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之主  第六百零七章 救命繩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作者:沙拉古斯  書名:普羅之主  更新時間:2024-12-26
 
李伴峰反復重溫這幾天的回憶,當場否認了貨郎的指控:“我的確是有過登上云朵的感覺,但是放火這件事情,我是絕對沒做過的,我這幾天自己也被火燒了。”

貨郎也很驚訝:“是誰燒的你?”

李伴峰神色嚴峻:“這件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簡單,我目前還不知道是誰燒的我,但應該和放火燒你房子的人是同一個人,他未必是想燒我,可能是想燒你!

這人非常的陰險,他和你有仇,又或是和你相好的有仇,又或是和你相好的有染,他們兩個想聯手害你,

我覺得他們兩個有染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每次臆想云朵,身上就會起火,這就證明有人在上邊提前布置了好了埋伏,專門針對你的!”

貨郎仔細想了想,搖搖頭道:“我到云彩上的時候,沒被火燒過,他們不是針對我的。”李伴峰思索片刻后,神情更嚴峻了:“那他們就是針對我的。”

貨郎更不明白了:“為什么要針對你?”

李伴峰捋順思路,又給了一番合理的推測:“因為他們以為我發現了他們的陰謀,為了殺人滅口,所以他們一直針對我,見了我,就用火燒我,而且還惡人先告狀,跟你說是我放的火!”

貨郎和李伴峰肩并肩坐著,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沉默了十幾分鐘,伴峰忍不住撓了撓癢癢,貨郎問了一句:“他們要殺你,為什么一定要放火,難道沒有別的辦法?”李伴峰很認真的回答道:“我覺得是為了毀尸滅跡。”

貨郎微微點頭道:“你要是個正經人,這話我還真就信了。”

“我是正經人!要不你仔細想想,除了你的仇人,還有誰能去你家放火?”

這事兒還真把貨郎問住了:“懂得云門之技的人寥無幾,能找到那塊云彩的人更是屈指可數,你先告訴我,你是怎么上去的?”

李伴峰如實回答:“開始我也上不去,通過仔細觀察之后,我對那片云彩有了清晰的印象。”“觀察?用眼睛看?”貨郎很吃驚。

“是啊,用眼睛看,”李伴峰指了指窗邊,“那塊云彩不就在那么?不用開窗,隔著玻璃就能看見。”貨郎看了看窗戶,就是他進來的那扇窗戶,窗扇和玻璃都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可在正常情況下,李伴峰不該看見這塊云彩。

貨郎站在窗邊向窗外望了望,問道:“你就是在這看到的這片云彩?”李伴峰點點頭:“是呀,這里的視野挺好的。”

貨郎又問:“你看過幾次?”

“這可想不起來了,要說隨便看看,一抬眼就能看見,我也沒仔細數過。”

“一抬眼就能看見...”貨郎瞇了瞇眼睛,又問,“咱們不說隨便看看,就說你認認真真看過幾次?”

“這也不用看很多次吧,這塊云彩基本沒什么變化,看一次不就夠了?”要說認真觀察,李伴峰還真就只觀察了一次。“你是什么時間看的這朵云彩?”

“黃昏。”

貨郎微微點頭:“所以你看到了一朵火燒云?”

李伴峰稍加回憶,連連點頭道:“還真是火燒云,燒的特別的透,那天的天氣非常晴朗...話說一半,李伴峰皺起了眉頭:“你總不能說,我看到了火燒云,就跑到云上去燒火吧?”“正經人應該不會,你就不好說了。”

“那你說說我怎么不正經了?”

貨郎坐回到李伴峰身邊,給了李伴峰一支卷煙:“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云門之技?”

“不知道!”李伴峰很坦誠的回答道,“既然是我能學會的技法,那應該是旅修或是宅修的技法吧?”

“都不是,”貨郎搖搖頭,“云門之技是一門無界技,就是不分道門,不論修為,所有人都能學習的技法。”“那會這門技法的人一定很多。”

“不多!”貨郎搖頭道,“因為這技法太難了,很多修為極高的人,終其一生也沒能學會云門之技,至于你為什么誤打誤撞學會了,這里估計有很多復雜的原因。”

李伴峰謙虛的低下了頭:“其實我也沒有學會云門之技,我應該沒有真正登上云彩,我只是用假搬之技,把云彩上的場景搬到了房間里來,你房子被燒這事兒,肯定和我沒關系。”

“還不認賬是吧?我昨天親眼看見你燒我房子。”

“憑什么就認賬?”李伴峰對當時的細節記憶猶新,“我施展假搬之技的時候,只看到了白云,沒看到火燒云。”

貨郎點頭道:“換成一個正經人,沒看到火燒云,會覺得自己走錯地方了,換成是你,沒看到火燒云,估計就得把云給燒了。”

“你當我瘋了么,我為什么要做那種事?”不是李伴峰抵賴,他對放火的事情確實沒有一點印象。

“你對云門之技是真不了解,有些東西你根本不知道該怎么控制,”貨郎抽了口煙,問起了另一件事,“你為什么非要學云門之技?你是想留后路,還是想把戰力藏起來?”

