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開會研究。
黃海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上司的辦公室，辦公室里人不多，但是一正兩副三個職位最高的人可還在里面等著呢。
三個人就是開小會，研究一下高老師最近這次到底帶來了什么。
“我回來了！情況有重大變化，有重大進展。”
事情要一樣樣的說，但是肯定先從最重要的說，而黃海生幾經考慮，覺得還是得先說明一下高老師身邊的人員構成。
“我們的工作做的不到位，沒有搞清楚高老師身邊這些人的具體身份，就在飯局上，因為一個小的意外，高老師徹底公開了他的人員構成情況，可以說……高手云集，背景深厚。”
一般來說，匯報情況的時候不會摻雜個人感情，也不要加上什么個人感受，但是黃海生之所以用兩個成語概括，是因為這么說最省事兒。
“哦，怎么個高手云集法？又有什么背景了呢？”
黃海生嚴肅道：“他身邊一個人是CIA的高級特工，代號自由風小組成員。”
“嘶……這個是老蔡絕密級的行動組成員啊，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自由風這個代號，怎么高老師身邊能有自由風小組成員？”
黃海生沉聲道：“具體情況還不了解，另外一個成員是英國軍情六處的隊長，如果我記憶中的資料無誤，那么這個英國隊長應該是軍情六處前行動隊長，因為英國情報單位只有一個以隊長為代號的人，此人……堪稱傳奇，只知道聲名顯赫，但具體事跡不可考。”
“還有呢？”
“還有一個代號斷頭臺，此人是法國人，在歐洲情報界名氣很大，屬于是法國官方黑手套，雖然聲名狼藉，但是實力過人，而且很受法國方面重視，高老師說此人也算是法國對外安全局的人，但具體情況需要進一步了解。”
三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低聲道：“可信嗎？”
“當然可信。”
“如果不可信的話，我們就不必三個人坐在這里等消息了。”
一個正面回答，一個側面回答，但都是一個意思，高毅要是不可信的話，那他們何必如此重視高毅。
首次接觸高毅的副職感慨道：“我不理解，在我們幾十年的工作歷程中……不，不說我們能不能做到這個程度，就是換成老蔡，當年如日中天的老克，還有名噪一時的老六，就他們以舉國之力，集齊了所有的資源，能湊成這樣一個情報網嗎？”
黃海生低聲道：“不是情報網，也不是盟友國家間的合作小組，而是一個殺手組織，高老師是花園的園丁，所有這三個人全都加入了花園，成為了花園旗下的殺手。”
“這就更不可能了，不是，你們不覺得這種事很可笑嗎？這怎么可能！這種事情，會不會是有人特意為了對付我們設置的陷阱？”
必須有人唱反調，必須有人質疑一切，必須有人去挑出這件事里面的不合理因素。
黃海生繼續道：“高老師邀請我們加入，他跟我說，希望我們派個人進入他的殺手組織，也就是花園，并且這個人最好是兵王，能夠鎮住另外三人，還有，他還要去跟老克要人。”
“這是好事。”
一位副職先開口，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他很嚴肅的道：“這說明高老師的態度很端正，他不止是傾向于我們，還希望我們的人能在這個小團體里發揮主導作用。”
“這高老師是想搞個里五常啊。”
第二位副職笑了笑，他擺了下手，道：“年紀不大，野心不小，還要高手，讓我們派人去給他做事？不過我覺得沒什么問題啊，我們有人在里面，肯定是更加的直接而且可靠，我覺得，完全可以精心挑選一個人跟過去，而且要選最好的！即使高老師是一個針對我們的陰謀執行者，有我們的人在也完全不必擔心了，這樣最好，高老師有這個提議說明他是有誠意的，我們應當挑選一個最出色的人去。”
三個人里兩個發表了意見。
但地位最高的人卻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開始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
走來走去，低頭沉思，也不發表意見，就在辦公桌旁邊的方寸之地來回走了二三十遍之后，突然停了下來。
以為他要做出最終決定了，但正職卻是伸出了手，道：“給我支煙。”
