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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我們……?”
早飯過后,彭曉力同昨天那兩臺車一起又過來接他們去上班。
周小白和羅云見大家說笑著穿衣服戴手套的準備出門,不知道自己兩人該干啥了。
有了昨晚的“親近”,周小白的膽子也大了一些,主動找到李學武弱弱地詢問了一句:“我們該干啥”。
李學武回頭看了看她們,并沒有在意李懷德看過來的眼神,笑著問道:“還要跟我去營城?”
周小白也發現了眾人好奇打量她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羅云膽子大,攬著周小白的胳膊道:“我們對津門也不熟,不知道該去哪里玩”。
“呵呵不嫌累的慌”
李學武笑著揉了揉周小白的腦袋,又彈了羅云一個腦瓜崩,示意了門口道:“趕緊換衣服去吧”。
“謝謝李哥!”
周小白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而羅云已經興奮地拉著她去換衣服了。
“多穿點,要坐船!”
李學武追著提醒了一句,轉回身請了已經穿戴整齊的李懷德先走,一起出了門廳。
彭曉力站在門口,在李學武走過來的時候輕聲應道:“領導,我陪著她們坐第二臺車”。
“嗯嗯”
李學武隨意地點頭道:“或者直接去碼頭等著也行,找臺相機給她們玩”。
說完手插著大衣兜,隨著李懷德一起邁步下了臺階。
見周苗苗跟在后面,又笑著回頭問道:“苗苗要不要去營城轉一圈?”
這么說著,他還點了點門廳臺階上的彭曉力道:“可以跟著他們一起,要是不嫌冷的話”。
“去吧,看看營城的風光”
李懷德這會兒也是側身站了,笑著對周苗苗說道:“同時也要做好服務工作,不要給李副主任添亂”。
“沒那么嚴肅,就當出去玩”
李學武笑著抬手示意了門外,同李懷德往外走,栗海洋已經在第一臺車后車門處等著了。
“謝謝李副主任”
周苗苗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些驚喜和意外,也有些膽怯。
李學武回頭笑了笑,隨意地擺了擺手,嘴里仍舊跟李懷德說著話。
等兩人上了汽車,栗海洋坐上副駕駛,回頭詢問了一句便示意司機開車。
李懷德從車窗里看著洋房院里歡快蹦跶出來的兩個姑娘,笑著對李學武感慨道:“青春就是好啊,看著她們,心都不覺得老了”。
“呵呵,我看著鬧得慌”
李學武有些嫌棄地抱怨了一句,隨后示意了跟這臺車揮手嘿嘿笑著的羅云介紹道:“這個是衛戍62團正治部羅副主任的閨女”。
“哦?”
李懷德沒想到跟著李學武出來玩的姑娘竟然還有這層身份。
不等李懷德繼續驚訝,李學武又輕聲給他介紹道:“跟她站一起的那個,是周震南周副司的閨女”。
“周……周震南?”
李懷德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目瞪口呆地看著作死小能手李學武,這小忘八蛋是瘋了吧!
找了顧海濤當老丈人,這又釣了周鎮南的閨女當情人?
李學武看出了李懷德的驚訝和意外,還有眼底冰涼刺骨的擔憂。
不過他沒有直接解釋,而是介紹道:“我跟羅云的表哥是朋友,就是東城一監所的黃干”。
說著話又回頭看了車后一眼,見第二臺車跟了上來,這才繼續說道:“周小白跟羅云都在我們那俱樂部在上班,算是個小朋友,家里也都知道的”。
李學武笑著看向李懷德,道:“這個年齡的小姑娘不就喜歡外面的未知世界嘛,不用賺錢還有閑”。
“哦是這樣啊”
李懷德聽見他解釋說家里都知道,這才稍稍放下了擔心。
剛剛他聽見周小白的身世,都有種立即從車上跳下去,并且大聲喊不認識李學武的沖動了。
就是那種你想死別拽著我的那種意思。
現在他知道了,敢情是兩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在家里的庇護下出來鍛煉游玩的。
就是李學武這邊,八成也是因為顧海濤的姑爺身份,與這些大院里的子女交際在了一起。
要說男男女女的,其實現在的年輕人,尤其是大院里的那些孩子們,又有幾個能夠管得住的。
這般年齡的,基本上都放羊了,沒學可上,沒事可干,有個這樣的臨時工作可以鍛煉,又是親戚又是關系的,倒是相對安全得多。
如果是周小白一個人跟來的,李懷德還要再瞎想,可人家是兩個姑娘一起出來玩的,能有啥問題!