李伴峰沒理解貨郎的意思:“戰力為什么要藏起來?”

“說的是呀,你才多少戰力,你藏著干什么?難不成你是要為晉升做準備?”晉升這事兒,和云門之技有關系么?

有意外收獲?

李伴峰直接搭坡兒:“我確實該做準備了。”貨郎一怔:“你有三層了?”

“宅修有了,旅修還不到。”一句實話,言之鑿鑿,這道坡又結實了幾分。貨郎問道:“你是不想往云上之上走?”

“誰想往云上之上走?云上之上都沒有層次,這名字聽著就土!”

貨郎對此深表贊同:“我也覺得土,以前有人管云上之上叫星辰,還有叫星斗的,我說你們知道星辰和星斗在什么地方么,一個個大言不慚就敢叫那么響亮,

在我看來,這云上之上根本就不是修行的正途,連層次都沒了,就閉著眼睛蒙著走,這明顯不科學!”李伴峰連連點頭:“我也覺得這條路不科學,所以我才想學云門之技。”

“云門之技,倒也是個辦法,可你知道這辦法該怎么用么?”

“我只聽了一點傳聞,細節上什么都不知道,就想著先學了技法再說!”李伴峰真誠的看著貨郎,坡兒搭好了,只等下驢。“現在還早,從云上三層往上晉升,無論去云上之上,還是去云上四層,都需要大量的人氣往上沖,你先把人氣攢夠再

說。”

貨郎沒順著坡兒走。

李伴峰眼角一垂,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

“人氣我攢了,攢的差不多了,關鍵后邊的事情不知道該怎么做了,萬一用錯了方法,沖到了云上之上,這不就前功盡棄了A”

貨郎微微搖頭:“你把事情想簡單了,云上三升四,需要的人氣極多,不是一個綠水灣,就能解決問題的。”李伴峰打了個寒噤。

貨郎笑道:“怎么了兄弟,你怕什么?你早就當上綠水灣的地頭神了,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這事兒?”李伴峰雙手一抄,老實巴交的笑道:“我原本就沒打算瞞著你,咱們兄弟之間,有什么不能說的。”

“那上次見面的時候,你怎么不說?”

“我想說來著,當時不是被你相好的給攪和了么?

貨郎冷笑一聲:“行吧,橫豎讓你圓過去了,綠花子早就到了云上三層,攢了那么多人氣不用,就是等著沖云上四層,而今他去刀鬼嶺做了活神仙,辛苦摸下的人氣,倒是讓你吃了個飽。”

李伴峰問道:“綠花子有那么多人氣,還不夠升四層么?”

“夠是夠了,他升不上去,因為當時我不認他這道門,不給他入門藥粉,云上三層之后,他找不到路,又不甘心升云上之上,所以就一直卡在了云上三層,

雖說是三層,可很多云上之上的修者都打不過他,也可惜了他這身好天賦,病修實在太邪門,為了修行,綠花子經常散播病灶,我想把他弄死,可準備動手的時候,他又做了件大好事。”

李伴峰想了好一會:“綠花子能做什么好事?”

“內州在普羅州傳播了一次瘟疫,死了很多的人,這場瘟疫被綠花子治好了。”說到了這里,煙抽完了,李伴峰給貨郎續了一根。

貨郎回憶著當時的局面:“這事很難辦,賠賠賺賺,兩不相欠,我做什么事情都得講個公道,綠花子救了普羅州,我不能殺了他,可也不能放任他到處跑,

我和他定了個契書,一年準許他出來行乞一次,他想去哪都行,一個村子,一座鎮子,一座城,就算這地方不在綠水灣,我也不能干涉他,

但無論他去哪,都有一個條件,他要一路行乞,穿過這塊地界,只要有三個人給了他施舍,他就必須回到自己住處。”“如果沒有三個人呢?”

