出來的狠人。
騎著輝月極限的龍首雷隼,一種僅次于純血龍的強大龍獸,身周縈繞著殺氣和龍氣閃電,所過之處,都留下了血色雷霆路徑。
一出場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霸氣無邊,然后……
站在大淵市外,乖乖地拿出證件,等白狐驗證后放行。
知道是去見陸羽后,白狐還多看了一眼,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這狐貍的壓迫感越來越強了,以前它的存在都是頂級機密,自從大淵市保衛戰后,倒是天天在城里晃悠了……”大漢心中嘀咕,然后迅速來到了陸羽家。
撕拉!
然而還沒等他敲窗,就看到了虛空裂縫開啟,里面是無垠虛空。
‘在大淵市隨便開虛空裂縫,還真有黑幕啊……’大漢瞥了眼塔尖四處看風景的白狐,然后一步跨入其中,看到了站在一塊虛空石頭上,背對著自己的陸羽。
“你小子……”大漢剛想說話,就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的龍威降臨。
“吼!”
虛空中,蛋蛋展開龍翼,出現在他們上空,身上的百目齊開,讓龍首雷隼瞬間炸毛,感受到了源自于血脈層次的恐懼。
剛一照面,就被壓制了三成戰力。
大漢感受到同伴傳遞而來的情緒,心中駭然,如果在戰場上遇到這樣的對手,要還是同等級,已經可以宣告死亡了。
除此之外,還在訓練的小蜘蛛漫步黑暗蛛網而來。
煌黑赤龍蟻血氣浩瀚,僅僅靠自身的氣血翻涌,直接粉碎了方圓千米的巨石,聲勢浩蕩。三災孔雀、紙騎士以及赤兔也通通匯聚過來,站在了陸羽身后,雖然收斂了氣息,依舊威懾力十足。
大漢心中估算,哪怕占據階位優勢,要是真打起來,大概率是自己輸。
‘難怪那幾個異族輸的這么慘,這小子確實是個怪物!’
大漢心中腹誹,然后開口道:“你好,我是來自于邊境聯盟軍方的準將胡皓,這一次來給你送異族贖金……”
“原來是胡叔來了,我就說今早起床的時候,窗外怎么會有喜鵲在叫,原來是好事臨門了。
錢的事情不急,您這一路上風塵仆仆估計累壞了吧,先喝口熱茶。”陸羽聽到這句話,臉上浮現了笑容,邊上的小蜘蛛連忙凝聚桌椅板凳以及茶具。
他接過小蜘蛛的茶壺,主動給胡晧倒上了一杯熱茶。
看著這截然不同的待遇和堪稱變臉的技術,胡皓沉默了,剛剛沒說送錢的時候,也沒見伱這么熱情啊。
這小子太現實了!
同一件事,如果你討厭一個人,哪怕他做的再好也會挑刺。
相反,也是同理。
因為胡皓對陸羽有著天然好感,所以心中并無不滿,反而覺得這孩子確實不容易,沒有背景,一切只能靠自己爭取,笑著說道:
“你這次事情鬧的動靜可不小,邊境聯盟還有一些世家天才都在談論,還好是對面自己要求進來,再加上災心魔種不占理。
所以你屬于自衛反擊,不違反諸王的停戰協議,那邊雖然恨得咬牙,卻也只能乖乖交錢,可以說是發財了……”
一眾寵獸聽到發財二字,目光齊刷刷地聚過來,尤其是赤兔,神色激動不已。
自家經濟條件終于要改善了嗎?
誰能想到……一天吃九頓竟然是巔峰!?
