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嗎?”
“警部長大人。”
他開出了。
宇智波富岳,無法拒絕的價碼。
宇智波富岳的眼眸浮現出幾分陰霾。
他實在是不想跟眼前的這個男人扯上關系。
弒殺血親。
無論在哪個忍村,都是大忌!
而且,聽日向月見話里的意思,他想殺的人,恐怕不會是一個兩個。
但是白眼的洞察力,在捕捉人柱力這件事上,能夠提供決定性的關鍵力量!
如果能夠成功釋放九尾,然后以萬花筒寫輪眼控制,那么在和木葉的廝殺中,能夠極大減低族人的傷亡率。
當宇智波富岳想到這里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愣住了。
什么時候。
他開始在思考率領宇智波反抗,思考和木葉的廝殺了?!
他……
還沒有回家聽到鼬的回答!
他猛然看向了眼前嘴角勾起著笑容的這個男人,在這一刻,他明白了日向月見走進這間辦公室的動機。
心中已經肯定了鼬進化到萬花筒寫輪眼的他,已經在心底做出了抉擇。
他已經,回不去了!
而日向月見想要的,就是他走向和木葉決裂的那個未來。
看著眼前男人臉上的微笑,宇智波富岳知道,他被算計了。
但他就要這樣落入套中么?
他的確做出了抉擇。
但是,他未必需要眼前的這個男人。
他看向了跌落在地上,日向烈的頭顱,冷聲道。
“白眼的話,地上就有一雙,宇智波不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喔,是么?”
“警部長大人,你可以看看地上的那顆頭顱,然后再給我回答。”
日向月見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他甚至懶得去看日向烈的頭顱。
在得到權柄之后的三天里,他針對自己的金手指提出了無數的問題。
其中就有,他在施以寬恕之后,怎么得到對方力量的這個問題。
系統給他的回答是,在他親手寬恕同族之后,他就能通過權柄,直接以因果律一般的方式,掠奪對方的力量,這個掠奪,會讓對方體內所有的力量都湮滅!
而白眼,作為瞳力的容器,也會被徹底破壞。
宇智波富岳看著日向月見那從容的神情,他神色微沉,偏頭給了藥味一個眼神,示意去檢查一下日向烈的頭顱。
藥味得到暗示,眼眸看了一眼日向月見,帶著心中極大的不爽,將苦無收入忍具包中后走到日向烈的頭顱旁后,蹲下身,右手粗暴的抓住日向烈頭顱,直接拎了起來。
而后他的神色就怔住了。
只見日向烈的雙瞳化為了純粹的黑色,那雙強力的白眼正緩緩的化為灰色碎片破碎,一點點消散在風中。
宇智波富岳看著這一幕也愣住了。
他從來不知道,日向宗家的眼睛也會這樣!
這不合理!
如果宗家的白眼也會這樣消逝,那霧影的青,又是如何獲得白眼的!
“在霧影獲得了白眼的力量之后,宗家根據籠中鳥研究出了這個術式,一旦宗家的忍者死亡,白眼就會自毀。”
日向月見看著神色怔住的藥味和富岳,神色坦然的開始瞎編。
這個情況,自然不是日向宗家根據籠中鳥研究出了這種術式。
而是他奪取了日向烈力量之后的結果。
但是,富岳和藥味可不知道這件事。
日向宗家的忍者死亡率很低,因為向來有著分家的忍者,擋在他們面前。
天賦一般的宗家忍者,更是會被丟到警備部這種危險極低的地方。
他的這個解釋,完全沒有問題。
因為籠中鳥的效果,在這千年里,已經為各大忍族提供了佐證。
聽到日向月見的話,宇智波富岳不由咬了咬牙,他感覺自己被日向月見吃的死死的。
他好像。
沒有理由,也沒有方法,去抵抗合作的條件了。
身為宇智波一族的族長,九尾的力量,是他必須要得到的東西!
只有解放九尾。
他才能最大化的避免宇智波一族的傷亡。
帶著被算計的不爽,他看著日向月見,眸子冷若冰霜道:“合作可以,但是如果你鬧出的動靜太大,我絕對不會替你遮掩下去。”
“村子可不會看著日向一族,被屠殺殆盡而毫無反應。”
宇智波藥味聽到自家族長的話,他神色先是一愣,隨后流露喜色,他知道,族長終于下定了決心!
