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之主  第七百二十六章 知罪

類別: 玄幻 | 東方玄幻   作者:沙拉古斯  書名:普羅之主  更新時間:2025-02-12
 
平遠親王說要廢止隸人制度。

在場眾人都沒聽明白。

兩位主事的卿大夫魚韻秋和鰲雙前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在揣度廢止隸人之制是什么意思。

以后不叫隸人了?

那叫什么合適?

又或是隸人不能隨便買賣?

這位新任城主是不是要加賦?

李七也猜出來他們可能聽不明白,他讓身邊的“三頭喬毅”專門做了解釋:

“各卿大夫、士人、庶人,將隸人名冊交予親王殿下,所有隸人,自今日起,皆得庶人身份,去留隨意,不得干預,

囂城諸事,今后都由平遠親王處置,有異議者,可找平遠親王予以裁斷。”

這下把話說明白了。

所有卿大夫和士人全都傻眼了。

庶人也很恐懼,他們家里也有隸人,但數量有限,除了一部分富商巨賈,大部分庶人家里只有三五個隸人。

一個士人家里可能有十多個隸人,稍微富庶的士人,家里的隸人上百。

卿大夫更不用說,像魚韻秋和鰲雙前這種身份的人,家里都數不清有多少隸人,沒有隸人,他們都不知該怎么度日,他們都不敢想象囂城會變成什么樣子。

比他們更震驚的,是喬毅。

喬毅想往樓下沖,年尚游都快摁不住他了。

“這是祖制!不能壞了祖制!這種話不能出自我口!”

“主公,你就當這不是你說的,這本來也不是你說的!”

“他弄這么一出戲,這就成了我說的,你給我起開!”

喬毅連推帶搡,年尚游也扛不住了。

“那行吧,主公,我起開,您去吧。”

年尚游讓開了。

喬毅走到一樓,手伸向了樓門,又收了回來。

不能出去,出去就全完了。

現在就算出去了,不僅什么都洗不清,而且再也沒有挽回的余地。

閣樓外邊傳來了叫罵聲。

“隸人是我家私產,憑什么交出去?誰給賠錢?”

“囂都是大商的故都,憑什么就冊封出去,我看內閣這是瘋了吧?”

“他算個什么東西?一個普羅州的種,普羅州人天生就是隸人,他算什么親王?”

“要是圣上還在,還能讓他這么猖狂!”

“都散了吧,今天來這就當聽蛤蟆叫了!”

喬毅在一樓站了片刻,又回到了二樓,對年尚游道:“他們好像還很掛念那個偽王。”

年尚游恨道:“這都怪李七,都是他胡作非為,犯了眾怒,逼著這群人翻起了舊賬。”

“不對,”喬毅看向了大殿,大殿門前的“三頭喬毅”確實沒有破綻,“剛剛有不少士人也在跟著叫罵,一名士人當著內閣首輔的面,一張口就敢提起偽王,這證明舊賬不是今天翻開的,這筆賬一直都在他們心里存著。”

年尚游道:“卑職覺得,這只是一時激憤……”

喬毅搖頭道:“激憤不假,但不是一時,或許這不是壞事。”

年尚游不知該怎么接茬。

這還不是壞事,喬大人是不是氣糊涂了?

喬毅沒糊涂,他平靜了下來:“我有太多年沒來過囂都,以前就有人跟我說過,囂都和朝歌不是一條心,而今看來,這話沒說錯,

這樣也好,先讓他們和李七斗一場,讓我看看囂都是什么成色,不管誰贏,終究要等著我來收網。”

卿大夫魚韻秋活動著兩腮,看了看鰲雙前。

鰲雙前把左邊的鉗子手輕輕叩動了一下。

兩人一起朝著李伴峰恭恭敬敬施禮,而后一言不發,退出了皇城。

這兩個人在囂都主事多年,他們一走,其他人也都跟著走了,沒過多久,皇城之中空空蕩蕩。

別看這兩人態度恭敬,這是在向李伴峰表明一件事,囂城之中,依然是他倆做主,平遠親王說要廢止隸人之制,純屬空談。

等眾人都走光了,喬毅從閣樓里走了出來,對儀式上發生的事情,不作任何評價,只向李伴峰告辭:“此前答應親王殿下的酬勞均已兌現,我二人也該返回朝歌了。”

李伴峰一怔:“走得這么急,合適么?”