‘早知道撐死也得多吃點了……’
赤兔心中悲涼。
胡皓把這次的贖金大致介紹了一下,陸羽給大淵市聯盟提的要求是,每個異族天才要用兩件輝月極限的超凡素材當贖金。
堪稱獅子大開口。
要知道,一般人獲取素材可不是陸羽這樣心念一動,就可以直接從根源層次提取素材。
而是需要進行實力碾壓,才能保證過程中不會損壞超凡素材。
如果沒有奴心鎖鏈之類的技能,對手看到沒有活路,大概率會選擇自爆,就算不被重創,所有努力付之流水。
而且就算擊殺之后,也需要請專業的秘儀師,或者自己小心翼翼剝離,防止超凡靈性流逝,一不小心就會讓素材靈性流失,品階降低。
所以主世界的超凡素材價格都不低,高等級的素材更是極為罕見。
至于萬古巨頭級的素材……已經是有價無市。
無法用單純的貨幣來衡量,每一個都代表著被剝離的完整傳說特質,可以培養一個對應屬性的巨頭,大部分時候只會出現在頂級交易會中,進行以物易物。
所以,市面上能夠正常流通的頂級素材,只有輝月極限的素材。
不過做生意嘛,肯定可以還價。
碧海蛇人族和瘟疫巨魔族,自然是不愿意挨宰,所以進行了討價還價,最后只同意用一個輝月高階素材以及價值三億的魂食結算。
對于異族而言,素材珍貴,但是奴族多的是,殺些奴隸煉制魂食是基操,甚至都不需要臨時找理由滅幾個奴族,倉庫里就有不少庫存。
除此之外,也是為了防止資敵。
哪怕是提煉純凈的魂食,也會殘留著別人的靈魂本源靈性,如果一次性吸收太多,容易讓自身靈魂不再純粹,阻礙未來的道路。
至于畸變體和邪神信徒可以隨便吸收靈魂?
廢話,廢墟還怕塌方嗎?
都走邪道了,都已經做好了隨時暴斃的準備,能走到最后的寥寥無幾,或許有幾個人成為萬古巨頭、甚至生態主,叱咤輝煌。
但也只是幸存者偏差。
不然為什么邪道提升迅速,為什么還會被聯盟壓著爆錘?
還不是高端戰力不足!
因此每次吸收魂食,中間需要間隔一段時間,來個緩沖期進行消化。
但過幾天就是萬族爭霸賽,以陸羽犯下的事情,必然會被大量異族天驕狙擊,要是遇見真王嫡子,以他如今的實力,必死無疑。
算是提前給他的棺材錢了。
但也稱得上是一夜暴富!
說到這里,胡晧也是看了一眼沉默的陸羽,怕他不滿足,勸誡道:
“我知道和你預期的有所差距,這些狗崽子還用魂食來抵,真是夠無恥的,但名義上確實行的通。
價格倒是可以磨,但是我覺得不如先收下,轉化為實力,備戰萬族爭霸賽,等開戰以后,咱邊境聯盟一起幫你去俘虜幾個異族天驕,搞可持續發展。”
“胡叔,不用安慰我,一切以人族大局為重。”陸羽義正言辭地說,心里已經樂開了花。
都不需要他開口,就主動送來一大批魂食,簡直是大好人啊,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賠償的素材也變成魂食。
但很可惜,要是自己提出這一點,對方反而不會給了,而且也會暴露弱點,容易被人針對。
不過表面上還是故作淡定,只是眼神中帶著三分失落、三分遺憾、四分無奈。
胡皓聽到這,目光欣賞的同時,也有些心疼,這小子,真是太懂事了,主動說道:
“不過邊境聯盟也不會讓你吃虧,直接把兩個輝月高階素材的屬性鎖定在罕見的幾種,那邊最后沒辦法,應該是根據你的寵獸屬性,拿了靈魂系的尸傀古樹的樹心以及星辰屬性的星礦龍結晶
前者是一種古老的魂樹,扎根在大淵對面太古魂林秘境中,是其中的頂級君主,種族技能尸傀魂種,可以汲取生靈的靈魂為食,并且注入特殊的魂種,將其化作特殊的尸傀,埋在地下可以汲取地脈之力成長,埋得越久實力越強。
傳說中,在那秘境深處還有著埋葬著生態主級尸傀的古樹,不過那已經不是主從關系,更像是共生關系了。
但因為具備著死靈屬性,能夠接受強化的寵獸屬性也必須兼具靈魂系和死靈系的屬性,不然容易被侵蝕生機。
至于星礦龍,你應該很熟悉,我就不多說了,雖然這些東西使用條件有些苛刻,但價值擺著,肯定能夠賣出好價錢。”
“謝謝胡叔!”
如果之前陸羽只是開心,那么現在就是欣喜若狂,靈魂系素材,屬于頂級法則之一的靈魂法則,但因為過于罕見,能用上的人也不多,大部分時候都是制作魔藥的原材料。
然而魔藥大師更難找,一旦失敗,連本錢都回不來。
但陸羽不同,他擁有千面魂樹,可以讓鼠鼠制作魂之千面,容納新的化身,或者是制作更多的替死果實。
如果有足夠多的命,陸羽甚至敢主動薅偉大存在的羊毛!