看李學武對兩人的寵溺態度,也是兄長般的關系,定是這些大院里的孩子們相處的好。
早就知道李學武不會放著他丈人那邊的身份關系置之不理,一定會維護人脈的,現在不就是這樣嘛。
“我說的嘛”
李懷德笑著點點頭,道:“看那兩個姑娘的素質也不是一般人家的”。
“仗著年輕瞎胡鬧唄”
李學武笑了笑,回道:“周日那天我跟黃干他們在喝酒,說起了茶淀農場的事,就提了一嘴要到津門出差,這不就惦記上了嘛”。
“你有五十了嘛?”
李懷德仔細打量了李學武一眼過后,笑著道:“看你說話,這思想比我都要老了!”
“哈哈哈哈!”
李學武笑著擺了擺手,道:“您要是不提醒,我都快覺得我要退休了”。
“我說也是呢!”
李懷德好笑地說道:“年輕人可不就都在一起玩嘛,工作是工作,你在崗位上自然要講究個認真負責”。
“但私下里也要活潑些”
他點了點副駕駛坐著的栗海洋道:“你瞧他,處處都在跟你學,也是一副小老頭兒的模樣了”。
栗海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笑了笑,他可不敢胡亂說話。
你看領導們說的可能是笑話,其實人家在說正經的事呢。
李學武順著李懷德的話看了前面一眼,道:“海洋可比我強多了,能跟在您身邊學習,未來不可限量”。
“嗨都跟我學習,我跟誰學去啊!”
李懷德笑著看了看窗外的河景,又說道:“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珍惜好時光哦”。
不知道老李是昨晚沒盡興,還是沒讓周苗苗盡興,今天怎么感慨這么多?
這還老是提青春的話題,難道……
貿易管理中心,吃過早飯的安德魯一行人,在外事部周干城等人的陪同下從樓上下來。
一樓只有李學武帶著對外辦的人在等,李懷德還有其他工作。
不是李學武去了營城,他就在這邊放躺了,一把手哪有那么好容易當的。
上午他要在貿易管理中心調研辦事處的投建和管理,中午還要趕往津沽考察津門辦事處貨物調度倉庫(新港)的建設情況。
他都到津門了,海產公司的韓主任哪里能放過他,所以晚上還有一場酒局。
當領導的,不僅僅是周末辛苦,出差更辛苦。
在忙這些事的同時,京城廠里的工作也不能落下,時刻監督和處理。
人走到哪里,電話可能就跟到哪里,栗海洋這個秘書要時刻跟京城管委辦副主任敖雨華聯系,這是規矩。
你聽新聞上說某某干部于多少多少天前失聯,不用想,這干部絕對沒有跟誰的媳婦去爬山了,他一定被控制了。
只要是級別高一點的,或者職務重要的干部,絕對不會失聯。
因為失聯等于自我封閉,斷絕與工作之間的聯系,那就是在權力自殺。
你看這個年代沒有移動電話,不存在24小時開機的情況,可卻更重視保持聯絡的。
軋鋼廠出現重大事故,第一時間要上報總負責人的。
如果總負責人聯系不上,是要承擔次級責任事故的。
也就是說,甭管廠里的事故跟你有沒有關系,聯系不上你,你就要承擔責任。
李學武這個級別倒是沒有達到這種程度,但因為崗位特殊,他的固定辦公地點也是有電話可以聯系到的。
你說他外勤多?
再想想他為什么要堅持使用那臺自改裝指揮車。
“安德魯先生早上好,昨晚休息的怎么樣?”
