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虎頭人給出的答案畫家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畢竟她早就這么想了，也早就因為這個原因對白芙動手了。
她現在只感到高興，哪怕有一個同伴就在剛才死在了白芙手中。
無所謂，反正她和那個人不熟，甚至完全沒見過面。
她高興的是現在大家終于逐漸意識到她說的是真的了。
好啊。
只要確認白芙就是使徒，那么接下來再想辦法搞清楚她到底是幾號使徒，事情就好辦了。
一個身份不明的白芙很難對付，但一個底褲被人看穿了的白芙要對付起來可就簡單了。
畫家滿懷期待，希望領袖那邊能盡快得出結論。
半日后。
組織的臨時據點里。
領袖一臉冷峻地看著眼前浮現出來的兩道虛影。
左邊一人體型龐大，宛如一座小山，外號命運織造者，本身的戰斗能力平平無奇，但具有諸多神奇的能力，比如超凡的坦度，比如可以測算一個目標的過去和現在，比如可以通過“命理”給目標施加各種難以根除的詛咒。
右邊一人的體型和命運織造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漂浮在半空中，估摸著就比西普莉絲大上一點，但和傻乎乎的西普莉絲不同的是，她哪怕什么都不做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令人感到極度不適的陰沉感，她就是預言之子，能力是預知未來和窺探過去，她的預言能力強度非常高，即便是超絕的未來都可以預知。
“這是我找了許久才找到的舊日遺骸，對窺探命運很有幫助，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領袖將一顆散發著淡藍色光芒的多面晶體放在面前的一個錐形臺座上。
而后，他連退了十幾步，為命運織造者和預言之子讓出了操作空間。
命運織造者和預言之子對視了一眼。
“恐怕不會那么順利。”
命運織造者的口中發出低沉的聲音。
如果白芙的命運是那么容易窺探的話，那么早就有人曝出她的真實身份了，何至于現在他們還要從那些不死人那里打探消息？
嘴上這么說著，他和預言之子還是緩慢地挪動到了多面晶體面前。
開始吧。
能量注入多面晶體，漸漸地，多面晶體周圍的空間浮起了一層薄霧。
“怎么樣？”領袖問道。
“看見了一點，但是很模糊。”預言之子道，“我要再靠近一點。”
領袖點了點頭，一整個期待起來了。
白芙，今天，就由我來撕破你的偽裝！
他緊盯著命運織造者和預言之子的臉，看著看著，他發現兩人的臉色變得極其凝重，眼神里甚至透出了幾分震驚。
震驚？
就算白芙真的是使徒也不至于讓他倆震驚吧，難道說白芙的真實身份比使徒還要可怕？
領袖連忙問道：“你們到底看見了什么？”
命運織造者扳著臉：“馬賽克。”
領袖懵了：“你說你看見了……”
“馬賽克，沒錯，我看到的是滿屏馬賽克。”
領袖：“……”
這時，預言之子搖了搖頭，沉聲道：“我看到的和你不一樣。”
領袖眼睛一亮。
還好，還好，雖然命運織造者那邊沒有任何收獲，但這不還有預言之子嗎。
“你看到的是什么？”
預言之子道：“我看到了一句話。”
“什么話？”
“前面的區域請以后再來探索吧。”
領袖：“……”
臥槽你大爺的！
領袖頭頂幾乎要冒火了。
他明白了，他完全明白了，一定是白芙注意到他們在窺探她了，然后故意戲耍他們！
好好好，這么玩是吧！
“其實。”忽然間，預言之子再次開口，“我之前閑著沒事時預知過一些不死人的未來，那時候我看到的東西和這次差不多，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打碼方式或者莫名其妙的話。我沒想到這次我竟然在白芙身上看到了類似的東西，所以……”
“你覺得白芙和那些不死人是同類存在？”領袖強壓心頭怒火。
預言之子和命運織造者異口同聲：“我是這么認為的。”