身為宇智波一族的族人。
藥味雖然沒有在明面上表現出鷹派的行為,而是忠心的輔佐富岳,但他打心底里是希望族長反抗的。
宇智波為木葉付出了那么多,得到了什么?!
被流放到村子的邊緣。
說是給了警備部這樣重要的部門。
但是每天都被暗部和近些年成立的根部監視。
這樣的木葉。
根本不配宇智波效忠!
現在宇智波富岳下定了決心進行反抗,無論是去奪回宇智波應有的榮耀,還是舉族叛逃,他都會支持到底!
看著宇智波藥味和宇智波富岳臉色的變化,日向月見心中了然,他成功了。
接下來。
他要進一步強化宇智波族內對木葉的不滿情緒。
讓宇智波會鬧出的動靜更大一點。
但這就需要,他給宇智波再加一把料了。
畢竟現在的宇智波,其中醞釀的火焰,還不夠大!
他需要宇智波在臺前,為他吸引住所有的目光。
親手寬恕日向一族,他還是需要一些時間,一些布置的。
于是他看著倒在地上的日向烈尸體,淡淡道:“警部長大人,既然你考慮合作,那我們就先從處理日向烈的尸體開始吧。”
“畢竟,你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被其他人發現,日向宗家的人死在了警備部吧。”
看著將話題轉移的日向月見,富岳眼眸冷漠。
但是他也沒辦法。
他需要對方的白眼。
他只能之后命令族人,多監控住這個家伙了。
“那你的打算做什么。”宇智波富岳冷聲道。
“死掉一個人,那就再補充一個人就好了,監獄里關押著的宇智波剎那,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他的實力在上忍中也算的上強。”
“這樣一來,還可以增強宇智波的實力。”日向月見平靜道。
宇智波藥味卻冷笑一聲,開口道。
“白眼能夠洞察查克拉的流向,放出剎那,讓他以變身術裝作日向烈也沒有用,他只要一回日向族地就會被看穿!”
“你的想法……”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宇智波富岳打斷了。
“日向月見,你的想法不僅僅只是這個程度,你不僅殺了日向烈,更想殺了日向一族在警備部就職的所有人。”
“提出將剎那放出監獄,只是為了誘導我一步步的替換掉日向一族的人手,對吧!”
宇智波富岳的眼眸越發陰沉。
他感覺。
自己答應了合作之后,就將一扇地獄之門,親手推開了!
“族長大人,這怎么可能,這樣做,只會讓日向一族直接看破這個舉動,到時候反而會提前促使我們和村子對立。”宇智波藥味的眼眸里流露出質疑。
白眼的強大,不僅在戰場洞察力上。
更是可以清晰的看透對手身上查克拉的流轉。
變身術之類的術式,在日向一族面前,根本沒有用!
他轉過頭看向日向月見,眼眸越發的流露出厭惡。
他現在覺得。
這個男人,瘋狂,又沒有理智!
日向月見看著宇智波富岳那陰沉的神色,臉色平靜,他從來就沒有打算掩飾過自己的想法。
被看穿。
那就被看穿!
這是陽謀!
已經想要拿下九尾的宇智波富岳,在被他點出了監獄之后,絕對不會忍下將監獄里的族人放出來的誘惑。
畢竟被關押進入進監獄的那些宇智波鷹派。
一個個的實力都是精銳!
迎著宇智波藥味質疑和厭惡的眼神,他淡淡道。
“不愧是警部長大人。”
“那,你要拒絕么?”
拒絕?
宇智波富岳握緊了一下拳頭,他也想拒絕。
但是每一步,都是對宇智波最有利的安排。
他拿什么拒絕!
這個時候,一直被忽視的宇智波藥味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他兩三步走到了日向月見面前。
神色陰沉的可怕開口道。
“我剛剛說的,你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嗎?!”
“伱這樣的想法,只會害死宇智波,害死你自己!”
“你這個傲慢,又瘋狂,又愚蠢的家伙!”