“李先生,早上好”
安德魯微笑著同李學武握了握手,隨即抬手示意了一起走。
“我很喜歡這里,尤其是遠處的海河”。
他轉頭看了李學武一眼,又道:“職工休息區準備的很好,物有所值”。
“這是當然”
李學武給彭曉力做了個手勢,提示他可以開車門子了,嘴里卻是笑著說道:“五千元的租金自然是不能白花的”。
“哈哈哈”
安德魯笑著走下臺階,同李學武一起上了轎車。
周干城同高雅琴和劉少宗說了一句,趕在彭曉力的前面上了副駕駛。
彭曉力見他如此也沒在意,請了其他兩位領導上了后面的轎車。
沙器之把這些都看在了眼里,一邊安排著隨行人員上后面的客車,一邊給身旁的干事交代了幾句。
兩臺轎車,一臺客車,沿著貿易管理中心門前的街道往不遠處的碼頭公路開去。
昨天站在三樓往河邊看游艇,那自然是近的,可真要步行往碼頭走,還不得走個十十多分鐘啊。
關鍵是去往碼頭的道路不適合步行,只能以車代步。
就這么放個屁的工夫,三臺車停在了碼頭入口處。
對外辦早就在這邊做好了接待安排,安德魯的船長也帶著船員們站在船上迎接他們呢。
軋鋼廠這邊以李學武為代表,夏中全以及三名船舶制造專家并幾名服務人員隨同。
工業部、外經貿以及外事部只負責人帶了一名干事陪同。
剩下的便都是安德魯的人,包括隨行秘書和技術測繪人員、工程管理人員等等。
這艘游艇說是能供8人全天候休息,那是指休息,完全放松的那種休息。
所以這艘游艇上了二十多人也沒覺得擁擠。
沙器之作為對外辦負責人就只送了他們到這里,明天同樣會在這處碼頭迎接他們回來。
游艇這玩意兒你站在樓上看它是真的不大,即便安德魯說了船長將近四十米,可一般人依舊沒有什么概念。
只有你站在碼頭上,站在船艇內部才能感受到它的能裝……能裝嗶!
“大家不要客氣,先找地方坐”
游艇客廳,安德魯笑著招呼了眾人落座,四人大沙發很是舒服劉少宗和高雅琴雖然也是部里的干部,但這樣的奢華還是頭一次見。
船艙里擺客廳,還有酒吧和酒桌,比他們家客廳都要大。
周干城因為工作原因見識過好東西,但這種高級游艇還是沒見過的。
眾人站在客廳里看看這,瞅瞅那,也顧不得矜持了,全是好奇和贊嘆。
周小白和羅云站在李學武的身邊,望著客廳內部嘖嘖稱奇,尤其是吧臺里的架子上,全是各種洋酒。
“去玩吧,不要客氣”
安德魯很是好客和大方,笑著讓了三位姑娘,隨后對著李學武示意道:“李先生,我帶您參觀一下我的船吧”。
“榮幸之至”
李學武微微一笑,雖然他并不稀奇游艇,但以前還真沒仔細研究過它。
在非洲工作那幾年,這玩意兒停在碼頭老多,他都不稀得坐。
就是所謂的大龍蝦,他都一氣兒吃到再也不想吃那玩意兒。
但現在不成了,游艇成了他的工作,知己知彼,更何況是合作伙伴的主動邀請呢。
李學武拍了拍周小白的肩膀,示意她們在這邊玩,又對著彭曉力點點頭,示意他照顧好這邊的客人。
剛要轉身跟著安德魯往船里走,周干城招呼了一聲,跟了上來。
“我陪你”
“好”
李學武也是回頭看了他一眼,這才緩緩地點了點頭。
周干城很是負責,但也很懂規矩,跟在兩人的身后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當個隱形人一般。
安德魯沒在意他,知道內地外事人員的工作程序,他這里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里是餐廳”
安德魯笑著介紹道:“你看這里的裝飾和格局,同我在意大利的家一模一樣”。
他略顯感慨地說道:“我父親為了解我離家之苦,念家之憂,特意復刻了家里餐廳原貌”。
“你看!”
安德魯點了點餐廳碗櫥里的餐具笑著道:“就連這些餐具樣式都跟我母親日常使用的是一種”。
“偉大的父愛”
李學武適當地給與了贊揚和肯定,億萬富翁也有重視家庭親子關系的一面。
尤其是歐洲那些老牌兒家族,更是看重家族傳承,意大利人算是歐洲人里家族觀念最強的了。
當然了,也得是有錢才能做到他現在看到和聽到的這一點,沒錢說把家里的餐廳復刻上船,那純屬扯洋蛋。
光是這些銀器主臺,古典裝飾壁畫,老式家具,都能在京城買套房子了。
當然了,是這個年代的房價。
“看著您所介紹的這些,羨慕得我都想來一次跨洋遠行了”
李學武說完后攤了攤手,抿著嘴又補充道:“不過很遺憾,我知道我爸沒錢,不可能把我們家的餐廳給我搬船上一套”。
“哈哈哈!”