“他會散播一場疫病。”

李伴峰想起了藍楊村的經歷:“當時綠水丐去藍楊村乞討,是想在藍楊村散播疫病,可藍楊村是他自己的地界,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貨郎搖頭:“這事兒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李伴峰又問:“還有一件事,散播疫病,要看人口密度,他為什么不去人口眾多的城市?藍楊村那么偏僻,疫病可能散播不開。”

“按照契書約定,他要是去了城市,就得穿過一座城市,城市人多,他肯定會獲得三次施舍,也就沒有了散播疫病的機會這就是契書的妙處,”貨郎話鋒一轉,對李伴峰道,

“你要學云門之技,我可以傳授給你,咱們不妨也簽一個契書,我不是為了限制你,我這也是為了幫你積攢人氣,普羅州有個人氣極旺的地方,叫做德頌崖,是修行的好去處,你去那里做三年地頭神..”

“不去!”一聽德頌崖,李伴峰覺得胃里難受,“德修的地界,為什么讓我去做地頭神?他們原本的地頭神哪去了?”

貨郎長嘆一聲:“德頌崖的前任地頭神,叫王正德,是一位德之大者,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神智有些不太清楚,他跑去黑石坡開了講堂,專講德學,還招募了不少弟子,

上個月,湯世江忍無可忍,讓王正德趕緊走人,他不聽,后來湯世江就去勸他,你也知道,湯世江這人嘴笨,不會說話,所以就沒怎么說話。”

李伴峰不是太懂:“沒怎么說話,他怎么勸人?”

貨郎咬牙恨道:“湯世江這個夯貨,直接把王正德給打死了,哪怕留一口氣,德頌崖也不至于亂成這樣

現在地頭神沒了,一群德修為了爭地頭神的位子,在德頌崖打亂套了,我覺得真正的有德之人,不在于道門,在于心境,你這份心境去了德頌崖,絕對能服眾,你就信我..

“別信我,我不合適,”李伴峰連連搖頭,“潘老合適,潘德海本身就是正地的地頭神,有資歷,有實力,有閱歷,這個位子非他莫屬。”

“王正德剛死,潘德海就去了德頌崖,打了將近一個月,滿口老牙都被打光了,昨天剛回海吃嶺養傷去了,所以這個事情,你再想想..

李伴峰往地上一蹲:“德頌崖是不去的,這事兒沒得商量!”

貨郎往李伴峰身邊一蹲:“兄弟,我這是為你好,王正德也摸了不少人氣,他也想沖云上四層,可是他沒找到這門道,一直沖不上去,

我現在把這門道告訴你,你再去把王正德的人氣吃了,一口下去,一波兒肥,怎么算你不都是大賺?”“我就看不上德修那地界。”

“那是一方正地,你還嫌人家地界不好,你要這么多挑剔,我可幫不了你了,云門之技,你自己悟去吧。”

李伴峰抽抽鼻涕,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到了這么緊要的當口,你不幫我,咱們兄弟的情份呢?手足的情誼呢?”“情份和情誼我都記得,可做生意不能光講情誼,關鍵得談得攏價碼,講究個公平交易,童叟無欺呀。”

一聽童叟無欺四個字,原本要流出來的眼淚,被李伴峰收回去了。

難怪貨郎一直不下驢,孫鐵誠曾經說過,貨郎獨創了童叟無欺之技,對愚修有克制。“不幫我拉倒,我自己悟去。”李伴峰又盯上天上那塊云彩。

貨郎拾掇了一下貨車:“兄弟,你自己悟也行,可別總想著燒我房子,你另換一塊云彩。”“還有合適的云彩么?”

“有啊!”貨郎看著天空,“普羅州的天上有很多云彩,有的你能看見,大部分你看不見能看見的云彩里邊,有的一直不動,這是有主的,有的千變萬化,這是沒主的

有主的云彩你可以去搶,沒主的云彩你可以去收,只要你不燒我房子,天空海闊,隨你馳騁。”貨郎推車要走,李伴峰想起了另一件正事:“我想找水蛇草,該去什么地方?”

“干草還是鮮草?”“干草就行。”

“我這有,二十個大洋一株。”

貨郎也太靠譜了,李伴峰神情激動:“你有多少?”“三十多株。”

“我全要了!”

李伴峰給了錢,貨郎交了貨,推著貨車,走出了窗戶,平平穩穩落在地上,搖著撥浪鼓,繼續推車叫賣。看著貨郎遠去的背影,李伴峰暗自一笑。

你不告訴我云門之技也沒關系,我家娘子肯定也知道一些。

李伴峰回了隨身居,看到水蛇草,娘子高興壞了:“相公居然拿回了這么多,這東西可相當不好找。”“這些夠用么?”

