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哥德堡。
小沃爾頓收到余三元的答復,當即讓秘書準備直飛東方的商務機。
此次通過三哥,接觸遠東貿易公司,確實是他的意思。
一是北美制裁三元農業,令雙方有了合作的契機。
并且可以確定,聯邦資本跟三元農業鬧掰,不是演戲坑歐盟,更不是為了把歐洲猶資引蛇出洞。
二是把三哥亮出來,等于增加歐洲猶資的籌碼,讓余三元意識到,歐洲猶資手里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產糧區。
基于此,雙方也就可以坐下來談一談。
至于余三元會不會干掉他···
小沃爾頓經過大半年的學習,基本可以確定,所謂的‘管家’,其實是羅斯柴爾德家族和歐洲猶資推到前臺的角色,猶如北美總管。
如果這個管家非常有能力,猶如締造北美金融經濟體的雅各布·希夫,又猶如把沃爾瑪做大做強的父親和叔叔,這個管家在當今局勢下,肯定會死。
如果這個管家沒什么能力,卻有很高的地位,背后還有很龐大的資本,那么這個管家必然不會死。
因為自己人需要忠誠,而敵人又喜歡比較笨的對手。
很遺憾,也很幸運,小沃爾頓符合后者所有特征。
并且扮演了‘你不殺我,一切都好,你殺了我,大伙都不好’的角色。
小沃爾頓搞明白這些,膽子也變得越來越大。
面對襲殺,其可以做到淡然處之,靜靜欣賞保鏢和黑胖子搏斗,然后跟打贏的黒胖子靜靜對視,看看對方尷尬不尷尬。
再后來,小沃爾頓出門在外,連保鏢都不帶了。
因為在這個世界,沒有比黒胖子更好的安保。
可惜s.y沒有安保業務,否則他說什么也要拿下代言。
當然,小沃爾頓非常明白,無論怎么玩,他絕不能暴露自己背后的掌控者。
否則都會死。
或者說,黒胖子之所以跟著他,是為了通過他找到隱藏在幕后的歐洲猶資核心人物。
11月16號。
梅河口依舊大雪紛飛。
小沃爾頓乘坐安裝防滑鏈的招待車,來到遠東貿易公司大門口。
司機用熟練的英格蕾絲,好心提醒道:“這里面停車,每小時收費100萬。”
“我差這點錢嗎?”
司機當即一腳油門,開進停車場。
坐在大廳取暖的女安保們,瞅到這一幕,一邊驚嘆這個世界冤大頭真多,一邊啟動旋轉門準備迎接。
‘小沃爾頓’雖然帶個‘小’字,卻與小布、克林、已故小史密斯,甚至包括克林夫婦在三元農業撤資后,尋找的另一名金主地產商普普,屬于同一年出生,并且全都已經年過半百。
其穿著一身黑色禮服,走下車后,左手提著黑色手杖,右手戴上黑色爵士帽。
整套動作流暢且自然,看上去確實比叛徒老史密斯,更顯高雅。
余陽沒有出門迎接,畢竟對他來說,小沃爾頓屬于兒子輩。
等對方在前臺的指引下,來到董事長辦公室。
其方才結束氪金版熱血傳奇,示意落座。
小沃爾頓知道余三元喜歡開門見山,并且也知道自己談判水平不如父輩,直接開口道:
“余先生,歐洲猶資與聯邦資本的矛盾,無非是搶奪‘北美’的掌控權,如果歐洲猶資放棄搶奪,不再扶植聽話的北美總管,并讓聯邦資本賺到更多錢,雙方矛盾自然不會存在。”
“怎么,你們打算走金錢至上的戰略?”
“我只想闡明,歐洲猶資完全可以跟聯邦資本合作。”
“你這一上來就恐嚇我,讓我感受不到絲毫合作的誠意啊。”余陽從抽屜里拿出合法擁有的防身大轉輪。
“你繼續說。”
“歐洲猶資與三元農業的矛盾,無非是搶奪‘糧食’定價權,如果歐洲猶資令嘉吉、邦吉、路易達孚轉行,去做農副產品,并把自身掌控的產糧區讓給三元農業,我們雙方的矛盾自然可以化解。”
“怎么?你們打算金蟬脫殼,趁機離場?然后令聯邦資本掌控的adm,將三元農業視為主要敵人,再促使聯邦資本跟三元農業死磕,坐收漁翁之利?”
