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帶著趙驍婉坐在前邊,其他人在身后圍成一圈。
所有人一起盯著紅蓮,等著出結果,他們都想看看單成軍的腸子到底能煉出一件什么東西。
紅蓮很緊張:「你們不要這樣盯著看,這個腸子不是太好煉,沒個十天八天出不來。」
趙驍婉輕柔的撫摸著蓮葉:「紅蓮妹子,你就別謙虛了,之前煉的慢,且當是你沒復原,我們也不好跟你計較而今你跟著相公吃香喝辣整三年,再要是這么不緊不慢做事,怕是就說不過去了。」
紅蓮用蓮葉推開了趙驍婉:「我可跟你說明白了,你們要是這么逼我,煉出來的東西不合心意,可不要怪我!」
唱機偏要摸紅蓮的葉子:「先別說什么心意,我們都等著你出貨呢,你好歲賞個面子,把活兒干得快一點。」
等了一個鐘頭,紅蓮的蓮葉綻放了,里邊有兩顆蓮子跳了出來,李伴峰捧在手心里,靜靜等到蓮子炸裂,每顆蓮子都爆出來一顆玄蘊丹。
趙驍婉拿起丹藥,看了看成色:「紅蓮妹子,東西少了點吧?」
紅蓮合上了蓮葉:「就一根腸子,你還想要多少?」
趙驍婉算了一筆賬:「當初蟲修魁首的一顆腦袋,你煉出來一顆玄蘊丹,而今可是單成軍的腸子,少說不得有個五六顆。」
紅蓮可不認這個:「還五六顆,你當大風刮來的?要是你不催我,或許能煉出來三顆,而今你這么催,有兩顆就不錯了。」
洪瑩活動了一下手臂:「貪的明目張膽,說的理直氣壯,這還能容得下她?
紅蓮輕舞蓮葉:「容不下又怎地?」
屋子里的氣氛陡然緊張了起來,趙驍婉笑道:「一家人別傷了和氣,話說急了,我給諸位打個圓場,
瑩瑩啊,紅蓮是第一個來咱家的,你這么跟她說話不是太妥當,罰你給紅蓮倒杯茶,
紅蓮妹子,我覺得單成軍這根腸子你結余了不少,剩下的部分留給唐刀吧,
唐刀最近在戰場上出不了太多力氣,遇到強敵砍不動,還經常傷了刃口,是該好好修補一下了,
單成軍是武修,與唐刀相性相合,勞煩你給唐刀加點好料,也讓唐刀長長本事。」
紅蓮不太情愿,可還是答應了:「行吧,這次確實有點結余,要是都留給唐刀,他也吃不下,再加一位也夠了,哪位還想分一口?」
眾人躍躍欲試,這是單成軍的腸子,這么好的東西,誰都不想錯過。
沒等眾人開口,紅蓮先點選了一個:「手套兄弟,腸子是你帶回來的,你功勞最大,這份好處肯定少不了你的。」
手套用拇指和中指站在了桌上,搖晃著食指道:「紅蓮姑娘,這功勞不該算在我身上,這是當家的拼上性命換來的,
我那份,你給我攢著,以后多給當家的煉點好丹藥,我就知足了。」
紅蓮把蓮葉伸向了手套:「你最近好像總是躲著我,是不是我有什么事情冒犯到你了?」
手套縱身一躍,跳到了李伴峰的腿上:「紅蓮姑娘這是哪的話,我這人平時就愛嬉鬧,大事小情從不放在心上,若是真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多多擔待。」
紅蓮道:「既是沒有過冒犯,我一番好意,你為何出言譏諷?」
手套食指一豎,貌似十分驚訝:「姑娘這話可嚇死人了,我大字不識幾個,
說話詞不達意,哪有本事譏諷姑娘?
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單成軍是個武修,與我道門相性不合,若是因為貪了這點油水,性情變得粗鄙了,豈不得不償失?
