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天的任務。”戚采薇把自己讀后感交給顧陸。
八中學業還是比較辛苦,因此基本一周只能閱讀完一兩本書。
這速度太慢了,想當年顧陸看網文——一天一百萬字!
當然看網文和看實體書,速度還是略有不同!顧陸幾眼就掃完讀后感。
“還不錯。”顧陸說。
被肯定的戚采薇開心地笑,笑得后槽牙都露出來了,有一說一,就三代目同桌的五官和臉型,冷漠臉比笑嘻嘻好看得多。
而戚采薇很愛笑。
“你什么時候,不給我看觀后感,也就出師了。”顧陸說。
“不給你看看,我心里有些沒底氣。”戚采薇小聲嘀咕,她知道自己很麻煩同桌,所以教導數理化格外認真,哪怕收獲并不多。
下一堂課是講卷子,顧陸沒做,所以顧陸琢磨起接下來的投稿。
目前《青年文摘》《少年文藝》《故事會》《怖客》的稿件全部結清,只有《歲月推理》還有兩期的連載。
也是因為顧陸能自補自足了,所以投稿頻率下跌很多。
不過下降再多,也該投了。
職業的短篇作家,不可能保證每篇都投稿成功,所以一周寫三四萬字,有四五篇都是正常的。
顧陸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那么是動用埃梅,還是劉慈欣?
文學和腦洞的完美融合,還是把科幻帶到世界水平?
“如果是前者,就能上核心文學刊,從而參加主流文學獎的爭奪了。”
顧陸目前唯一參加過競爭的只有《砸碎小豬》還GG了,不過沒關系,簡社長準備報名明年的“全國優秀兒童文學獎”的長篇獎。
再三思索,顧陸還是壓下了虛榮心,決定先把劉慈欣放出!
畢竟顧陸覺得自己現在年齡還小,所以發刀子比較重要,而《鄉村教師》《帶上她的眼睛》很催淚。
還有諷刺意味拉滿的,二十億個上帝……
“幸虧只是短篇,況且我也給人們留下了喜歡改動筆風的印象,否則長篇要做到這么類型多變……還是要好好籌劃。”
想著,顧陸就開始選定哪一篇打頭陣。
至于雜志社不用選擇,國內的科幻雜志很少,科幻這個題材甚至比推理還要冷門。
目前,顧陸的“國內銷量最高的短篇家”大業,正在穩步前進中。
首先短篇合集快速籌備,經過新青年出版總社的汪社長挑選,從顧陸幾個備選名字里看重中《昨日公園》,這名字有故事性,也符合一部分文青的口味。
其次,是關乎《小王子》的開發,顧陸已拜托了簡社長,以簡社長的人脈找一位靠譜的合作者。
最后,要多發布短篇合集就搬出劉慈欣,其他抽中的短篇有些不能發表,所以要東拼西湊,但《帶上她的眼睛》整本都可以使用!
下課鈴響起。
“好累啊!”曾杰突然大喊,“聽見下課鈴聲就累。”
疑惑發言引得同學詢問,“聽見上課鈴才累吧。”
“知道米萊嗎?他有一首詩寫的,如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曾杰說,“聽到下課鈴,我就會想起十分鐘后又要打上課鈴,所以是就會累。”
說的好有道理,居然無言以對,不過這詩人是叫米萊嗎?應該叫米萊狄吧。顧陸心里笑了笑。
下課期間,有同學爭分奪秒地開始“玩牌”,躲在暗處,也怕老師發現。
牌是游戲王,顧陸一直感覺《游戲王》是非常小眾的玩意,沒想到10班居然還能湊齊一對臥龍鳳雛。
八中能有動漫社就已經是校方的最大寬容了,桌游社那還是等大學吧。
“顧陸,這星期六來我家吃飯。”李古圓走到桌前。
“這周六嗎?我可能沒時間,有點事情。”顧陸說。
“太可惜了。”李古圓說,“本來我媽說要做大餐來著,那天是我爸的生日。”
“!”顧陸想了想周六的事,“我盡量趕來吧,倒不是大餐,主要是我也想幫叔叔過過生日。”
李古圓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美好的一天落幕,第二天值得一說,因為是《霧都日報》發售的日子。
“過來過來,老顧你快來看看,真的牛逼了,快過來看,好叼。”
長毛雖說是店長,但從小就不愛念書,所以表達激動的情緒就來回“牛逼”和“好叼”。
不像大學生,多會一個“臥槽”。
“什么事?”顧父回應,昨天難得喝得少,每人一瓶白酒外加半箱啤酒。
因為喝得少,所以起得早,這不天還沒黑。
“你看這里——”長毛指著《霧都日報》的頭版頭條。
“你還看報紙?”顧父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我店里預定了報紙,還有時尚雜志,給客人看的,”長毛說,“顧陸上報紙了,你知不知道?!”
