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第二天上了專列,年初五到了暗星局。
進了辦公室,李伴峰給申局長打了電話:“小申,來我辦公室一趟。”這次申敬業一點怨言沒有,因為李伴峰的職級變了,比他大了整整一級。
申敬業見面先道謝:“李主任,救命之恩,我也不知該怎么報答,今后有什么事情用得著我,你只管言語一聲。”
他所說的救命之恩,指的是李七在他離開葫蘆村之后的安排,這一系列安排給他留下了一個合理的解釋,讓他保住了位子。也沒有為此事接受過多的調查。
李伴峰笑了笑:“誰救你了,是你申局長英勇作戰,從暗維空間里自己逃出來的。”申敬業嘆了口氣:“事情是這么圓過去了,我是沒事了,可暗星局快沒了。”
“暗星局怎么了?”暗星局最近辦案效率很高,前一段時間還受到了嘉獎。申敬業解釋道:“上邊成立了外明局,即將取代暗星局的全部工作。”
“外明局又是什么來頭?”
申敬業說了一遍全稱:“外部文明調查研究工作局。”
一聽這名字,李伴峰都覺得耳熟:“這和暗物質研究室和暗星特別行動隊有什么區別,這不就是胡折騰么?”申敬業長嘆了一口氣:“本質上沒有區別,這代表了上頭想要用另一個機構取代暗星局的決心。”
“為什么一定要取代暗星局?”
“主要是因為時間問題,暗星局成立的時間太長了,和普羅州、內州之間的交集太多了,和國內外暗能量機構組織的交集也太多了,很多力量已經滲透到了暗星局當中。”
李伴峰覺得這是正常的:“暗星局研究的就是暗能量和暗物質,暗能量的一些相關的事物怎么可能不在暗星局滲透?如果完全不滲透的話,暗星局不就成了外行人么?外行人怎么去開展工作?
而且要說時間長的話,關防廳的時間更長,那里被滲透的更嚴重,為什么不成立相關組織取代關防廳?”
申敬業道:“取代暗星局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不想讓暗星局成為關防廳,關防廳確實被滲透的太嚴重了,嚴重到了很多工作只能由關防廳來完成,不僅不可替代,而且外行人無法插手,
上頭幾次派來外行人想取代廖子輝,他們結果都不是太好,這點你也清楚。”
李伴峰確實清楚,最大的外行人夏書民就是因為做了一系列不恰當的舉動,最終被楚二給送走了。
可李伴峰不明白一件事:“為什么一定要外行人插手內行人的事?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情不更好么?”
申敬業聳聳眉毛,有些事不能再說了:“總之,外明局已經成立了,原本屬于治安隊的工作已經被他們接手了,接下來還有大量的工作要移交給他們,
而且上頭在外明局已經給你定了職務,他們讓你做外明局的監督主任,職級和待遇比局長要一層。”李七又有了新的職務。
“這和現在有什么分別?這不就是在折騰我么?這是擔心我在暗星局待久了,也對暗星局造成滲透對吧?沒事兒就讓我換個地方,讓我手底下沒有自己人對吧?”
申敬業尷尬的點點頭,李伴峰基本都說對了。
李伴峰靠在椅子上,左右轉了好幾圈:“成立外明局之后,暗星局的人員怎么處理?”申敬業道:“那要看你的去向。”
“我的去向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關系非常的大,如果你直接去外明局上任,放棄暗星局的職務,那暗星局會在一到兩年內解散,我會被調到別處養老,暗星局的所有人員也會被分流出去,到其他機構做個閑差。”
“閑差?”李伴峰一皺眉,“湯圓、燈泡、中二、蜜餞、海棠,他們這些年輕人剛看到一點起色,就讓他們做閑差?那這輩子還有什么盼頭?”
申敬業嘆道:“畢竟是分流出去的人員,能有個地方去就不錯了,肯定不能指望被別人重用。”“那外明局呢?他們不需要人手么?”
“上頭已經明確表示了,外明局不需要被滲透過的人員,明星的事情你也知道,他就是年輕人,也是典型的滲透人員,
經過調查發現,明星的父母是暗能者,是拉夫沙國的暗能組織成員,在入職之前,因為他的父母做了一些疏通工作,導致在背景調查方面,我們做的并不到位,
他滲透進了暗星局,做出了很多具有危害性和破壞性的舉動,這件事情已經留下了口實,暗星局幾乎所有人都被貼上了被滲透的標簽,包括我在內,我們到任何機構都不會再受到重用,更不可能再進入外明局這種核心機構。”
李伴峰道:“如果我不放棄暗星局的副局長職務呢?”
