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山脈。
洛汗王都,埃多拉斯。
宏偉的議事廳內,甘道夫靜靜的站在王座前。
而在他眼前,則是洛汗的統治者,希奧頓王。長期的黑暗的侵蝕與蠱惑,讓這位曾經英武不凡的國王,變得風燭殘年。
扭曲的面容,空洞的雙眼,仿佛就像是一具呆板的提線木偶。
隨著葛力馬被制服,其他的衛兵并沒有干預這幾個外來者,他們甚至在心中隱隱的期盼著,期望這位中土赫赫有名的巫師能夠幫助他們的國王。
壓抑與緊張的氣氛,逐漸在議事廳蔓延。
甘道夫手持法杖,站在希奧頓身前不足五米的地方。
隨著一陣神秘的咒語被甘道夫念出,在眾人的期待下,希奧頓發出一陣刺耳的嘲笑。
“你沒有足夠的法力,灰袍!甘道夫!”
面對嘲笑,回應的則是一件灰色的披風。
甘道夫褪去身上灰色長袍,耀眼的白光從身體發出,璀璨而神圣的光亮照讓所有人下意識的微瞇雙眼。
這位被派往中土的邁雅,這一刻似乎也沒有選擇再隱藏實力。
強大的力量匯聚在法杖之間,面對晉升白袍的甘道夫,被附身的希奧頓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響,整個人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在了王座之上。
如同傷口的毒液被祛除。
希奧頓在擺脫薩盧曼的控制后,整個人也從風燭殘年的老者,恢復到了中年模樣。
而在這時,一個英姿颯爽的身影從人群中跑出,輕輕的攙扶著剛剛恢復了神志的希奧頓。
“我認得你的臉!伊歐玟!”
希奧頓看著眼前的姑娘,有些艱難的說著:“我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
“但現在夢醒了,自由的呼吸吧,我的朋友!”甘道夫的語氣中充滿了鼓勵與贊許。
“你是甘道夫!”希奧頓輕輕的說著,同時環顧四周,發現少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希奧杰德去哪了?伊歐墨呢?”
距離多澤拉斯三十英里外的草原上。
“希奧杰德!”伊諾用魔杖抵住咽喉,用出擴音魔法。
洪亮的聲音落下,一個金發青年,帶領著幾十名騎兵迅速脫離隊伍,并催動胯下戰馬朝著前方奔馳而行。
幾分鐘后,整支隊伍最前端。
“希奧杰德,一會帶著伱的騎兵分發食物,今天爭取抵達埃多拉斯。”
伊諾對著眼前的青年吩咐道,他很清楚青年的身份,從第一眼看到對方就已經知道了。
希奧杰德,洛汗國王儲,希奧頓唯一的兒子。
本應戰死于艾辛河渡口,但命運的使然,讓他遇到了一支由老弱婦孺組成的隊伍。
出于報恩,同時也出于一個王儲的責任,希奧杰德率領殘余的騎兵加入了這支隊伍,畢竟這支隊伍里很大一部分都是洛汗的子民。
“交給我吧!”希奧杰德點頭回應。
似乎是經歷了生死的歷練,這位年輕的王儲變得非常沉穩。
“很好,那就開始吧!”伊諾當即從箱子里取出一塊風干奶酪和火腿,接著揮動魔杖。
食物就像是會自行繁衍一般,一分二、二分四……很快就堆積如同小山一般。
這神奇的一幕,哪怕已經見過很多次,但每次都讓希奧杰德和身后的騎兵們感到震撼。
雖然震撼,但他們也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所有人都翻身下馬,從馬背上拿出一個巨大編制口袋,有條不紊的裝取著食物。
等騎兵們開始分發食物后,伊諾也忙里偷閑,給自己點上了夏爾的特產。
這一路走來,他沒有絲毫的遮掩,始終用魔法幫助著數千人隊伍的補給。
原因很簡單,隊伍里聚集的人,都是遭遇半獸人襲擊后的幸存者,僥幸活下來的他們,根本就沒有什么物資。
如果不用魔法解決食物補給,這支拖家帶口、扶老攜幼的隊伍,別說走六個月了。
恐怕六天走下來,就能餓死一半以上。
有人曾說,人數過萬無邊無際。
但事實上,不需要過萬,只需要幾千人。
連綿數百米的隊伍,終于趕在黃昏前看到了山坡上的城池,洛汗王都埃多拉斯。
同一時間。
埃多拉斯議事廳,則展開了一場決定中土格局的會議。
“……這些只是薩盧曼血腥屠殺的開始,他的兇殘完全是對于索倫的恐懼,你應該挺身而出,那樣才能解救你的子民。”
甘道夫言辭懇切的說著。
但面對勸說,希奧頓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他內心也陷入了一種艱難的擇決。
洛汗經不起戰爭了,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被蠱惑控制的這些年,葛力馬的胡作非為直接重傷了洛汗的國力,以至于埃多拉斯現在連一支千人的騎兵隊伍都組建不起來。
洛汗,如今前所未有的虛弱。
眼見希奧頓陷入沉默,阿拉貢突然開口說道:
“您還有兩千精銳騎兵在北方作戰!那是伊歐墨率領的洛汗驃騎!”
而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鐘聲。
“警戒鐘!”希奧頓驟然起身,拿起一旁的佩劍朝著門外走去。
同一時間,無論是甘道夫、阿拉貢、亦或者大殿里的其他人,都拿上了自己的武器匆匆的跟了上去。
沉寂了上百年的王都警戒鐘。
這一刻突然的響起,讓整個埃多拉斯陷入了一陣恐慌。
然而,短暫的恐慌之后,所有的洛汗人便默不作聲的開始武裝自己。
無論是年邁的老者、受傷殘疾的中年、亦或者半大的孩子,每一個人都自發的拿起武器,或是農具、或是短弓、亦或者生銹的長劍……
這一刻,他們沒有年齡的差異,只有一個統一的身份——洛汗士兵!
哪怕一些半大孩子臉上還掛著驚恐的神色,但卻沒有一人退縮,他們靜默的站在城門處,等候著國王的命令。
只是在整裝列隊時,那些年邁的老人,總是不自覺的站在這半大孩子的身前。
雖然這些年老的士兵身型傴僂,但依舊如同一面盾牌一般,牢牢的站在最前方。
與此同時。
希奧頓一行人也登上城門最高處。
遙遙望去,地平線的盡頭,一條延綿數百米的黑線隱約可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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