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太相信人，不要別人對你一點好，你就完全相信。”簡社長看對方一臉茫然，嘆了一口氣，說得更明白。
“啊？”顧陸思索。
“你在霓虹被軟性封殺，也有《歲月推理》主編的功勞。”簡社長語出驚人。
“高主編？”這次顧陸是真驚訝了，“可我幾個短篇還是通過歲月推理的渠道走出去的。”
正要難為他，就不應該送他文章出海啊！
“確實你在國外的成功是因為《歲月推理》的渠道，但你太成功，對歲月推理就沒好處了。”簡社長說，“準確說，《浮文志》的軟性封殺，歲月推理的主編也沒推波助瀾，只是袖手旁觀。”
事情有點復雜，顧陸放下筷子，在霓虹很成功，對《歲月推理》怎么會沒好處呢？有香火情啊！
“另外袖手旁觀是什么意思？”顧陸突然想到韓編說高主編資源枯竭，找不到其他刊登的雜志。
是因為這事兒？可不幫忙也是本分吧？這是在顧陸看來。
“《歲月推理》新一期，刊登了四篇浮文志的作品，看你若有所思的表情，想得沒錯，就是兩本雜志的版權交換，這點事情在出版圈基本都知道。”簡社長說。
前面說過，霓虹雜志的長約是獨家刊登，要來引進霓虹作品，不單要付給作者稿費，還要付給出版社一筆錢。
顧陸的作品刊登，相當于是幫《歲月推理》節省了一筆版權費，這種情況下再袖手旁觀就有問題了。
“歲月推理雜志不做版權交換，伱或者《故事會》編輯部，應該還能收到一筆來自浮文志的版權費。”簡社長說。
明白過勁兒，顧陸腦子回憶起ac論壇十周年的線下會議，高主編挺和藹，挺好的中年人，為什么要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出版和刊物圈子很復雜的。”簡社長看著很蒙圈的顧陸，又考慮到畢竟才是高中生，即便再成熟，也不懂成年人的彎彎繞繞。
“不要別人對你有一點好，就掏心掏肺的相信，成年人會騙小孩的。”簡社長說。
哇，這一刀好鋒利，顧陸感覺很多人都和他一樣吧？
“就好像你新書，如果有出版社條件方方面面更好，也不用顧及交情。”簡社長說。
理智控制行為，顧陸是辦不到的，更直白說，即便他知道簡社長要坑他，但曾經幫過他這么多，也會承一次，相當是情誼“買斷費”。
吃完回酒店已是晚上八點半。
翌日，顧陸去看了毛爺爺紀念館，但升旗沒起得來……
痛并思痛，第二天顧陸干脆不睡覺，提前一個半小時守在升旗臺附近，成功圓夢！
下午顧陸去火車站接同學田笑，又耽誤一陣。
“臥槽，顧陸哥，寫真的這么掙錢嗎？”
田笑來到顧陸下榻的京城飯店，旁邊就是王府井，距離天安門不到一公里。
“這地段，一晚上肯定很貴吧。”田笑瞪大眼睛，眼神透露出：原來你是土大款。
“具體不清楚，是出版社給我開的。”顧陸說。
田笑那叫一個佩服，“那我請轱轆哥吃火鍋吧，我團了一個劵，雙人餐才69，好多菜。”
轉筆大王也是懂點人情世故，免費住酒店，請吃一頓飯。
“團券？”好陌生又熟悉的詞匯，顧陸一時之間愣住。
“對啊團寶網、高朋網、滿座網，可以在上面買，有很多優惠的。”田笑說，“我都是貨比三家！”
顧陸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詞語，千團大戰！2010年2014年上千個團購公司燒錢大戰，打得腦漿都迸裂了。
這對顧客來說無疑是好事，因為這時在燒錢搶占市場！
“沒注意，居然互聯網正在發生這種大事。”顧陸嘀咕，同時想起一個發財的機會，好像在2013年，得到大筆融資的美團，弄了一個月活動，征集網站口號，采納后獎金百萬。
末了獲獎的是“美團一次美一次”。
“什么大事？”田笑沒聽清，“轱轆哥有事嗎？有事的話，我們明天去也可以。”
“就今天吧。”
明天顧陸才有事，要去參加作協會議了。
京城作協之行……只能粗略說說，因為他不是此次大會的主角，只能是見證大佬們談話的配角。
可以說滿屋子全是大佬，顧陸是真的說不上話。
光是童話領域，他就瞧見了鄭淵潔、曹文軒、金波、樊發稼……
是不是感覺樊發稼這名字不熟悉，可提到他的作品肯定熟悉，《畫太陽》《跳房子》《蕩秋千》等等兒童詩，都是他寫的，此外他還是一位著名評論家，沒有余心姚那么著名，因為樊發稼只評論兒童文學。
再換個話說吧，曹文軒作品不算多，但在文壇地位那么高，也是樊發稼的好評。
《草房子》被譽為20世紀第一童話。
目前的《小王子》真的不夠看啊。
此外還有閻連科、楊絳等，顧陸感覺是寫進教科書的名字，以上這些都是他耳熟能詳的。
還有這個世界的大作家：莊眉，地地道道京城人，擅長寫散文，詞句優美，有“第二個冰心”的美譽，但莊眉本人死活不認這稱呼。
京城不愧是首都，協會實力太強。
相比起霧都作協……算了還是不比了。
“不錯，未來是你的。”曹文軒笑呵呵的說，“老簡經常向我推薦《小王子》，我還沒時間認真觀看呢。”
樊發稼也點頭，表示自己也遭到了簡社長的按頭安利。
“我看《小王子》時，就認為不是大人寫的，我是猜對了。”鄭淵潔說。
所以原作者，以大人的年齡寫出《小王子》是很厲害。
“《小王子》插畫版權你注冊了嗎？要好好保護自己版權。”鄭淵潔說，“現在的人，壞得很。”
“已經注冊了。”顧陸回應。
“那就好。”鄭淵潔說，“如果有什么版權方面的問題，可以問我，我也是久病成良醫。”
顧陸本來說和楊絳奶奶說說話，但可惜奶奶年事已高，開會時露了一面，就回去休息了。
咕嚕大王在五天停留。
轉筆大王兩日停留。
兩人在京城的行程結束，顧陸此行見識到了不少東西，認識了一些厲害的大人物，比如曹文軒，中小學生教材主編之一啊。
也有不好的，聽到《歲月推理》的事。
而田笑失敗了，他在西南區是轉筆高手，但即便全國轉筆的人少，全國高手齊聚，再加上兩個大會特別邀請的外國高手，田笑八強都沒進……
無法安慰，被失敗挫傷了，說什么都沒用，顧陸也不懂轉筆。
就這樣，一周過去，《文藝春秋》發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