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要怎么做呢？是緊急掐斷嗎？
里爾根本不擔心這個，他們想要緊急停止這場聽證會的方法只有兩個：
一個是突兀宣布停止，可是聽證會的主持人看似有權力，實際上問詢的流程都是早就準備好的。
他是來調節兩黨矛盾的，可是現在的矛盾似乎已經不是兩黨之間了！
兩黨都很懵逼！
其次，因為意料外的情況，不同派別的人士都會產生疑惑，對其他黨派產生懷疑。
要讓他們再次達成統一，需要時間！
節奏已經徹底打亂了！
第二個方法就是炸掉大廈可是這間大廈要是被炸了，那可就真的是事情大發了！
至于斷電路.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人突破格溫的看守把電路給斷了.暫時不存在這樣的方案。
就算做成了，依然會很突兀，而且無法解釋，充滿謎團和詭異，都會讓普羅大眾對現在的所有政客充滿疑惑。
弗蘭克繼續往下講，現場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簡單來說，他在軍隊中銷聲匿跡的那段時間里，他出現在阿父漢，服役于一支叫做地獄犬的小隊。
這只小隊不在任何名單上，宣稱所有任務都是針對高價值目標。
然而其中很多任務都極具爭議，在弗蘭克的解釋中，他們會對目標進行刑訊逼供，暗殺
但這些在戰場上只能算是有人道主義危機，起碼針對的目標還是戰爭目標。
而他說的其他內容就不是了——弗蘭克表示，他曾經殺害過一個阿父漢當地的緝違禁藥物警察，并使用酷刑將其致死。
“當然有，史登議員。”弗蘭克點了點頭，“當然有，我們有作戰記錄儀，我還有活著的戰友，還有”
“被打敗了，蜘蛛女俠被死亡戰士打敗了，根本打不過那個恐怖的機器。
史登議員漲紅著臉拍桌子：“肅靜！肅靜！”
里爾看著這里發生的一切他已經切斷了所有內外部通訊，九頭蛇沒辦法給他們做出任何指示。
他要強行進入下一個議程！
“安靜！鑒于這件事缺乏更多相關線索，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
你知道這是非法的嗎？而且這樣的說辭似乎表示你沒有任何證據證實你說過的內容。
這里面的內容實在太過難以置信，需要更多證據支持你說過的.”
失去臺本，這里的政客就像小孩一樣不知所措，生怕做出錯誤的決定而停滯不前，不斷爭吵。
“上尉，你現在所說的會把你送上軍事法庭”
在聽證會準備的一周里，里爾的多家公司已經在全美多處完成布局，雖然按照他的意思，這些公司只會開放少部分股權上市——
但就是這一點點股權，都能讓提前知曉這個消息的在野黨政客們賺個盆滿缽滿！
誰不想多賺？！
直到這個充滿漏洞的不人道改造武器出現故障，證明他是多么的不可靠。
他確實不介意幫自己的俱樂部成員對付里爾這個鴿派懦夫，可是不代表他現在要開口！
這沒法辯，現在沒法。
如果聽證會正常進行，流程就會自然過渡到這里，可是在野黨可沒有提醒里爾！
而紐森州長使用的是醫療義肢，在死亡戰士面前毫無反抗之力。
“我要糾正，這個列表中只有死亡戰士是武器，而且并不合格。”
這些內容被一一公開，現場鴉雀無聲，直到那個肥頭大耳的政客發問：“我們注意到，你說這個小隊不在任何作戰序列上。
聽證會進入下一個流程，改造人！我們的下一個議題是改造人！！
里爾·李先生，請你接受問詢！安靜！我說了進入下一個流程！請把你的腳放下去！”
托尼坐在一旁，終于撈到出場機會，不過他這會兒卻搖了搖頭。
都在等更多的信息遞進來。
“不，你不明白我的意思！這件事現在到這里結束！這場聽證會是關于黑幫槍戰的——”
可是如果已經達成了一致，知道了最終結果.這場聽證會又有什么意義？
沒有意義的話，那就制造一點意義。
旁聽人員面面相覷。
“而這些就是真相，根本沒有什么黑幫，CIA謊稱我是個賣國賊，但實際上只是為了掩蓋他們在阿父漢造成的人道主義危機！”
