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界就是這樣,當貓頭鷹開始成片飛舞時,必然會出一些大事。
當天傍晚,趁著日落前的余暉。
三把掃帚,甚至于豬頭酒吧,都迎來了屬于它的高光。
幾十名巫師拖家帶口的來到霍格莫德,這片巫師的聚集地。
“簡直都瘋了,沒見過這種事……”阿不福思站在豬頭酒吧門口,嘴里不停地抱怨著。
他開酒吧只是愛好,至于賺錢?鄧布利多家的金庫是完全可以做到吃穿不愁。
所以說,今天的生意火爆,讓他有些厭煩,尤其還來的是一些看著就奸猾的人,就如同當下眼前這個。
“先生!我再次聲明,只請求一間普通的客房。而且我本人并不住在這里,住在這里的只是我的妻子。”
盧修斯面容倦怠的站在豬頭酒吧門口,雖然疲憊但卻牢牢的牽著妻子納西莎的手。
作為神圣二十八家,霍格莫德必然有馬爾福家的房產,但這個時間節點,他實在不放心妻子一個人獨居。
是的,獨居。
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盧修斯不打算做任何出格、或有違身份的事情,但家人的安危他卻必須做出相應的安排。
豬頭酒吧,便是很好的選擇。
有鄧布利多親弟弟在這坐鎮,一般等閑的黑巫師也不敢造次。事實上,作為霍格莫德近乎透明的黑市,豬頭酒吧這么多年沒有出過事,其實已經說明了問題。
在盧修斯解釋完,一旁阿不福思眼神緩和了一些。
他不喜歡奸詐圓滑的人,更不喜歡的會帶來麻煩的人,但對方與妻子真摯的情感讓卻是騙不了人。
“一間小房子,有獨立盥洗室,每天4西可!”
阿不福思妥協了,在說完這句話后,便轉身走向臟兮兮的吧臺,拉開抽屜一陣摸索,似乎是在找鑰匙一般。
另一邊,盧修斯也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但納西莎卻有些傷感的說道:
“親愛的,我們為什么非要這樣,我想說什么你知道!”
手掌傳來的力度,讓盧修斯感受到了妻子的緊張。
“不是非要這樣,這必須這樣!十五年前本以為都穩定了,但卻來了一次反轉……”
點到為止,話說到一半盧修斯便停了下來,同時他也看到吧臺內,阿不福思已經找好了房間的鑰匙,正遙遙的看向這邊。
“聽話!你先住在這里,等圣誕節我們就回家!”
盧修斯平靜的囑咐著,但一句回家,卻讓納西莎本要松開的手掌又多了幾分力。
生活,離別聚散似乎都是常態。
盧修斯與妻子在霍格莫德離別時,遠在倫敦的魔法部,所謂掌權者再次聚集到了一起。
但不同之,雖然有爭吵卻也活躍,如今的氣氛則是死一般的沉寂。
“情況你們都知道了,都別在這裝傻充楞。”
辦公室里,福吉罕見的態度強硬了起來。
然而,這看似強硬的態度,若仔細辨認就不難發現,完全是色厲內荏。
但現在也沒有人去關心這些事了,這些英格蘭魔法部最有權勢的人,此刻都是憂心忡忡。
若非對角巷被襲擊,他們還真被蒙在鼓里。
僅倫敦地區就隱匿了兩千名狼人,天知道整個英格蘭還有多少……
“草藥不能斷,我們甚至需要主動準備好,讓他們搶……”
魔法體育司司長,巴格曼打破了死寂的氣氛。
覆巢之下無完卵,這個道理巴格曼很清楚,就像福吉所說,現在已經不是裝傻充楞了,一個不好就是場席卷整個巫師界的災難。
而隨著巴格曼的話音落下,這看似不著調的說辭,卻也引來很多人默默點頭認同。
月圓之夜,以月亮的周期27.3天去計算,一年至少有13次。
若沒有充足的毒狼藥劑,隱藏在麻瓜世界的狼人一旦失去理智變身,整個保密法就可以說是形同虛設了。
屆時,巫師也將公開出現麻瓜面前。
這也是明知道提供草藥會讓狼人繼續擴大數量,但依舊被很多人認可的原因。
飲鴆止渴,慢性拖延好過一下子死亡。
這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目前也是唯一的辦法。
巴格曼的提議沒有人反對,就連一向強勢的阿米莉亞也是一樣。
狼人數量是很多,聽起來也有些嚇人,但法律執行司也不是吃素的。
她很清楚這件事的根源還是伏地魔,目前這種微妙的平衡關系一旦被打破,哪怕再多出一倍的狼人,也不足為懼。
畢竟那些狼人九成九以上都是麻瓜轉化的,就算體質強,說到底那也強的有限,甚至連成年山怪都比不上。
打擊手與傲羅們傾巢而出,花些時間總能解決的。
目前局勢雖然棘手,但也還在可控中,唯一讓她想不明白的就是鄧布利多。
這位傳奇白巫師目前就像是選擇性失明一樣,不僅沒有作為,甚至都沒有主動聯系過魔法部。
其實不僅是阿米莉亞疑惑,鄧布利多的做法讓很多人都產生了疑惑。
也正是這樣,才讓魔法界維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或許,正是這種平衡之下,巴格曼的提議才得到了很多人贊同。
在魔法部議論與疑惑時,作為隱藏的主角,鄧布利多也陷入了兩難之境。
一邊是每時每刻被轉化的麻瓜,一邊是急需時間的哈利。
雖然這些麻瓜大多都是流浪漢癮君子,但生命就是生命。
生命的價值,從不是數量與質量可以衡量的。
放棄哈利,或者無視麻瓜,這兩點鄧布利多都無法做到。
“西弗,魔藥真的無法改良嗎?”
校長辦公室,鄧布利多平靜的問道。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哈利盡快的擺脫魂器,只有這樣一切的問題都迎刃而解。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斯內普空洞而冷漠的眼神。
“除非伱想讓他死!”
斯內普語氣神態冷漠到了極致,仿佛就算是哈利現在去死,他都不為所動。
但鄧布利多卻知道,這種狀態的斯內普是憤怒的表現。
“抱歉,西弗!但你知道,現在的局勢……”
“如果僅僅是這樣,我還有事!”
斯內普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頭,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去。
麻瓜如何,和他沒有關系,更別說蜘蛛尾巷的童年,讓他清楚知道這些人流浪癮君子,骨子里有多么惡劣。
看著斯內普的背影,鄧布利多動了動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么。
但直到對方徹底走出校長辦公室,想要說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