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3日,1030時,近衛第一重型突破坦克團突破鋒線上。
近衛第一重型突破坦克團加強給了第十一坦克軍,和坦克軍的T34W一起沖鋒。
加強給這個軍是因為根據空中偵查,這個軍可能會遭到普洛森裝甲部隊的反擊。
重突破坦克團裝備的羅科索夫一型雖然叫“突破坦克”,但現在部隊都傾向于用它來對付普洛森人的坦克部隊。
獨立裝甲旅的T54也是一樣的用法,據說這個原則已經寫入了新的坦克作戰操典,后方正在培訓的坦克手和坦克部隊高級軍官們用的就是這個操典了。
當然如果所有坦克軍都換裝T54就沒這么多啰嗦事了,但目前T54的產能根本跟不上。
“為英雄弟弟復仇號”重型坦克走在整個進攻隊列的最前方,車長波多利斯科夫用望遠鏡觀察著前方。
他們已經沖過了由普洛森第377步兵師防守的防線,正在向縱深前進。
無線電里傳來第十一坦克軍的坦克手們的閑聊。
“你說為什么這次的作戰計劃,我們突破距離才這么短?夏季我們還一口氣沖了兩百公里才停下呢。”
“元帥自有他的考慮,你們只要執行就好了。”
“可是元帥教導我們要更有自主性啊。我看我們就一路狂奔,沖進梅拉尼婭境內好了,讓我們的梅拉尼婭達瓦里希返回故鄉!”
“我看可以!當年普洛森占領梅拉尼婭用了多少天來著?三十天?我們也三十天解放梅拉尼婭,把大炮打到普洛森尼亞去!”
“那不行,你會不會看地圖啊,梅拉尼婭和普洛森首都之間普洛森尼亞之間,還有一條奧得河呢。”
“冬天都冰封了吧!一鼓作氣沖過去,在圣誕節之前結束戰爭!”
無線電里一片笑聲,突然坦克軍隨軍主教插進來:“夠了!元帥怎么說的?驕兵必敗!速勝不可取!”
剛剛還熱鬧的無線電頻道一下子安靜下來。
隨軍主教還在說:“剛剛起哄的,今晚停下來休息的時候,自覺抄寫元帥的著作!領會元帥的精神!”
無線電里響起稀稀拉拉的應答聲,不過主教也沒有深究:“現在給我打起精神好好作戰!戰場會吞噬那些帶著吊兒郎當心態的人!”
波多利斯科夫咋舌,他個人感覺這個隨軍主教的工作有點死板,心想難怪第十一坦克軍速勝思想還這么嚴重,都是主教無能導致的。
當然他不會把這個說出來,他只是加強給這個軍參加作戰,戰役結束就和他們拜拜了。
波多利斯科夫用望遠鏡觀察著前方,他的視野掠過一個干草堆。
突然,他把視野拉回來,對準了干草堆。
錯不了,那是用干草堆在坦克上制造出來的假貨,敵人的坦克在前面埋伏!
波多利斯科夫:“全體注意,前方敵人坦克!”
他切換成內線模式。
“向左五度,瞄準那個干草堆!準備急停射擊!”
說時遲那時快,干草堆突然被大炮的炮口暴風推開。
穿甲彈準確命中了——命中了距離波多利斯科夫快兩百米的一輛T34W!
波多利斯科夫一扭頭就看見普洛森人的穿甲彈打在T34W后方很遠的地面上彈起。
打偏了?
可是T34停下來了,渾身是血的坦克手開始跳車,車上的步兵也連滾帶爬的翻下車來。
敵人的穿甲彈把T34W打了個對穿!
波多利斯科夫再次切換無線電模式:“注意,敵人裝備了新式穿甲彈!”
更多的敵軍坦克開火了。
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第十一坦克軍坦克手們在尖叫。
“我看不到敵人!”
“在前方村莊你個笨蛋!”
“那村莊在兩千米外!”
“我中彈了!炮塔卡住了,駕駛員陣亡!”
敵人的穿甲彈裝藥不多,所以沒有幾輛T34W起火,但越來越多的T34W停了下來。
這時候炮手喊:“我完成測距了,可以急停。”
“停!開炮!”