小沃爾頓的翻譯,明顯比不上夫人的翻譯。
小沃爾頓聽完轉述,琢磨許久,“余先生,我只是闡明,我方的選擇有很多,但我方更愿意與三元農業和解,以及達成多方面合作。”
“先說說你的籌碼。”
“重新開放歐洲市場,恢復非洲沖突爆發之前,歐洲進口的s.y和三系產品清單。”
“想得美。”
“我家面包那么香,蔬菜那么可口,各種電器又那么便捷,讓你們體驗體驗就已經很不錯,還想一直享用?”
小沃爾頓難以理解道:“您不創匯?”
“我要那么多廢紙做什么?”
余陽并非不想換取歐洲資源。
但這事要等伊拉氪戰役打完再說,到時候歐盟為了生存,肯定愿意付出更多。
小沃爾頓繼續道:“三哥那邊全面采用三系種子,賣給貴方的小麥數量上調到4000萬噸,大米上升到2000萬噸,各類谷物上升到3500萬噸。”
“采用三系種子,產量肯定暴漲,賣給我更多糧食,也很正常,問題上,我是大善人嗎?東方的溫飽問題還沒解決,你要我去幫三哥?”
“余先生,您的思維邏輯似乎···”
“你說我腦子有病?”余陽抬起大轉輪。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們是資本家,盈利為主啊!”
“你哪只眼睛看我是資本家了?”
“我是土匪,把你的錢交出來!”
“不交的話,我送你去見你的父親和叔叔。”
“余先生,我對此次和談,真的很有誠意。”
“既然這樣,那就讓北非聯軍,拿北非礦產從我這換軍糧和武備。”
你投資的西非,跟北非打生打死。
現在你卻武備北非,去打你的西非?
小沃爾頓目瞪口呆,“這···”
“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一點都不過分!”
相比歐洲猶資讓出市場,或讓出產糧區,令北非聯軍采購三系軍糧,反而犧牲最小。
因為用北非的資源,換三元農業的商品,歐洲猶資沒有絲毫損失。
小沃爾頓連忙道:“余先生,咱們就這么說定了,不知您希望我們向東方市場投入多少資金?”
“不是希望,是允許你們投入多少。”
“對,是允許,您看,3000億歐元如何?”
余陽沒說匯兌這么多,會導致紅鈔貶值。
因為自家現在想要的是紅鈔貶值。
利好上級出口,利好外資涌入東方,讓西方資本吃東方紅利,占東方便宜。
至于為什么這樣做···
貨幣,有需求才叫貨幣。
沒需求,那叫廢紙。
無論海外進口東方貨物,還是外資涌入東方,都需要紅鈔。
再就是,貨幣貶值,或貨幣升值,只是相對而言。
正常來講,紅鈔超發,美刀會升值,可以匯兌更多紅鈔。但如果紅鈔的購買力不變,甚至購買力更強,比如自家開始注重國內,解決內需問題,讓買不起商品的人,全都買得起,等于提升紅鈔需求,擴大紅鈔市場。
這個時候美刀市場會萎靡,但美刀卻依舊在超發。
雙向奔赴之下,美刀購買力大幅度下降,美刀大幅度貶值。
聯邦資本大幅度縮水,聯邦經濟一落千丈,北美聯邦必然會紅眼,為了維持美刀霸權,也必然會連續發動戰爭···
這就是智囊團預測的未來五年。
而自家現在要做的是,讓歐洲猶資通過歐元和歐盟,給紅鈔進行錨定。
或者說,以前的貨幣是金本位,貨幣錨定物通常是黃金等稀有金屬。
但到了現代,貨幣變成信用貨幣,錨定物變成了國家信用。
其中,國家信用和‘聯系匯率制’掛鉤,也就是經濟體與經濟體之間,互相綁定貨幣,或某些小國,直接綁定經濟體的信用貨幣。
比如西非21囯,綁定了美刀。
在此基礎上。
紅鈔表面貶值,實際增值,北美發現后,決定按照增值,調整美刀與紅鈔的匯率。
這個時候,自家可以通過歐元、西非經濟體、石油囯等等,認定紅鈔貶值。
如果北美強行調整匯率,歐元可以匯兌更多紅鈔,美刀只能匯兌少量紅鈔,等于美刀貶值。
美刀貶值,聯邦資本大幅度縮水,聯邦經濟一落千丈,北美聯邦必然會紅眼,為了維持美刀霸權,也必然會連續發動戰爭···
如果北美不調整匯率,紅鈔明貶實升,利好出口,雙方貿易逆差越來越大,東方經濟增速越來越快,貿易逆差進一步拉大···
而歐元與紅鈔錨定,便是歐元和紅鈔直接交易。
并非現在的歐元→美刀→紅鈔。
余陽開口道:“直接交易。”
“直接交易?”