“不要轉移話題在當天出現了包括被稱為‘死亡戰士’、‘蜘蛛女’以及紐森州長所使用的高科技武器——”
并且這種網絡攻擊很可能來自布魯姆公司，我們有一位專家對此進行佐證。
終于，漫長的爭吵后，主持的議員，也就是那個肥頭大耳的史登議員敲響了小錘，暴躁地讓現場肅靜！
“如果我不在軍事序列上，怎么上軍事法庭？”
里爾聳了聳肩，把腳放了下去：“不先休會嗎？我建議你們先休會，我根本不是重點。”
“夠了！”
現在嘛.他們強行把矛頭轉過來，顯得突兀且莫名其妙。
“但蜘蛛女和紐森州長”
史登議員像是抓住了漏洞一樣：“你說到死亡戰士出現了故障，但根據他的發明人哈倫賴克表明，他是受到了網絡攻擊。
開玩笑嗎，他又不傻。
是的，重點是里爾！本來是他！
既然雙方已經完成了幕后的利益交換，其實根本就不用開這么大的聽證會！
聽證會是里爾要求的，也是在野黨認為可以搞出來逼迫執政黨的。
下面有請托尼斯塔克先生。”
“那就搞笑了。”里爾雙手交叉，身體前傾，“現在有這么大一樁國際人道主義危機，你們卻決定先處理我這個良心企業家。”
失去了信息優勢.這里的所有人展現出的風貌并沒有超過普通人太多，他們都在等。
“伱你.法克！”
史登議員被著一下噎住了，他陰沉著臉：“不！這場會議的重點是你！是在紐約出現的改造人和相應技術！”
影像記錄得清清楚楚，當然，值得一提的是，紐森州長得義肢雖然不具備高威力，但正常運轉到了最后一刻。”
真正厲害的家伙并不在這里。
史登傻了。
“既然專家沒話說，那我回答你：沒有。”里爾搶先搖頭，“故障是因為死亡戰士根本就沒有按照他的發明者那樣正常運轉。”
里爾說完看向哈倫賴克：“這位CEO根本不是死亡戰士所使用義肢技術的發明者，而是篡奪者。”
“等一下.”
“不用等，我有證據，證人邁克爾·柯林斯，也就是文件中提到的死亡戰士。”
屏幕上接入了信號，聽眾席一片嘩然！
因為所謂的證人，正是死亡戰士！
通過屏幕，可以看到死亡戰士已經褪去了那些故障的戰斗義體，幾乎只留下一點點肢體部分
看到自己的老熟人躺在床上炯炯有神地盯著攝像頭，哈倫臉色慘白！
死亡戰士確實不是他的發明
它的發明者早就被他改造成了第一個改造人！
可是他的設置明明就是一旦機器停止或是失去控制，邁克爾也會當場死亡！
里爾看向哈倫：“邁克爾本來只想發明一種醫用義肢，但被哈倫賴克這個卑鄙小人強迫實驗，并偷走研究。
這就是真相：所謂的強大軍用技術，只是小偷偷來的，他自己都不會使用。”
史登真的無話可說了。
蜘蛛女，他們想要把這事推到里爾的身上，把這個匿名的超級人類和他們使用的技術聯系在一起，從而暗示里爾有能力制造超級士兵。
紐森州長的義體，也可以渲染成具備軍事能力的戰斗技術。
再加上電子戰武器，坐實他的各項技術具備強大的軍用化潛力，最后提出國有化等類似要求
再由在野黨的利益集團投資入股中和，這樣一來，交易就全部完成了。
執政黨和刺殺撇清關系，推給境外勢力，同時把CIA的破事壓下去；
在野黨得到各州的政治讓步，并且在國會壓力下勉為其難地出面為里爾解決這些問題，解決辦法就是增加持股人。
至于里爾嘛，虧是虧了，但增加持股人又不是不給他錢？
在野黨也能把里爾的企業牢牢綁在他們的船上。
可惜，事情從一開始就脫離掌控了
里爾放開交叉的雙手：“還有什么話想說嗎？我想事情的全貌已經非常清楚了。”
“我有。”
托尼卻選擇在這個節點加入問詢，史登也不知道該不該叫停了。
里爾眉頭一挑。
托尼非常認真地轉過身來：“我們都是聰明人，不用搞那些虛頭八腦的。
機械強化技術就是可以用于軍用，而幾天前的全球網絡波動也絕對是一種強大的電子戰武器。”
他把手機放到了桌面上，在投影幕布上投影出一幅地圖。
在這幅地圖上，被標出了密密麻麻的紅點。
“強大到什么程度？全球大大小小上萬個網絡節點物理燒毀，數家銀行遭到毀滅性打擊，直接經濟損失高達上百億，間接損失可能超過千億。
也許這和你沒關系，但如果莓國有這樣的武器——你們知道未來是什么樣的嗎？”
托尼站起來，朝著所有人舉起了雙臂：“和平！和平會存在于每一個被這種恐怖武器震懾的地方——全球！”