從不抽煙的老大其實也抽煙，只是極其偶爾的情況下才抽，比如特別費腦子的時候。
搭檔了十幾年的老搭檔了，站起來，煙盒拿出來點出兩支，給老大一支，順手拿打火機點上，然后自己也點上了一根，煙霧立刻開始繚繞起來。
上次抽煙得是三年前了，高老師這事兒確實很難決定，值得抽上一根兒。
正職老大又開始走，他來回走了很久，一支煙都抽完了，都燒到煙屁股了，他才終于把煙頭往煙灰缸里一摁，隨即道：“不能給高老師派人。”
所有人都覺得派個人好，包括黃海生在內，大家都在想該派誰去。
黃海生愕然道：“為什么？”
“原因很簡單，我們不派人，高老師自己就是我們的人，如果我們派了人，那么高老師就成了地位超然的那個人了，他將不是我們的人。”
老大坐了下來，他很嚴肅的道：“老葉有句話說的很對，高老師這是打算組建一個里五常，他還要從老克找人，如果我們派人加入，那就是高老師率領這五個人，請大家想一想，這樣的話，高老師是不是就可以把很多事情交給我們派去的人做了。”
三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沒錯。”
“有道理。”
黃海生低聲道：“是的，我們不派人，有任何事情都是高老師親自處理。”
老大繼續道：“里五常，我們派人，高老師就是凌駕這五人組之上的首領，我們不派人，高老師就是我們的代表。”
“有道理！但是這樣的話，我們終究是不能徹底信任高老師啊。”
老大搖頭，然后他低聲道：“聽其言，觀其行，我們不在乎高老師究竟是什么身份，我們只看高老師能不能給我們帶來最想要的結果，如果他能給我們最需要的東西，那他就是CIA的核心成員就如何？”
“好吧，我贊成不派人。”
“我也贊成。”
黃海生沒有發表意見，他不夠格。
老大繼續道：“另外還有一個因素，我一直強調的，我們要保證高老師能繼續保持中立立場的形象，如果我們派來人，那么他的核心圈子里就有了兩個東大人，這樣的組織，無論如何看上去也是偏東大的，對于其他四家來說，高老師的合作價值會有所下降。”
必須承認，有些人能當老大，那是因為他就是有當老大的能力。
老大擺了下手，道：“我們不能破壞高老師的形象，他可能沒想到這一層，小趙，你跟他說一說，就以這個理由拒絕派人，你要讓他知道，我們信任他，我們可以只和他做生意。”
說是只做生意，但是這么一來，高毅不可能只從利益的角度來考量和東大的關系了。
那位喜歡從陰謀論出發考慮問題的副職輕聲道：“既然不派人，那就要告訴高老師，我們可以向他提供一切幫助，這一點，我們必須表達出來，而且要直白無誤的告訴他，有需要的時候，我們可以，不，我們一定是他最堅強的后盾！”
“好！說得對，這一點要讓高老師知道。”
黃海生立刻道：“是。”
抽煙的副職扯過了老大桌子上那個干凈的煙灰缸，他拿出了一支煙，左手拿煙，右手拿火機，但是卻遲遲沒點。
“高老師說要去老克那里找個人，我們能不能在這一點下下功夫？”
畢竟是搭檔多年，聞弦音而知雅意，老大立刻就明白自己的搭檔什么意思。
老大立刻搖頭道：“不好，看高老師現在的人員構成，可都是幾個機構的核心成員，是能直接和總部聯系的，這也是高老師辦事效率奇快的原因，如果我們把老克的人選推給他，這個，雖然是多了一層保障，但是弊大于利啊。”
“我雖然也希望在高老師身邊安排個人，但是我覺得既然不放人了，那就徹徹底底的不放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再從老克那邊安插人手進去，不合適。”
點煙的副職搖頭道：“不是這個意思，不是借老克的渠道安排我們的人，說實話，我覺得高老師的行事風格過于……隨意了一些，他還是有些稚嫩。”
“確實稚嫩。”
“畢竟只是二十出頭，不過話說回來，就是因為他有些稚嫩，才會被幾個同行看中吧。”
拿著煙的副職低聲道：“我是想能不能給高老師推薦一個老克那邊真正有能力的，有實力的人給他，你們覺得老克那位活化石怎么樣？”
老大愣了一下，然后他指了指自己的老搭檔，笑道：“智多星啊智多星，不愧是你。”
另一位副職在愣了一會兒之后，突然道：“我明白了，你們說的是那位，沒錯，老克能放人也確實是真有兩下子的，還就是這位活化石了，好主意，這事兒我覺得有戲，有戲的。”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