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忠馬上反應過來了,瓊斯博士鉆個冰箱就能肉身扛核彈攻擊,從冰箱里出來別說骨折了,連個淤青都沒有,殺一個摩托化分隊好像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這時候,飛機進入降落航線,隨著襟翼開啟到了著陸狀態,飛機劇烈的抖動起來。
王忠隨意的向地面瞥了一眼,竟然在迎接的人群中發現了阿常。
然后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個時候還能輸給鬼子,潰退2400公里,只有一種可能,這逼打算保留實力打內戰呢!
再想想花園口,想想金陵的三十萬亡魂,王忠覺得一個大逼兜不夠。
潰退2400公里,在安特是要殺頭的。
想到這里,王忠一切的念頭都豁然開朗。
飛機落地了,還沒停穩王忠就殺氣騰騰的站起來,飛機上其他人都疑惑的看著他。
奧爾加:“你這么急著見老羅總統閣下嗎?”
王忠:“是啊,我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位總統閣下了。”
說完他拔出手槍,確認了一下子彈。
瓦西里:“啊?不好吧?戰爭結束了才是我們兩個國家競爭的時代。”
王忠:“不,我只是以防萬一,你看,這個地方曾經來過普洛森的特遣隊,對吧?就算沒有殘余的普洛森,也可能有僵尸、木乃伊或者蝎子王什么的。”
瓦西里:“這也是圣安德魯托夢告訴你的?”
“不,”王忠搖頭,“還好不是圣安德魯托夢,他老人家托夢那就真的會發生,我只是以防萬一。”
我只是要去槍斃一只蟲豸。
王忠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理解金載圭部長。
飛機停穩了,王忠不等乘務員動手,自己打開艙門,然后發現人家還沒來得及把舷梯推過來。
機場的工作人員都懵了,怎么先開門呢?
這倆工作人員都是馬穆魯克人,第一反應是看向他們的聯合王國雇主。
而雇主親自上來推著梯子猛跑。
王忠也尬在這里了,他沒想到沒梯子。
跳下去也不是不行,這高度頂多斷腿,但王忠唯獨不想在阿常這個罪人面前丟臉。
自己可是來槍斃阿常的,當然得有范兒。
好在舷梯很快過來了,王忠一個健步跳上舷梯,一路小跑跑下來,直接跑到了阿常面前。
阿常有些疑惑,但畢竟也是見多識廣,主動迎上前來伸出手:“久仰大名,羅科索夫元帥!”
王忠差點沒聽懂這貨的話,原來這個年代方言口音這么重的嗎?
不過這沒有改變王忠要做的事情。
他瞪了阿常一眼,用安特語罵道:“全球盟軍都在進攻,只有你們,在潰退!2400公里!從此以后提到這場該死的世界大戰,提到閃擊戰,沒人說普洛森帝國,也沒人說我羅科索夫,而是會說出一個扶桑帝國的將軍的名字!
“而我特么的還不知道那個將軍叫什么!”
瓦西里:“叫諾不拿嘎(信長),好像是音譯。”
王忠作為信長野望系列的老玩家,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音譯:諾不拿嘎,那不就是信長嗎?
好家伙,安特這邊將領一堆文學家音樂家,扶桑帝國直接上古人是吧?
織田信長是陸軍,明智光秀想必是海軍吧?
王忠:“這個叫諾不拿嘎的玩意兒,我都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但是以后,他就是閃擊戰的代名詞了!因為他一口氣突進了2400公里!
“扶桑帝國這爛透了的機械化水平,居然一口氣沖了2400公里!我進攻500公里就已經筋疲力盡,補給耗光,你讓他們前進了2400公里!
“走了兩千四百公里之后,他們應該人困馬乏,只要有人抵抗就能輕易的攔住他們!不,走了1200公里就該這樣了!六百公里就該擋住了!我告訴你,走了六百公里的扶桑帝國軍,我一個人就能擋住!”