喬毅面無表情,年尚游心下暗自嗤笑。

現在覺得不合適了?想讓喬大人幫你穩住局面?

喬大人憑什么幫你?你之前那份跋扈去哪了?

李伴峰又道:“我覺得你們還是多留一會吧。”

喬毅不語。

年尚游施禮道:“殿下,朝歌還有諸多事務等著我家主公處置,若是耽擱時間久了,讓別人看出破綻,對咱們雙方都不利。”

李伴峰皺眉道:“你現在走了對我也很不利,酬勞還沒給齊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年尚游一怔:“還沒給齊么?”

李伴峰道:“你覺得呢?說好的二十塊新地,你才給了我十對契書,剩下的十對在哪?”

年尚游把這事給忘了:“王爺,您能不能先緩緩,想必您也知道,我們祭壇出事了,二十塊新地一時間難以集齊,您寬限我們兩天,屆時我們肯定把地塊如數奉上。”

李伴峰倒也大度:“不是不能寬限,先寫個借據,連本帶利都寫明白。”

年尚游抿抿嘴唇道:“那什么……還要利息?”

李伴峰嘆道:“看咱們一場交情的份上,利息不收也行,我就收點滯納金,十天不還,多加一對契書。”

年尚游急了:“十天就加一對?你這利息有點太……”

喬毅道:“無妨,這事我答應了,老夫立刻寫借據。”

主公都答應了,年尚游自然無話可說。

李伴峰收了借據,又問:“剛才勞煩你籌辦儀式,卻還沒告訴我那三件兵刃在哪。”

年尚游帶著李伴峰先去了景和宮,在宮殿地面上打開了一道暗門,進了地下一座暗室。

暗室里放著一臺老式收音機。

在外州,收音機這種東西已經不常見,停留在記憶中的收音機,要么巴掌大小,要么和一塊磚頭相當,只有老輩人才知道落地式的收音機有多大個頭。

李伴峰見過落地收音機,在吳老太的房間里,比舞臺的專業音響個頭還大。

這臺收音機的整體尺寸與吳老太那臺極其相像,李伴峰站在旁邊,只比這收音機高了一頭。

擰開開關,收音機里一片雜音,無論怎么調,都收不到節目。

年尚游解釋道:“這個一等兵刃是我布置的,但和添翼城里的一樣,我光是布置,不知道用法,還得親王殿下費心研究。”

“研究倒是不怕,”李伴峰關上了收音機,“關鍵這東西到底是不是一等兵刃?你可別隨便拿個東西糊弄我。”

喬毅道:“縱使殿下信不過喬某,難道還信不過契書?”

出了景和宮,到了萬安宮,年尚游在廳堂下邊打開了一座暗室,暗室里邊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架老座鐘。

年尚游介紹道:“殿下,這架座鐘也是一件一等兵刃。”

李伴峰摸了摸座鐘,摸了一手灰塵,打開座鐘拉門,從鐘擺下邊拿出了一把鐘鑰匙。

外州的年輕人大多不知道這鑰匙是做什么用的,李伴峰知道,這是給座鐘上發條的工具。

把鑰匙插進表盤上的發條孔,李伴峰把發條上足,一推鐘擺,座鐘咔噠咔噠走了起來。

走了許久,不見座鐘有什么變化,年尚游正要解釋,李伴峰擺擺手道:“不用說了,你肯定不知道這兵刃的用法。”

年尚游謙虛一笑:“殿下明察,卑職委實不知。”

有契書限制,李伴峰也不太擔心,日后讓含血鐘擺和這架座鐘聊聊,估計能挺投契。

出了萬福宮,李伴峰問年尚游:“第三件兵刃難不成也在地下?”

年尚游一愣:“殿下,我們已經給了您三件兵刃,還有一件是龍骨水車,就在添翼城,您見過了。”

“胡扯!”李伴峰挑起帽檐道,“那架水車是添翼城的東西,添翼城都歸我了,水車哪還能拎出來另算?”