“不死之身，不死之身……”
領袖反復咀嚼著這個詞。
這倒是很好地解釋了為什么白芙挨了赫朗尼斯至高榮耀一下都沒有死。
“她想掩飾她的真實身份，但是已經沒用了，到了這一步，想猜出她的真實身份很難嗎？她是使徒，肯定是使徒，至于那些不死人，很可能是她用某種方式創造的特殊真靈生命，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尋常方法無法徹底殺死她們！”
使徒并非真正的不死之身，但要想殺死使徒很困難。
因為使徒和虛境一樣，其本質是過去的投影。
要干掉使徒，簡單地打碎它的身體，磨滅它的靈魂都是在做無用功，只有抹除它在虛境中的“影子”，才能徹底干掉它。
領袖問：“除了馬賽克和那句話，你們真的一點別的東西都沒有看見了嗎？”
命運織造者和預言之子搖頭。
領袖眉頭緊蹙：“你們覺得白芙更像哪一個使徒？”
命運織造者和預言之子面露難色。
眾所周知，虛境之中有11個使徒，這個數量不算多，但從古至今，人們真正熟悉的使徒不過寥寥三四個，即便是已經掌握了進入虛境的方法的他們迄今為止也只收集到七個使徒的情報。
他們想了想，發現白芙的能力和他們了解的那七個使徒完全對不上。
那么，白芙只可能是一號、三號、四號、十一號這四個使徒中的一個了。
這四個使徒全都下落不明，因此他們知之甚少，其中，一號使徒與十一號使徒尤為特殊。
一號使徒奠定了整個虛境的格局，享有虛境之神的美名。
十一號使徒雖然排名最靠后，但實力并不是最弱的，只是不喜歡爭，因此才排到最后。
“從白芙現在展現出來的實力來看，還不好說她到底是這四個中的哪一個，得看她短時間內能否繼續成長，如果她還能繼續成長，那她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虛境之神！”
領袖在說出“虛境之神”這個詞的瞬間，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急促了少許。
當使徒困于虛境之中時，無論它怎么折騰都無法沖破警戒線。
但是當使徒脫離虛境，在主空間找到容身之所后，那么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就算她是虛境之神也要殺了她！”
領袖猛地轉過身，沖著守在靜室之外的助理說道：“不用管那么多了，直接向重生帝國發起進攻，使徒圣城那邊看到已探索宇宙這邊亂了，會主動站出來配合我們的！”
“是！”
“順便把白芙是使徒的消息透露出去，這世上敵視使徒的人可不止我們，給她多添點敵人。”
“是！”
領袖將舊日遺骸收了回來。
很好。
接下來，他親自動身，找到組織里的一些相關人員，和他們探討起了徹底殺死一個處于全盛狀態的使徒的方法。
“白芙，等我們送你一個大驚喜！”
白芙花了一天時間才回到進入虛境時開啟的那個飛升之門。
當她通過飛升之門回到靈能研究中心時，海因茨剛把虛境發生的事告訴其他人。
布瓦洛等人如聽神話故事，驚訝得無以復加。
要不是這話是海因茨這個自己人說的，他們當真要以為這是在瞎幾把亂吹了。
一打六還能干掉對面一個？
你是這個——
不過他們也很清楚現在不是圍在白芙身邊夸夸的時候，白芙和海因茨回來了，奧爾森等人此時還留在虛境里，他們很可能和白芙、海因茨一樣遭到了那群陌生人的襲擊，必須馬上派人前去支援。
值此多事之秋，任何一個超絕甚至是主宰死亡都是重生帝國難以承受的巨大損失。
布瓦洛匆忙道：“我馬上把這事上報給陛下，讓陛下啟動零級權限，召集重霄他們來救人！”
零級權限是帝國皇帝獨有的權限，高于其他人，高于光輝主機，是皇帝權威的象征。
短短幾分鐘過后，帝國的動員令便發到了重霄等所有此時并未參與圖布戰役的超絕手上。
畢竟是零號權限下達的命令，重霄等人都沒有推脫，而是第一時間奔赴靈能研究中心。
等待他們過來的過程中，白芙沒有閑著。
她抓緊時間在三大宇宙級文明新建的聯絡群發布了一條交易申請——