再者說,那一掛腸子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趁熱給唐刀吃了就算了,嘿嘿嘿」
手套笑了幾聲,紅蓮十分生氣。
別人都覺得手套是個拌嘴的好手,只有李伴峰聽出了話外之音。
話外之音的意思是,手套在說話的時候,還有別的聲音。
尤其是手套笑的時候,他能聽見兩個人在笑,另一個人的聲音來自隨身居。
手套對紅蓮戒心如此之重,這一點很讓老爺子滿意。
唐刀跳進了紅蓮,重新接受了煉化,此舉多少有些冒險,但唐刀敢賭這一回,他事先與趙驍婉商量過,他跟趙驍婉征戰多年,趙驍婉和洪瑩都熟悉他性情,如果真有變化,這兩個人肯定能夠察覺。
「這回可不要催我!沒有三五日,絕對煉不成。」紅蓮合上了蓮葉,獨自去了十三房。
李伴峰問起了當年的戰事:「娘子,愚人城最早的時候站在哪一邊?」
趙驍婉道:「相公啊,這事兒小奴真的不知道,小奴因為勾結愚人城下了大牢,可就算在牢里,我都弄不清楚愚人城的來歷。」
誰知道這里的內情呢?
洪瑩看向了九兒:「來呀妹子,姐姐給你梳辮子。」
九兒不想來。
洪瑩又道:「七郎為了救你爹,可是跑去和單成軍拼命了,這情誼你一點都不念及。」
「我念及什么?」九兒哼一聲道,「孫鐵誠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相干?
廣李伴峰嘆道:「罷了,不想說也不難為你,我直接去問孫大哥吧!」
看李伴峰要走,九兒上前攔住了:「別去,他那人性情反復不定,有些事情他不想提,一旦提起來,怕是要翻臉。」
「孫大哥那么憨厚老實的人,怎么能說反復不定?」
九兒低著頭道:「就是反復不定,朝廷給他官做了,他原本就該給朝廷做事,后來又轉投了貨郎,才招來這滅頂之災。」
這就是孫鐵誠所說的各為其主。
當時伴峰子還沒太聽明白,這回九兒說明白了,孫鐵誠曾經是朝廷的人。
洪瑩覺得不對勁:「我當初可沒聽說過朝廷里有孫鐵誠這么個人。」
九兒哼一聲道:「你們沒聽過的多了!真以為朝廷就靠你們兩個打仗?來無懼你們聽說過么?有多少勝仗都是這個人打的,你們根本不知道!」
洪瑩想了想:「來無懼這個人我是知道的,這是食修老祖!但很少有人見過他,朝廷曾經招安過來無懼,但來無懼不答應。」
九兒道:「朝廷招安愚人城的時候,愚人城對外也說不答應,可打仗的時候從不含糊,
來無懼就更不含糊了,我聽說來無懼曾經把舒方卷打出了心病,只要聽到來無懼的名字,舒萬卷連飯都吃不下。」
李伴峰皺眉道:「這是中了食修老祖的技法吧?我看他是故意不讓舒方卷吃飯。」
洪瑩還是搖頭:「你要說單槍匹馬,來無懼可能有點本事,你要說領兵打仗,這號人我可真沒聽說過,
在貨郎手下里,會領兵打仗的不多,舒萬卷在其中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
要說把他嚇成這樣,我是不信的,
來無懼要是立了這么大的戰功,我不可能沒聽說過,你光說這個人能打,而今來無懼在什么地方你倒是跟我說說?」
「我哪知道在什么地方?誰知道你們朝廷什么規矩?防備外人用八分力氣,
防備自己人用十二分力氣,我們都知道的事情,你們不知道,活該你們被貨郎打跑了,我真懶得跟你們多說一句!」九兒回了九房,生悶氣去了。
洪瑩哼一聲道:「這賤蹄子就是胡吹,被人拆穿了還發脾氣!」
趙驍婉在思索一件事:「叢士祥是個草包,單打獨斗他不行,領兵打仗也不行,為什么朝廷總對他委以重任?」
「皇帝賞他的唄!」洪瑩很看不起叢士祥,「這鳥人會溜須拍馬,還會羅織構陷,有這兩樣手段,還怕換不來富貴?」
趙驍婉搖頭道:「可戰功不會騙人,叢士祥當主帥的時候,確實打過不少勝仗,難道真有高人幫他?」
洪瑩不贊同:「高人憑什么幫叢士祥?名聲給他了,富貴也給他了,這位高人給自己留下了什么?難道就為了圖個樂呵?」
趙驍婉沒心情和洪瑩拌嘴:「來無懼的名聲我也聽說過,他創造了世間第一個道門。」
一聽這話,李伴峰想起了一個人,夜笙歌。
「那個創建了世間第二個道門的人,實力也不怎么樣。」
洪瑩倒是不這么覺得:「夜笙歌還行,領兵打仗是個好手。」
趙驍婉道:「來無懼的名聲可比夜笙歌大得多,各道門有些資歷的修者都聽過這個人,他會不會也被內州改成了一等兵刃?