‘不過暫時先留著備用,畢竟化身在于精,不在于多,好吧,實在是窮,走不了群體戰術,至于星礦龍結晶也來的剛好,剛好可以制作諸星之淚藥劑……’
陸羽心中思索,很快就做出了決定,而胡皓也是召喚出了自己的另一只寵獸,拳頭大小,外形類似于河豚、通體銀色的空囊魚。
“咕嚕咕嚕!”
它吐出了幾個泡泡,身軀瞬間膨脹到了十米有余,胡皓則是從中掏出了贖金,遞給了陸羽,交代道:
“你雖然出了風頭,但接下來的萬族爭霸賽也會很危險,所以盡可能小心,就算放棄也沒事,直接加入邊境聯盟就行,至于那三個異族天驕,你明天之前放回去就行。”
說完,胡皓轉身離去,臨走前還囑咐陸羽多來邊境聯盟坐坐。
陸羽連連點頭,表示下次一定,態度敷衍到讓胡皓感覺被渣男提褲跑路了,但錢也給了,只能騎上龍首雷隼離去。
陸羽目送老胡離去,看著包裹中的三十五枚圣月結晶,若有所思,嘴角微微上揚:
“有趣的投機者。”
小蜘蛛靠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嚶?”
怎么了嗎?
“沒事。”陸羽搖了搖頭,隨口道:“把那三個家伙放了吧。”
陸大善人,向來最重視口碑。
只有堅持信譽,才能有這么多回頭客,蝗轱不算,他長得丑。
“嚶!”
小蜘蛛點了點頭,將三個蛛絲玩偶身上的虛織天律法抽回,隨手扔在了虛空碎石上,伴隨著“咔咔咔”的聲響,瞬間回歸了三人本來的模樣。
全身沒了鱗片的碧陵意識回歸,身體微微顫抖,神色難以置信……
自己竟然活下來了!
“贖……贖金給了,我們可以走了嗎?”一旁的疫鳩已經明白了處境,肯定是族長交了贖金,因為喉管被破碎,現在只能發出沙啞低沉的聲音,目光敬畏地看著虛空中的男人。
淵姬靜靜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當然,不過……”陸羽話說一半,讓兩人頓時提心吊膽,還以為是這家伙要反悔,但很快就聽到了后言:
“幫我向你們的殿下帶一句話。”
陸羽告訴了內容,兩人瞪大了眼睛,神色驚懼,第一反應是拒絕。
說了這句話,大概率會被捏死的。
但是看著陸羽笑瞇瞇的表情,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回去是死,在這里是生不如死。
兩人垂頭喪氣地點頭答應,然后逃也似地沖出了虛空裂縫,在無數人的注視下,灰溜溜地離開了大淵市。
陸羽微笑著注視著他們的背影,身旁響起了輕柔的女人聲音:“他們回去肯定不會傳話的。”
“沒事,我不在乎。”陸羽搖了搖頭,然后看著這個女人,催促道:“你怎么還不走?”
淵姬抬起頭,看著陸羽問道:“我父親給了多少塊圣月結晶?”
“三十五塊。”陸羽并未隱瞞。
淵姬聽到這個數字后沉默許久,然后看著陸羽,認真地說道:“我不能走,父親讓我留在你身邊。”
“不行。”陸羽果斷拒絕,嫌棄道:“你要是不走,我的口碑豈不是敗壞了?我陸羽這一生,最重視誠信,怎么可能為你一個人破壞規矩,以后還怎么做生意。”
你竟然還想把這做成生意???
淵姬語塞,站在原地沉默不語,因為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家了,神色迷茫。
最后是陸羽覺得她可憐,給了個折中的方法:“不過我這人向來心善,要不這樣吧,你自己出去告訴所有人,淵眼魔人族太摳門了,給的圣月結晶少了十塊,所以你留下來給我當女仆,用打工的方式償還,然后我給你開工資……就負五百萬一個月。”
“負五百萬是意思難道是……”淵姬傻眼了,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每個月給你五百萬?”
當女仆也就算了,還得付費上班!
你當個人吧!
陸羽攤手道:“你要是不想,我也不勉強,畢竟我的口碑更值錢。”
要不是聯盟暗示,他才不想收留一個異族女人,就算留下,也不會住在一起,必須安排在其他地方。
希望這女人懂得有恩必鮑的道理。
“我同意了!”淵姬咬牙切齒地說道,雖然這家伙很心黑,不得不否認,這個資本家成精的家伙提出方案確實可行。
至少能糊弄過去!
