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邱途通訊器屏幕上顯示的人名,秦舒曼愣了一剎那。然后眼神有點復雜的看了邱途一眼。
說實話,今天邱途真的給了她很多驚喜....和驚嚇。
先是她用迷霧索引簿無意中發現邱途竟然是一名災變者。
而且,是一名附身到別人后,還能災變覺醒成功的災變者。
這聞所未聞的事本來就已經很震撼她的三觀了。
結果,緊接著,就是她藏在停尸柜中卻沒被鄭濤給找到的事。
說實話,鄭濤拉開停尸柜的那一刻,秦舒曼的心都已經快要跳到嗓子眼里。甚至她的大腦都已經開始飛速的想辦法應對這即將到來的危機。
結果誰知道鄭濤竟然就像沒看到她一樣,再次把停尸柜給關了起來。
那一刻,秦舒曼真的茫然了十幾秒。最后還是結合剛才那股降臨到身上的神秘力量,這才猜到邱途可能是使用了災變能力或者災變寶具,幫她瞞山過海。
而現在,邱途竟然又早早的和田副會長的兒子田小天建立了聯系,讓田小天為他提供自己父親的情報。
說實話,秦舒曼感覺自己今天已經一次次的刷新了對邱途的認知。
但邱途卻好像永遠都有新的驚喜在等著她。
這也讓邱途在她心中的形象愈加的神秘起來....
而此時,邱途可不知道秦舒曼在想什么。
他朝著秦舒曼展示了一下通訊器后,就笑著接起了電話。
電話接通,田小天有點憨厚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邱科長?”
邱途笑著說道,“小天兄弟。下班時間不稱職務。”
田小天本來也不在意這些職務、稱呼之類的,所以他也就順勢重新稱呼了一下邱途,“途哥。”
邱途“哎!”了一聲,然后試探道,“小天兄弟是有決定了嗎?”
電話那邊的田小天“嗯”了一聲,說道,“是的。”
“我回家思前想后了很久。覺得和你合作,確實更容易洗清我父親身上的嫌疑。”
“加上我也想為我父親做一點事,所以這才給你打了這個電話。”
說完,他頓了頓,又試探的問道,“途哥,你今天上午和我說的‘只需要提供我父親和尹彩梅近一年的出行記錄和收送禮名錄’就可以幫到我父親,這是真的嗎?”
邱途最開始和田小天那么說,其實只是想拉田小天下水隨便找的借口。
但現在,找到了兇器,找到了這個案子最關鍵的線索,邱途確實只需要尹彩梅近一年的行程表和收送禮名錄就可以大幅縮減嫌疑人范圍。
所以他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是的。”
田小天聞言,明顯松了一口氣,然后他說道,“這兩份資料,我已經搞到了。”
“是在我父親秘書辦公室里找到的。”
“里面裝著這一年來,我父親和尹彩梅所有的出行記錄。里面雖然可能有缺失,但應該還算齊全。”
“你看,我怎么交給你?”
聽到田小天的話,邱途眼前微微一亮。
他連忙說道,“你給我留個地址。我現在趕過去,咱們見面聊。”
田小天確實像是正在偷東西,所以很小聲的報出了一串地址。
看那地址的位置,他的這一箱資料應該是從田副會長公司里剛剛偷出來的。
邱途飛快的把地址記下,然后這才掛斷了電話.
而與此同時。
新田通訊公司,總經理秘書辦公室。
田小天放下了電話,臉上露出了糾結而又茫然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但是....根據石管家對邱途的調查,邱途今天對自己的介紹并沒有騙他:
邱途最開始真的只是新界市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后來在探查署招募的時候,他因為識點字加上會開車所以成功被選上,并被分配到了行政處擔任文職探員。
之后,因為在行政處表現優秀,邱途被白秘書看中,推薦給了閻嗔,升職成為二級探員。
再之后,因為救了閻嗔情婦,邱途被閻嗔提拔成了一級探員,并被賈樞看中,要到了政治部,派去調查秦家。
也不知道他在秦家做了什么,反正在他達到秦家沒多久,秦家主動靠向了閻嗔,而他也因此被提拔成了副科長。
所以,邱途的每一步提拔可以說都有閻嗔一系的影子,閻嗔的左膀右臂白秘書和賈樞更是他的兩個伯樂。
這么想著,田小天心里稍安:畢竟,如果這樣的人都不能信任,那整個探查署還有誰能信任?
總不能邱途都被提拔成了副科長,還對閻嗔、賈樞有二心吧?
想到這,田小天終于下定了決心。
他目光堅毅的把那些檔案全都裝進了自己的隨身背包里,然后這才鬼鬼祟祟的溜出了秘書的辦公室,朝著樓下走去。
不過他沒看到的是,在他剛拐過拐角,走廊的另一邊,田副會長的秘書正好走過來。
她疑惑的看了一眼拐角處那抹一閃而過的寬厚背影,有點遲疑。
‘是小田總嗎?’
