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萬法之花？”
陸羽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趣地打量面前的天理之眼教會的圣物。
外形上是一個直立著根莖、伸展出水墨畫風葉片的植物，但中間的花瓣卻極為古怪，是無數密密麻麻的古老文字，不斷地變化、組合，碰撞之間擦起火花，燃起了蒼白的知識火焰，熊熊燃燒。
火光之中，十七顆虹色的神秘眼睛不斷地睜開、閉合，擴散出一種類似書籍的芳香。
因為被小蜘蛛的威壓鎮壓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能貪婪地注視四周。
與其說是花，不如說是一種奇特的生命體。
傳說中，天理之眼是象征天理規則和最初火焰碰撞時候顯現的偉大存在，象征著知識的本身。
萬法之花作為天理規則的產物，自然也繼承了部分特征。
人在盯著它的時候，能夠聽到一個無形的聲音在耳邊呢喃低語，闡述古老的知識，吸引你進行閱讀和學習。
在這個世界，知識就是力量。
超凡知識本質上是對于規則的闡述和解釋，本身蘊含著靈性力量，越高等的強者，受到的影響越小。
很難誕生意志，如果誕生之后也會極為恐怖，扭曲本質，不僅無法讓人學習之前喂養的知識內容，還會主動狩獵擁有高等知識的個體。
大部分時候，它都會偽裝成獵物，擴散特殊的芳香，幫人感悟知識。
但長時間閱讀，就會忍不住沉迷其中，無法自拔，最后被它反過來竊取腦海中的知識和記憶。
目標將會永久性失去被吞噬的記憶，無論目標的天賦多高，都無法通過重新學習彌補。
留下了不可愈合的傷口。
失去太多，就會形成特殊的“知識閉環”，成為一個無法認知世界、物質、天理的傻子。
很符合母河的平衡定律，
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天理之眼教派還在的時候，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這種“知識傷人”事件，因為次數過于頻繁，卻屢教不改。
所以不少人推測，所謂的花匠……其實都是備用花肥。
因為其在聯盟建立前就崩解，也就沒人去扒這個黑歷史。
而且萬法之花需要用高等級的、不能重復的知識喂養，才能夠誕生識法之眼，也就是這些知識火焰中的眼睛，其實是它的花瓣。
摘下兩顆，通過秘術將其洗練后，挖掉自己的眼睛進行替換，可以誕生法眼瞳術，可以強化咒術類的寵獸施法速度和威力。
如果進行反復替換五次以上，畸變概率大大提升，但有極小概率出現噬法的天賦，可以擊碎咒術類寵獸的法術靈性，翻譯一下就是清空藍條的能力。
成為法爺克星。
天理教會有人成功過，并且成為了知識蒙寵會的大人物，不過因為危險程度太高，很少有人會這么干。
而萬法之花，至少凝聚出十六瓣才算成熟。
花瓣太少，則無法作為舉行儀式的材料。
每誕生一株，都要耗盡一兩個頂級大勢力的底蘊。
萬法之花成熟之后，會結出12個種子，灌溉的難度將大幅度提升。
陸羽本以為知識蒙寵會被他落了面子，應該會扯皮一段時間，或者會給未成熟的幼體、被污穢知識灌溉的劣質產物，甚至做好了只給一顆種子的準備。
沒想到……對面從滅國基金分紅結束之后，迅速送來了成熟的圣物，雖然沒有種子，但順利的讓他都有些不適應。
是主動示好？還是迫于聯盟施壓，另有謀劃？
“管他呢。”
陸羽啞然失笑，想的再多，不如提升自己的力量。
如果自己是真王，整個聯盟都得看他的態度。