申敬業看到了一絲希望:“如果你保留在暗星局的職務,在上任外明局監督主任的同時,兼任暗星局的副局長,以你當前的影響力,暗星局的機構會被保留下來。
雖然今后可能只為外明局做一些輔助性工作,但局里的這些人起碼還能留下來,在暗星局的范圍內,他們還能看到晉升的希望和出路。”
這就是申敬業想請李伴峰幫忙的事情,哪怕虛有其名,他也希望能把暗星局留住。李伴峰思索片刻道:“如果我只保留暗星局的職務,拒絕外明局的職務呢?”
申敬業一怔:“那,那情況就特殊了,你的前途也就...”
“我的前途?”李伴峰笑了,“我的前途在這么?你以為我在乎么?”
申敬業一時間忘了李七的立場,可轉念一想,還是覺得行不通:“李主任,你這么做,是讓上邊為難..”
李伴峰笑道:“他們習慣了為難別人,這次就要為難一下他們,告訴他們,我只在暗星局任職,以后對普羅州和內州的平衡工作,也一直留在暗星局,
如果非要外明局插手,凡是涉及平衡人的相關事務,讓他們一事一議,先來函,再來人,再洽談相關工作。”當天下午,申敬業把李七的態度轉達給了上邊。
上邊立刻組織會議,還專門邀請李七前去參會。李七沒去,他有重要公務要處理。
他把唐昌發、嫣紅兒、嫣翠兒叫到家里,吃涮羊肉去了。
雖說還在新年假期,但黑市已經開張,唐昌發開展了新業務,錢是掙了不少,但這生意他不太想做
“掌柜的,最近那些西洋玩意兒可賣了太多了,年前我進了幾套書,講西洋黑魔法的,一套書進價一萬,轉手賣出去三十萬!”
李伴峰笑了一聲:“你就造孽吧,你這么騙人,不怕砸了自己招牌?”
唐昌發給李伴峰倒了杯酒:“掌柜的,我可沒騙人,這些書是真家伙,嫣紅兒熟悉,她用這東西練成了不少法術!”李伴峰一愣:“紅兒,你練成什么了?”
嫣紅兒給李伴峰調好了小料,小料碟子在嫣紅兒手里消失了,出現在了李伴峰近前。隔空傳物!
嫣紅兒道:“掌柜的,這可不是戲法,也不是障眼法,這是我在黑魔法書上學來的正經魔法。”李伴峰問嫣紅兒:“這魔法算哪個道門?”
嫣紅兒還真被問住了:“掌柜的,西洋這些東西不講道門,我除了咱們自己家的愚修,也沒兼修過別的。”唐昌發道:“掌柜的,看見沒,這就是真東西,而且人人都能練。”
“不至于人人都能練吧?”李伴峰搖搖頭,“一點道緣沒有,這東西肯定學不成啊。“
“就學這一個法術,用不了多少道緣!”唐昌發擺擺手道,“黑市上有不少賣藥的,稍微花點錢,買點上檔次的好藥,攢上一個月的道緣,就夠學這個技法了。”
相比較于普羅州的道門,西洋法術的門檻低了太多,可這種真材實料的書籍,為什么以這么便宜的價格流入到了黑市?“一本一萬,你們從哪進的貨?”
嫣翠兒道:“從百魔坊進來的,您可能沒聽過百魔坊,這的人什么都研究,今天寫個符,明天畫個咒,到后天扎個小人什么的,古今中外各種手段他們都懂一點,
但這百魔坊入門條件挺高的,他們有規矩,魔法不能隨便使用,加入百魔坊之前,要對人品進行嚴格考察,有人據說被考察了十幾年,都沒成為正式成員。”
李伴峰看了看唐昌發帶來的西洋魔法書:“這么講規矩的組織,為什么會把真正的魔法教材賣出來?”唐昌發道:“我聽說,有個什么外邊的局,正在調查百魔坊,在他們那已經抓了不少人。
這些書籍現在都成了指控他們的罪證,放在他們手里不安全,銷毀了他們又舍不得,干脆低價賣給了黑市我覺得這些書啊,咱們不應該再賣了,賣出去怕是要害人。”
嫣紅兒搖搖頭道:“我可不這么覺得,菜刀賣出去還能砍人,難道菜刀也們不能賣了么?”嫣翠兒點點頭:“說的是,再說咱們不賣,別家不也賣么?生意不就是這么做的么?”