報紙被長毛念出一些內容——
[記者按:據《少年先鋒報》和《人民文學報》進行報道。
顧陸1996年出生于霧都的永川,其代表《小王子》《福爾摩斯先生》,以及十幾篇短篇。曾獲得葉圣陶杯一等獎,霧都市酒文化主題征文比賽一等獎。著名文學評論家余心姚曾盛贊他是十年難得一遇的寫作天才,少年兒童文學出版社社長簡瞿則認為“顧陸和其他作家截然不同,他擁有非常強大的可塑性,就好像水,伱給他任何容器,他都能變成容器的形狀。”
最近,記者曾借由《小王子》出版突破采訪到了這位就讀于霧都八中的天才作家顧陸。
為什么長毛可以一眼就知道,此顧陸就是朋友的孩子?因為刊登了照片。
實話實說,和當前不修邊幅,較為狼狽的顧父比較,意氣風發的顧陸,看上去相似程度非常低。
對于他的孩子,自打攤牌之后,經過兩三天的傷心,顧父就再沒關注,怎么就成為作家了?
“你在開玩笑嗎?”顧父看著長毛,對方一臉認真。
“給我看看。”顧父一把拿過報紙。
引入眼簾的是霧都日報是雙頭條排版,一個頭條是:霧都輕軌3號線銅元局站工貿站將于明日開通。
另一個頭條是《「專訪」顧陸:適合成年人的童話,一個沒有其他人的星球。》
瞧見了孩子的照片,顧父心神一動,還真是,目光快速遭過正文。
[當記者問起,讀者們最關心的問題,《小王子》的隱喻時,顧陸是這樣說的“《小王子》的隱喻很多,我并不想回答讀者們最感興趣的玫瑰和狐貍,因為看童話故事,作者的意思一點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能從中看到什么。”他說,“舉個例子多數人老看綿羊的含義是希望。畫一個盒子,看不見里面的東西,但也是有希望。”
“但對我來看,綿羊是父親。盒子是房間,當我沒打開盒子之前,總是相信父親在盒子里。”
看來顧陸的父親工作比較忙,緊接著他又說,“小時候總是愿意相信盒子里有羊。”
“那現在的?”
“現在是不在意盒子里有沒有羊,甚至我不在意盒子。”
刺骨冰冷的一刀,讓顧父不自覺的想起了顧陸說的那句話,“在八中讀書我吃住是不要錢的,所以每月十塊左右的生活費也是不用的。另外,希望別打擾我學習,我要努力成為對社會有用的人。”
用被酒精腐蝕得沒那么靈光的大腦計算,之前一年他在家的日子不超過20天。
所以……顧父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喉嚨很癢。
每當喉嚨癢,就是他想喝酒時,“走喝酒。”
“現在?”長毛瞥一眼時間,“這不才五點嗎?”
長毛八點前是不喝酒的,這是他的規矩,因為八點前他需要照看店。
“也對,顧陸取得這么大的成就,必須高興高興,哈哈哈,今天全場消費由我買單!”長毛決定破例。
當然長毛破例次數也不少,基本都是和顧父“狼狽為奸”。
這篇采訪戳到的人,何止是顧父……
話分兩頭,另一邊地點是家里。
事件是電話里商談《福爾摩斯先生》出版。
“島梅副社長您好,高主編已經給我說了。”顧陸剛掛斷高主編的電話。
島姓好少見?應該是回族或者傣族人吧?顧陸心里想著,但也沒問出口。
“《福爾摩斯先生》我肯定也是有出版意愿的,高主編說了島社長會開出一個我不會拒絕的版稅,是真的嗎?”顧陸轉述高主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