萬法之花到來之后，燃燒的眼睛貪婪地注視著四周的生靈，渴望著獲取知識。
只不過被強大的氣息威懾，不敢隨意動彈。
“修人，這家伙最喜歡狩獵智者嗎？”在他思考的時候，鼠鼠突然問道。
“理論上是的。”陸羽點了點頭，看著不斷挪動、靠近萬法之花的鼠鼠，疑惑道：“你為什么問這個？”
“沒啊，只是鼠鼠向來最喜歡學習，研究新奇的事物。”鼠鼠義正言辭地說道。
但心里想的卻是……
既然萬法之花會瘋狂追逐蘊含龐大知識和智慧的個體。
自己假裝不經意路過，露出弱點，絕對會引起對方的瘋狂襲擊，然后用深紅蝕王樹將其鎮壓，瀟灑轉身，冷冷地扔下一句話：
“承載鼠鼠的智慧，會把你撐爆的。”
如此一來，可以讓蛛姐它們直觀地感受到，自己才是團隊的智謀巔峰。
看到沒，萬法之花都襲擊我了，
鼠鼠立即采取行動，主動靠近萬法之花。
然而鼠鼠來回踱步三圈，都沒有遭受攻擊，甚至萬法之花看都沒看它一眼。
“難不成是被嚇傻了？”鼠鼠思索，心想在一堆強者的注視下，這萬法之花估計是不敢動彈。
于是主動伸出爪子，屏蔽了一部分威壓，然而萬法之花還是沒反應，甚至是主動朝著蛋蛋、紙騎士它們靠近。
這下子鼠鼠急了，主動伸出手讓對方吸取自己的知識，反正作為他化自在天魔·赤王，可以隨時截斷干擾，不擔心有后遺癥。
咔嚓！
然而面對它的主動接觸，萬法之花終于有了反應，知識火焰中那眼睛裂開，露出了深淵巨口，蔓延出無數的觸須。
‘果然，成功了！’鼠鼠驚喜，剛準備表演一波行云流水的操作，然后……
直接被吐了一身虹色粘液，然后萬法之花咆哮，罵罵咧咧地拉開了距離，像是避開了污穢。
鼠鼠：“？？？”
“吼！”
旁邊的蛋蛋笑得前仰后合，一根爪子按住了企圖靠近的萬法之花，本來想拍醒赤兔，結果被一道電磁屏障擋住。
睜開身上的眼睛看了一下，發現赤兔狀態很好，沒有進入待機，頭頂飄著兩個機械吊瓶，連接著自身，源源不斷地注入黑色爍油。
赤兔目光得意，它最近學聰明了，提前用爍油改造一部分的械獸仆從，使其陷入暴怒狀態，然后作為外置充電寶。
這么一來，就可以全程看鼠鼠的樂子了！
“鼠鼠倒是……純粹。”紙騎士搖了搖頭。
高情商：純粹。
低情商：一有空就在色，不存在有用的知識。
屬于萬法之花永遠不會盯上的安全目標。
本來鼠鼠還能忍，但看到路過的鼠分身都差點被萬法之花啃一口，徹底繃不住了。
“你幾個意思？”
鼠鼠沖上去想撕爛這朵爛花，只不過被小蜘蛛攔住，用毛巾給它擦拭身體，吹干頭發，還給了十包薯片才勉強說給蛛姐一個面子。
至于原因，鼠鼠也想明白了，肯定是前段時間進入靈蝕狀態獻祭了太多智慧，到現在都沒補回來。
鼠鼠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
還好蛛姐明白！
陸羽翻了個白眼，也沒繼續迫害鼠鼠，而是操縱氣流，抓來了萬法之花，感受著后者貪婪的目光，輕聲地說道：
“想要知識？我給你！”
說話之間，瞳孔深處無數真理藤蔓蔓延而出，匯聚成了一道神秘的鑰匙。
既然萬法之花的眼睛越多越好，而陸羽最不缺的就是知識，正好給它提升一下品質。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萬法之花在看到真理之眼的瞬間，瞬間龜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甚至超越了吞噬知識的本能。
而且陸羽本身也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饑餓，像是看到了某種美味的食物，可以強化自身。