安德魯被他逗的大聲笑了起來,兩人用法語交流的很是順利,也不管身后跟著看西洋景的周干城聽不聽得懂。
很顯然,周干城聽懂了,因為他正在用無語的眼神看著李學武編排自己的父親同時又在自嘲。
這個年代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干部,都有一種盲目的自信。
就是不如人的地方,也要強調一些優點,實在沒有優點那就強調精神不服輸。
很少有人似是李學武這般坦然承認自己的經濟實力不如對方,更能用一種玩笑的口吻應付對方的炫耀。
最讓安德魯開心,也最讓周干城詫異的是,李學武在用這些現實來說笑,卻并沒有顯示出任何的自卑。
你富我羨慕,但我不崇拜你,可不巴結你,更不會強調什么莫欺少年窮,三十年后我也要有這些的沒志氣又丟份的話。
就沖這一點,周干城愣是什么話都沒說出來,至少剛剛在上船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驚訝,唯獨李學武在仔細觀察。
更因為李學武的目光清澈,沒有興奮和嫉妒,很淡定。
這份淡定可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就連他這樣經常涉外的人都沒見過游艇,李學武能忍住不驚訝,何等的心胸和堅定的信念。
唯有自信,方能從容。
安德魯就是佩服他這種又窮又橫的德行,搞不懂他的自信來源于何處,所以對他一直都很尊重。
“走,我帶你去看看動力艙和駕駛室”
他拉著李學武的胳膊,示意了門外,率先往駕駛室走。
“馬上就要開船了,帶你體驗一下世界先進水平的架勢船艙”。
依舊是在炫耀,可他有這個資本。
李學武是不懂船舶駕駛技術的,更不懂航運管理知識。
但從船艙駕駛室的電氣化程度就能看得出來內地的船只駕駛技術與國外的差距。
東風船務的貨船駕駛艙他去過,絕對沒有這艘游艇來的規整先進。
當然了,這并不排除當前他所站在的位置是一艘高級游艇之上的元素。
可從駕駛臺上琳瑯滿目的儀器設備就能感受到高級游艇不是虛的。
看著李學武探究的目光,安德魯帶著他,在不影響船員操控的前提下,一一給他介紹這些儀器設備的功能。
李學武就站在船長的身后,親身體會了一把船舶從啟動,到駛離碼頭進入航道的標準化過程。
這跟當初在羊城他駕駛那臺鐵皮船完全是兩種感受,就像騎一臺摩托車和駕駛一臺四輪汽車的差別。
“你現在能感受到來自發動機艙的震動和噪音嗎?”
安德魯笑著跺了跺腳下的地板,給李學武晃了晃手指介紹道:“其實船舶艙下噪音最大的是發動機,能與之匹敵的只有羅現將和引擎”。
“這艘游艇的動力艙全面做了絕緣處理,用于減弱剩余噪音和震動”
“而且”
他用手指點了點,講解道:“船舶的柔性聯軸器被放置在了引擎室,發電機和發動機為了減少震動安裝在了橡膠上”。
推開厚重的艙門,安德魯一邊介紹著,一邊帶著他來到了這艘游艇的心臟位置,也就是發動機艙。
很吵,噪音很大,與剛剛在上面的感受有云泥之別。
安德魯提高了音量,給李學武指了發動機道:“你看,引擎室所有面積都被包裹上了吸音材料,排氣管是被懸掛著的,冷卻水管道是放在橡膠套中的”。
帶著李學武兩人出了動力艙,關閉艙門,噪音隨之減小。
他抿了抿嘴,很是認真地對李學武說道:“游艇不是漁船,最關鍵的就是舒適度,噪音絕對是打擾下午茶時光的最壞那一個”。
三人重新回到舒適區,安德魯微微搖頭道:“以前的游艇都選擇了用電池組來供電,但可使用程度太差了”。
“知道為什么要用電嘛?”
安德魯很認真地看著李學武問出了一個關鍵性問題。
李學武想了想,回答道:“安全”。
“正確!”