王忠在興頭上說出來了,說完才反應過來,一個人擋住還是有點夸大了,他準備改口,瓦西里來了一句:“我就說嘛,元帥親自沖鋒我們就是擺設,元帥一個人就能蕩平一切。”
在場的將領們面面相覷,竟然沒有一個人質疑。
阿常有些慌了,那樣子讓王忠想起他躲在長安的某個假山上瑟瑟發抖的著名場面。
王忠上前一步,掄圓了給他一個大逼兜。
阿常直接被抽得倒在地上,驚恐未定的看著王忠。
“在我們安特。”王忠一邊說一邊拔出手槍,“潰退240公里就要被槍斃了,我槍斃過一個——還是兩個大將來著?你的軍銜——你居然還有臉帶五顆星?你何德何能帶五顆星?”
王忠舉起槍,槍口指著阿常的光頭。
就在這個瞬間,一名聯眾國海軍軍官攔住了王忠。
軍官用昂薩語說了句什么。
瓦西里翻譯道:“想想看沒有這個光頭賽里斯會變成什么情況。”
王忠扣扳機的手指凝固了。
等一下,長安那事情,好像也是因為沒有這光頭那邊會一團糟,才留下這家伙一條命。
王忠罵道:“這等禍害,竟然不能除之而后快,真是令人遺憾。聽著,禿子,我知道你想著保留實力為戰后著想,我知道你已經謀劃著打內戰了,就像倫納德那個混蛋一樣。
“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能收復賽里斯的首都,我就把飛機坦克全部送給能收復賽里斯首都的人。我知道誰能做到這一點,你也知道。不想戰爭勝利后面全套安特裝備的敵人,最好就把首都奪回來。”
禿子嚇得點頭如搗蒜。
王忠收起手槍,看向阻止了自己的那位聯眾國海軍軍官。
然后他發現自己對這位竟然有印象。
王忠:“你是個那個湯姆!我記得你會說安特語啊?”
湯姆:“是的,我曾經負責北冰洋護航,為了和安特海軍和空軍交流方便,我自學了安特語。”
王忠切了下俯瞰視角,因為海軍的軍銜他不熟悉,不知道這貨禮服上那一堆杠到底代表什么軍銜。
切了俯瞰視角,他才發現這人肩膀上有星,三顆星,是聯眾國海軍的中將。
王忠:“湯姆中將,好久不見啊。”
湯姆:“你好,羅科索夫元帥。”
湯姆在打量著王忠胸口的勛章,王忠也一樣。
王忠:“等一下,你居然獲得了國會榮譽勛章?”
他認識這個勛章是因為有個游戲叫《榮譽勛章》,里面有個勛章盒的機制,打到最后能獲得的最高獎章就是國會榮譽勛章,有些也是因此得名。
王忠:“海軍也能獲得國會榮譽勛章嗎?”
湯姆:“是破例,因為我沖到了扶桑海軍旗艦壓碼頭(就是大和號)號2200米的距離發射魚雷,擊沉了這艘戰艦。”
王忠大驚:“什么鬼?”
壓碼頭(大和號)現在就沉了?
這……合理嗎?
那坊之岬海戰是什么的最終謝幕,雪風嗎?
湯姆:“我還想給武藏號補刀來著,但是它先沉了,真遺憾。”
栗田健男在萊特灣把兩艘壓碼頭級都干掉了?不對,都送掉了?
王忠:“你難道是塔菲3號的護航艦?”
湯姆笑了:“不,我指揮一個驅逐艦分隊,任務是反潛。我非常擅長反潛……”
“那難道不是我的功勞嗎?”
王忠循聲望去,看到穿著聯眾國海軍軍服的女兵,她有著一頭海藍色的頭發,看著就很適合成為敗犬。
船形帽斜壓在她藍色的秀發上,看起來仿佛成了一件裝飾。
緊接著,王忠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向下移動,結果只看見小而精巧的前裝甲。
是輕甲,快上高爆榴彈!