不過陸羽能察覺到，這針對的并非是萬法之眼，而是……
它身上的天理生態！
“天理之眼教會的解散，是因為其背后的偉大存在突然消失，不再回應任何祈禱和知識獻祭……難不成和真理有關嗎？”
陸羽若有所思。
連占據源頭的偉大存在都可以狩獵同路徑的強者，在超越一切的禁忌面前，偉大存在也和圈養的牛羊差不多。
天理之眼，難不成是躲起來了？
“看樣子也可以深入了解一下知識蒙寵會，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陸羽笑了笑，然后強行給萬法之花注入各種各樣的知識進行灌溉。
在天理教會中，如同饕餮般永不滿足的它，在近乎全知全能的真理之眼面前，只是個小水洼。
哪怕權限還不夠高，看不到太高等級信息，但巨頭階及以下的信息涵蓋過去、未來，堪稱無窮無盡。
迅速讓萬法之花長出了新的眼睛，眨眼間就超越了天理教會二十三顆識法之眼的記錄。
二十九顆……
三十九顆……
四十五顆……
一直到四十九顆眼睛才停下來。
不是知識不足，而是對方吃不下了。
“真菜！”陸羽恨鐵不成鋼，但萬法之眼已經徹底被撐懵了。
咔咔咔！
知識火焰熊熊燃燒，化作了浩瀚的火柱升騰，不斷地淬煉這些識法之眼，眼中開始滾落金色的淚珠，如同粘著劑般匯聚在一起。
迅速變成了一顆巨大的金色眼睛，介于知識火焰中心，眼睛四周長著密密麻麻的金色光束，緩緩飄蕩，瞳孔之中，蔓延出神秘的藤蔓紋路，形成了類似于“門”的圖案。
整體紋路有些類似真理之眼，但說是低配真理……也不夠格，更像盜版謬論之眼。
不過也散發著浩瀚的規則氣息，闡述世間的天理！
直接從一件傳說儀式的材料，變成了傳說特質。
天理之目：由天理之眼創造的法理之花，用來收集萬物之理，烙印萬物根基，需要用龐大的知識進行喂養才能夠開花結果。
因為遇到了門之主，通過真理之眼的投喂發生了蛻變，反向竊取了天理路徑的部分規則，蛻變為傳說特質。
“理”之路徑的強者可以將其容納，掌握天理之力，可以操縱天理之力。可以容納更多的傳說特質，但需要承受相應的靈性暴動。
評價：目光所至，皆為天理！
“可以容納更多傳說特質，而不是兩個或者三個？”陸羽目光一凝，發現了信息提示中的關鍵。
真理永遠不會顯示錯誤的信息，
別人容納一個都是困難無比，天理教會也就做到了容納兩個，幾乎被視為傳奇。
而陸羽只要扛得住靈性的沖擊，就可以無節制的容納。
傳說特質就是規則，不同的規則組合，可以衍生出詭秘的力量和生態。
這也是無數人追逐第二特質的原因。
這樣bug的能力，倒是很符合真理不守邏輯、萬物存在根基的特性。
接下來，陸羽多等了一天，幫蛋蛋它們攻破最后的技能熟練度，聯盟答應的晉升材料，以及暗月商會的黑暗系素材也成功送到。
快遞員還是老洛，因為沒投到滅國基金，可謂是怨念滿滿，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讓陸羽給他留一份。
臨走前還留下時維均的一句話。
說是等陸羽晉升巨頭之后，可以帶他去某個人傻錢多的寶庫里，挑選一件傳說特質。
讓他慎重考慮第一個突破的寵獸！
陸羽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背靠大樹好乘涼，心想校長還挺傲嬌，送東西還要拐彎抹角。
不過這人傻錢多的家伙是誰？
竟然可以讓他的寵獸們隨便挑！
到這一步，只剩下三災孔雀的傳說儀式材料沒有買到。
不過陸羽已經有了方法倒也不急。
“接下來，也該開始晉升了！”
陸羽輕聲呢喃，解開了御獸空間的屏蔽，
下一秒……
母河熱情的呼喚，如海嘯般涌來，迅速將其淹沒，如同投入懷抱。