淵姬氣鼓鼓地向著虛空裂縫走去,結果聽到了后面陸羽的聲音:“記得把屋子打掃一下,還有女仆裝不報銷,自己去配。”
淵姬當做聽不見,氣鼓鼓地離開了。
然而在走出虛空裂縫后,她抬起頭,看著天空中的太陽,金色的光束灑落在身上,帶來難以言喻的溫暖,喃喃道:
“活著……真好!”
混亂時代,百舸爭流,有人爭著登頂,也有人只想活下去。
虛空裂隙閉合。
“修人,才是資本家之王!”
鼠鼠看的目瞪口呆,自己要是有修人十分之一的壓榨功力,都不至于被鼠分身們游街抗議。
紙騎士站在原地,思索著主人這行為,到底是騎士美德中的哪一個?
應該是……憐憫吧?
憐憫對手太可憐,所以讓她來做黑奴?
這一刻,哪怕是太陽模式下的紙騎士,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自己要學習的,果然還有很多!
“好了,該準備晉升輝月了!”
陸羽打斷了寵獸們的思索,黑暗屏障展開,屏蔽了所有動靜。
陸羽將圣月結晶用真理之眼檢查了幾遍,確保沒問題后,開始運轉天界呼吸。
呼呼呼!
無形無質的虛空中,卷起了純白光輝形成的氣流,卷起了一枚枚圣月結晶,漂浮在他身周。
咔咔咔!
每一次光輝流轉,圣月結晶都會黯淡一分,將里面蘊含的月之精華提煉,不斷融入自身,和浩瀚的原始星空靈能融合。
咔咔咔!
最后,一枚接一枚的圣月結晶崩碎,直到用掉了二十枚圣月結晶才停滯。
而在陸羽腦域深處,御獸空間中的璀璨星空,在這一刻閃耀到了極致。
陸羽看著它,有種在古老的時代抬頭仰望著原始星海的即視感。
純凈無瑕,照耀萬物!
‘可惜現在的星空已經沒這么閃耀了……’
陸羽心念一閃,在他的操縱下,體內群星的光輝開始融合,逐漸在星海中心凝練成一團,緩緩成型。
晨星晉升輝月第一步,名為……
海上生明月!
用星海孕育屬于自己的靈性之月,代表著靈能第一次質變,需要對自身極強的掌控力。
對于擁有禁忌位格和天界呼吸的陸羽而言,掌控自身力量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就凝聚了自己的靈性之月。
一般輝月階誕生的靈性之月,有著十米直徑,隨著不斷進階,靈性之月也會不斷成長,但最后也就二十米左右。
天才或許能到幾十米,妖孽會更多,達到上百米直徑,而陸羽看著自己這個千米直徑、和亙古之月一樣閃耀的大月亮,滿意地點了點頭: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啊,這讓我怎么好意思放出來?豈不是要嚇壞小朋友們!”
第二步,就是凝聚真言,穩定靈性之月。
于是,陸羽放開了對于御獸空間的屏蔽,母河呼喚如同洶涌的大海,瞬間將他包裹,連帶著諸多寵獸一起拖入了母河之中。
其中的熱情程度,有種要被母親塞回體內的感覺,差點被憋死。
好在他本來就擋開了母河的親熱,眼前的世界再次被無盡的迷霧和原始靈海覆蓋,放牧者號不對,應該說是牧場主號再次登場,已經膨脹到了六十米長。
因為契約紙騎士和赤兔,桅桿上多出了飄蕩的白色紙質旗幟,船體四周也覆蓋了大量的金屬外殼,虛空之眼引擎數量大大增加,并且還出現了大量的漆黑的炮臺。
至于原本的蓋子,也變成了深紅色的透明罩子,籠罩著整艘船。
“與其他人的獨木舟相比,完全就是戰艦。”陸羽輕聲呢喃,嘴角微微上揚。
這下子不僅可以橫行霸道,甚至不爽就直接把別人轟沉。
船上面的懸掛著的靈燈也變成了一個超級大燈泡,里面的燈油充裕無比,光輝閃耀,照亮了方圓三百米。
一眼望去,甚至可以看到不少巨大扭曲的畸變體在水下游蕩,甚至是可以看到更深層次海底的黑暗身影。
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壓!