“夠用了,做完了繩索還能留下不少,這是非常寶貴的藥材,將來肯定有大用。”“寶貝娘子,你知道云門之技么?”

娘子想了一會:“以前聽過一些傳聞,好像是能在云朵之上施展的技法。”李伴峰大為失望:“這事情連咱家阿筆都知道,娘子卻只聽過一些傳聞?”

唱機笑了:“寶貝相公,你卻看輕咱家阿筆了,他是慧業文人,文修里排的上號的人物,他看過的書,許是比咱家人加起來都多。“

“哼!”判官筆在李伴峰的腰問晃了晃。“可他也想不起來技法要領了。”

“相公為什么要學云門之技?”

“為了日后晉升,寶貝娘子,我不想到云上之上,我想升云上四層。”

唱機愣了好一會:“相公呀,云上四層也是傳聞,小奴見過自稱云上超過三層的人,可是真是假,無從考證,

也確實有人想避開云上之上,繼續留在云上修行,但據說這需要特殊手段輔助,具體是什么手段,眾說紛,小奴也難以分辨,總之這不是修行的正途,相公還是不要多想了。”

娘子走的是云上之上的道路,對突破云上四層的道路不熟悉。洪瑩的狀況和娘子一樣,她甚至不相信有云上四層。

判官筆知道的最多,他可能真的走了這條路,但他記不住了。紅蓮可能知道的多些,但她推說忘了,李伴峰也拿她沒轍。

怎么辦?靠自己摸索么?

又或是咬咬牙,去德頌崖當地頭神。

眼下想這個還早,宅修剛上云上三層,旅修還在云二,各個地界上的人氣被李伴峰收的差不多了,想湊出來沖四層的人氣。還不知道得什么年月。

先等娘子把繩索做好,把小胖救出來再說。兩天后,繩索完工。

一條土黃色的麻繩,三指粗細,李伴峰沒看出什么特別之處,娘子卻為這條繩子下了苦功,每處細節都布置的非常周全。李伴峰這次沒去麻竹村,總在一個地方用暗橋炮,他怕惹人懷疑。

他去了樂清鎮,這里是綠水灣和褲帶坎的邊界,邊界線經過一大片沼澤地,這地方一年到頭不見人影,比麻竹山還要荒涼。李伴峰從隨身居里把娘子抱了出來,娘子操控著暗橋炮,在界線上投射出兩道交疊在一起的陰影。

“相公,用繩索時千萬要仔細,但凡覺得不對,就立刻把這繩索棄了,趕緊從蟲洞里出來,秦田九能不能得救,這得看他的造化,相公萬萬不可讓自己受了牽累。”

李伴峰答應下來,帶上繩索,走進了陰影。

一陣煙塵墜落,李伴峰進入了蟲洞,走了十幾秒鐘,他先看到了那只白鶴。白鶴單腿站在暗橋旁邊,修長的脖子向后彎曲,長長的喙插進了翅膀里

他在睡覺。

李伴峰悄無聲息經過了白鶴,向前走了一段。

一直快走到暗橋的盡頭,李伴峰也沒看到秦田九。這小子跑哪去了?

蟲洞里的能見度極低,李伴峰碰了砰牽絲耳環,想通過聲音找到秦田九的位置。他隱約能聽到些許呼吸聲,也無法確定是不是秦田九。

無奈之下,李伴峰喊了一聲:“秦田九?”這一聲,在蟲洞里回蕩了很久。

白鶴醒了,伸長了脖子,四下張望片刻,側過腦袋,用一只眼睛看著李伴峰。這只白鶴的感知力太強了。

李伴峰正在考慮要不要繼續呼喚秦田九,如果白鶴挾持秦田九做人質,又該如何處理?思索問,白鶴突然開口了:“小兄弟,快來,有人找你!”