就是有點要被捂死的感覺！
眼前的世界變化，陸羽再次回歸了牧場主號的甲板上，行駛在母河第二截支流——沒有時間秩序的無序幽海。
其實在晉升輝月之后，陸羽也經常進來探索母河。
可惜，哪怕有圣女buff的加持，也只是撈到加速幾天、幾個月靈力積累的時間碎片。
靈魂力的時間碎片幾乎沒見過！
而他缺的是靈魂力，有著這么多頂級寵獸、天界呼吸以及牧場的供應，靈力多的都快溢出來了。
每天起床都火氣很大！
至于界門和天材地寶更是連影子都沒看見，時間久了自然乏味，也就每天上來打個卡。
倒是母河很不理解陸羽的離去，如果不是他頻頻拒絕，祂估計都想把靈能全塞進來。
陸羽點燃放牧者號上的靈燈，驅散認知迷霧，照耀方圓五百米，視野極為寬闊。
可以看到無序幽海中時間變化，大量時間碎片飄蕩，里面折射著不少恐怖、詭異的身影。
甚至是有幾個恐怖黑影，半截身軀弱小，半截強大無比，仿佛將過去未來拼接在一起，極為扭曲。
哪怕是陸羽如今的實力，看到它們的數據，都有種脊背發寒的感覺。
絕對是生態主以上的存在。
還好視野不是單純以實力劃分，否則得被追殺到死。
于是，陸羽駕馭放牧者號，小心翼翼地繞過了這些母河“原住民”，鼠鼠更是捂著眼睛不敢瞎看。
最后來到了一片沒有畸變體的空曠區域。
在確保四周沒有危險之后，陸羽才松了口氣，服下了由深紅蝕王樹通過吞噬鹿蝸全族靈魂凝聚的超級魂果。
晉升巨頭，哪怕是天資縱橫，也需要防止靈能畸變，需要用漫長時間積累魂力掌控靈性。
對陸羽而言，只需要一口！
咔嚓！
陸羽一口吞下魂果，下一瞬，磅礴的靈魂之力涌入，涌入四肢百骸。
血肉誕生靈，靈性架構魂！
磅礴的魂力涌入，讓陸羽的靈魂膨脹，伴隨著磅礴的原始靈能灌入，感受到一種強烈的酸脹感，開始無止境地膨脹，像是隨時爆開的氣球。
御獸空間之中，金色靈性之月突然閃耀光輝，跨越虛空，照在靈魂之上，穩定了暴漲的魂力，并且進行了溫養。
圣月結晶帶來的特效——養魂！
陸羽的靈魂沒有繼續膨脹，但體內的魂力還在繼續增長，魂體直接變成了無形的熔爐。
不斷地碰撞、壓縮之后，竟然形成了一顆類似于太陽的球體，然后點燃，灼燒靈魂，緊接著是血肉和靈能，劇烈痛苦讓他悶哼一聲，皺起了眉頭。
烈火煉真金！
指的是借用靈性晉升的過程，淬煉自身的所有雜質，并且將靈性、血肉、靈魂三者交融，熔煉出“黃金”。
當然，指的不是真的黃金，而是傳說靈基雛形，將自身的力量凝聚于一體。
每個人的靈基各不相同，呈現出不同的形態，只有擁有它，才能夠抗住承載跨過永恒之門后的規則洗練。
等到容納傳說特質，就可以讓靈性拼圖蛻變，由虛轉實，進入傳說生物形態。
一舉一動，皆是天威，
隨意連接世界法則，可以萬里之外顯圣！
這里顯化的，就是傳說靈基！
咖啡機人柱力司徒空，在邊墓鎮顯現的雷霆巨臉，就是傳說靈基的雛形，可以做到初步顯圣。
算是偽巨頭！
也不知道他是缺少傳說特質？還是母河儀式失敗了？亦或者是……
想躲著喝咖啡？
對于陸羽而言，在牧場的鎮壓下，三位一體的力量開始按部就班地熔煉，不斷地交織在一起。
足足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一個門形狀的靈能符號緩緩誕生，上面銘刻著無數古老神秘的符文，閃爍著真理路徑的光輝。
雖然陸羽并不認識，卻能夠理解意思，緩緩地念了出來：
“窮……極……之門！”
原本的真言——門，反而像是一柄鑰匙，緩緩嵌入其中，像是要將其開啟。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