在他出現之后,不少身影竟然像是收到了感知,朝著他的方向游來。
這一幕,讓陸羽目光一凝,嘆息道:“莉莉絲說的果然沒錯。”
陸羽曾經問過莉莉絲,晉升輝月之后,能否留在原始靈海中薅羊毛。
但莉莉絲只是冷笑,看出了陸羽是想留在原始靈海降維打擊薅羊毛,但告誡他最好不要這么做。
因為晉升輝月之后,本身的靈性已經蛻變,將會和原始靈海格格不入,短暫停留還好,時間長了,就像是在漆黑的夜里點燃了篝火,格外顯眼。
雖然可以驅逐一些怕光的野獸,但同時也會引來更多更深層次黑暗中的恐怖存在。
甚至是沉在原始靈海底部的未知存在,都有可能出現。
一旦開始逆流母河,就絕對不能停下腳步!
身后……只有死亡!
陸羽雖然遺憾不能留下來降維打擊薅羊毛,但還是果斷駕駛著牧場主號,朝著母河呼喚的方向靠近。
陸羽能夠看到,在他啟動的一瞬間,諸多畸變體竟然停止了靠近,回歸了沉寂。
而他則是穿梭著迷霧,不斷地向前,原本廣袤無邊的原始靈海在這一刻像是被折疊到了無限小的程度。
僅僅是一分鐘,四周幽藍色的原始靈海消失,四周的認知迷霧突然變得厚重,陸羽三百米的視野也被壓縮到了兩百米。
一片波光粼粼、閃耀著月亮光輝的海洋,出現在他的眼中。
“修人,這里好美啊!”鼠鼠發出了驚嘆聲。
“嚶!”小蜘蛛也是好奇地張望。
蛋蛋、紙騎士以及赤兔都是頗為好奇,感覺這里不像是危險的母河,反倒更像是唯美的月光之海景區。
鼠鼠好奇地張望海面,本以為水中倒影也會和在原始靈海一樣扭曲,但沒想到,竟然投影出了一只毛茸茸的黃色倉鼠,嬌憨可愛,只不過看起來有些瘦,雙目無神。
“不對,這不是我,至少不是現在的我!”鼠鼠震驚,因為水中倒影的,似乎是……
過去的自己!
“這里是母河的第二截支流——無序幽海!”陸羽的聲音響起,解釋道:“不要用美與丑去認知母河,在這片無序幽海中,那些波光粼粼的水面,實際上是錯亂的時間碎片。
這里的所有時間都是無序、錯亂的,貿然觸碰,會隨機呈現出過去或者未來的自己,畸變體也是如此。
有概率出現過去弱小的它,也可能是未來混亂的它,甚至是某個平行世界的畸變體,實力強弱很難估計,充斥著無序和混亂,所以在這里航行要萬分小心。”
聽到這里,諸多寵獸也是神色凝重,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
“不過也不用太害怕,危險也代表著機遇,在這里,有極低的概率打撈到純凈的時間碎片,吸收一塊,可以節省幾天、幾個月、甚至是幾年的靈性積累時刻,讓實力迅速提升,不過極為罕見。
一些畸變體因為長期生存于此,身上高度凝練的靈性物質也會在時間碎片的催化下迅速成型,很容易遇到千年、甚至萬年歲齡成長的天材地寶。
這也是如今比起古老時代靈性消退不少,卻依舊能高速發展的原因,在這里,時間已經失去了意義,而且遇到界門的概率也會比原始靈海更高。”
聽著陸羽的介紹,鼠鼠聽的津津有味,好奇地問道:“那該怎么凝聚屬于自己的真言呢?”
陸羽意味深長地說道:“殺死自己!”
“自己?”鼠鼠疑惑,剛想開口,瞳孔一縮,顫聲道:“修人……不對,怎么有兩個修人??”
鼠鼠看到了在陸羽身后的甲板上,出現了和他穿著、體型、甚至是外貌都一模一樣的‘陸羽’。
只不過渾身衣服已經被浸濕,緩緩地抬起了頭,露出了一雙空洞的眼睛,似乎被誰挖掉了雙眼,并且五官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模糊。
在他身后,倒映出了天界呼吸密武凝聚的五十四臂神圣龍樹虛影,氣息儼然是輝月階。
小蜘蛛等寵獸都是神色震驚,萬萬沒想到要面對的竟然是這個“自己”。
不過因為陸羽是讓自己先晉升,所以只需要面對同樣的自己,但似乎……哪怕是至高母河,都無法將他完美復刻。
只能復刻出其余能力,而無法誕生禁忌位格,甚至是真理之眼都沒有。
這就是……
禁忌唯一性!
在無序幽海擊敗“自己”,等于是驗證了自己的靈性道路,并且超越。
如此一來,才能得到母河認可,凝聚出屬于自己的真言。
陸羽獰笑道:“既然如此,真言我就收下了!”
七千字大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