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實力裝逼，那么會讓人尷尬的腳趾扣地板。
那么比硬裝更讓人尷尬的是什么呢？裝逼失敗。
穆雪和兆茗茗當前就是這樣。
“喏就是這個新聞。”兆茗茗掏出手機，瀏覽器跳到青年網，掏出那條新聞。
“不用那么麻煩，我用手機搜搜就行。”顧陸用自己手機搜索，跳出來好多。
《顧陸的書為什么會招人喜歡？》《兩名大學生買書花費數十萬，最受大學生喜愛的作家誕生》《做新時代的大學生，關愛貧困山區》等等一連串。
新聞源頭都來自青年網，不過根據轉載平臺的調性，側重點也變得不同。
網易門戶就喜歡搞投票，鳳凰網喜歡標題的夸張，而人人日報就愛沒事升華。只不過網易門戶的準確性要稍作提升，明明是華師大的學生，報道里寫成了哈工大，牛頭不對馬嘴，兩所大學完全不沾邊。
“表姐、茗茗姐，這報道里的兩個匿名大學生，不會就是你們吧。”顧陸也不傻。
“事情是這樣的……”兆茗茗開了個頭，然后讓當事人穆雪說話。
“主要是你真的寫得好，非常符合貧困地區的小朋友們。”穆雪準備打直球，“另外也是個道歉，上次的事，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這么一說顧陸就明白了，有道歉的意味。
顧陸臉上的笑容沉默了，他這沉默，弄得穆兆兩人心驚膽顫的。
她們也不知道，明明自己是大學生，對方是高中生，他一生氣，自己二人為何如此緊張。
兩人也不夾菜了。
“表姐，我其實完全知道你的好心。”顧陸開口。
“你想著，看我一個人住，有家長幫襯，肯定比一個人要好。你的出發點完全是為我好。”顧陸闡述，“我也經常會做一些，自我認為對別人很好的事，這種情況我個人感覺不是自以為是。”
“我更愿意成這個叫，‘媽秋型關心’。”
媽秋型關心？穆雪不了解。
“就是母親覺得你冬天了很冷，逼迫你穿上秋褲。”顧陸解釋。
“雖然不清楚秋褲是否對方需要。”顧陸表面上在說穆雪，實際上是說自己之前的舉措。
“也是我讓表姐擔心了。”顧陸說，“我不高興是真的，但我并不會因為這件事責怪表姐。所以這錢真是破費了，回頭我退給表姐吧。”
前面聽著有點迷糊，后面聽懂了。穆雪急忙說，“不不不，別退了。退一萬步說，支持表弟的寫作事業也是表姐應該做的。”
“真的表弟，這件事我和你表姐真的沒吃虧。”兆茗茗補充，“捐書也是做好事，學校還打電話來表揚我們。”
“對對對，況且我一個月零花錢都有五六萬，別擔心。”穆雪隨口說。
一個月五六萬？顧陸瞳孔微微一縮。對不起，他前世也沒怎么接觸過富二代。沒想到富二代生活這么富裕。
不羨慕，我一點也不羨慕，我現在一個月用五十萬都可以！顧陸在心里安慰自己。
只有真切的接觸到，才明白“有的人出生在羅馬，有的人出生是牛馬”這句話的含金量。在羅馬的是表姐和她小姐妹，牛馬的是原身。
事說清楚，繼續吃著飯。
“聽胡主任說，表姐伱的課程調查完成了？”
“當然是完成了。常校長和胡主任完全拿我們當自己人，問什么都會回答。這是沾了表弟的光。”
“正事做完了，那表姐準備在霧都玩玩嗎？大足石刻、巫山小三峽、金佛山、四面山等等，好多景點。”
“下次來玩，買了后天回魔都的機票。”
邊聊邊吃。
半桌子的佳肴唯一吃完的是魚香茄子。
“阿姨麻煩打包。”顧陸舉手示意年長的服務員，他前面真不是光說說。
有不少肉菜，回去熱熱也方便。
三人上了兩輛車，雖然方向相同，但路線是不同的。
按道理可以拼一段，可有些麻煩。
穆雪感覺自己花那么多錢道歉，沒裝到，稍有不爽。
但回到酒店，和小姐妹再出來逛夜市，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對哦，茗茗我當時真是為了小表弟好。”穆雪突然喃喃這么一句。
兆茗茗點頭，“是啊，當時你打給表弟的酒鬼父親之前，還一直在說，‘表弟年齡太小了，家里沒個主事的很容易被欺負’。”
“媽秋型關心，表弟不愧是寫的，總結得太恰當了。”穆雪說，“魔都冬天也挺冷的，我媽就會讓我穿秋褲，反正我一點也不想穿。”