安德魯很是高興地點了點頭,道:“就是這一點,有了電力,再也不用石油氣了”。
“丁烷”
李學武理解地肯定道:“那玩意兒在家里還好,在船上實在是太危險了”。
“但你要知道,現在絕大多數的游艇和船舶都還在使用它作為燃料,因為它更輕,更便捷”。
安德魯微微搖頭道:“我親眼見過一艘游艇在使用液化石油氣時發生了爆炸”。
結果如何他沒有再說,只是抿著嘴繼續搖著頭嘆息。
只有行業內部才能見證商品的真實品質。
比如做香腸的不吃香腸,做方便面的不吃方便面,做加油站的知道哪里的油不能加。
在路過餐廳的時候,安德魯指了指腳下介紹道:“改用發電機以后,廚房便可以使用現代設備提供高級菜肴了”。
“比如微波爐、大型冰箱、自動上水的咖啡機和垃圾壓縮器”
安德魯拍了拍一處墻壁,指著相應的位置說道:“這里面是一臺制冰機,24小時就能產2000塊冰塊,我的最愛!”
“呵呵,挺好的”
李學武笑著說道:“不過不太適合我們亞洲人的習慣,因為我們更喜歡灶臺火力”。
“尤其是這臺制冰機”
他走到剛剛安德魯所站的位置摸了摸墻壁,有微微的震動感,是壓縮機在工作。
“我們更習慣于飲用溫熱的開水,在飲食習俗中,冰冷對腸胃不太友好”。
“我知道,這就是文化差異”
安德魯抿著嘴夸張地瞪了瞪眼睛,隨后攤手道:“我的家鄉距離這里可是有著比天邊還要遙遠的距離!”
“馬可波羅當初用了四年的時間才到了這里,而我現在只需要一個月不到”。
他笑著說道:“我很清楚要如何才能把游艇銷售給亞洲人,真的,相信我”。
“只是善意的提醒,沒有比較的意思”
李學武笑著點點頭,道:“帶我去看看其他位置吧,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體驗高級游艇了”。
“別這么說,我的朋友”
安德魯笑著晃了晃食指,看著李學武說道:“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金鱗豈是……”
“打住!安德魯先生!”
李學武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認真地說道:“這句話在我們這現在不讓說了”。
“好吧”
安德魯不知道什么情況,撇嘴聳了聳肩膀,點頭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了解了,咱們去下一處吧”
李學武真怕他繼續說這個,再把自己整沒了。
周干城跟在后面,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這小子什么毛病,那句話……有什么問題嗎?
“你們怎么在這?”
“李哥!你快看!”
羅云見李學武他們走了進來,雖然有安德魯這個主人在,但她仍舊難掩興奮地指著臥室的柜子上說道:“是電視機!”
“到別人家里做客可要懂禮貌”
李學武微微側眉,看著她說道:“不要大喊大叫,大姑娘了,成什么樣子,多難為情啊”。
“……對不起”
興奮的臉蛋都有些紅了的羅云這會兒被李學武一說,瞬間安靜了下來。
就連站在一旁的周小白也變了臉色,規規矩矩地站到了羅云身邊。
安德魯微笑著看了她們,沒有聽懂李學武的話,但能感受到他話里的意思。
“放輕松,這里就是休閑娛樂的地方!”
他雙手下壓,笑著寬慰道:“這里的所有娛樂設施都向你們開放”。
這么說著,他給李學武做了示意,讓他翻譯。
李學武看了兩人一眼,道:“守點規矩,可以玩,但不能鬧,懂嗎?”