要是改成了兵刃還好,起碼他來不了普羅州,若是沒改成一等兵刃,恐怕比單成軍和舒萬卷還難對付,相公可千萬多加提防。」
能把舒萬卷打出心理陰影的人,確實應該多加防備,李伴峰先去找羅麗君,
讓她打聽一下有沒有叫來無懼的一等兵刃。
羅麗君嚇壞了:「親王殿下,我們不是你,我們可不敢隨便詢問一等兵刃的事情。」
李伴峰在無邊城里轉了轉:「你說有沒有可能,喬毅藏在無邊城的一等兵刃,就是來無懼?」
「這個我屬實不知。」
「要不咱們把他放出來看看?」李伴峰把銅鈴鐺拿了出來。
羅麗君赴緊攔住了李伴峰:「殿下,這可使不得!你手穩一點,可千方別弄出動靜。」
李伴峰去了玉翠樓,找江玲兒問起了來無懼的下落。
江玲兒給李伴峰縫了件長靠武生的戲服,銀底藍紋的長衫,金胎點翠的盔頭,既有殺氣,又顯穩重。
樣式做的好看,可尺寸不太滿意,江玲兒拿起剪刀,重新改了改。
衣服很快改完了,江玲兒咬斷最后一個線頭,把戲服給李伴峰穿上了。
看著非常合身,江玲兒滿意的笑了。
李伴峰問道:「你沒聽說過來無懼?」
江玲兒用力點頭。
李伴峰照了照鏡子:「這衣裳好看,改天我跟娘子學學戲,回來和你們姐妹一起要。」
就為李伴峰這一句話,江玲兒高興極了,她努力的揚起了嘴角,露出了些許笑容。
離開了無邊城,李伴峰想要去找老火車,他去葫蘆村問了問,老火車被阿依追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算了,來無懼的事情先放一放,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情。
白隼郡守住了,可還有一個地方不能大意,李伴峰跑去歲荒原看了一眼。
到了荒途鎮,李伴峰很快看到了熟人,趕車的老劉正在鎮子里做生意。
李伴峰上前打了招呼:「你這是發達了,不嫌進城費貴了?」
趕車的老劉笑呵呵道:「以后不用交進城費了,現在規矩改了!」
在歲荒原,荒途鎮外邊的生意人原本不敢進城,因為進城費太貴,比不少人一天的收入還高。
現在進城費不收了,荒途鎮比以前熱鬧了不少。
「我聽說收取進城費是為了養著歲荒鐵騎,現在錢不收了,他們吃什么?」
老劉一揮鞭子道:「姚爺說了,各大家族有那么多生意,根本不缺吃。」
李伴峰看了看街道,想起了歲荒鐵騎橫沖直撞的場景:「你可多加小心,一會歲荒鐵騎可能來巡邏,別讓他們撞著你。
老劉一點都不擔心:「他們都去城外巡邏了,據說姚爺一天讓他們跑十幾趟,騎馬跑一半,自己跑一半,不跑就往死里打。」
「他們就不問這位姚爺的來歷么?」
「有問的,問了也是挨揍,揍兩次就都不問了,姚爺把歲荒鐵騎的人換了一大半,能留下的都不容易,好多人想挨揍都排不上號。」
聊了一路,老劉把馬車停在了上次來的客棧。
李伴峰之前在這和刃修祖師與力修魁首打過一場,客棧打沒了,而今蓋了一座二層洋房。
「姚爺就住這地方,在不在家我就不知道了,也有可能出城操練去了。」
李伴峰給了老劉車錢,老劉趕著車,跑到了集市口。
當初在客棧看馬的老頭,拿著鐵楸在人市等活兒,老劉上前給了他兩張鈔票:「走吧,今天我把你雇下了。」
老頭把鈔票還給了老劉:「龜兒子,老子還能動,不用你娃兒孝敬撒。」
老劉拉了老頭一把:「快起來得了,你擱這蹲著有啥用啊,你老的都快走不動道了,誰雇你干啥玩意兒?一天丟人現眼的,趕緊跟我走吧。」
「跟做你啥子去?」
「我餓了,找人陪我吃頓飯,行不行?」
「你娃兒不會自己吃飯?」
