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老板回到了書屋,要和笑千一場。
決勝負,也定生死,魯老板下了決心,可笑千手不想打。
他知道八斗墨客什么成色,以笑千手當前的實力,正面和魯老板交鋒,他沒有半點勝算。他的任務就是把魯老板引回書屋,而今任務已經完成了,笑千手閃身就往門外走。
魯老板一揮手,書屋大門關上了,門上寫了一百多個“鎖”字,每個“鎖”都化成了一把真鎖,連門帶窗,鎖的嚴絲合縫。書架上的書本騰空而起,萬千文字如浪濤一般迅速包圍了笑千手。
這是魯老板專門為笑千手準備的戰術,對付笑千手最好的方法,就是完全不給他騰挪的空間。
笑千手處境不利,但方寸未亂,他敢闖魯家書屋,自然也做了準備,他右手一甩,把袖口直徑甩到了兩尺多,一陣旋風蕩起,大量文字被他卷進了袖子里。
這是盜修技,袖里江山,原本是為了藏贓物用的技法,而今卻在戰斗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祖師和宗師一層的人物,最難對付的地方就在這,他們把道門的技法鉆研的十分透徹,在很多時候都能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應對。
單靠文字收不了笑千手,魯老板換了個思路。
他從袖子里摸索出一把短劍,右手執劍,直刺笑千手的面門。笑千手一愣:“周八斗,你還來武的?”
魯老板身手不錯,這一劍刺的又快又準,來一個云上武修,都未必能招架得住。
這把劍也好,寒鋒逼人,破空之音凄厲刺耳,如同鬼哭狼嘯,縈繞不散,讓見多識廣的笑千手,都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可這么直白的攻擊手段,拿來對付盜修老祖,似乎有些兒戲了。
笑千手兩指一顫,做了個夾鉗的動作,魯老板手里的長劍,轉眼到了笑千手手里。
“周八斗,你一個文人,跟我耍什么劍?這把兵刃看著不錯,落在你手里,真是糟蹋了,我替你收著...”話音未落,短劍化成墨汁,先染黑了笑千手的手掌,隨即爬上手腕,立刻往手肘蔓延。
笑千手一驚:“老周,這就是你不對了,我誠心誠意偷你東西,你拿假貨糊弄我!”
這把劍是假的,看架勢是從袖子里拿出來的,其實是魯老板用大拇指在掌心寫了個“劍”字,化成了一把長劍。劍鋒寒氣逼人,是因為魯老板身上帶著《繡霜集》,封面上三個字,一直朝著笑千手噴吐霜雪。
破空之聲刺耳,是因為書架上有兩卷魯老板的著作《呼喊》,這兩本書一直沖著笑千手呼喊,讓笑千手誤以為聽到了破空聲。
鬼哭狼嘯是因為隔壁的書架上有一套百鬼圖,書里一百多個鬼怪,加上幾只狼妖,連哭帶叫,給魯老板鋪墊了背景音。一套操作下來,一把墨水劍讓笑千手上了當,把墨水劍當成了真劍偷到了手里。
笑千手的手腕和手掌都被墨水染黑了,遇到這種情況倒也不用擔心,把手砍下來就沒事兒了。可笑千手不比當年,這些日子雖說找了幾只手,但數量非常有限,他舍得砍么?
不舍得砍手,就得等著送命,笑千手沒有半點猶豫,揮刀把右手砍了,袖里江山用不上了,笑千手又陷入了文字的重圍,眼看已經回天乏術,他背后的房門突然開了。
魯老板一愣,雙方交手如此激烈,笑千手居然沒忘了開鎖。書屋門上有成百上千道鎖,就這么被笑千手輕松打開了。
“老周,來日方長,后會有期!”笑千手從文字之中迅速抽身,離開了書屋。魯老板沒追,他對外州不算太熟悉,這里邊有些事情,他得好好捋一捋。
除了魔術盒子,他還收了百魔坊不少東西,這些東西也得好好拾掇一下。警笛聲接連不斷,魯老板回到書店之中,稍微整理下散亂的書籍。
有警察過來詢問情況,魯老板支應了兩句,順便把笑千手的斷手收了起來。“今晚出了些狀況,請盡量待在家里不要外出。”
警察叮囑幾句,離開了書店,魯老板打開了一幅城市地圖,看到地圖上好多地方閃爍著火光。今晚的狀況確實不少。
魯老板關了書店大門,決定暫時不蹬這趟渾水。
各個商鋪陸陸續續關門,街上行人越來越少,對面的夫妻燒烤店也沒了生意。店老板站在街邊看了看,回頭對媳婦兒說道:“收攤吧!”