說著話介紹了安德魯道:“這是友好外商安德魯先生,見了面要問好的”。
“是,對不起啊李哥”
周小白握住了羅云的手,看她低著頭,便主動給李學武道了歉。
“放松,放松,李先生”
安德魯站在一旁也知道李學武并沒有翻譯自己的話,給身后的周干城示意了一下。
周干城看了看李學武,知道他在教育孩子,輕聲給安德魯解釋了一下其中的緣故。
安德魯笑著打開了電視機,調整到了電視節目,將調整方法示意給了兩個姑娘。
周小白看了李學武一眼,怯生生地低下了頭,不敢看。
安德魯無奈地看了看李學武,道:“李先生,你太嚴肅了,我是你的朋友”。
說著話對著兩個姑娘笑了笑,隨即示意了正在播放外國節目的電視機道:“你們隨意,放松些”。
他指了指頭頂給李學武介紹道:“我這艘船里有四臺電視機,如果不在可收視區域,可以使用新式“錄音機”,將收視節目保留下來,通過高保真音響傳輸出來,也可以接收無線電臺的節目”。
“這里”
安德魯點了點室內角落里的喇叭,道:“這艘游艇哥哥區域都安裝有Ampex立體聲音響系統,可以充分保留娛樂體驗”。
這艘船確實讓沒接觸過游艇,或者沒接觸過外面世界的他們震驚了一把。
在游艇室內,到處彌漫著一種私密奢華的氣息,據說腳下精致的地毯都是安德魯父親在丹麥訂制的。
安德魯不喜歡人工照明,所以只在休息室和餐廳的角落里隱藏了幾盞燈,這樣就能讓蠟燭照亮晚間聚會,營造出理想的氛圍。
上廁所的時候李學武甚至發現衛生間和浴室里到處都是鍍金的東西。
難怪安德魯在他面前一個勁兒地炫耀著,敢情這老頭兒是真的有貨啊。
當然了,安德魯介紹了船上的各種古董收藏,甚至餐桌椅都是十六世紀的古董家具。
唯獨沒有炫耀廁所里的黃金,可能是覺得掉價吧,貴族的一貫作風。
其實讓李學武感到新奇的是,安德魯所說的長途航行能力,除了油電儲備,在淡水處理上,這艘船也是有一套的。
后世可能大家都知道,很常見的反滲透技術,家庭用的凈水過濾裝備,幾千塊錢就能享受到了。
但在這個時候,海水淡化系統便已經出現了,甚至很完備地裝在了游艇上。
不是反滲透技術,而是一種叫著廢熱蒸發器的系統,是利用蒸汽轉換海水的制水機。
剛剛安德魯跟他介紹了廚房電器,在衛生間他又見到了更為現代的電器設備。
空調、自動灑水系統,洗衣機、滾筒式烘干機,生活電器一應俱全,仿佛回到了后世一般。
就在周小白兩人玩耍的那間主臥室,安德魯給他介紹了游艇為啥能叫游艇,而不是游樂艇。
除了雷達和自動駕駛設備,這艘船還配備了精密的船首推力器、大型的錨絞盤和液壓轉向裝置。
李學武很確定,這些玩意兒只在鍕艦上出現過,真正用在游艇上,太顯奢華。
安德魯說這艘船通過安裝兩個可伸縮的鰭穩定器,可以進一步提高舒適度。
陀螺儀控制和液壓驅動,將海上的顛簸程度從15減少到1.5。
由于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被從床上顛簸下來的風險大大降低,所以這間客艙里放置了一張大大的雙人床,而不是傳統的抗滾翻的單人床。
安德魯看了站在那邊偷看他們說話的兩個姑娘一眼,悄悄地對李學武說了,這張雙人床是可以電動……那啥的。
外國老頭兒玩的可真花!
李懷德多虧沒上船來,要是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對中年男人過于友好的神兵利器,還不得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李學武雖然在心里批判著對方的無恥和低俗,但視線還是很老實地看著那張會……動的床。
就連安德魯再跟他炫耀這艘船上的專用潛水設備都沒有心思聽了。
潛水哪有……好玩啊,是吧?
安德魯看著李學武的視線,好像誤解了他的意思。
這會兒壞笑著拍了拍周干城的胳膊,示意李學武先休息休息,到營城還要好一會兒呢。
等他帶著眼神怪異的周干城出去了,周小白和羅云這會兒也偷偷抿住嘴要溜走。
“干啥去?”
李學武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看也不看兩人,還在琢磨這張床的玄機呢。
他嘴里卻是叫住了她們問道:“不看電視了?”
“啥破玩意兒,一點都不好看”
羅云是死鴨子嘴硬,剛剛周小白的視線再看他,而她的視線就盯著電視機了。
“不好看你還嚷著看”
李學武說了她一句,隨后躺在了床的中間位置,按動了床頭的控制按鈕。
“呀!啥呀!”
周小白好像看懂了什么似的,見床上的李學武腰部抬呀抬的,猛地紅了臉。
她甩開羅云的手,雙手捂住了臉,背過身去,嘴里又害羞地喊了起來。
羅云卻是個好奇寶寶,她當然知道這是啥玩意,更知道李學武現在的狀況是個什么意思。
可她沒害羞,也沒躲了,甚至還走到了床邊,好奇地問道:“這玩意兒舒服嗎?”
“不知道,沒用過”
李學武看著操控板有多項調節按鈕,甚至還有頻率和高低的檔位。
“你不就在上面嘛,還說沒用過!”
羅云跪坐在了床邊,瞪大眼睛看著李學武,問道:“這樣是不是就不用自己用力了?”