年尚游眨眨魚眼睛:“可,可那架水車確實是一等兵刃,它原來不在添翼城,是我專門布置……”

喬毅攔住了年尚游。

這個時候就別和李七講理,越講越吃虧。

但有些事情也得說明白,喬毅道:“之前看過的兩件兵刃雖說在囂都,但也是我兩個兄弟專門為殿下布置的,可不能算作囂都的附贈。”

李伴峰道:“你的意思是剛搬過來的?那老座鐘上為什么全是土?”

年尚游連忙擺手道:“這個屬下確實不知,我把座鐘布置在這的時候,謝大人特意叮囑過,不要擦拭。”

李伴峰點點頭:“這事兒算你說過去了,第三件兵刃到底在哪?”

年尚游看向了喬毅。

喬毅皺眉道:“看我作甚?有是沒有,趕緊跟親王回話!”

年尚游算看出來了,喬毅現在就想盡早從囂城脫身。

“王爺,您這邊請!這件兵刃不在地下。”

年尚游帶著李伴峰去了司禮監,進了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不大,目測也就五六平米,屋子里放著一卷涼席,一張八仙桌,兩條板凳。

這是太監住的屋子。

李伴峰看著年尚游道:“一等兵刃在哪呢?”

年尚游指了指八仙桌:“殿下,您上眼。”

“這個桌子也是兵刃?”

年尚游俯身施禮道:“一等兵刃,如假包換。”

李伴峰貼著八仙桌,聽了半天,能感知到一些靈性,但聽不到半點聲音。

關鍵他也想不出來這八仙桌能用什么方式戰斗。

三件一等兵刃都交代清楚了,李伴峰問年尚游:“皇城里還有其他一等兵刃么?”

“沒了。”年尚游的鲇魚臉毫無波瀾。

李伴峰沒再追問,年尚游帶著喬毅坐上一艘商船,離開了囂城。

走到御花園,李伴峰用連闥洞房之技換出來娘子,兩人一起坐在假山上賞花。

得知李伴峰要廢除隸人之制,娘子有些擔心:“寶貝相公,商國的隸人之制不知延續了多少年,一道政令肯定廢止不了,相公操之過急,只怕囂城的貴族會對相公不利。”

李伴峰搖頭道:“貴族不是重點。”

一聽這話,唱機更擔心了:“相公莫要看輕了他們,卿大夫和士大夫在囂城經營了不知多少年,根深蒂固,他們能動用的手段何計千百,相公千萬要加小心。”

“我沒看輕他們,我知道他們不好對付。”李伴峰沉思片刻,喚出來十二個影子。

這十二個影子都是地支系的,他們有宅修天賦,不易被察覺。

李伴峰叮囑道:“伴峰子到伴峰申,你們每人巡邏一重城,若是遇到有想離開主家的隸人,就把他們領到皇城來,我先安置他們,

伴峰酉、伴峰戌、伴峰亥,一二三重城,地域廣大,你們多幫襯一些,其余地方若是出了異常,你們也要及時接應。”

地支系的影子都派出去了,李伴峰又把天干系的影子派了出來:“你們盡快熟悉皇城,把機關暗道都捋清楚,想好防御策略,做好惡戰的準備。”

天干系的影子也派出去了,李伴峰和娘子一起研究三件一等兵刃的用法。

卿大夫魚韻秋回到家中,喝了幾杯悶酒,兒子魚刀權在旁煮酒,勸慰了兩句:“父親,莫要煩惱,一個普羅劣種信口雌黃,又豈能當真。”

魚韻秋看了魚刀權一眼,原本不想理會,他有三十多個兒子,魚刀權不是嫡出,魚韻秋平時對他不甚在意。

可今天出了這么大事情,只有魚刀權敢主動提起,或許他還真能做成點事。

魚韻秋想了片刻,指點了魚刀權兩句:“為父沒把李七的話當真,但就怕有人把這話當真了。”

魚刀權道:“您說的是鰲家,您擔心他們投靠李七?”