波多利斯科夫把兩個命令連在一起下達。
炮手幾乎在停下的瞬間就開炮了,顯然他用經驗抵消了急停帶來的搖擺。
波多利斯科夫在望遠鏡里看到干草堆中彈,可惜因為干草,根本看不清楚毀傷效果,于是他下令:“再來一發,不確定它們有沒有被擊毀!”
就在這個瞬間,敵人坦克發動,沖開干草做成的偽裝,露出了真身。
波多利斯科夫后腦勺一陣發麻,立刻對著話筒喊:“是敵人的新式坦克!T34W對付不來,立刻釋放煙霧!”
其實第十一坦克軍已經有車組釋放煙霧了,波多利斯科夫說完更多的車組發射煙霧彈——這煙霧發射裝置還是元帥強行要求給T34W裝上的,據說是為了讓T34W在遇到普洛森裝甲部隊后能更快遮蔽敵人視線開溜。
無線電里第十一坦克軍的軍長說:“近衛第一重坦,交給你們了,我們去對付敵人步兵!”
“放心吧。”
其實波多利斯科夫有點忐忑,上次他損失炮手之后,他知道羅科索夫一型的防御遠沒有大家以為的那么無敵。
而敵人又裝備了新的穿甲彈,萬一——
他揮開腦海里的擔憂。他的弟弟在明知九死一生的情況下還選擇了前進,作為哥哥不能讓弟弟蒙羞,也不能讓元帥親自題寫的坦克名字蒙羞。
“前進!我們在這個距離打不穿敵人新式坦克!頂著敵人炮火沖到能擊穿的距離!”波多利斯科夫對著話筒喊,說完才發現自己還開的無線電模式,趕忙切回來。
但他的話已經被整個重型突破坦克團聽到,無線電里傳來一片附和:“說得好波羅斯里斯科夫!”
“不愧是我們團第一個拿金星的!”
“我們跟著你,沖啊!”
波多利斯科夫來不及感動,就看見敵人開火了。
他后腦勺一陣發涼,總覺得這次目標是自己了。
下一刻炮彈就命中了,在坦克前裝甲上打出尖銳的鳴音。
波多利斯科夫用內線問:“誰受傷了?有人受傷嗎?全體報數!”
駕駛員:“1!”
炮手:“2!”
裝填手:“3!”
波多利斯科夫松了口氣,敵人的新式穿甲彈也拿羅科索夫一型的裝甲沒辦法!
他注視著望遠鏡里的敵人,回想統帥部下發的新的識別手冊上標記的敵人裝甲弱點——
這時候敵人坦克釋放煙霧,開始撤退了!
波多利斯科夫都驚了:“敵人撤退了!為什么?”
這時候他看見前方突然鉆出來一名普洛森士兵,肩扛火箭筒——不是安特的款式,是波多利斯科夫沒見過的樣子,是普洛森人的型號!
波多利斯科夫立刻操作高射機槍開火,敵人在中彈的同時也發射了火箭,火龍貼著為英雄弟弟復仇號炮塔頂飛過,刺鼻的火藥氣體沖進波多利斯科夫的鼻孔。
“敵人有火箭筒!”波多利斯科夫拿著話筒喊,“不要讓敵人火箭筒手接近——”
他的話音被驚恐的尖叫蓋住:“敵人有火箭筒!”
“謝苗的車著火了!謝苗!”
“啊啊啊啊媽媽!”
“步兵下車作戰,步兵下車作戰!”
波多利斯科夫反應過來了,敵人這是要讓自己掉進步兵的反坦克作戰距離,他高呼:“前面是敵人步兵伏擊區,團長,我認為應該停止前進——”
話音剛落一輛冒進的羅科索夫一型頂蓋就噴出沖天的火舌,坦克手的尖叫通過無線電傳來。
波多利斯科夫:“倒車!遠離敵人步兵!”
這時候團里其他坦克也反應過來了,不等團長的命令就開始倒車。
“團長!”波多利斯科夫還在喊,然后他忽然注意到前面燃燒的那輛的戰術編號。
那是團長的車。
“蘇卡不列!團長犧牲了,副團長!!”