“呀!羅云!別說了!”
周小白聽不得她說這些羞言羞語的,要不是李學武不讓她走,早就跑出去了。
羅云回頭看了她一眼,嘟嘟嘴說道:“你這會兒又害羞,昨晚咋那樣!”
說完這一句,她又回頭看向李學武,無語地問道:“合著你們一晚上什么都沒做?”
李學武正在調整新的檔位,可這并不妨礙他回手給了羅云一個腦瓜崩。
“你的小腦袋瓜兒里都在胡思亂想什么鬼東西!”
“想你正在做的鬼東西”
羅云沒好氣地嗔了他一句,隨后撇嘴問道:“李哥,你喜歡這玩意兒,是不是那個……有問題啊?”
“找打是不是?!”
李學武瞅了她一眼,用巴掌威脅了一下,道:“大姑娘就說這種話啊?!”
“怯”
羅云沒在乎地撓了撓脖子后面,撇嘴道:“好像誰不懂似的”。
“真沒救了你”
李學武點了點她,坐起身子說道:“我這是在研究機械設備原理,調查資本腐朽根源,挖掘……”
“李哥……”
羅云無語地看著他,道:“怪不得您能年紀輕輕的就當干部呢,還是您嘴硬啊!”
“去!”
李學武跳下了床,示意了門口那邊站著往這邊偷看的周小白道:“還是小白聽話懂事,單純善良”。
“咦”
羅云這會兒嘴撇的更歪了,查看著床頭的操控板,嘴里說道:“單純到喜歡親親,善良到不忍你一個人睡覺是吧……呀!”
她的話還沒說完,屁股就挨了李學武一巴掌,疼得她直接從床邊跳到了創里。
這會兒正捂著屁股羞紅著臉,瞪著眼,抿嘴對李學武怒目而視。
“該!”
周小白這個時候從門口走了回來,沖著羅云撅了撅嘴,道:“讓你胡說八道!”
“你做了還不允許我說了?!”
羅云一樣地撅著嘴,嗔了周小白一句,道:“你變了,見色忘義,色欲熏心!”
“別亂動這里的東西啊!”
李學武走到門口拉開了房間的門,回頭叮囑兩人道:“尤其是電視,不要看那種東西!”
“知道了!”
羅云順勢躺在了剛剛李學武躺著的位置,嘴里先是答應了一聲,隨后又小聲說道:“有這好玩兒的,誰還看電視啊”。
“呀!羅云!”
周小白見李學武走了,她又上去玩著羞人的東西了,氣的又叫又跳的,臉又羞紅了起來。
“你快下來!不許玩這個!”
李學武看著兩人的活潑模樣,好笑地搖了搖頭,邁步出去了。
在回手關門的那一剎那,還聽見羅云對著周小白說道:“你快看看我屁股上有沒有巴掌印,打得可疼了,一腚紅了”。
“呀!羅云!”
周小白見羅云如此不知羞,拍打著她說道:“快穿上……”
屋里的笑鬧聲惹的李學武差點把持不住,再開門去看看熱鬧,或者試試那張床的真實效果。
只是正人君子的他怎么可能做這種齷齪的事。
在座的各位又有哪個不知道他是溫潤如玉,潔身自好的謙謙君子。
“李副主任”
李學武剛剛從房間里出來,便在走廊里遇見周苗苗款款地走了過來。
舞蹈演員出身的她身材高挑勻稱,衣品時髦,好像是模特一般地踩著地毯從那邊走來。
“沒找個地方休息?”
李學武看了一眼她的身后,走廊里這會兒倒是安靜的很。
周苗苗微微搖頭,抿著嘴打量了李學武一眼,這才理了耳邊的頭發輕聲說道:“方便嘛,我想……我想跟您聊聊”。
“我?”
李學武微微詫異地抬了抬眉毛,再看她是認真的態度過后,歪了歪脖子,示意了餐廳的位置。
周苗苗點點頭,面色有些謹慎地先往餐廳去了。
李學武再次仔細打量了她的背影過后,這才跟了上去。
早上那會兒出言邀請她出來一起玩,完全是看在李懷德的面子,以及她昨晚主動試探的情況。
他是在釣魚,可沒有想過魚會主動上鉤的,這讓他釣魚的布置還有個什么意思?!
不會是有別的意思吧……
五月二十二日周三下午六點,在我的抖音直播間,我與起點官方主播有個線上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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