老板娘有點不甘心:“再等一會唄,今天咱們連店租都沒掙出來。”“這還等啥呀,沒聽人家說么,今晚有情況,這街上都沒人了!”“啥情況啊!”
“我哪知道呀,趕緊收攤吧,明天早點出攤,就都有了!”
店老板把火給滅了,媳婦兒一臉不情愿的收拾東西,放下了卷閘門,簡單拾掇一下,小兩口正要睡覺,忽聽外邊有人砸門。店老板喊一嗓子道:“誰呀!我們休息了!”
外邊傳來了孩子的聲音:“叔叔,我和爸爸出來吃飯,媽媽去廁所了,有個不認識的人說帶我去買玩具,我不跟他走,他就打我,拖著我走,
我好不容易跑出來了,可我找不著媽媽了,他又要來了,我不知道怎么辦了..”孩子越著急,越說不清楚
“媽呀,這是遇到人販子了!孩子,你別害怕,你上叔叔這來!”不等媳婦兒多問兩句,店老板已經把卷閘門給打開了。卷閘門剛升起幾十厘米,里邊的玻璃門還沒打開,兩口子發現門前站著的不是孩子,光看那雙皮鞋尺碼,就不是孩子穿的。那人蹲下了身子,朝著兩口子笑了笑,他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
店老板一驚,想把卷閘門放下,那男子身子往前一滾,撞開了玻璃門,進了店子。男子笑呵呵道:“叔叔,你真是好人啊,我肚子餓了,你能給我弄點吃的么?”店老板回身抄起了爐鉤子,指著男子喊道:“你給我出去!”
男子依然保持著笑容:“怎么了叔叔,你不想做好人了?”“我讓你出去!”店老板掄起爐鉤子,做了個姿勢。
內行人都知道,他這姿勢是嚇唬人的,他不敢真打。
對面這男子可不是能嚇唬住的,他伸手搶過了爐鉤子,鉤住了店老板的肩膀。這下疼的要命,店老板一個趔超摔在了地上。
男子一腳踩在店老板的臉上,回頭看了看老板娘。
老板娘拿著手機正要報警,男子一揮爐鉤子,鉤穿了老板娘的手掌,手機也掉在了地上。
男子腳下踩著店老板的頭,腳尖擰了兩下,低頭看著店老板道:“叔叔,我還餓著呢,你給我弄點串兒吃!”店老板的顴骨都給踩踏了,他還想掙扎起身,可腦袋像被釘在地上了,一動都動不了。
“你說你干燒烤的,不烤串,留著這些簽子做什么呀!”男子抓了把鐵簽子,一根接一根釘在老板身上,每根簽子穿過身體,深深嵌進了地面。
男子笑道:“看樣子你還是不疼,疼了你就叫了。”
店老板雙眼血紅,渾身顫抖,卻叫不出一點聲音,他的喉嚨像噎住了一口沙子,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老板娘叫了,恐懼之下,她喊了一聲。
男子轉眼看向了店老板,笑呵呵道:“叔叔,我還沒娶媳婦,你能不能把阿姨借我用用?”
店老板想拼命,可他被釘在地上動不了。
老板娘想跑,男子一甩簽子,把老板娘釘在了墻上。老板娘嘶聲哀嗦。
“跑什么呀!何必受這份苦呢?”男子捏了捏老板娘的臉,“你再加把力氣,再叫大聲一點,多招來幾個人看咱們表演!將來你這的生意肯定火爆!”
老板娘全力嘶喊。老板渾身抖顫。
“好戲該開始了。”男子笑了笑,打開了燒烤店的燈箱,燈箱亮了,可卻沒看見燒烤兩個字。魯老板看著街對面,搖搖頭道:“都說普羅州心狠,外州更不缺畜生。”
燒烤店里,男子準備對老板娘下手。
“你這招牌怎么寫的?連燒烤這兩個字都沒有,你怎么做生意?”男子摸了摸老板娘的臉,突然感覺褲管里有一陣暖意。尿了?