他說完指向了里爾：“但你，你有頭腦卻是個懦夫，你應該站在我們這一邊，我們一起搞定那幫該死的恐怖份子，而不是縮在你的窩里分裂我們的國家！
是的——如果有人有這么強大的技術，卻還整天窩在什么地獄廚房搞什么業主協會，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當然，我說的不是你，你只是個18歲的孩子，真遺憾，你應該回家和媽媽度過戰士們揮灑血淚為你掙來的和平里！”
焦點再次來到了里爾這邊。
經歷了理性的潰敗，托尼很聰明的沒有嘗試駁倒里爾，因為他清楚那做不到。
但情感上，誰會喜歡懦夫？
里爾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感覺這個托尼就是這么想的：打仗，好！
這根本無關所謂的正義、真相，這就是純粹的觀念不同。
奴隸制在現代看來是落后的，但第一個發明奴隸制的，肯定是發自內心地認為自己是個善人，后世看來也不能說錯。
而在同一時代的其他人看來，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了：贏了戰斗不燒殺搶掠？
對于這類人來說，根本就沒有“正義”的概念在他們心中，因為往往他們之間的斗爭結果決定了日后的正義。
托尼越說越興奮，從他的座位上走了出來，近乎是盯著里爾，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根本沒有見過那些人，他們無知、殘暴、落后、封建.現在他們正在沖擊我們的文明。
你希望將莓國變成一個沒有把的太監，掩耳盜鈴地說什么和平，但這才是和平的真相：
和平，就是你的棒子比別人的更大！”
屏幕上的世界地圖被染成同一種顏色，無比和諧。
氣氛再次改變，在理性陷入混亂的時候，人們很容易被感性占據。
盡管里爾已經通過各方面的努力，讓現實混淆，并且變得對他有利。
但有時候人們就是會被這些激昂的詞匯和偉大的圖景所干擾。
里爾也站了起來，看向那些將目光投向他的人，他知道，氣氛到了這里，他逃不掉的。
要是灰溜溜的走了，或者反擊不到位，戰果都要大打折扣。
于是他想了想，直接說到：
“這是一句謊言——請問我們打的哪一個國家比我們棒子更大？”
里爾打開了投影，他要給人們看的是相反的東西。
在托尼再次開口反駁前，里爾說到：“.你知道嗎？我確實有武器。”
托尼閉嘴了。
投影是地獄廚房一開始的樣子。
“這是你口中，我蜷縮著的小窩，在你們忙著開戰的時候，這里是全紐約犯罪里最高的地方。
我剛從昏迷中醒來，老媽欠了幾十萬，付不起房租，兒子也要被趕出病房，生怕明天就要去流浪
這里的居民不僅貧窮，而且完全看不到希望，每天都要擔心自己明天會不會成為流浪漢。
但現在.這里已經不一樣了。”
地獄廚房在ctOS和NYPD的合作下將黑幫徹底趕出，并且隨著各種產業的發展，失業率顯著下降。
失業率下降，業主協會有更多資金實施社區更新，人們有著一份工作，看著社區越來越好。
這里的情形隨著馬丁的建設圖景擴大而逐漸擴大。
紐約市正在復蘇。
“.不再心驚膽戰地活在貧困地獄中，每天宛如溺水地人尋找氧氣一樣觀看各種各樣的信息。
而那些信息告訴他們：只要他們的國家在另一片土地上殺死更多的人，他們的生活就會變得更好。
這些變化，都是我用這種恐怖的武器做到的。”
里爾說到這里，語氣也變得凌冽：“這種武器對準貧困、疾病和饑荒；對準謊言和欺騙；對準藏在我們中間的腐敗”
環視會議廳，里爾緩緩說道：“這是一場更加嚴峻的戰爭，也是我們從來沒有贏過的戰爭，但我們永遠應該保持戰斗。”
擲地有聲。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鼓起了掌，很快掌聲雷動。
是時候散會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