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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啪啪啪!”
攝影棚內搭了一個景,兩側皆是土墻,立著幾根木頭架子,過道狹窄僅二三米,李連結拿著一根木棍招架,甄梓丹拿著一條布棍狂甩。
那條布棍沾了水,擰成一股,可軟可硬。
軟的簡單,像九節鞭那樣耍,硬的就違反人體常識了,除非真會內力,才能把一條布棍抖得梆硬。
所以拍攝的時候,軟的直接拍,硬的其實是道具——用布裹著一根真棍子。
此刻,甄梓丹就在當九節鞭耍,在脖子上繞了兩下,舞的虎虎生風,然后猛然一抽,啪的把土墻擊穿,泥土碎屑迸飛,足見威力之大。
倆人又過了幾招,袁和平喊:“咔,可以了!”
“下一組!”
下一組完全不挨著,是戈春燕飾演的黃蓮圣母,吊著威亞上下翻飛,裝神弄鬼。
中午休息,下午又跑到外面的古街上,拍雙面菩薩出行。
何情和陶蕙敏穿著大紅色的衣袍,站在蓮花座上,頭上的紅布好似紗幔,又似紅蓋頭,將二人嬌艷的面容遮擋的影影綽綽,有一種誘惑與圣潔雜糅之美。
前方幾個穿紅衣褲的女子撒著花,提著燈籠,還有人吹吹打打,又添了幾分陰森詭異,仿若鬼王嫁女,氣氛感十足……
《太極2》開機后,并沒有像大家預料的那樣拍,而是東一錘子西一棒子,毫無邏輯。如此拍了數日,陳奇覺得素材夠了,才叫停,讓李文化按照正常的流程來。
而他拿著這些約5分鐘的素材,直接去做后期,說是要先剪出一盤拷貝來,然后帶去香港。
大家不懂他要干什么,只有袁氏兄弟明白。
這日,劇組正拍著。
陳奇逐漸的開始放權,只旁觀,不說話,李文化、袁和平能領會他的意圖,三人就電影風格達成一致,他就能放手了。
“小陳!”
忽然從外面進來一人,走到他旁邊,低聲招呼。他一扭頭,有幾分意外:“老田,你怎么回廠了?”
“放暑假了。”
“哦哦,我都忘了,好久不見了,晚上喝酒去。”
來人正是田壯壯,他寒暑假才能回來,與陳奇來往過幾次,關系還行。他依舊胡子拉碴,很邋遢的樣子,道:“我帶來個同學,讓他進來見識見識?”
“行啊,在哪兒呢?”
“老張!”
田壯壯招手,一個30出頭的男人走了進來,濃眉細眼,皮膚黝黑一臉憨厚,他姿態比較謙卑,跟陳奇握手時更是點頭哈腰:“早聽說您的大名,希望沒打擾您。”
“你好,你也導演系的?”
“我學攝影的,叫張藝某。”
“哦,隨便看看吧,不用拘謹,不打擾拍攝就行。”
“誒誒!”
張藝某今兒是陪田壯壯來的,沒想到還能混進《太極2》現場觀摩,這種機會可不多,他有點緊張的站在外圍觀瞧,過了一會又蹲下來,看的津津有味。
在他后面,田壯壯打了個呵欠,嘀咕道:“我們78級沒有課,都在實習了,我不用實習,留校準備拍一部短片,就當做畢業作品了。”
“什么短片?”
“叫《小院》,講一個大雜院里,幾戶人家的瑣事。
八個攝影師,八個錄音,一個美術……反正78級的技術崗位差不多都塞進去了。”
“八個攝影師?伱們怎么分啊?”陳奇嚇道。
“每人兩分鐘唄,學校就給了20分鐘素材的膠片。我今天帶老張是來選景的,想去海子邊找個合適的院子,咦?”
田壯壯一抬頭,問:“聽說你在那邊買了個房子?”
“我那不合適。”
“怎么不合適呢?”
“我院子太漂亮了,不能讓你們糟踐。”
田壯壯一挑眉,道:“沖你這句話,我還非得去瞅瞅了!”
“瞅瞅可以,拍絕對不可以……哎,我那大侄子怎么沒參與?”
“他啊,他去兒童制片廠實習了。”
兒童制片廠今年剛成立,廠長就是田壯壯的母親于藍,演江姐那位。
陳奇樂了,想了一下陳楷歌與兒童制片廠的形象契合度,笑道:“他怎么沒來北影廠?”
“去哪個廠實習,畢業后基本就會分過去,楷歌想進北影廠,老實說,難了點……”
田壯壯搖搖頭,北影廠導演太多,已經過剩了,前面還那么多苦等機會的前輩呢,輕易不好招新人。不過說白了,就是陳楷歌家世不行,進不來。
而張藝某又差一等,他草根出身,別說進北影廠,連留京都留不了,被分去了遙遠的廣西。
田壯壯此人講義氣,當時還求于藍,想讓張藝某進兒影廠,可惜沒成。然后他就經常跑去廣西看張藝某,比陳楷歌強多了。
大導壓根就沒瞧得起老謀子。
據說啊,據說,當年《紅高粱》斬獲金熊的消息傳回國內,大導又氣又酸都能蘸餃子了,罵道:“艸!丫不就是我一攝影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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