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羽暴起的瞬間，負責照耀暗日監視者號的東方淵突然出手，駕馭馬車向后退了一段距離，讓黑暗蔓延而來。
讓陸羽成為了光暗的交界線，太陽影河的漆黑浸染他的半截身軀，讓大光明龍騎甲看上去像兼具光暗一體，高大猙獰的龍影壓迫感十足，舉著穢愿王族的腦袋。
仿佛是古老影河復蘇的古魔！
陸羽本來還準備了一堆底牌，此刻卻是驚訝地看了眼東方淵，后者平靜地頷首。
相顧無言，卻默契十足。
陸羽咧嘴一笑，
淵子哥，真是神級輔助啊！
“好快！”
這一切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到讓除了巨頭、頂級妖孽之外的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外界轟然炸鍋！
完全沒想到所謂的終極黑暗竟然是陸羽，而且還在瞬間碾壓了另一尊王族。
陸羽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就連普通的萬古巨頭初階，也只能看到模糊的光影，畢竟和穢愿王族妖孽差不多的實力。
初階巔峰倒是能應對，不至于受傷，中階之上才能看清楚全過程，可以從容擊退陸羽。
哪怕是穢愿真王的嫡子，想要用穢愿加持自身，也會被污染。
本來他也不同意這么冒險的計劃，但也只能遵循命令，坐鎮太陽馬車，負責事后接應掠奪成果的殿下，但從計劃開始，他就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沒想到……
陸羽抬起龍首，身周純白光輝匯聚，剛準備后撤的瞬間，穢愿王族抬起頭，拼盡全力出手，通過震蕩空氣，發出了墮落、污穢、邪異的聲音，轉瞬化作了類似于言靈的能力。
但它們有一點不同，那就是會在生命最喜悅、幸福的瞬間，將其毀滅、破敗。
既然開口也只會被嘲諷，不如等殿下自己反擊！
凡人，是不可能殺死擁有許愿能力的真王嫡子，這是穢愿王國，無數種族用生命驗證的真理！
然后從希望的土壤中，孕育最妖艷的絕望果實，汲取這股絕望怨念成長，長出更多、更華美的羽毛，從而掌握更多的毀敗之力。
之前他被陸羽近身，許下了一個愿望，看似是召喚了污穢之盾，實際上是欺詐，真正的愿望是……
因為這種忌憚，讓異族陣營不敢輕舉妄動，青怨倒是不需要他人幫忙，本來是有機會的，但因為東方淵的突然出手。
因為是強行拼湊，所以不同的光之區域中有著大量的黑暗裂隙，非人陣營的巨頭們本身數量就比對面少，處于劣勢。
和神話中帶來幸福、長生不老的青鳥類似，所至之處，會給生命帶來希望。
讓陸羽介于光暗區域，
進可碾殺穢愿王族殿下，退可回歸暗日監視者號。
果然出事了！
如果在外界，他可以輕松攔截陸羽的攻勢，救回殿下，但這里是太陽影河，是遺跡內部，得遵守規則，行動受限，視野也是極為狹窄。
“卑鄙的人類！”
已經足夠了！
穢愿王族眼神譏諷，然而下一秒，被暴虐的陸羽用龍爪強行握住壺口，猛地一拔，伴隨著“咔嚓”一聲，直接來了個身首分離。
穢蕪隨手一揮，上千枚標準單位的魂食出現，直接吸入神燈似的頭顱之中，轉化為一縷縷青煙飄出，安撫了身上的穢愿之蟲，抵消了污穢之力的副作用，迅速恢復了完美狀態。
說話之間，從他身上鉆出了大量污穢的、長著三個頭顱的詭異螞蟻，蟻鍔碰撞，發出聲響，不斷地啃食血肉、靈性，甚至是無形的壽命，絲絲暮氣縈繞身周。
“祝福你在此處，得到長生之愿！”
這一次的愿望分為兩部分，錨定陸羽停留在原地，以及通過接觸陸羽，鎖定媒介，為上一個愿望強化必中概念！
嗖嗖嗖！