「嗯吶,我不會吃,就等著你陪我吃,我記得你當年贊了不少錢,都讓你花哪去了?」
老頭一笑:「那幾個大子早讓老子耍了,老子有一塊,要花九毛五,日子過得就這么巴適!」
李伴峰在洋房門口等了一會,姚老拎著酒壺回來了。
看見李七,姚老高興,弄了酒菜,兩人邊喝邊聊。
李伴峰問起了歲荒鐵騎的狀況,姚老嘆口氣:「湊活事兒吧,有一些能上陣的,慫包也有不少,真想拿到戰場上去,還得下一番功夫。」
「比你當年帶的鐵骨軍如何?」
姚信擺擺手道:「那可沒法比,當年的鐵骨軍是我們元師訓練出來的,這些人差得遠,還不如叢士祥手下那些兵。」
李伴峰一愜:「你在叢士祥手下待過?」
姚信點點頭道:「待過,結婚那晚出了那檔子事,我從那以后一直在軍營里待著,和叢士祥交情還不淺,也就因為這段交情,日后我才上了他當,帶兵去了苦藥關。」
說到這段過往,姚老有些傷情,按理說李伴峰不該再問了。
可今天這事兒必須得問:「叢士祥立過那么多戰功,是因為他會帶兵么?」
老姚笑了一聲:「他哪會帶兵?打仗他都不敢靠前,那些戰功確實歸了他,
可他呀—.
說到這里,老姚欲言又止。
李伴峰也不繞圈子了:「姚老,我就想知道軍中有沒有一個叫來無懼的人?
姚老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咂么了好一會:「這事,多少年都不提起了,也不該提起。」
李伴峰道:「前兩日,白隼郡打了一仗,內州把蕩寇營拉起來了,要不是張萬隆早做了準備,白隼郡可能會全軍覆沒。」
姚老認識張萬隆:「老徐這徒弟有出息。」
「徐老也親自去了。」
姚老很驚訝:「老徐還管外邊的事?」
李伴峰點頭:「所以說這事不小,如果來無懼還活著,下次換成他帶兵,誰也不敢說能擋得住他。」
姚老放下了酒盅,臉上神情十分糾結:「當時在軍中,無論修行還是兵法,
來無懼都給過我不少指點,按理說,這些事情我不該談起,可這事確實得防備,
當年幫叢士祥打仗的確實是來無懼,他的模樣是個清秀俊俏的后生,別人都以為這是個年輕將領,誰也沒想到他居然是食修老祖,
當年他確實是打仗的好手,手下還有一群精兵,軍中大小幾十戰都是他指揮的,軍中有不少將領打探他的底細,都沒探出來,最后還是敵軍那邊走漏了消息,才知道這人的真實身份,
那個時候我在軍中干得都是雜事,叢士祥都懶得看我一眼,來無懼愛喝酒,
和我漸漸成了朋友,他對酒修特別了解,而且不光是酒修,其他道門的事情他也知道不少,我有好多本事都是那個時候學的,
后來兩軍打了一場惡戰,單成軍在前邊和來無懼死頂,手下人死光了,剩下單成軍自己一個,硬是頂了半個時辰,
貨郎抄了后路,燒了大軍糧草,這一下可打在了要害上,舒萬卷帶兵又沖上來了,來無懼和他手下的精兵被打散了,從那以后,我再沒見過他,
有人說他已經被貨郎殺了,還有人說他手下都是食修,一旦斷糧就沒法打了,所以他投降了,
還有人說他被叢士祥帶到了京城,交給圣人頂罪去了,我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或許還真有可仕在內州。」
李伴峰問道:「打完了這場仗,趙驍婉是不是就重新帶兵了?」
老姚點點頭:「元帥是不是跟你說過這兒?」
「她沒聽說來無懼,但她跟我說過這么一場惡戰。」
這就是娘子提到的,貨郎精心策劃的偷襲,沒想到這場偷襲戰面臨著這么強大的敵人。
如果來無懼被殺了,這問貨郎和老火車,肯定仕知道結果。
如果來無懼還活著,這該找誰問去?