“嗯,用歐元直接匯兌紅鈔。”
小沃爾頓微微一愣,陷入沉思。
歐元與紅鈔直接交易,對歐盟資本來說,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的是,可以擴大歐元市場。
壞的是,貨幣錨定越多,貨幣交易越復雜,以前只需考慮與美刀匯率,現在卻要考慮和美刀、紅鈔的雙向匯率。
操作難度直線上升。
但小沃爾頓很難拒絕。
因為這是前所未有的機會。
“余先生,我回去后,會推進此事。”
“我希望在明年2月份之前,可以談成。”
“好!”
紐約。
老史密斯很快收到余陽約見小沃爾頓的情報。
以眾人所處的層次,許多事情算不上陰謀詭計,甚至可以說等于明牌。
因此其很快猜出,余三元打算利用東方金融市場的準入權,換取‘紅鈔錨定物歐元’。
并進一步猜測,此舉是為了在未來某一時間,方便三系商品大規模涌入歐洲市場。
而雙方交易的籌碼,在老史密斯看來,無非是余三元切割非洲利益,還給歐洲猶資一部分。
歐洲猶資再砸錢給東方,順便錨定紅鈔。
“狼狽為奸!”
老史密斯并不擔心余三元跟歐洲猶資聯合。
因為三元農業的集體屬性,決定了雙方合作不會太長久。
否則三元農業在歐洲猶資的侵蝕下,很快就會變成北美。
思索中。
小沃爾頓忽然通過以色國衛星加密頻道,發來通信請求。
老史密斯略微猶豫,選擇接聽。
“史密斯叔叔,好久不見。”
“是的,好久不見。”
“史密斯叔叔,我可以決定,把我方在北美的一半利益,全部送給你,包括在北美掌控的新聞娛樂產業。”
老史密斯瞬間明白什么意思,那就是希望他這個北美猶資,回歸歐洲猶資,或者聯合組成昔日的國際猶資。
“史密斯叔叔,我方掌控的武備,以及以色國軍部,同樣歸你。”
老史密斯繼續沉默不語。
“史密斯叔叔,我方加上您的資本,足以抗衡摩根和石油大王,只要擊敗他倆,您就是北美的唯一,也是世界的唯一,還是猶資的首領、猶資的皇族。”
“我沒有那么大的野心。”
“但您心動了。”
小沃爾頓不等回應,繼續道:“為了表示誠意,我們會幫您的人,在三年后,奪下北美總管的席位。”
說完,掛了電話。
嚴格執行之前跟余陽說的那些話。
也就是,放棄掌控北美,金錢開路,深度滲透北美。
老史密斯放下通訊器,精神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小史密斯。
出生、一歲、兩歲、上學、上高中、上大學,原本聽話懂事的繼承人,忽然在參軍期間變性···
他始終不愿相信,是軍工復合體導致了這一切。
但隨著地位的增長,隨著北美猶資暗中掌控更多的情報系統,越來越多的調查報告,表明就是那群人干的。
他們不僅殺掉了他的小史密斯,還殺死了他的小史密斯。
可他面對悲慟萬分的夫人,卻只能默默的繼續服務于敵人。
甚至傾家蕩產的拯救敵人。
‘我為什么要這樣?’
‘我忠于誰?’
‘我又是誰?’
許久。
“我是史密斯!”
“是的,我是史密斯,雅各布·史密斯。”
遠東貿易公司。
美墨邊境倭島東京安保株式會社的冠軍劍士,忽然發來密電。
“老史密斯約見了大衛·恩斯格?”
“是的,倆人在密室聊了三個多小時,但我們的人無法探聽到,而神無所不能,我們也無法直接詢問大衛雙方聊了什么。”
“無礙,只要大衛可控就不會出現大問題,況且,即便出了問題,那也是北美扛著,跟我方無關。”
“是,大當家。”
余陽結束通話,思索許久,同樣猜不出老史密斯搞什么鬼。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經過大半個月的炒股,以及公司女股民在各種論壇持之以恒的炫富,a股開始變得炙手可熱。
越來越多的民間資本,匯入其中。
包括達成合作后,動用大眾、寶馬、梅賽德斯等,歐盟資本在東方收益的歐洲猶資。
“我要讓你們所有人明白,a股它確實是一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