污穢愿望降臨，虛空中伸出了一條條蒼白手臂，表面如同瓷器般破碎，縫隙間閃耀著幽暗的太陽光輝，迅速纏繞陸羽，似乎要將其拖入深淵。
伴隨著穢愿王族殿下的聲音響起，大量的青色氣流從虛空中涌現，在陸羽的不遠處，重新組合他的身軀，目光從容。
只不過……
一旦接觸，就會被污染靈性，引發畸變！
立于不敗之地！
“陸羽，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也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穢蕪，
早在你靠近的瞬間，我就已經許下了一個愿望，如今，是我收獲的時候了！”
守護穢愿王族殿下的幾個護衛神色一緊，為首的是來自于怨圣青鳥族的巔峰巨頭青怨，外形是渾身長著墨青色絕望之羽的青鳥，脖頸修長、高貴，周身縈繞著點點青光，看上去神圣，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晦暗之感。
但誰讓穢愿王族殿下為了吃獨食，提前潛行過去，導致離陸羽這個怪物太近了！
只有十幾米的距離，面對掌握極速、還是近戰體系的狠人，不過是一個念頭就被擊潰！
“殿下！”
青怨看著陸羽，目光冰冷，作為在場的幾位最強者，一舉一動都備受關注，不能輕舉妄動。
希望，是實現愿望的基礎！
嗤嗤！
為自己替死一次。
以身為餌，錨定對方的死亡！
穢蕪心中感慨，其實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穢愿，鏈接的其實是至高法則之一的希望。
青怨眼中殺意沸騰，并沒有開口放狠話，因為陸羽已經用碾碎渡厄太歲本體的一戰，向萬族展現了他的膽大包天。
除東方淵和幾位王族殿下之外，其余天才依靠著籠罩范圍只剩下七八米的太陽馬車，拼接出照亮這片區域的光輝。
“已經晚了！”
一旦出手，絕對會被人族強者圍攻，打碎太陽馬車，封鎖退路，擊退到無光區域，受到整個太陽影河的排斥，
幾乎十死無生！
至于高階，如果是對他們出手，能瞬間反殺陸羽！
“吾之一族，誕生于眾生對于愿望的貪婪之中，但人與野獸的性本惡，讓圣潔的愿望變得污穢不堪，而吾等背負污穢，卻開辟出希望的道路！”
不過接觸的瞬間，就被大光明龍騎身上自帶的灼熱光輝粉碎，只干擾了一瞬，
但……
畫面暴虐，然而卻沒有想象之中的血肉飛濺的畫面，直接拔出王族脊骨劍，而是身軀直接崩碎，化作了一縷縷青煙消散。
穢愿之力絕對公平！
果然，此時的戰場上，
之前許下的長生穢愿已經追上了陸羽，裹挾無盡影河中牽引的污染，化作了浩浩蕩蕩的長河沖刷而來。
穢愿王族，可以用其余生命的靈魂作為魂食，抵消自己的大部分副作用。
讓萬物承擔他們的代價！
魂食來源自然是奴族和弱小種族，一些不聽話的高級種族也會用來提煉。
如果問穢蕪滅亡了多少種族，他早就已經記不清了，就和人不會記得吃了多少米一樣，沒有仇恨、沒有殺戮的愉悅，
只是一種生存本能。
大光明龍騎還想要繼續出手，龍騎化光，然而此時，污穢長河已經降臨，將其籠罩，無盡的污染沖刷著他的理智。
陸羽停留在原地，光輝逐漸黯淡，陷入了沉寂，似乎是在忙著對抗污染的侵蝕！
“遭了！”
人族心中一緊，難不成橫行無忌的陸羽，這次要在穢愿之力面前翻車了？
異族陣營狂喜，扼殺這個邊境大魔的機會來了。
這一刻，局面兩極反轉，輪到人族陣營被非人陣營的巨頭們盯住。
而且因為頂尖戰力數量少，大量的異族、魔物天才操縱太陽馬車，分割光輝，在虛空中劃出了縱橫交錯的黑暗網格。
在沒有擊碎他們之前，無法過去幫忙！