李伴峰看了看魔法書:“這些書先不急著賣,你們慢慢學著,學會了再說,
百魔坊無論找你們賣什么,你們都收著,多下點本錢,不要讓別家搶了生意,賠了不要緊,缺錢跟我說。”唐昌發想了想道:“好像沒誰和咱們搶生意..”
“怎么沒有!”嫣紅兒道,“魯家書屋也收這些書,他們出價一直比咱們高。”魯家書屋。
魯老板還研究西洋修為。他研究這個做什么?..
魯老板寫了一夜的書,伸了個懶腰,吹熄了油燈。
他不再寫《繡霜集》的續作,他不想被以前的寫作思路束縛住自己,他重開了一本新書叫《春園夜話》,文筆上還需要雕琢,但故事架構讓他非常滿意。
本來打算睡一會,往窗外一看,東方已經發白,天就快亮了,魯老板干脆開了大門,開張做生意。
一大清早,沒什么人愛書店,老板也沒指望有多少客人,且拿了一本《玉香記》,邊看邊寫評語一名三十出頭的女子,穿著藍色羽絨服,戴著墨鏡和口罩,披散著一頭卷發,進了書店。
魯老板認識這女人,這女人自稱姓劉,叫劉翠珊,是百魔坊的成員。她來這賣過不少書,都是真材實料的好書。
魯老板給這女子倒了一杯茶:“今天是來買書還是賣書?”
劉翠珊臉頰微紅,似乎有些慚愧:“今天是來賣東西,但不是書,您看行么?”魯老板思索片刻道:“你先說說,是什么樣的東西?”
女子拿出來一個魔術盒子,這是魔術師常用的道具,盒子里有各式各樣的暗格,還有很多角度不同的鏡子,形成了視覺陷
換成一般人,拿上這東西都不會多看一眼,這是專業用具,本身也沒有多大價值。
可魯老板是個內行,他知道這東西是個難得一見的靈物。
“東西是好啊,你要是不急著出手,可以放在我這里寄賣些日子。”女子搖頭道:“我們等不及,現在就需要錢用。”
魯老板微微皺眉:“要是急著出手,價錢上我可就給不了太高了。”
劉翠珊點點頭道:“我信得過您,您給多少我拿多少。
魯老板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魔術盒子:“我出價..這一聲拉的特別長,劉翠珊的心都懸起來了。
魯老板的心也在悸動,他感知到了一個即將被他遺忘的信號。“五十萬。”魯老板開價了。
劉翠珊連連點頭:“行,這個價格我能接受,那咱們就成交?”魯老板點點頭,讓伙計給劉翠珊支錢。
劉翠珊最欣賞這一點,到魯老板這做生意,給的都是現金。五十萬現金裝了一袋子,劉翠珊連連道謝,魯老板端茶送客。
雖說心里很著急,但禮數上一點都沒差,等送走了劉翠珊,魯老板走到二樓,告訴于耀明:“杜文銘出來了。”于耀明一驚:“什么時候出來的?”
“就剛才,我感應到了。”
于耀明一臉歡喜:“怎么樣,我沒說大話吧,只要他能找到出口,人就肯定能出來,咱們現在就去問問他,他是怎么找到出口..”