她看了看自己辦公室,腦袋上冒出了幾個問號,‘小田總剛才來我辦公室了’
想到這,她邁步走進自己辦公室,然后環視了一圈,很輕易的就找到了被動過的檔案箱。
打開檔案箱,在里面翻看了一下被弄亂的資料。秘書回憶了一下缺少的部分:發現是田副會長的出行記錄。
見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秘書微微搖了搖頭,把檔案箱放了回去,并沒有在意。
畢竟無冤無仇的,兒子總不會突然害自己老子吧?
開車帶著秦舒曼一起來到了田副會長的通訊公司樓下,邱途獨自一人在通訊公司旁的小巷子里與田小天見了個面,拿到了田副會長和尹彩梅的行程記錄與收送禮名錄。
在把資料交給邱途之前,田小天可能還是有點不放心,所以,他拽著背包,一雙小眼睛看著邱途,“途哥,你發誓!你是真的想幫我父親洗清冤屈!”
邱途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的發了個誓,“你放心吧。我拿我的伯樂賈樞部長發誓,如果我想害你父親,那他不得好死!”
田小天敏銳的覺察到了這個誓言中的問題:
賈樞雖然確實是邱途的上司,但....幾次升職,邱途靠的更多的是閻嗔啊!
所以他連忙抱回背包,搖著頭,“不行!你拿閻署長發誓!”
邱途:
‘署長,可是這小子不放過你的啊。和我沒關系。’
一邊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了一遍,邱途一邊又拿閻嗔的身家性命發了個誓。
這次,田小天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安心的表情,也放心的把背包給了邱途。
接過背包,看著眼前這個“地主家的傻兒子”,邱途莫名的感覺良心好像受到了一點點譴責...所以他善意且委婉的提醒了一句,“小天啊。伱沒事少吃點東西吧。長得太胖會影響大腦的供血。”
結果田小天一聽,卻是一臉驚訝的看著邱途,說道,“我哪里胖了?我爸說,我只是因為因為家里地方太小,活動太少,肌肉有點松弛罷了!”
說到這,他還不由的摸了摸肚子,小聲的嘀咕著,“被你這么一說,我還感覺有點餓了,一會要找點東西吃。”
邱途:
嗯,看出是餓了,餓的都開始說胡話了....
辭別了田小天,邱途帶著行程記錄和收送禮清單回到了車上。
秦舒曼早就等在了這里,兩人坐在車里開始梳理起了這箱資料。
梳理的時候,邱途好奇的詢問道,“蘇助理好像很久沒說話了?”
秦舒曼輕笑了一聲,“她睡了。”
“這姑娘沒別的缺點,就是覺多。”
邱途笑了笑,感慨道,“在這個時代,睡眠質量好其實也是一種優點。”
秦舒曼微笑著搖了搖頭。
然后她一邊低頭查資料,一邊說道,“你選的這個切入點很好。”
“田副會長和普通人不一樣。他事務繁忙,而且出入都是車接車送。”
“在待規劃區,私家車可是稀罕物,加上油費夸張,所以他的每次出行,秘書都需要記錄下來,然后定期和司機、財務核對油費支出。”
“加上他商務往來頻繁,人情往來眾多,而收禮送禮又要求價值至少對等,所以秘書也會把禮物清單整理出來,以備還禮時可以隨時查看。”
“所以,有了這兩套檔案,我們就可以快速的摸清田副會長的社交圈、人脈圈,甚至,理清楚他的行程范圍、秘密基地、安全屋等一系列隱秘地點。”
邱途一邊笑著點了點頭,一邊飛快的翻著一頁頁的禮物清單。
兩人都是災變者,不管是體力還是腦力都比普通人要強不少。
所以,只是短短幾分鐘,邱途就猛地抽出了一份禮物清單。
他認真的查看了一小會,眉頭輕皺,小聲的說道,“怎么會是他們?”
可能覺察到了邱途的異樣,秦舒曼放下正在翻找的檔案,抬頭看了邱途一眼。
見邱途在那看資料,她湊到邱途秦身邊,也看了起來。
一看之下,她也有點驚訝,“秦家?”
她扭頭看向邱途,邱途也正好歪頭看向她。
車里的空間本來就狹小,兩人又靠的太近,一對視,鼻尖碰到一起,嘴唇間仿佛都有弱弱的電流涌動。
鼻尖聞著蘇小碗的體香,看著那張與秦舒曼不同,有著絲絲稚氣和天真的臉,感受著秦舒曼那熟悉的神情、眼神與氣息
邱途感覺嘴唇有點發干。那種陌生中透著熟悉的反差,太讓人容易犯錯了...
秦舒曼明顯感覺到了邱途的變化,她咳嗽了一聲,往后退了一步,小聲的提醒了句,“別鬧。怪怪的。”
說完,她指著那份禮單上的名字,主動拉回了話題,“那本竟然和秦家有關?”
邱途見狀,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重新投入到工作當中。
那份禮單記錄確實和秦家有關。
那是秦家主持召開的一次小型晚宴。
參加晚宴的人并不多,除了秦家家主秦衡和秦家三房秦曙之外,只有寥寥數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和秦家有著關聯的大商人。