嚇尿了
他們嚇尿了是正常的,男子想不明白,為什么他這居然尿了。這觸感也不對,尿好像沒有這么黏。
尿好像,也不該,是紅色的.
男子后退幾步倒在了地上,一團東西,從他的褲管里掉了出來。掉了!
那個,居然掉了!
恐懼和疼痛之下,男子高聲呼喊,褲子上鮮紅一片。
魯老板擔心他失血過多,讓“燒”字在他傷口上停留了一會。焦煙蕩起,男子哀嗦不斷。
他不知道是誰把他割了,也不知是誰把他燒了,他把掉在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想要逃跑,腿彎一軟,人又倒在了地上。腿肚上騰起青煙,腿筋被燒熟了。
男子伸出手往門外爬,雙臂忽然泄力,整個人倒在了地上。手筋也燒熟了。
一個“燒”字在他周圍來回縈繞,他被割下來的東西,再次掉在了地上。
魯老板看他實在可憐,沒讓“燒”字過去,派“烤”字過去,把那東西烤熟了。魯老板一片好意,這東西熟透了,蘸點椒鹽就能吃。
可這男子沒心思吃,他蠕動著身體往門外爬,店老板身上的簽子掉了,不知道被誰拔了出來。店老板從地上緩緩起身,在男子身后舉起了爐鉤子。
“你,你別...”男子回頭看了一眼,身子不斷向后蠕動。老板娘身上的簽子也掉了,她撥了報警電話。
“今晚報警的人很多,我感覺背后肯定有關聯。”燈泡在蜜餞和中二面前,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蜜餞白了燈泡一眼:“這還用你說么?是個人都能看明白!”
中二道:“我覺得這些人應該屬于同一個組織,今天晚上的狀況,是一場有計劃有預謀的行動。”
蜜餞點頭道:“還是中二分析的透徹!”
燈泡皺眉道:“蜜餞姐,我跟中二說的有區別么?”
“有沒有區別你自己聽不出來?”蜜錢在一座居民小區外邊停了車,“記住位置,六號樓,一三零一號房,上去之后利索點把活干了,力爭趕上下一場,申局可說了,這回的調和劑按人頭算錢!”
暗星局把治安隊成員分成了幾十個小組,把所有案件信息都共享在了工作群里,每個人完成本組規定任務后,還可以協助其他小組完成任務。
燈泡嘆道:“咱們時間都耽誤在路上了,下一趟活可得選好地點,爭取半個鐘頭之內趕到現場。”
中二沒那么樂觀:“至今為止,沒有一個小組在群里報捷,這群人沒有那么好對付,我們千萬不能輕敵。”三人來到了六號樓,警方負責人把當前的情況介紹給了他們。
“嫌犯偽裝成迷路老人,挨家挨戶問路,只有一三零一號房的住戶給他開了門這家一共六口人,兩個老人,一對夫婦,兩個孩子,全家都被嫌犯挾持了。
嫌犯要求我們提供五千萬的贖金,并且提供一輛直升機,讓他平安離開越州市。”燈泡很是費解:“這是警匪片看多了吧,還直升機?”
中二問道:“這名嫌犯的特殊能力是什么?”
警員回答道:“他的搏擊能力非常出眾,在沒有特殊武器的情況下,打傷了我們好幾名警員。”燈泡對蜜餞道:“這不就是典型的武修么?”
蜜餞搖搖頭:“不要武斷,很多民間暗能者沒有明確的職業。”
眾人來到十三樓,站在樓道里,蜜餞聽到了屋子里的交談聲:“想好了沒?第一個是誰?”話音落地,一片哭聲傳來。
“不好!他要傷害人質!”警員看向了蜜餞。中二問道:“你們布置狙擊手了么?
警員搖頭道:“試過兩次,狙擊手只要一落位,就會立刻被他發現,每次被他發現后,人質都會受到傷害。”中二一皺眉:“這不是普通的搏擊者,他有窺探者的手段。”
燈泡點點頭:“這可能是個窺修,也可能有窺修的法寶。”
綁匪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動作快點,沒時間跟你們磨蹭!”屋子里先傳來了孩子的哭聲。
隨即又傳來了老人的喊聲:“別動孩子,我,我來。”警員說的沒錯,綁匪確實要對人質下手。
蜜餞下令:“立刻行動!”