“比我媽好，我媽是直接塞過一套保暖內衣。”兆茗茗說。
兩人聊著，穆雪心中的不爽就消散了。
轉而感覺內心特別暢快，就好像是雙休日在周五就做完所有作業的暢快感。
怎么來的？穆雪思考，好像來自“理解”。
按照穆雪前面的想法，表弟因為她花費了那么多錢，就不再生氣，就和好。
這樣是能裝到，可絕對沒現在的暢快。
“理解的力量太強大了。”穆雪喃喃自語，“小表弟的性格還真好！”
“糟糕！”身旁的兆茗茗突然大喊。
“你親戚來了？”穆雪第一反應是翻自己挎包，確定包里是否帶了姨媽巾。
“不是！”兆茗茗說，“我媽還想要表弟的簽名的，忘記要了。”
“？”穆雪眼神中有問號。
“你什么時候感覺你表弟是大作家的？反正我是把事情給我父母說了之后，我爸媽居然都看過他的書。”
兆茗茗接著說，“然后就讓我要簽名。小雪，你跟你父母說起表弟，他們什么反應？”
“哈哈哈，我還沒說。”穆雪道，“等我回去告訴他們，嚇他們一大跳。”
“是夠嚇人的。”兆茗茗點頭，“將心比心，如果表弟是我遠房親戚，驚喜真是很大的。”
“后天的飛機，明天吧，明天我要去正式感謝八中校方，倒是剛好在學校，能幫你，要到我表弟的簽名。”穆雪說，“正巧我也要一個。”
兩人在夜市漫無目的走著，主要是消食。
霧都的夜市沒什么好玩的，夜啤酒倒是很美味。
夜啤酒也就是大排檔，晚上十點一到，各個街道就開始搭棚子。
晚上故事很多。
又過一天，多說說白天的故事。
各方的宣傳推廣，書籍熱度是持續在線。
上市銷售第十日，五月中旬，《平面國》銷量突破五十萬冊！
顧陸第二本50萬書籍。
同為九零后，無人出其左右！
“世界著名的定律，一個人的努力，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為了裝叉。”
關于這句話，顧陸認同了，因為他開始研究起2013年作家富豪榜什么時候公布。
噼里啪啦的敲擊電腦，他當前人在社辦。
書籍上市銷售期間，盡量保持更長時間的在線，以免有什么突發事件。
謹慎無壞處。
這不，《平面國》就被批評了。
來自國內的科普作家王心雷，他批評《平面國》根本不像一個正經的科普作品。
王心雷用喬治·伽莫夫著作《從一到無窮大》來舉例子。
[平面國的信息含量太少了。根本起不到科普的效果。
內充斥著無關痛癢的宗教、社會等制度的暗示。
也不知道這樣的作品，為什么會被評價為“跨時代”的科普作品。
跨時代沒可能見，只見到了跌穿時代的底線。]
最后王心雷這樣收尾。
批評很尖銳。
“簡叔，這批評是為了蹭熱度吧。”顧陸在電話里問。
簡社長回應，“不是，王心雷三四年都沒發布新作品了。最近也沒新作品問世，不存在蹭熱度。”
“那是背后有什么理由糾葛，比如出版社之間的資源爭奪。”顧陸又問。
“沒有。為什么這么問？”簡社長奇怪。
“因為完全沒什么利益糾葛，就這么直接得罪人不合理吧。”顧陸說出自己看法，“前面《冰菓》被不少人批評，大多數媒體報道也是為熱度。”
“并沒有那么那么復雜，就是王心雷單純的不喜歡《平面國》，認為這本書談不上是科普。”簡社長回答，“沒那么多特殊原因，現實可不管合不合理。”
只是不喜歡就發言攻擊？不愧是文壇，顧陸都想豎起大拇指了。
“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如果有記者找到你，采訪這件事，不用回復。”簡社長怕顧陸著了記者的道兒。
因為當前，不講道德的記者是大多數。
“如果真是單純不喜歡，那完全沒問題。因為一本書寫得再好也要允許有人不喜歡，看書是很私人的。”顧陸看得很開。
“能這樣想，小顧你的思維就已經超過了很多作者。”簡社長說道，他本來只是想表達，不用回應。
因為按照《平面國》的人氣，總會有人跳出來回應，正主不用下場。
掛斷電話，顧陸都有點不習慣，“現在名氣已達到會和同行起觀念之爭的地步了嗎？”
此外，顧陸從女俠手里拿到一模的數學考卷。
下午上課交給湯圓。
“怎么了？”顧陸問，李古圓的表情，好像是有什么大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