“也犧牲了,教士在指揮支援分隊,你是頭啦,波多利斯科夫!”
這時候有普洛森步兵嚎叫著沖出掩體,扛著火箭筒。
他喊的是普洛森語,但波多利斯科夫依稀聽到了“羅科索夫”的讀音。
——是了,我掛著紅旗。
波多利斯科夫:“所有人注意,我掛著紅旗,敵人會誤以為我是羅科索夫元帥座車,我將吸引他們圍攻我,圍繞我組織防御——”
下一刻,剛剛釋放煙霧的普洛森新式坦克沖了出來,距離已經在1000米以內了!
波多利斯科夫:“炮手!干掉他!他以為我是元帥座車才冒進的!”
炮手直接開火,甚至沒有等停車。
炮彈準確命中敵人炮塔正面,也就是統帥部識別手冊標記的“弱點”。
下一刻,敵人的龐然大物緩緩減速,緊接著炮塔頂蓋噴出火舌,整輛車也燃燒起來。
波多利斯科夫:“弱點有效,重復,弱點有效!圍繞我組成陣型,和步兵拉開距離!”
這時候團教士說話了:“波多利斯科夫,坦十一軍要撤退了,我們也后退吧。現在敵人有有效的反坦克手段了,我們要等步兵部隊上來再繼續進攻。”
波多利斯科夫看著逐漸遠去的村莊,嘆了口氣:“好的。”
11月3日晚上八點,羅涅日城,安特可薩莉亞第一方面軍司令部。
第一天的情況到這時候差不多匯總過來,巴甫洛夫對王忠總結道:“敵人兵力密度提升,確實讓我們的推進變得困難起來,在精銳部隊鎮守的地段,我們平均下來只打進防線一公里左右。”
王忠:“非精銳部隊呢?”
“我們在莫拉威亞人的陣地上取得突破,但很快就遇到了普洛森人組成的第二防線,其他所謂‘二等公民’防守的地段上情況也差不多是這樣。
“敵人利用了我們火炮部隊摩托化程度不足的特點,在我方炮火覆蓋范圍外組織防線,用二等部隊和‘二等公民’部隊確保我們的炮兵不敢大搖大擺的推進。”
巴甫洛夫說著把報告塞進王忠手里。
“剩下自己看。”
王忠:“果然普洛森人是個不能大意的對手,利用我們炮兵沒有摩托化的特點,用戰斗力弱的部隊充當屏障,使得我們炮兵不敢貿然跟進,在我們火炮射程外組織堅強防御。”
地球上的毛子炮兵部隊一直沒有摩托化,經常用幾十匹馱馬拉四門76毫米反坦克炮和配套彈藥車。
毛子的重型炮兵部隊也一直沒配齊卡車,保持了大量的騾馬——就和三德子的炮兵一樣。
所以后面軍迷們整天黑三德子是“神圣騾馬帝國”其實不太厚道,實際上二戰只有美軍完全擺脫了對騾馬的依賴,其他各國都要靠牲口。
三德子也有話說,他們至少反坦克炮部隊完成了摩托化——為了能跟上裝甲師和裝甲擲彈兵師前進。
當然,這個時空安特的狀況大大改善,一方面是前期的損失沒有地球上毛子那么夸張,保留下來一大堆BT7,這些坦克拆掉主炮之類的東西后就是個拖拉機,后面焊一個抓鉤就能用來拖曳火炮。
再就是這個時空聯眾國的援助也更給力了,頭兩年基本卡車和吉普車管夠,第三年雖然開始收緊供應,但王忠的活躍讓聯眾國處于一種“收緊了供應但是又沒有完全收緊”的狀態。
安特雖然沒有拿到更多的坦克和飛機等武器了,但運輸用的卡車還是吃下來不少。
所以可薩莉亞方面軍的炮兵摩托化程度還算高。
但問題是,敵人在真正的防線之前擺了一堆二等部隊,這些部隊被打散了分散在殘缺不全的陣地上,在徹底掃清這些殘兵之前,缺乏保護的炮兵部隊不敢貿然開進。
普洛森人就是抓的這個時機,組織防御。
王忠:“我打賭過幾天我們的炮兵跟上之后,普洛森人就該撤退了。”
瓦西里:“撤退?不是死守到底嗎?之前那個‘跑跑將軍’希普林不是已經回家種田去了?”