但是他的話音才落下,就聽到了宇智波富岳的話,他神色不由僵住了。
“藥味。”
“他的這個計劃沒有任何問題。”
“只要我出具一份命令,將警備部里正在任職的日向一族成員全部調往監獄,然后讓他殺掉。”
“之后,他在拿著這份命令,回到日向一族,就足夠一段時間里,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出破綻了。”
“畢竟能夠看得穿破綻的忍者,根本接觸不到監獄,而看不穿破綻的忍者,在哪里看到,都無所謂。”
“我說的對吧,日向月見。”
宇智波富岳神色陰沉的道。
他剛剛腦海里思考了很多,他決定。
按日向月見的這個計劃走下去。
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警部長大人都已經看穿了我的想法,那么,就開始行動吧。”日向月見輕笑一聲,而后看了一眼宇智波藥味。
眼眸平靜無波,但是不知道為什么。
宇智波藥味看著那個眼神,卻感覺寒毛炸立。
明明毫無情緒。
但是卻讓他心頭如同壓上了一塊磐石般沉重。
這個眼神,仿佛在說。
他很蠢!
連他的想法都看不透!
他想張嘴說什么,但是最終卻閉上了嘴,緩步退到開,目視著日向月見彎下腰,將忍刀撿起。
鏘——
刀入鞘中。
宇智波藥味感覺身上一個激靈。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
明明是聽了無數遍的聲音,卻在這一次,這么的震撼心靈。
讓他恍神。
而這一個聲音。
也在日后很多年里。
纏繞在了宇智波藥味的回憶之中。
無數次。
他都在夢中回想起了這一幕,那仿佛是宿命開端一般的感觸!
而宇智波富岳的聲音直接將他的意識變得清醒了起來。
“藥味,你去將所有日向一族就職在警備部的成員,全部召集到監獄去吧。”
藥味的眼眸浮現出清醒,他恭敬的點了點頭道:“遵命,族長大人。”
話音落下,他就走向辦公室門口。
臨走時,他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站在辦公桌前的日向月見。
當——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又關上。
日向月見看著宇智波富岳,輕笑道:“麻煩警部長大人,書寫任命文件了。”
宇智波富岳沒有開口,而是深深的看了一眼他。
隨后便拿起了紙筆開始書寫起了文件。
文件有很多份。
其中一份是委任日向月見成為警備部第九番隊的隊長。
剩下的。
則是委任所有日向一族的成員,成為第九番隊的隊員。
而后便是一份決定將第九番隊調往監獄,執行長期看守的命令。
噠——
筆被放在桌上。
宇智波富岳起身,手中拿著兩份文件。
他看向日向月見,神色流露出強勢的道:“你最好,把你的事情,全部辦好。”
“否則,你會見識到宇智波一族的怒火。”
“當然,一切還請警部長安心。”日向月見輕笑,伸出手。
伴隨著宇智波富岳的冷哼聲。
兩份文件被遞給日向月見。
一份是他的任命書。
一份是第九番隊的調令。
這兩份文件。
是警備部中所有日向一族成員的死亡宣告!
……
木葉重刑間。
這個關押著木葉所有囚犯的地方,守備極為森嚴。
作為囚犯關押的主體建筑,是一棟三十多米高,獨立式的櫓式建筑,最頂上的雙層,能夠三百六十度的俯視周遭下方環境,一旦有誰心懷不軌,守備忍者隨時都能居高臨下的進行遠程忍術打擊。
而在這棟主體建筑之前,是一道只有其一半高度的的分離式,櫓式建筑,這座建筑提供監獄的補給。
而在這兩座建筑中間。
宇智波藥味臉色冷漠的站在監獄大門口。
他的身后,是六名日向一族的忍者。
額頭上有著籠中鳥咒印的,兩人,其余全是宗家。
“宇智波藥味,你以警部長的命令,將我們集結到這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
“如果你還沒有一個解釋,我就不奉陪了!”
日向一矢眼眸流露著不悅的看著宇智波藥味開口道。
身為日向一族的宗家。
他有底氣這樣和宇智波藥味說話。
哪怕他只是一名中忍!
但是一道淡漠聲卻忽然響入他耳中。
“很抱歉,讓你們等待太久了。”
“不過,以后就不用等了。”
在場所有人都轉頭向后看去。
在傾斜的日光下。
穿著白色忍者馬甲,臉色淡漠的日向月見,正走向他們。
而他的手,也按在了刀柄上。
金色的光芒照在他身上。
光芒從他的護額上反射而出,日向一矢不由瞇了瞇眼,帶著不悅的開口道。
“你是日向月見吧,一名分家!”
“只是一名分家,你哪里來的膽子,讓我們在這里等你那么久!”
“你是忘記了,籠中鳥的滋味了?!”
但是他的話音還未落。
清冷的聲音就回蕩在了監獄大門前。
“心體流·萬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