魯老板面無表情,于耀明突然感到些許寒意,他不再說話了。
“你現在處境很危險,杜文銘很可能要報復你,這段時間千萬不要離開書店。”魯老板關上了二樓的房門,下樓到了大廳繞著第二排和第一排書架走了兩圈,然后用玉璽在一封文書上蓋了章,塞到了書店門縫里。
走出書店大門,魯老板到了汽水窯百香果路。
一路疾行,穿過鎮子,一直走到了糖橘子村,往村子東邊走二十多里,魯老板到了糖橘子山。
翻過糖橘子山,就到了汽水窯和黑石坡邊界,杜文銘是在黑石坡被送進蟲洞,他如果能找到出口,應該是從汽水窯這邊走出來的。
而按照魯老板的感應,杜文銘還在界線附近。
糖橘子山下一片密林,半米多寬的界線從密林之中穿過,界線所過之處寸草不生。魯老板在界線周圍走了片刻,些許積雪從樹上撲簌簌墜落,魯老板停住了腳步。他從懷里拿出一卷《春園夜話》,輕輕撕下了一頁。
書頁隨著寒風飛上半空,在樹枝剮蹭之間慢慢破碎。
破碎的紙屑在寒風中飄動片刻,裹著地上和樹上積雪,化成了一個又一個穿著白色紗衣的美人。
上百個美人手執長劍,在大雪之中嚴加戒備,一名美女突然出劍,魯老板還以為她和敵人交戰,卻見那女子原地旋轉,跳起了舞蹈。
“技法精進了!”魯老板稱贊了一句。
這忙美女是書頁化成的,準確的說,都不是一頁完整的書,只是一個碎屑,靈性非常的有限可就這一點靈性,也能中了杜文銘的舞修技,足見杜文銘的技法有了很大變化。
那美女往前邊滑出去一步,正好碰到另一個美女,另一個美女隨之起舞。不到一分鐘時間,美女之間你來我往,圍住了魯老板,全都跳起了舞蹈。技法還能自行傳遞?
就像疫病一樣,能彼此感染?這可就算得上天合之技了。
魯老板腳尖活動了一下,連他都有起舞的沖動。
一群女子舉起長劍,一并刺向了魯老板。
這些女子是魯老板從書里的文字中召喚出來的人,而今這些人在舞修技的控制下,居然主動攻擊起了魯老板。
魯老板站在原地,重新打開了《春園夜話》,所有女子在近身途中,全都變回了紙屑,拼接在了一起,成為了書中一頁。樹林深處,杜文銘眉頭微蹙,神情略有憤恨,可還是送上一句贊嘆:“八斗墨客,好手段!”
魯老板拍打了一下樹上的積雪,微微笑道:“陸先生,我是真心敬佩你,時隔多日,你居然還能從界線里走出來,之前種種誤會,咱們都不要計較,且隨我到書屋一敘,咱們共商大事。
杜文銘冷笑一聲:“你把我扔進蟲洞里,不就是拿我做個試驗品么?而今又說共商大事,你這人未免太虛偽了。”魯老板點頭笑道:“你說的有道理,那咱們就把話說的真誠些,你跟我回書屋,我留你一條性命,你看如何?”杜文銘皺眉道:“我不去書屋,你就要殺了我?”
魯老板沒有否認:“界線的機密,我可不想透露出去。”杜文銘嘆口氣道:“你這人好殘狠!”
魯老板搖搖頭:“這不能怪我殘狠,是你對我下手在先,從你擅闖我書屋那天,就已經結下了這份仇怨。杜文銘看了看魯老板,腳步一滑,到了身邊,帶著魯老板跳起舞來。
魯老板幾乎沒做出任何抵抗,跟著杜文銘扭腰踢腿,跳的像模像樣。
杜文銘跳起了最熟悉的木偶舞,魯老板的身體也和木偶一樣僵硬,關節緊澀,行動艱難。杜文銘身體一顫,渾身關節仿佛脫臼了。
魯老板隨之一顫,他的關節是真的脫臼了,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杜文銘一笑,拎起魯老板,來到了界線旁邊:“你當初把我當了試驗品,今天也讓你嘗嘗界線滋味。”他剛要把魯老板扔到界線上,忽覺手上的魯老板變輕了。
轉眼一看,魯老板變成了一大片碎紙屑,四下紛飛。這不是魯老板。
真正的魯老板在什么地方?
杜文銘一驚,他聽到了魯老板的聲音:“走到這里很好,你無處可逃了。”飛起的紙屑化作三面墻壁,從三面圍住了杜文銘。
每一面墻壁上,都有密密麻麻的文字。每個文字手里都拿著兵刃。
“情”把豎心旁變成一把長戟,“信”字把單人旁變成了一把鐵戈,無數的文字隨時準備動手,魯老板給了最后一句警告:“跟我回書屋,我留你一條性命。”
杜文銘回頭看了看身后
還剩下身后一面沒有被圍,那一面是界線。
魯老板笑了笑:“你要真有這份骨氣,就在界線上撞死,我也敬你是條漢子!”杜文銘一咬牙,回身一躍,還真就撞上了界線。
紙屑散去,魯老板現身,看到杜文銘整個人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片灰塵。他死了?