年尚游是個懂的人,要不我把他約出來聊聊?
李伴峰還有一件沒弄明白:「來無懼那么高的身份,那么高的手段,他還不爭名不爭利,為什么要跟著叢士祥這種貨色?」
姚老嘆道:「這個兒,當時在軍中都沒有人仕說清楚,我也只聽來無懼說過一回,
他說他要去方生州,他說那里是個好地方,可方生州的路太不好走,叢士祥有門路,來無懼才愿意幫他打仗。」
李伴峰聽說過萬生州:「這個地方,有什么特別之處么?」
姚老搖搖頭:「我只聽說過這個地名,我真不知道萬生州和普羅州有多大分別,我覺得來無懼可任真的去方生州了,他要是去了那里倒也好,以后也就不用防備著他了。」
說是防備,一字一句之間,姚老都對來無懼充滿了欽敬。
兩人閑敘許久,姚老問起了趙驍婉:「我們元帥最近可好?」
李伴峰道:「好,最近又吃胖了些。」
姚老沒太明白,葫蘆在旁解釋道:「夫人在家好得很,我們小老弟經么給夫人上機油,夫人一開始還不樂意,現在樂意了,小老弟又太快了。」
這個好仆解,姚老知道趙驍婉化身成了唱機,上機油肯定是應該的:「老七,你可不仕把我們元帥當成家菌了,可得好好對她。」
葫蘆接著說道:「我們小老弟對夫人好著呢,現在夫人有身子了,小老弟還是那么快,夫人有時候偷偷哭——」
李伴峰拎起酒葫蘆,趕緊給姚老刃上:「來,咱們哥倆喝一杯!」
吃兒喝足,姚老還是那個規矩,直接睡覺,不送客。
李伴峰離開了歲荒原,剛走沒多遠,猛然一轉身,看到老火車跟在了身后。
「兄長,我正要找你去,我有要緊事問你!」
老火車點點頭:「賢弟,我已經找到你了,我也有要緊問你。」
這么巧?
李伴峰道:「那我就先問了,來無懼這個人你知道吧。」
「知道,食修老祖。」
「當年他是被貨郎給殺了么?」
「不知道,這個得問貨郎,那場仗是貨郎打的,打完了之后,誰都不知道來無懼去哪了,貨郎也沒說。」
老火車這里也沒有更多消息。
「兄弟,現在該我問了。」
「兄長請講。」
老火車壓低聲音道:「小火車好玩兒不?」
李伴峰點頭:「好玩兒。」
「他有很多種玩法,你都知道么?」
李伴峰搖頭道:「知道的不是太多。」
老火車的神情突然變得很激動:「有些玩法,我也沒弄清楚,就比如說,你覺得小火車仕當房子用么?」
李伴峰小心翼翼回答道:「我覺得,可以吧。」
老火車想了想:「一般的房子,確實可以,但是給宅修做宅子,肯定是不行的。」
李伴峰道:「為什么不行呢?」
老火車一笑:「你不懂了吧,仕給宅修做宅子的房子,都懂得宅修技,小火車不懂得宅修技,就不仕給宅靈教技法,宅靈不會技法,又怎么仕教給宅修呢?
宅修沒有技法,可怎么修行呢?」
李伴峰叢響無語。
一路舟車勞頓,沙拉一天都沒請假,諸位讀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