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做是尼古拉諾夫的事情,但怎么做是尤里考慮的事情。
尤里現在還能怎么辦,他現有的資源已經用到頭了,想要繼續把這件事干下去,他只能找高毅。
尤里想了一會兒。
這時候不可能再謀劃一個復雜而精細的計劃了,時間上就不充許,還有就是越緊密的機器越容易出問題,越精細的計劃越容易因為一個小小的差錯而導致整體崩盤。
這時候就是要快,就是要準,就是要狠。
要實現在富士山觸地爆,唯一的辦法就是用飛機把核彈送上去,而現在本子的空中自衛隊已經封鎖了整個空域,就算有飛機也飛不上去,半路就會被擊落。
有了這個前提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很簡單了,有機會能飛上富士山頂還不會被擊落的飛機,只有兩個來源,一個是來自本子的航空自衛隊的飛機,一個就是美空軍的飛機。
剩下的一切飛機都不用考慮,什么民用直升機,客機,運輸機,這些統統都不可能升空,更別說飛到富士山口降落投彈了。
尤里沒有辦法搞來能起飛的飛機,更沒辦法搞到美軍的飛機,所以,尤里就只有找高毅。
其實邏輯線很簡單,運核彈需要飛機,飛機只有高毅能找到,于是尤里必須找高毅。
一個非常簡單直接的邏輯線就能體現高毅的價值,以及為什么高毅是園丁,
為什么園丁只能是高毅。
尤里拿起了電話,他給剛剛聯系過的高毅把電話撥了過去,等著電話接通,
他很嚴肅的低聲道:「我們需要一架直升機,一架美軍的直升機,你想辦法搞到。」
沒有商量,當然也不是命令,就是粗暴的表明一個態度,這事兒必須得辦,
沒得商量。
高毅思索了片刻,道:「直升機—你用來干什么?」
尤里很認真的道:「必須有第四枚核彈引爆,而且地點必須在富士山,起爆方式必須是觸地爆,如果做不到,有個人會很生氣,他很生氣的話,事情會非常難辦,唔,確切的說,事情會失去控制。」
高毅愣了一下,道:「什么意思?」
尤里打這個電話的時候沒背著人,他為了顯示誠意,也為了得到自己的同伙信任,他必須當著尼古拉諾夫的面來打這個電話。
「蘇聯復國委員會的構成非常復雜,為了保證這個委員會的安全,我們設置了非常多的手段相互制約,確保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濫用手上的資源,也能確保最終計劃開始執行時,不會出現一個人的發瘋而導致毀滅全世界的情況。」
尤里坦誠且無奈的道:「核彈引爆需要密碼,而這個密碼掌握在一個重要成員手上,也就是說,布置在莫斯科的核彈想要解除起爆條件,就只能有這位成員配合才行,而問題是,他要求必須在富士山進行一次觸地爆。」
高毅不知道說什么。
尤里繼續道:「如果我可以放任核彈在莫斯科爆炸,那么我可以殺了他,但如果我們需要解除對莫斯科的核威脅,就必須得到他的配合。」
高毅忍不住道:「那么你在這個委員會里負責什么?」
「協調,組織,類似于秘書長的角色,但我既沒有掌握引爆密碼,也沒有解除密碼,但我知道所有核彈的位置,聽,也只有我能把核彈送到引爆的位置,我說了,這是一個相互制約的組織模式。」
高毅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那就是說————殺了他,莫斯科就得陪葬了。」
「是的。「
「就沒有別的任何辦法可以掌握主動權嗎?坦白說,這種所有人的命運都掌握在一個人手上,這可不太好啊。為什么你們會把所有的密碼交給一個人掌管。」
尤里淡淡的道:「因為只有他不會接觸到核彈,我這樣說吧,掌管核彈的人不知道引爆密碼,那么這些核彈就是死的,掌握密碼的人無法接觸核彈,他們互相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也不可能取得聯系,而知道所有這些人身份的只有阿莫斯,現在阿莫斯很老了,所以他把這些信息告訴我,所以才能進行這個行動,現在,掌握密碼和核彈的人已經碰面,核彈已經啟用,所以掌握核彈的人已經沒用了,但是掌握著密碼的人卻是無法被代替的。」
這還真是一個挺可靠的單線聯系機制。
高毅極度無奈的道:「我去找直升機,但是你確定這件事能按照計劃進行嗎?」
「當然,畢竟他的要求并不過分,現在本子已經遭受了兩次核爆,而且必將遭受第三次核爆,要我說,其實到了這個份上,三次還是四次已經不重要了,你說呢。」
債多了不愁,核爆挨多了也就不怕了。
「我應該能找到直升機,但是理由和借口要找好,唔,讓我想想——」
尤里低聲道:「我不知道你那邊的情況,所以我無法建議你具體怎么去做,
但是我可以提醒你一下,誰得到阿莫斯,誰就是解決這次世界性大危機的最大功臣,你去求他們給你直升機,不如把抓捕阿莫斯當成合作條件,讓他們求著你給你一架直升機。」
高毅愣了一下,道:「阿莫斯有道理啊,求著他們給直升機,或者花錢買直升機,不如讓他們哭著喊著搶著送我一架直升機。」
「是的,只要阿莫斯還在我們手上,你就有主動權,給誰好處的決定權在你手上。」
高毅毫不遲疑的道:「我明白了!我知道讓誰做這事合適,唔,就這樣,咱們再聯系。」
電話掛斷了,尤里對著尼古拉諾夫道:「問題這就解決了,我們會得到不止一架直升機,完全可以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尼古拉諾夫滿意的點了點頭,但他又很是好奇的道:「我很好奇,園丁真的能做到嗎?他怎么能做到同時調動五角大樓和CIA的資源的?」
尤里皺起了眉頭,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苦惱的神色,在思索了片刻后,他搖頭道:「我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他運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