不對。他還活著。
魯老板仔細感應著杜文銘身上的記號,記號的信號原本消失了,可沒過多久又再度出現。魯老板看向了界線對面,一個身影,帶著僵硬的腳步,悄然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杜文銘穿過了界線?
魯老板非常驚訝,他沒想到杜文銘能主動進入界線,還能迅速離開。在不借助設備的情況下,他居然掌握了穿越界線的方法。
他要去哪?他打算做什么?魯老板有些后悔。
剛才不該手軟,我太相留個活口了。
可轉念一想這么做也沒錯,杜文銘這個人,值得留下。..
楚腰纖的地界上,何家慶在暗中觀察著正在開荒的三頭人。“李七就給了你一千人?”
楚腰纖點點頭:“他給了竇吉艷兩千,卻只給了我一千,估計何玉秀之前的事情,他還是記仇了。”
何家慶對此深表贊同:“他確實是個記仇的人,你可能不知道,這些三頭人不僅是開荒的好手,他們還是非常優秀的戰士。”
楚腰纖道:“我聽說過,在七秋城建成之初,三頭人曾經幫助李七擊敗過楚少強,他們體魄很強悍,但是完全沒有修為,就算只是白羔子,可他們依然很能打。”
何家慶搖搖頭:“遠遠不止,我在外州拿到過一份絕密文件,外州的入門藥粉,一種被稱作引導劑的東西,能讓三頭人獲取道門和修為,
掌握了這種引導劑,就可以把他們訓練成強悍的戰士,這一千個三頭人可以戰勝幾十個云上修者,甚至更多。”“幾十個?”楚腰纖非常驚訝。
何家慶做了進一步的解釋:“前提是要經過充分的訓練,并且制定得當的戰術,這是一個非常復雜的過程。”
楚腰纖不太懂這些過程,但她知道這些三頭人的歸屬:“我和李七簽了契書,這些三頭人還是他的人手,只是借給我用。”何家慶一笑:“人心向背,可不是一紙契書能決定的,這些三頭人吃過很多苦,只要我們真誠相待,他們絕對不會辜負我們。”
一群三頭人做好了開荒的準備,考校馬上就要開始了。
何家慶提醒楚腰纖:“適當控制開荒的進度,盡量不要激怒內州。”
楚腰纖對這件事也很擔心:“我有一半契書留在內州,他們遲早會為了這件事情找上我。”
“這件事我早就想到了,內州現在遇到了瘟疫,有些事情不方便處理,等過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把你的契書從內州帶出來。”
一只長著鹿角的老虎,來到地塊邊緣,準備開始考校。
他的腳步非常奇怪,一步一頓,像是關節出了問題,身體一張一弛,又好像在迎合某種特殊的節奏。楚腰纖見狀道:“這老虎想出什么怪招?他是考校的好手,估計想用障眼法來騙人。”
何家慶觀察片刻道:“讓老虎離開這里。”
楚腰纖道:“這是考校,他是異怪,我要是攔著他,就不合規矩了。”“他中技法了!”
說話間,老虎走到一只兔子旁邊。
兔子沒跑,卻和老虎一樣,邁著詭異的腳步往地塊靠近。
“這是舞修技!”楚腰纖大驚,她本身就是舞修,能從老虎和兔子身上看到些許技法的痕跡,可她沒見過這樣的舞步。
她也會用歌舞升平,也能帶動周圍人跳舞。
可中了歌舞升平的老虎,能帶動兔子一起跳舞,這種技法,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試試看,能不能化解....”沒等楚腰纖說完,何家慶突然現身在老虎身后,在距離老虎十多米的位置,甩出了兩根釘子。
這兩根釘子,一根打進了老虎的身體,另一根打進了兔子的身體。
老虎和兔子都是新地的異怪,體魄異常強悍,兩根釘子不足以殺死他們。何家慶的食指和中指顫動了一下,做出了一個類似鉗子的手勢。
原本的兩根釘子變成了兩根一米多長粗壯的樹枝,老虎和兔子的身體被樹枝貫穿,雙雙斃命。三頭人被這一幕驚呆了,他們不認識何家慶,也不知道老虎和兔子到底中了什么手段。
何家慶走向了森林深處,在一棵柳樹下,遇到了杜文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