秦田九從黑暗之中走向了暗橋,他比之前更瘦了,深陷眼窩四下看了看,搖頭道:“前輩,誰找我?”白鶴沒說話,李伴峰回應了一句:“小胖,是我。”

秦田九十分激動,他想叫一聲七哥,但沒敢開口,他知道在這里不能輕易暴露李七的身份。

李伴峰盯著腳下的道路,視線從腳邊緩緩向外延伸,利用金睛秋毫之技,慢慢尋找暗橋和蟲洞之間的縫隙。確定縫隙的位置并不難,在縫隙附近,因為光線涌入,視覺上的明暗會出現一定程度的變化。

李伴峰找到了縫隙的大致位置,把繩索放在了縫隙附近。

粗壯的麻繩,像蛇一樣蠕行,試探片刻,繩索突然變扁,變寬,像紙片一樣,從縫隙之中鉆了出去。繩索有一定的感知能力,但它不認識秦田九,只能朝著有生命的目標蠕動。

它蠕動到了白鶴腳下。

白鶴看著地上的繩索,沉默了十幾秒鐘。

他躲在了一旁,對秦田九道:“小兄弟,這是來救你的,快去吧。”

秦田九朝著白鶴深深行了一禮,他剛抓起繩索,白衣男子突然沖了過來,高聲喊道:“先別走,帶上我們,你先別走!”白鶴攔住了白衣男子,不讓他靠近小胖。

白衣男子喊道:“主公,讓這小兄弟帶咱們一起走吧,咱們可沒虧待過他。”白鶴搖了搖頭,任憑白衣男子如何哭喊,白鶴始終不讓他靠近。

李伴峰按照娘子的叮囑,緩慢拉動繩索。

小胖跟著繩索一并來到縫隙附近,在繩索的拉扯之下,小胖枯瘦的身軀慢慢被壓扁了。

“咳咳!”難忍劇痛的小胖咳出一口血沫,過不多時,他連咳嗽的力氣都沒了,整個人被壓得像一張紙,慢慢滑進了縫隙。

他不是被暗橋的縫隙擠扁的,他是被繩索上的特殊術法壓扁的,進入暗橋之后,術法解除,小胖沒受重傷,只斷了幾根骨頭,這已經是計劃之中的最好結果。

白鶴還在暗橋外邊,他依舊用一只眼睛看著李伴峰:“這位朋友,如果你還有余力能幫我們一把,你的恩情,我們今生不忘,如果救不了我們,就帶著這位兄弟走吧,你們多保重。”

李伴峰看了看白鶴,轉身扶起小胖,走到了暗橋盡頭,一片灰燼騰起,兩人一起走出了蟲洞。眼前是一片沼澤地,小胖沖進泥水里灌了兩口。

在過去這段日子,他只能靠吃地上的苔蘚解渴,沼澤地里的泥水盡管如此骯臟,在小胖嘴里也變的十分甘甜李伴峰把他拉了起來,遞給他一只水壺。

小胖拿著水壺,膝蓋有些打顫。

李伴峰皺眉道:“你要是敢跪,我就把你扔回去。”小胖不敢跪,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七哥..”他咧嘴哭了,哭的許久說不出話。

有人哭的比他還慘,白衣男子此刻正坐在白鶴身邊嚎啕大哭:“主公,你怎么能這樣,咱就這么一個機會,你怎么就這么讓他走了,

咱們都在這困了多久了:咱們還能出去么?這輩子就這么完了?”“別嗦了!”白鶴揮起翅膀,打了白衣男子一巴掌。

白衣男子低下頭,看見地上有一條繩索正在蠕動。這是剛才救走秦田九的繩索。

李七回來了,他再次把繩索從暗橋里放了出來。白鶴看了看白衣男子:“你先走吧。”

白衣男子擦擦眼淚,剛抓起繩索,猶豫片刻,又讓給了白鶴。“主公,還是你先走吧。”

“不必推讓了,都能出去,你先走吧。”白鶴讓白衣男子先進了縫隙。

真的都能出去么?

白鶴也說不準,對面或許只能救走一個人,可他還是把機會讓給了白衣男子。

不多時,繩索又伸了出來,白鶴長出一口氣,他剛要咬住繩索,思索片刻,他回頭喊道:“姑娘,快來,抓住這繩子。”

李伴峰很佩服這只白鶴,在蟲洞里被困了整整兩年,好不容易等到一個出去的機會,卻還能把機會讓給別人,這樣的人太少有了。

一名女子走了過來:“前輩,你先走吧。”

白鶴搖搖頭道:“你走吧,我修為高,就算出不去,在這多熬幾年也死不了。”

女子還想推讓,白鶴催促道:“快些走吧,來救我們的人也冒了很大的風險,別在這耽誤時間!”女子不再多說,趕緊抓住了繩索。

雖然她憔悴了很多,但李伴峰還是能一眼認出這女子,無論長相、身段還是聲音,李伴峰都非常熟悉。宋老師。

你為什么會跑到蟲洞里?

請記住本站域名:大風車小說, 搜索 "大風車小說" 即可找到本站.
(快捷鍵←)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