歸根到底，是因為陸羽吞噬了太多的光輝，導致人族這邊的太陽白馬都無法照耀更遠的距離，銜接黑暗區域。
貪婪之人死于貪婪，
讓不少人感慨難道這就是宿命？
“吁——”
東方淵見狀，握住了三十二匹太陽白馬的韁繩，伴隨著長嘶，帶著太陽光輝準備支援，面前卻出現了大量的絕望青鳥之羽散落，化作了絕望之墻，攔住了去路。
“唳！”
青怨展翅而飛，鳥首俯瞰著地上的銀發青年，淡漠道：
“此路不通！”
“準備開戰吧！”
人族陣營巨頭們目光凝重，準備趁著現在有優勢，強行出手。
絕對不能讓陸羽死在這里！
大戰，一觸即發！
渡厄太歲身邊的蒼云也加入了戰場，回歸了青龍之軀，龍威浩瀚，加入了戰場之中。
“你承載著很多人的希望，只可惜，遇到了我！”穢蕪感受到身后的動靜，看著沉寂的陸羽，伸出手虛空一握，抓住了一柄污穢光球匯聚而成的長劍。
穢愿之劍！
上面是他漫長歲月以來，凝練了九十九個污穢的愿望形成的武器，承載希望，帶來的卻是……
絕望！
穢蕪身周，飄出大量的魂食投喂劍身，抵消副作用，浩瀚的靈能席卷，讓身下的影河蕩起了漣漪、如海浪般不斷翻涌。
威勢浩蕩！
“不要……”大光明龍騎之下，傳出了微弱的聲音。
“就算是你，也會因為死亡而恐懼嗎？”穢蕪有些失望，不過并未輕視陸羽，淡淡地說道：“不用害怕，你的一切……我收下了，所有因果，我也會承……”
話還沒說完，一道純白光束貫穿而來，雖然他躲避及時，但也擦著臉而過，浮現傷痕，其中滲出密密麻麻的血珠。
差一點點……就被爆頭了！
穢蕪扭過頭，看向了陸羽所在的位置，神色震撼，難以置信道：“怎么可能！？”
原本被污穢長河籠罩的陸羽，正抬著一根龍爪對著自己，目光平靜，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陸羽抬起龍首，緩緩地說道：“打架就打架，不要用我的魂食，好嗎？”
賺錢很難的好嘛！
好不容易遇到個帶著大量魂食的土大戶，陸羽絕不能容忍他浪費自己的財產。
想到這里，他看著四周的污染長河，本來還想著能不能引出深層次的太陽污染，澆灌牧場。
要是能孕育出一頭神孽就更好了。
結果混沌卵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更別說是引起千手魔神和禁忌位格的注意。
澆灌了半天牧場，也沒讓牧草們變得肥沃，反倒是把一群神孽嚇得到處亂竄。
真菜！
于是陸羽揮了揮手，讓牧場將整條穢愿長河像是咬面條一樣，直接咬斷。
“我不信！”
穢蕪怒吼，拼盡全力，讓穢愿之劍斬來，命中了陸羽。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心，就看到對方的身軀一分為二，化作了光粒子消散。
殘影！
以他的靈視，都只能捕捉到殘影！
這是何等的極速！
根本來不及思考陸羽到底出現在哪里，被一拳命中了腹部，體內的大量的器官瞬間破碎，背上血肉皮膜被巨力撐開，呈現出透明質感。
像是一個臃腫的血肉氣球！
“咳——”穢蕪神燈般的頭顱上，雙目因為劇痛凸起，壺口吐出了青色的鮮血，耳邊只剩下了重疊的嗡鳴聲，陷入了短暫的僵直。
穢愿長劍脫手，被陸羽握在手中，感慨道：“小孩子用劍多危險，叔叔我給你沒收了！”
不過相比起痛苦，他更恐懼死亡的降臨。
雖然不知道太陽影河的污染為什么會無效，那么就轉為祝福！
污穢靈能擴散而出，穢愿真言浮現，震蕩空間，化作了高速念誦的污穢之語，同時傳來，如同惡魔低語。
“我祝福你身軀氣血提升……”
“我祝福伱靈魂之力提升……”
“祝福你靈性穩固……”
“祝福你的骨骼……”
一連十幾道污穢祝福落在陸羽身上，因為并非是污染，所以禁忌位格并沒有作用。
