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曼·馬丁的前半生頗為屈辱,人人都知道他是個粗魯的人,僅僅做了一件名震家鄉事兒——仗劍追逐未來的梅克倫公爵“遛鳥”狂奔與長街。
但是他的后半生卻成了文化名人,以弗瑞曼·西門·慶·馬丁的筆名“威震新舊兩座大陸”,被后世譽為小黃文始祖,騷艷流派創始人,史上最不要臉作者,舊大陸文壇第一快搶,最沒有下限文匠等等文雅俗賤并稱的尊號。
弗瑞曼·馬丁還是新舊大陸最暢銷作者之一……
嗯,稿費都是夏洛特拿走了,一分錢也沒給他過。
夏洛特也是事后翻閱二十二生丁戰役時期的,才知道有些無德的快手文書,為了滿足必須要讓人手不釋卷,瘋狂流傳,吸引眼球,內容勁爆,開篇獵奇等KPI,在里夾雜了大量不堪入目的文字。
夏洛特甚至還發現了一本,不知道哪位快手文書創作的《伍德·布蘭登傳》,這本奇葩的人物傳記,沒有本傳,只有外傳《少婦溫妮》,文字清新典雅,頗有幾分茶花女的風采,但內容扎實,完全就是一本三俗。
嗯,反正夏洛特給了所有快手文書一大筆封口費,力捧遠在海鷗城的弗瑞曼·馬丁出道,堅決不肯承認這些跟自己有關。
甚至就連版權都徹底放棄了……
他也不能去找弗瑞曼·馬丁去簽約!
這位先生肯定抵死不從。
二十二生丁戰役之后,這次叛亂的“三巨頭”,就只剩下了阿斯圖里亞斯·阿克瑟爾。這位阿克瑟爾家族第一高手雖然實力強悍,但卻有個極大的缺陷,他身上并無阿克瑟爾家族的血脈。
他的祖先是開國老皇帝的騎士侍從,本身是個孤兒,被阿克瑟爾家族收養,后來賜下了姓氏。
雖然到了阿斯圖里亞斯·阿克瑟爾這一代,他個人武技出類拔萃,但血脈的問題,讓他根本無法染指繼承權,一丁點繼承順位也沒有。
幾乎所有的“阿克瑟爾皇帝候補”都想要拉攏他。
但是阿斯圖里亞斯·阿克瑟爾并不看好任何人,他非常苦惱。
阿斯圖里亞斯完全想不到,一場謀劃精妙,而且有八九成把握的叛亂,怎么就會變成了一塌糊涂?
有摩根在,正統名義不缺,輕易就能得到法爾斯老牌貴族們的支持。
還有伍德·布蘭登這位足智多謀,手段無數的政壇老手,阿斯圖里亞斯甚至相信,他們有可能不發動戰爭,僅憑大勢和輿論,就能逼迫麥克萊恩·布列塔尼退位。就算是發動戰爭,他也有信心能趁著四大帝國在前線糾纏,獲得極大的戰略優勢。
但緊緊才十幾天的功夫,先是摩根被刺殺,然后伍德·布蘭登被迫辭職,整個形勢急轉直下,現在連個皇帝都選不出來了,還怎么叛亂?
阿斯圖里亞斯放下手中的文書,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忽然有些后悔參與這件事兒了。
現在斯特拉斯堡城內,有七位姓阿克瑟爾的人宣布自己是皇帝的最佳人選。
老實說,阿斯圖里亞斯寧可去支持米達菲斯,也不想支持這些人。
米達菲斯好歹是跟安東尼奧爭鋒的人物,可比這群歪瓜裂棗強多了。
夏洛特處理了一些公務,登上了馬丘比的一處碉塔,向斯特拉斯堡的方向遠眺。
他答應了老皇帝,一個月內搞定斯特拉斯堡,現在時間過去了大半,一切都向著最好的方向。斯特拉斯堡現在混亂不堪,再也無法組織起來有效的抵抗,只要在最后一天,讓安東尼奧率領大軍攻城,必然可以一戰而下。
現在的夏洛特就擔心兩件事兒,一件是伍德·布蘭登的下落,還有一件是米達菲斯的動向。
他最擔心米達菲斯相應斯特拉斯堡的號召,也提兵過來,那就是很糟糕了。
米達菲斯繼承順位不低,而且在阿克瑟爾家族內部,有強大的號召力和凝聚力,阿斯圖里亞斯養傷期間,他就是實際上的阿克瑟爾家族第一強者,也不怕被人刺殺。
米達菲斯就一個缺陷,就是紅米爾親手殺了老皇帝,他因此被阿克瑟爾家族排斥。
但若是以政治而論,這根本就是一件小事兒。
比起皇帝寶座,名聲上的污點,根本不足一提。只看雙方有沒有雄才大略的人,推動這件事兒。
讓夏洛特的欣慰的是,米達菲斯和斯特拉斯堡的陣營,都沒有這種人,米達菲斯傲慢,根本瞧不上這些人,斯特拉斯堡的阿克瑟爾很明顯,不希望他過來搶“果實”,盡管還未有勝利。
夏洛特的情報系統,并未有傳遞出來,米達菲斯和斯特拉斯堡勾結的消息。
其實,不管是米達菲斯,還是斯特拉斯堡叛亂的阿克瑟爾,他們都不明白,這已經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了。
一旦斯特拉斯堡被重新攻下,布列塔尼王朝就再無隱患,就算老皇帝沒這個打算,夏洛特也會主動把所有的阿克瑟爾送去阿格勒斯海,讓他們去開拓群島。
沒有了阿克瑟爾家的人,米達菲斯不過是個普通的叛亂者,夏洛特有十足把握,一次突擊,就把這位叛亂者給掃下臺面。
這兩處叛亂平定,法爾斯國內再無隱患,其實四國之間的紛爭,反而容易解決。
夏洛特正在登高遠眺,忽然聽到了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這個聲音溫和,溫文爾雅,充滿智慧,但卻十分陌生。
“初次見面,夏洛特·梅克倫公爵。”
夏洛特心頭警兆陡生,他已經是十九階了,雖然只是圣階初段,但有洞察異能,也不可能被人這么容易欺近身邊?
他回頭望了一眼,卻見一面魔力之鏡打開,走出來一個老者,他年紀雖然大,但精神頭卻很足,見到夏洛特臉上的表情,微微一笑,說道:“沒錯,我是梵歌氏族人!”
“這個秘密,我隱瞞了一輩子,但現在實在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夏洛特腦子轉的飛快,很快就想到了最不可能的那個可能,他一字一頓的說道:“伍德·布蘭登?”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正是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