魚韻秋搖頭苦笑:“你見識還是不夠,鰲雙前和我斗了一輩子,我雖說看不上他人品,但從沒看不上他的血性,

他不可能投靠李七,但在咱們家里,可能真有人信了李七的話。”

這么一說,魚刀權想明白了:“父親,孩兒這就去召集人手,把家里的事情先處置妥當。”

魚韻秋手上有三千多隸人,有的在府邸為仆,有的在田地耕種,有的在商鋪做工。

在府邸的仆役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在田地耕作的仆役離城市太遠,還都不知道廢止隸人的消息,唯有在商鋪做工的仆役,有了一些想法。

魚韻秋在三重城開了一家瓷器行,到了晚上,掌柜的關門歇業,伙計們各自回家歇息,唯獨隸人,必須住在瓷器行里,用鐵鏈把大門鎖了,不準他們離開鋪子一步。

鋪子里一共有三十八名隸人,全都擠在一個棚子里睡覺,睡到丑時前后,一名叫“卑”的隸人,悄悄醒了過來,碰了碰身邊另一個隸人。

這名隸人叫“順”,他一直沒睡,正等著卑來叫他。

兩人走向了棚子出口,睡在出口旁邊的隸人“恭”突然昂起了身子:“你們做什么去?”

在這群隸人之中,恭歲數最大,資歷最老,所有隸人都很怕他。

順趕緊解釋道:“我們一塊撒尿去。”

“那不是有尿桶么?”恭伸出一條腿,指了指墻角的桶子,“那么大個捅,不夠你們尿?”

卑回答道:“我們不光是撒尿,還想屙屎,怕熏著你們。”

恭盯著兩人看了片刻:“屙屎也一塊?怎么就這么巧?”

卑回答道:“今晚吃壞了肚子,我們倆都覺得難受。”

恭冷笑一聲:“明天你們不用吃了,餓上一天就不難受了。”

卑和順不敢多說,低著頭趕緊離開了棚子,往茅房走。

這哥倆商量好了,準備今晚爬出瓷器行,一直逃到城外,找個林子先躲起來。

要是城主說話算數,他們就回來做工,要是不算數,他們就在林子里當野人。

到了茅房旁邊,卑和順從陶土堆里拖出來兩塊石頭,他們原本在土堆里藏了三塊石頭,可有一塊,怎么也找不見了。

內州的圍墻很高,隸人身上還帶著鐵枷,兩塊石頭迭在一起,不夠爬到墻外。

順低聲說道:“要不今晚就算了,明晚再想辦法。”

卑搖晃著身子道:“不行,到了明晚,城主說的話可能就不做數了,到時候咱們連城門都出不去。”

順低著頭:“我是怕咱們今晚也出不去城門,這個城主就是說大話罷了,咱們要是出去之后被抓了,命就沒了,現在好歹還能活著!”

卑看了看遠處的棚子,晃了晃身上的鐵枷:“這也算活著么?從早到晚被人用鞭子抽著,干得比牲口還多,吃的比牲口還差,干不動了就死在那棚子里,就這么過一輩子么?

我聽說有跑到林子里的隸人,自己蓋了房子,自己種了地,自己掙了自己吃,還娶了媳婦兒,那才叫活著。”

“那都是沒影的事兒,逃到山里的隸人,誰還能看得見?這些事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我還聽說,只要出了城的隸人,都死在外邊了。”

“試試才知道真假,前天小沫碰灑了少爺一碗湯,被活活打死了,這事你知道的,這個沒假了吧?咱們活的再差,也比現在好吧?”

卑這么一說,順也下了決心:“行,你在這等我,我去找石頭去。”

“你快去快回呀!”

順走了,卑就在墻下等著,等了好一會,忽見有人提著火把走了過來。

卑嚇壞了,向往茅房里鉆,可為時已晚。

一名護衛走到近前,舉起長槍,刺穿了卑的身子,把他釘在了地上。

護衛身后站著魚刀權。

魚刀權身后,站著瓷器行里最老的隸人,恭。

恭對魚刀權道:“少爺,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兩個小子有心思,大半夜還說一塊去屙屎,原來是要逃跑。”

卑不承認,在地上掙扎道:“我們沒要跑,我們就是要屙屎。”

“放屁!”恭怒喝一聲,指著墻根下的石頭,“這石頭哪來的?你那點心思,我還看不出來么?是不是少了塊石頭?是我替你們收著了!

你們這幫狼心狗肺的,主子少你們吃,還是少你們喝了?你們聽那普羅賤種妖言惑眾,就敢背叛主子,你們還算是人么?順呢,他哪去了?”