渾身的血肉、器官、靈魂都開始活躍，開始提升，但卻隱隱誕生出了自己的意志，企圖將他分裂成幾十個部分。
雖然分成幾十塊，但他確實變強了，
不是嗎？
“騎士美德說過，哪怕是污穢也該保持謙卑，不應該玷污主人！”
然而此刻，紙騎士的聲音響起，騎士王之心光輝閃耀，強行驅逐了籠罩陸羽的污穢之力。
紙騎士才不管是祝福還是詛咒，在它眼里，只要是對主人不好的效果，全都是負面狀態，
通通驅逐！
“不可能！”
穢愿目呲欲裂，既然知道紙騎士作弊，但沒想到會這么bug。
連祝福都能強行驅逐！
陸羽到底是從哪里找來這一群怪物寵獸的？邪神賜予的嗎？
他來不及思考，也沒時間，沒有了穢愿之力的加持，他的實力將會大打折扣，將會遭遇和渡厄太歲一樣的慘狀。
比如現在……他的神燈頭顱就被龍爪握住。
“無論是人還是異族，都不愿意相信超出他們認知的事物，實際上，你的穢愿之力，就和井底之蛙一樣，抬頭望天，以為看到了全部，但實際上，等你變強，跳出井底……”
“就會感受到真正的絕望！”
陸羽淡淡地說道，稍稍用力，捏碎了穢蕪的頭顱，再次化作了一縷青煙。
穢蕪剛剛趁機埋下的替死愿望再度激發，迅速凝聚了身軀，近乎不死之軀，只不過身上的污穢之蟻越來越多，不斷地啃食靈性和血肉。
他剛準備使用魂食抵消副作用，就聽到了陸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動我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被光碾碎過嗎？”
完全不等穢蕪反應，他的身軀瞬間破碎，被萬千光束吞沒，還好念頭閃過速度極快，再次許下替死愿望。
但剛剛誕生，就又被一道光束粉碎。
嗖嗖嗖！
陸羽身后凝聚著斗世金光的羽翼，開啟了十倍極速，化作了龍形光束，在空中折返，不斷粉碎穢蕪重新凝聚的身軀。
眨眼之間，就被擊碎數十次！
“好……好快！”
這一刻，無論是太陽影河之中，還是外界的眾人，眼中都被一道貫穿世界的光束充斥，不斷折閃、勾勒出碾碎萬物的龍影。
哪怕是隔著一段距離，都能夠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力量！
“這是……斗世金光！？”化身青龍的蒼云神色震撼。
雖然不敢相信，但也只有斗世金光，才能掌握著這種超越世界的極速。
但為什么……
哪怕是歲厄真王都無法祛除其中純白上帝的污染，陸羽憑什么能夠做到？
“可惡！”渡厄太歲面目猙獰，身上的厄運觸須越來越多，不斷地侵蝕理智。
陸羽之前說的感謝他，竟然不是死要面子，而是真心誠意的，想到之前自己洋洋得意的樣子，簡直像個地主家的傻兒子，不斷地把寶物送出去資敵。
至于原因……他已經明白了！
絕對不可能是陸羽做到，其身上血脈源頭的古王在經歷了漫長歲月沖刷之后，也不可能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強，到如今，還能有驅逐偉大存在的力量。
如果真有這個實力，陸羽早就多了一尊真王靠山，占據更多資源成長，沒必要冒險。
真王，立足于塵世頂點，不需要隱藏，他們的威儀受眾生朝拜，也藏不住！
既然沒有，說明陸羽可能是通過某種方法，利用太陽遺跡的力量進行洗練，以毒攻毒！
剛剛污穢長河中的太陽污染無法侵蝕陸羽，而且擂臺賽上也沒對自己使用，都是證據。
想到這里，渡厄太歲心中對于占據陸羽身軀的渴望愈發濃郁，雖然知道是厄運在逐漸蒙昧心智。
但……
只要掠奪這具身軀，就可以增加成王的幾率！
面對這樣的誘惑，保持貪婪，何嘗不是一種穩定靈性的方法！
“殿下！”青怨怒吼，命令所有異族天才重新拼接光輝，準備前去救援。