出發之前,他們三個人已經制定好了戰術,燈泡先進房間,吸引嫌犯的注意力,中二負責接應,保證人質和燈泡的安全,蜜餞直接使用束縛技,制服嫌犯。
燈泡慢慢靠近房間,一團火焰突然鉆出了房門。這人還會火修技?
燈泡一驚,朝著蜜餞搖了搖頭。
火修克制油修,燈泡不適合第一個進門。
老人的慘叫聲和孩子的哭聲一起傳了出來,綁匪下手了,沒時間調整戰術了中二做了個手勢,他先沖。
搏擊者與武修不同,中二得有合適的武器才能出手,在當前的作戰環境下,最合適的武器無疑是槍。
中二拎著槍沖進了屋子,綁匪是個六十上下的老者,他正站在一名人質身后,人質滿身是血,身上明顯有利器造成的傷口。綁匪手里沒帶武器,就算他是個武修,他是用什么工具傷害的人質?應該不是用指甲吧?
中二沒有時間思索,他直接對著嫌犯開槍。
彈夾里一共有十二發,中二清空了彈夾,十二發子彈全部命中,其中有三發命中頭部。綁匪臉上流血了,至少證明子彈對他造成了傷害
趁此機會,蜜餞扔出一張漁網,精準的套在了綁匪身上。
這是暗星局專門為蜜餞改良過的裝備,有效克服了束縛者作戰距離過近的問題。漁網控制住了嫌犯,任務就算成功了一大半。
燈泡沖進屋子,配合中二救人質,蜜餞準備在嫌犯身上畫一張漁網,保證束縛力度。
尋常人很難理解蜜餞的思路,嫌犯身上已經綁了一張漁網,為什么還要再畫一張漁網?
這和束縛者的技法特點有關,在嫌犯身上畫幾道網狀的交叉線條,會形成一張無形之網,這是束縛力最強的技法,技法的名字叫做概念制約。
在普羅州,縛修也有對應的技法,叫畫繭為牢。
就蜜餞而言,她畫出來的網如果有十成強度,暗星局制作的網至多有三成強度,所以穩妥起見,她要在嫌犯身上加一道束縛。
可還沒等三人靠近嫌犯,嫌犯猛然掙脫了漁網,從掌心搓出一團烈焰,烈焰化作火龍,在三人周圍穿梭旋轉。
燈泡收了技法,迅速后撤,蜜餞也被火焰逼到了門外,中二頂著火焰沖到了嫌犯近前,用匕首刺向了嫌犯的喉嚨。嫌犯喉頭流血,臉頰略微抽動了一下。
這一擊,中二有了清晰的質感,他傷了對方的皮,沒傷了對方的肉,對方的皮膚下方,似乎暗藏著一身盔甲。嫌犯揮起手臂,朝著中二扇了一巴掌。
這叫什么打法?
中二仰面躲過了對方的手掌,卻被對方的指甲劃傷了臉頰。這一下傷的不輕,中二的腮幫子漏風了。
還真是用指甲!
好在對方身手不是太好,否則中二肯定丟了性命。身手不好,就證明這人大概率不是搏擊者。
中二換上了彈夾,準備再次開槍,嫌犯揮起手掌,砍向了中二的手臂。中二迅速抽手,躲過了對方的手臂,卻被砍斷了槍桿
這一次,中二終于看出了對方的道門。刃修!
割裂者!
割裂者能夠利用周圍的事物,甚至包括自身的一部分來制造利刃,難怪他能掙脫蜜餞的漁網。暗星局有一名割裂者,名叫耿從宜,曾經和李七一起執行過任務。
中二見過他的作戰方式,也了解割裂者的相關技能。
耿從宜能夠隔空制造利刃,甚至能斬斷工修對器具的操控,這名嫌犯能做到這點么?他能!