卑喊道:“我們真沒想跑,順都已經回棚子了。”

他喊這么大聲,是喊給順聽的。

順沒回棚子,他躲在了窯爐后邊,聽到卑這么一喊,順趕緊往棚子里跑。

魚刀權手里拿著刀子,在卑的臉上割了兩刀:“李七隨便說句話,你們還真就當回事了?你能活到今天,是因為我們家賞了你一條命,你這吃里扒外的畜生留著還有什么用?”

“少爺,我冤枉,冤枉!”卑還在求饒。

魚刀權下令:“亂棍打死。”

順逃回了棚子,蜷著身子不敢動。

他能聽到卑的哀嚎,一聲一聲聽的特別清楚。

卑的尸首被掛在了瓷器行門前,伴峰子正好經過,貼在墻邊上,看著狀況。

魚刀權叫人去請他的父親,魚韻秋趕了過來,聽魚刀權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魚韻秋頻頻點頭:“這事兒做的不錯,該賞,明天在三重城挑間鋪子,交給你打理。”

魚刀權趕緊道謝,順便提了一句:“隸人恭這次立了不小功勞,還請父親給些賞賜。”

恭在旁邊趴著,大氣不敢出。

魚韻秋看了隸人恭一眼:“換做平常,該有賞賜,可如今李七正用隸人做文章,封賞卻不合適,這份功勞,暫且記下吧。”

就這一句“暫且記下”,隸人恭感動的痛哭流涕,趴在地上不住的磕頭。

魚韻秋又吩咐:“這具尸首先在瓷器行掛上一天,而后送往各家鋪子傳看,給隸人們看看,這樣的人是什么下場。”

魚刀權稱是。

魚韻秋又道:“我估計想逃的隸人不止這一個。”

魚刀權立刻會意:“父親,我再往別處查看。”

魚韻秋回八重城歇息去了,魚刀權帶人繼續到各個鋪子檢查,魚家在三重城有很多生意,走到一家綢緞莊,忽見幾名男子走了過來。

這幾名男子弓著身子,長著長須,走路時一蹦一跳,看著有點像蝦。

看他們帶著兵刃,也不知是誰家的護衛。

是鰲家的?

魚刀權本想上前打個招呼,聞著這些護衛身上的味道,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身上沒有鰲家的蝦腥味兒,倒有一股香瓜獨有的香甜。

“諸位是……”

話沒說完,一名護衛掄起鐵棍,一棍子打在了魚刀權的腿上。

咔嚓一聲!

魚刀權的腿被打折了,當即跪在了地上。

“你們……”魚刀權疼的放聲嘶喊,他身邊幾名護衛沖了上來,和這邊的香瓜人打在了一起。

雙方勢均力敵,伴峰乙道:“就這點破事兒,你非得用這群香瓜,這東西根本不中用。”

李伴峰道:“你中用,你去。”

伴峰乙還真就去了,在人群之中走了一圈,魚刀權身邊的護衛全被放倒了。

“鎖了吧!”伴峰乙下令,香瓜人把魚刀權連同護衛全都鎖了起來,押送到了皇城。

當天晚上,街邊有路人看見魚刀權被抓了,趕緊告知了魚家,魚韻秋聞訊,立刻去皇城要人。

皇城大門緊閉,李伴峰不見他。

魚韻秋有心硬闖,可又不知道李七虛實,光是昨晚那群蝦人,他都不知道是什么來歷。

無奈之下,他第二天再去皇城,就在門口等著李七。

等到午時前后,李七出來了,魚刀權也出來了。

卿大夫和士人都被叫來了,圍在了皇城門前。

遍體鱗傷的魚刀權和十幾個護衛,被一起摁在了地上。

魚韻秋想上前理論,李伴峰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魚韻秋打了個寒顫,一時間張不開嘴。

李伴峰問魚刀權:“草菅人命,你知罪?”

魚刀權喊道:“隸人是我家私產,我自有權處置。”

李伴峰道:“昨天我說了,隸人之制已經廢止,公然抗令,你知罪?”

魚刀權接著喊:“我無罪!囂城哪家沒有隸人?你憑什么定我罪?”

“那就是不認罪了,”李伴峰微微點頭,隨即宣判,“杖斃,曝尸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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