交換一份非精神異能者，但精神力堪比上位天災的超能者能夠修行的精神鍛煉法
從約納斯身上偷來尋道者之墻這個技能后，在四個蛻變要求中，她現在只差精神屬性和虛境適性沒有達標了。
精神4373/5000
虛境適性89.2/90
這兩個要求要想達標都不難。
交易申請發出去僅僅過了一分鐘，白芙就收到了好幾條私信。
她現在在三大宇宙級文明的地位非同一般，想和她打好關系的人不在少數。
白芙沒有挑，她照單全收。
她只能練其中一個鍛煉法，但多余的可以給安雅、西普莉絲和維克他們練嘛。
“有天堂方舟的加成，區區600多點精神屬性的缺口而已，我很快就能彌補上。”
現在唯一困擾白芙的就是該如何提升虛境適性了。
有兩個方法。
一是通過基因優化提升自己這具身體在靈能方面的天賦潛力。
二是學習更多的靈能知識，考慮到普通的靈能知識她已經學得差不多了，所以她只能往暗能知識這方面打主意了。
老實說，這兩個方法都不太好整。
她這具身體的靈能天賦已經很夸張了，饒是帝國境內靈能親和度最高的圣光族的強化基因組都不見得能提升她的虛境適性。
至于暗能知識……使徒圣城肯定不會給她，那就只能去找剛被她騙進幽夜凈土里的AA等人了。
問題是AA等人雖然腦瓜子不怎么好使，但是警惕心很強，她剛把人騙過來就去找人要暗能知識，不僅要不到，還會狂掉好感。
“稍微有點麻煩啊，該怎么辦好呢？”
白芙都已經做好了趁使徒圣城不備突襲使徒圣城本土，然后打劫暗能知識的準備。
但就在這時，她忽然收到了一條新情報——
“暗主閣下，現在外界到處都在傳言說你是使徒，各大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都報道了相關新聞，各大論壇的相關討論帖也沖上了熱榜。”
消息是多維資本的惠特妮傳來的。
她說話的語調難掩驚喜。
使徒誒，使徒誒！
她是驚喜了，白芙就納悶了。
什么鬼。
她怎么就被傳成使徒了？
雖然她確實希望世人產生這樣的誤會，但她都還沒有開始演呢，難道說是挖掘姬又發布了新的劇情分析視頻？
白芙第一時間點開游戲社區，然而她只在社區里發現了幾個剛發的帖子。
驚了，這居然不是玩家先傳出來的消息？
白芙又趕緊點開新聞網站，連續看了好幾個新聞后她才知道消息是同時從多個地方傳出來的，并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已探索宇宙。
“這肯定是有人在暗中策劃的，但是，是誰？”
白芙皺了皺眉。
可惡。
如果能找到這個人，她一定要狠狠地握一握這個人的手！
恩公吶！
她正在愁該怎么進一步忽悠AA等人，沒想到就有人送助攻來了。
白芙當即向布瓦洛告辭，說自己要外出休息一下。
布瓦洛沒有強行挽留，白芙剛大戰一場，營救奧爾森等人無需她再次出馬。
離開靈能研究中心后，白芙以出來透透氣為由把AA等人從幽夜凈土里放了出來。
“你們就在這附近走走吧，熟悉一下環境，遇到麻煩我會馬上趕過來。”
AA等人連忙點頭。
白芙真是個實誠人啊，如果她就是三號使徒大人降生該多好。
正這樣想著，AA等人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對話聲。
“你看了最新的新聞嗎，他們說白芙是使徒！”
“是真是假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現在各大媒體都在報道這個，還有人號召說要殺了白芙，因為白芙是使徒，降生到我們這里肯定沒安好心。”
等等，使徒？
AA等人大吃一驚，他們連忙四處張望。
他們沒有找到說話的人，但是看見了天空中懸浮的巨大虛擬屏幕，屏幕中，金發的主持人正在念稿，她念的稿子便是說白芙是使徒的新聞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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