王忠:“我只是設想普洛森人最難纏打法。瓦西里,你應該知道我們繼續推進就要進入敵人的地盤了吧?敵人在我們境內遇到的補給問題,我們在敵人的領土上也會遇到。
“比如鐵路軌道不同的問題。”
普洛森和梅拉尼婭的鐵路軌道間距,和安特的鐵路軌道間距不一樣。
所以普洛森那邊用火車運送的補給,到了安特邊境要停下來,卸貨,再把貨物裝上能在安特境內行駛的列車。
這個年代可沒有后世在賽里斯口岸上那種把整列火車吊起來,整體更換行走機構的設備,只能裝車又卸車。
所以普洛森人進入安特之后補給這么差真不是他們后勤無能,是客觀限制太多了。
反過來講,安特的大軍沖進普洛森和梅拉尼婭境內,也要面對鐵路軌道標準不同帶來的問題。
而且,安特在供應最艱難的時候,依靠本地的教會組織發動了大量的民夫,去了敵人的土地上這些有利條件就沒有了。
王忠把這些都跟瓦西里講了一遍。
瓦西里:“可如果我們走梅拉尼婭直取波羅的海和奧得河,梅拉尼婭人會幫助我們吧?”
“不一定,伱要記得,梅拉尼婭人當中信東圣教世俗派的大部分跑到了安特,現在正在梅拉尼婭人民軍中作戰,而現在留在梅拉尼婭作戰的游擊隊大部分信仰和我們不一樣。”
王忠停下來,猶豫了一下該不該直說,但后來還是開口道:“他們的總部在聯合王國首都,很難說他們會不會鼎力支持我們。畢竟聯合王國是吧,他們那臭名昭著的大陸平衡戰略非常的操蛋。”
“優羅巴攪屎棍。”波波夫說,“瓦西里你要是多關心一下歷史,就不會對這個諢號陌生。”
瓦西里抗議道:“我不陌生,我只是沒往那方面想。”
通訊參謀進來了:“報告,天氣預報。”
巴甫洛夫過去接過預報掃了眼:“該死,上面說可能有大雪,我們在勘察加的氣象站發現了寒流南下的跡象。”
王忠:“這個時候大雪嗎?不應該十二月才開始?”
“氣象預報這么說的。如果現在下大雪,可能后勤會出大問題。”巴甫洛夫看向戰線全圖,“我們還好,北部是真要命。他們為了奪回納瓦霍,還發動了第二次登陸作戰,萬一提前大雪,港口封凍,登陸部隊陷在敵人后方可就糟糕了。”
王忠沉默了幾秒,說:“冬將軍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之前幾次只是我們比普洛森人更加適應他。”
這時候艾米莉亞和兩名聯眾國陸航軍官一起進入司令部,對王忠說:“元帥達瓦里希,這兩位聯絡官有事找您。”
王忠:“你怎么也叫我達瓦里希了?”
“難不成叫你姐妹嗎?”艾米莉亞反問。
王忠:“不,達瓦里希就好。所以你一個聯合王國的軍官,怎么當聯眾國的介紹人?”
“因為這兩位誤會了我們的關系。”艾米莉亞沒好氣的說,“管管那位麥克記者啊,他為了博眼球已經突破下限了,我在他的報道里都不是有花邊新聞這么簡單了,我都有你的孩子了!”
王忠故意裝出驚訝的樣子:“什么時候?哦,是那一次嗎?”
“混蛋!一次都沒有好嗎!你怎么也這樣?”
逗你玩啊。
王忠跳過了這個話題,嚴肅的看向兩位聯眾國軍官:“所以兩位有什么事嗎?”