當然這并非裸奔,王忠判斷應該還是可以靠著外形抵擋30毫米鋼針穿甲彈。
呱,是高貴的有甲輕甲,靠著機動狂奔于笨重的主戰坦克無法快速抵達的點位,在和同樣的機炮輕甲對射中占據優勢,在有經驗的玩家手中宛如怪物,拼盡全力無法戰勝!
只能等笨重的烏龜殼開上來了,快叫柳德米拉!
王忠回過頭,只看見奧爾加的微笑。
完了,會被洗側面洗到死,甚至有可能被正面擊穿縫隙。
藍頭發的女孩疑惑的問:“怎么了?元帥閣下?”
王忠:“您是?”
女孩向王忠敬禮:“報告元帥,奧班農號水聽長珍妮向您報告。”
王忠挑了挑眉毛:“所以你跟我們這邊的彼得修士一樣,能使用超能力,聽到幾十公里外的潛艇和飛機?”
珍妮歪頭:“我沒有那樣的能力。我只是聽力比正常人高一點,據說是因為我的祖先是原住民。”
王忠更加驚訝:“原住民還有這個能力?我以為你們只會說土話作為密碼呢!”
湯姆眼神忽然犀利起來,但王忠的注意力全在珍妮身上。
珍妮明顯注意到了湯姆的表情,她看起來有些迷惑,但還是回答道:“我確實會說我們的土話,也確實經常把這個當做無線電密語,是湯姆提出的建議,在海軍和陸軍都已經實行很久了。”
王忠:“哦是湯姆——”
他的眼神也犀利起來。
兩個男人對視起來。
用原住民的土話作為無線電加密手段,是地球老美的做法,然后因為吳宇森的一部電影《風語者》廣為人知。
如果王忠穿越到了聯眾國,肯定會建議聯眾國用這種方式加密無線電。
敵人絕對無法破解的無線電加密,這會帶來多大的好處不言而喻。
王忠本來只是懷疑遇到了同行,但看到地方的眼神,就懂了。
這下特么的萊特灣塔菲3號護航戰擊沉壓碼頭(大和號)就可以解釋了。
沖到2200米還是多少米發射魚雷,這特么戰艦世界里也要靠機緣和山才能做到。
不行,不能激動,還不知道是哪里人,萬一人家是個老紅脖子,自己就白高興了。
嗯,我得試他一試。
湯姆盯著安特的元帥,心想這下這貨親自沖鋒能把普洛森人沖崩潰就可以解釋了。
那些手撕坦克的傳聞怕不是也是真的。
干,掛比掛氣死人,老子才剛剛中將,眼看仗快打完了,扶桑海軍快被清空了,五星上將是做不到了。
都怪海航炸沉了太多船,我只能打神風特工解悶,天天玩“搶灘登陸”。
不過,也許人家只是普通的軍事天才呢。
而且還不一定是塞力斯人,也可能是個老皇毛,打算登基做沙皇。
不行,我要試他一試。
王忠:(西皮流水)“壓碼頭,主炮粗壯射程遠,副炮火力多又狠。你能突進放魚雷,想必背靠大樹好乘涼。”
湯姆:“羅元帥,休要謬夸獎。開驅逐,扭得勤,全靠坐艦洪福廣,方能遇事又成祥。
“燒起加力室,舵盤轉四方,遇事逞蠻勇,過后不思量。吃一炮,船就散,哪有什么大樹好乘涼?”
兩人都停下來,互相看著對方,身體都靜止下來。
突然,王忠上前一步,伸出雙手,湯姆也幾乎同步行動,緊緊的握住了王忠的手。
“同志!(達瓦里希)”
“砍麻辣!(同志)”
珍妮疑惑的看著自己的艦長和第一次見的元帥。
突然,她恍然大悟,嘴巴都合不攏了。
“你們倆是同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