他隔空發出了一片無形的利刃,中二憑著搏擊者的直覺,全力躲閃,身上還是中了兩刀。
好在這兩刀不在要害,對中二影響不算太大,趁著兩人纏斗,燈泡和蜜餞再次沖進了屋子。燈泡搶走了一名人質,利刃貼身滑過,沒能傷到他。
蜜餞想再次近身用束縛技,被利刃傷了右臂,只能再次退出房間。燈泡再次潛入,又搶出來一名人質。
綁匪朝著燈泡扔了一團火球,中二沖上前去,展開外套,掀起一陣疾風,把火球吹偏,保護住了燈泡。燈泡帶著人質脫身了,中二的處境不妙了。
用衣服扇風,動作大開大合,在刃修面前,中二成了活靶子。
兩把利刃刺進了肚子,一把利刃刺進了胸口,中二拼上性命,用匕首劃傷了嫌犯的眼睛,燈泡趁機又搶出來一個孩子,順手把中二從屋子里救了出來。
中二滿身是血,倒在了墻下。
蜜餞剛向暗星局求援,又讓警方立刻聯系了救護車暗星局已經沒有人手了。
就算有人手,也根本來不及支援。
六名人質被救出來三個,還剩下一對夫婦和一個孩子沒救出來。
綁匪高聲咆哮道:“你們完了,你們激怒我了,我要燒死他們,我先燒死這個小的!”他掌心搓出了火球,拎起了地上的孩子。
燈泡不敢沖進去。
蜜餞覺一時間想不出對策。
中二從墻邊站了起來,指著屋子小聲說道:“我去,火打散,你們救人質。”他嘴里全是血,說話很含混。
他滿身都是血,站都站不穩。
燈泡拉住中二:“你就別去了,待在這別動...“守護。”中二沖進了屋子,沒有半點猶豫。
蜜餞跟著沖了進去。
燈泡一咬牙,也沖了進去。
綁匪手里攥著火球,燈泡不敢開技法,拖起孩子的父親往門外跑。中二攥住綁匪的手腕,拼死扭打,蜜餞搶下了孩子,送到了門外。燈泡再往屋子里沖,拎起孩子的母親往外逃。
孩子的母親兩腳發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中二不知挨了多少刀,眼看站不住了。
燈泡開了技法,拖著孩子的母親往外滑行。
蜜餞沖進來接應,綁匪用手砍翻了中二,火球即將變成火龍,卻突然在他掌心熄滅了。李伴峰在身后,揪住了綁匪的腦袋。
綁匪很疼,意識陷入了模糊,一時間用不出技法。
從花湖公園里走出來,李伴峰收到了信息,全城所有的案件,他全都收到了。他就近來到了這座小區,從窗外飛進了屋子。
綁匪還在掙扎,李伴峰手腕一扭,綁匪的顱骨傳來了一陣碎裂聲。
“蜜餞,把中二送醫院,護送人質離開!”李伴峰下達了命令。
蜜餞趕緊抱起了中二,李伴峰看著綁匪道:“誰讓你做的?”綁匪不說話,李伴峰手上再加力道,顱骨碎裂的聲音再次傳來。綁匪忍不住疼痛,艱難的說道:“是我們..
剛說完三個字,綁匪的身軀當場炸了。
有些事他不能說出來,這手段李伴峰見過。
一切文明皆是杜撰,雪花浦的人念不出杜文銘的名字。
這次的事情也和杜文銘有關,這么多案子很可能都是杜文銘主導的,又或是百魔坊更高層的主導的。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李伴峰又看了一眼手機,暗星局的骨干成員全都出動了。難道他的目標是暗星局大樓?
暗星局,審訊室,百魔坊的核心成員耿順喜一直不肯招供。他早就抵擋不住評判者載體的威壓,整個人處在崩潰邊緣。
有幾次他想要開口,但掃視了一圈審訊組的成員,他又選擇了沉默。
申敬業看出了些端倪,他讓其他人全部離開審訊室,并且關閉了所有監控設備。他來到耿順喜身邊,壓低聲音道:“我們局里是不是有你們的人?”
耿順喜不作聲。
申敬業又道:“你不敢說出實情,是不是因為怕他殺你滅口?”
耿順喜壓低聲音道:“不是殺我一個,你們當中的內鬼要是把事情透漏出去,他們會殺了我全家。”“他們是誰?”
“我不能說,說了會死。”
“他們對你用了咒術,有些名字你說不出來,對么?”耿順喜點了點頭。
“總有些事情是你能說的,你是核心成員,如果什么事情都不能提起,你還能發揮什么作用?”耿順喜沉默片刻道:“我們百魔坊,在全球都有成員...”
申敬業搖頭道:“這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里只有你和我,說一些我不知道的,只要你說的有價值,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耿順喜壓低聲音,說了一句:“我們有可控磁暴武器。”“那是什么東西?”
“能夠短期內摧毀大量通訊設備的武器,我們已經掌握了這門技術,第一個目標,就是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