“我們準備發動一次長距離轟炸。”
王忠:“那就炸啊,不用和我們打招呼。我們也在用佩8盡可能的轟炸敵人后方的大型維修廠和列車調度站。”
“是這樣的,這次我們打算讓轟炸機在結束投彈之后降落在安特的機場,補充彈藥和休息,在夜間飛躍普洛森上空,再炸一次。
“我們的參謀認為,這樣可以大大增加投彈的數量和效率。”
王忠:“但會把飛行員累得半死。”
“沒關系,您可能不懂轟炸機飛行員的生活安排,他們兩次轟炸之間會有好多天的時間休息,因為地勤要維修飛機。”
王忠當然知道這回事,畢竟靠著《孟菲斯美女號》,是個軍迷就知道“參加完25次轟炸任務就能回家”這個小知識。
稍微查一下就知道,很多第八航空隊的機組,服役了一年都沒參加過25次轟炸。
稍微換算一下就知道飛行員們兩次轟炸之間有大量的空閑時間。
聯眾國的軍官繼續說:“所以轟炸的時候疲勞一點沒太大的問題,而收益很明顯,一天之內投彈數量會翻倍,對普洛森帝國的破壞也會翻倍。”
王忠點頭。
他記得地球上第八航空隊也搞過這樣的轟炸,然后驚訝的發現毛子機場條件很差,而且毛子空軍根本沒有掌握制空權,三德子的戰斗機聞著味就來了,還轟炸了停滿轟炸機的機場。
所以這個“飛躍轟炸”的計劃很快被叫停。
但現在,這個計劃突然有了可執行性,安特空軍最近已經把大部分戰場制空權握在手中,普洛森空軍只能趁著安特空軍返回補給的時候抓緊時間發動攻擊。
這種情況下只要讓空軍部隊在盟軍轟炸機群到來之前突擊普洛森空軍基地,就可以掩護大機群,確保他們在安特境內降落時的安全。
王忠:“可以,我同意這個計劃,你們需要我做什么?就簽發一個命令給方面軍的空軍司令讓他協助你們?”
“我們還希望您能給飛行員們做一次動員。”聯眾國聯絡官說。
“這個好說。”王忠滿口答應下來,這時候他看到了手里一直拿著的天氣預報,便提醒道,“但是,我們這邊很可能要下大雪了。”
聯眾國聯絡官本身就是陸軍航空隊軍官,一聽就明白王忠的意思:“執行計劃之前,我們當然會仔細確認天氣情況,這點不用擔心。”
普洛森方面,南方集團軍群司令部。
孟德爾元帥放下今天的“日報”,對參謀長說:“考慮到我們基層軍官夸大敵人對自己造成的打擊的慣例,今天羅科索夫的進展微乎其微啊。”
參謀長:“在敵人炮火射程外構筑第二層陣地的方案奏效了。接下來我們應該趁夜反擊盡可能的收復一些陣地,這樣明天敵人的炮兵就依然不敢跟進。”
孟德爾元帥點頭:“就這么辦。對了,不是說帝國科學院送來了一些夜視裝備嗎?那些裝備怎么說?”
參謀長:“我指派了第十六裝甲擲彈兵師和派來的技術實驗部隊603合作,但是裝備數量太少了,我個人認為難成大事。”
孟德爾:“不要緊,關鍵要讓安特人知道我們有夜戰裝備了,羅科索夫就會有更多的顧慮——這一招還是他教我們的,‘手把手’教的,印象深刻。”
這時候外面傳來手榴彈爆炸的聲音。
當然,這不是手榴彈,而是安特空軍夜間轟炸機扔下的炸彈。
普洛森部隊一直在傳說,說安特人為了在這種木頭雙翼小飛機上帶更多的炸彈,干脆直接扔手榴彈,原本只能掛兩顆小炸彈的木頭飛機,一次能帶一麻袋手雷,炸不死幾個人,但可以飛機經過的地方都雞飛狗跳。
孟德爾指著外面:“那些夜視裝備能不能先解決一下這些飛機看看實力?”
參謀長:“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吧。”
“不,還是別打了,帝國科學院為了討好陛下搞出來的東西,就沒幾次靠譜的。”
參謀長:“在今天的戰斗中,新的坦克殺手火箭筒廣受好評。”
“那是仿制的安特產品!”孟德爾陡然提高音量。
但他馬上壓住心里的機動,嘆了口氣。
“行啦,先發動夜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