“焦躁的心，會孕育同樣情緒的魚群！”東方淵的聲音響起，以抽空靈能為代價，從青怨身軀之中，召喚出了數以十萬計的，鳥首魚身，長著大量青色羽毛，面目猙獰的心靈魚群，裹挾著絕望毀敗之力，朝著他蜂擁而去，盡情撕咬。
“滾開！”
青怨怒吼，絕望青鳥之羽擴散而出，粉碎了魚群，但也被拖住了一瞬，因此被人族的頂尖巨頭抓住機會擊退。
另一邊，陸羽根本不管對方能不能復活。
活十次，就殺十次！
活百次，就殺百次！
穢蕪這一刻感覺自己的念頭，都快趕不上被擊碎的速度。
《僧祇律》曾說：“1剎那者為1念，20念為1瞬，20瞬為1彈指，20彈指為1羅預，20羅預為1須臾，1日1夜有30須臾”。
這是一種形容，而此刻陸羽的速度，已經接近了堪比超凡世界巨頭級強者的念頭閃過。
難以想象，等他進階更高等級，豈不是要超越思維、超越時間！
“可惡！”
面對如此極速，穢蕪只能選擇代價更大的百次替死，甚至是持續一段時間的不死之身。
穢愿之力，堪稱低配版的言出法隨，理論上只要實力足夠，能夠實現一切。
但母河平衡，越強大的力量，代價也越大，只有禁忌可以無視這個規則！
而愿望太大，將會付出指數級爆炸的代價！
就算如此，在連續擊碎對方一百七十八次之后，陸羽也提前從大光明龍騎狀態回歸。
使用斗世金光，對他而言也是種巨大消耗，通過天界呼吸很快就能恢復。
“去死吧！”
穢蕪怒吼，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雖然極致的污穢讓他瀕臨畸變，但相應的，也讓他無限接近穢愿之力的根源，力量暴漲。
他摩擦神燈頭顱的兩邊的壺口，無盡的青煙擴散，蘊含著一道道神秘的律法之力，迅速籠罩了陸羽和自己，化作了一片特殊的結界，與現世、遺跡空間切割。
這一幕，讓所有人驚訝。
哪怕是異族、魔物陣營也是第一次知道，穢蕪竟然掌握著律法種子的能力，藏的太深了。
讓渡厄太歲愈發嫉妒，自己的失敗固然惋惜。
但別人的成功，對他而言是莫大的打擊。
‘人之律——絕望神燈！’
穢蕪重新凝聚身軀，變成了云霧形態，如同童話中的精靈，連接著一座巨大的黑色神燈，就算是云霧構建的身軀已經污穢到了極致，骯臟、丑陋，呈現出不潔污垢之相。
再也沒有之前作為王族的淡定從容，更像是地底的污泥誕生靈性。
但他并不在意，因為在這里，將會遠離塵世的希望，讓對手只剩下絕望，并且一切愿望系能力都會被大幅度強化，強行實現愿望！
如同古老傳說中，實現一切的神燈精靈。
紙騎士可以通過騎士王之心豁免祝福，但只要威力超過它凈化的極限，就能強行破除。
最終的勝利者，還是他！
它看著被神燈青煙困住的陸羽，緩緩地張開已經被穢愿之蟻啃食的到處都是窟窿的雙臂，發出了最終審判：
“我許愿……”
“我否定你能許愿的能力！”
陸羽的聲音響起，讓穢蕪心中冷笑。
憑什么？
然而下一秒，他的穢愿律法全部破碎，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并且看到從無盡的青煙開始扭曲、蠕動，從中鉆出了一張張巨口。
它們垂落血紅的長舌，末端連接著一顆和真理之眼顛倒的、混亂無序的謬論之眼。
咕嘰咕嘰！
這些眼睛不斷地蠕動，傳出聲音，像是跨越時光降臨于此，古老、神秘的低語，否定世界萬物的真實。
謬論之眼霸道地擠占原本屬于絕望神燈的領域，一圈又一圈、一層又一層。
無數眼睛重疊，密密麻麻，僅僅是出現，就險些將絕望神燈領域撐爆，它們俯瞰著地上的穢蕪，目光貪婪、嘲諷。
塵世的爬蟲，竟然妄想挑戰……
禁忌真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